“喝酒呀?算了吧,跟女的一块喝酒没什么意思。”杨鹏一摆手继续吃。
“不会喝说不会喝的,别找客观理由。”
“我不会喝酒?”杨鹏放下筷子说道,“我喝酒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这可是你说的,服务员,来瓶红星二锅头,一斤装的。”
看着眼前明晃晃带着刺鼻气息的白酒,杨鹏傻了。他从没喝过白酒,最辉煌的一次是大四毕业的时候喝了两瓶啤酒结果吐的昏天黑地的。
“怎么了?遇到真章的不行了?”黎姗姗揶揄的看着他。
“谁说的?我只是不喝这种低档次酒。”
“谁说这是给你的了?”黎姗姗把酒拿到自己跟前,“爱喝啥自各要去。”
桌旁的服务员看着嘴巴张的老大的杨鹏慢条斯理的说道:“先生喝点什么?我们这有五粮液,汾酒,贵州老窖,全兴大曲,还有郎酒……”
“有茅台吗?”
“茅台呀……”
“没有就算了,我不喝别的酒。”
“有是有,不过我们这比市价稍微贵点,因为我们上货不好上,您来一瓶?”
“恩……给我也来瓶和她那一样的吧。”
服务员又拿来一瓶二锅头和两个三钱杯放到桌上。看到实在赖不掉了,杨鹏硬着头皮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闭眼睛喝了下去,那表情之痛苦,神色之难看,眼神之诀别,心情之沉重,动作之艰难,真跟喝毒药似的。
黎姗姗看的直乐,问道:“有你这么喝酒的吗?自己倒酒自己喝。”
“我是先尝尝味。”
“听说某人专喝茅台别的酒不喝?”
“所以才要尝尝嘛,我看看这酒是不是假的。”
“得了吧,二锅头哪来假的?”说着黎姗姗又给杨鹏倒了一杯,“来第一次喝酒敬您一杯,领导,以后在工作上请您多照顾。”
“咱们俩不用这么客气吧?”
“这是礼貌,在东北上学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的,喝不喝你看着办吧。”说完黎姗姗把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面带微笑的看着杨鹏。
杨鹏是真的不想喝,第一口酒还在贲门那停着呢,火辣辣的有回到嘴里的意思,第二口下去是非回来不可,于是借着话头拖延时间:“我说的呢,怪不得你说话有时候有东北口音呢。”
“恩。东北那些男同学才叫汉子呢,哪象某些人,碰完杯还带赖着不喝的。”
“嘿!”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杨鹏心想咱们一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让女的瞧扁了呀!横下一条心,眼睛一闭,第二口酒又下去了。
“好事成双,再来一杯。”说完黎姗姗又把两个空杯都给满上后,把自己的那杯一饮而尽。
“你慢点行不行?”杨鹏刚想拦却晚了一步,无奈之下,只好再喝一杯,撬开喉咙把酒倒了进去。这下坏了,胃受不了连续三杯56度白酒的刺激,立刻开始往上反。
“酒量不错嘛。”黎姗姗说着又倒满了酒,“没看出来呀。”
“后面是不是还有四喜临门,六六大顺,九九归一,十杯凑整什么的?”
黎姗姗歪着头说道:“你要是实在喝不了我也不勉强你。”
“喝!谁说我不喝了?”杨鹏抬高了嗓门,“不过你稍微等会儿,我上趟WC。”
“不会吧?帅哥,才三杯而已。”
“放心吧,美女,放点水而已,”杨鹏学着她的语气,“你放心今儿我一定让你喝个痛快,等着我,别走,咱们不醉不归!”
“走不了,你快点去吧。”
那天晚上一共去了几趟厕所杨鹏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后来有一次进去的时候,一个清洁工正在那清理,一边清理一边骂:“这是谁这么缺德?弄的到处都是。”
“我。”杨鹏借着酒劲儿非常诚实的举起手承认了错误,“您先让一下,我这儿急。”
最后,一瓶二锅头都让杨鹏给糟蹋了。他俩从头到尾就是一杯碰一杯。后来黎姗姗也有点不行了,一个劲儿吵着要刻在柜台上的那只蝴蝶。杨鹏虽然手脚不太好使,但由于大部分酒都吐了出去所以脑子还是自己的,付了帐,拖着黎姗姗往外走。黎姗姗两手死死抓着桌子要蝴蝶,杨鹏没办法,把她扛在肩上出了饭店,来到午夜的街上。
“我要蝴蝶我要蝴蝶,把蝴蝶给我……”黎姗姗在杨鹏肩膀上大喊。
“那是人家的,明儿给你买。乖,听话。”
“你骗我,你不会买的,你骗我……”
“孙子不给你买!行了吧?”
“你总是骗我,你这个坏蛋,我咬死你。”
喝了一斤酒的人一向说到做到,瞬间,立刻有两排整齐的牙印印在了杨鹏的脖子上。出与本能,杨鹏大叫一声,把黎姗姗丢在了地上。黎姗姗摔疼了,坐在地上大哭起来。错了,那哪是哭,整个儿一嚎!只比母狼的动静优美一点。杨鹏走过去拉她的手,被她一把甩开:“走开,我不要你管!”
杨鹏有点急了,也提高了嗓门:“你到底想怎么着?”
“跪在我面前道歉!”
“啊!??你说什么?”杨鹏吃惊的问道,“你做梦!”
“哇——”这下黎姗姗哭的更加惊天地泣鬼神了。
“别哭了,警察来了我说不清楚,我这儿身份怔也没带,得得得,算我怕了你了。”杨鹏无奈只好单腿跪下来扶她。
“不行,要两条腿都跪下!”人虽然已经被扶起来了,黎姗姗仍然不依不饶,“你耍赖你耍赖你耍赖……”
“也不知道谁耍赖?”杨鹏摇头苦笑道。
“你赖皮你赖皮你赖皮……”黎姗姗揪着他的衣服领子来回的晃。
“好好好,我赖皮还不行吗?你别晃悠了,我头晕。”
“你赖皮你赖皮你耍赖……”
黎姗姗真喝多了,根本站不住,她全身都贴在杨鹏身上,头靠在他的肩上,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阵真飘进杨鹏的鼻子里。杨鹏也有点晕,后背抵在路边的围拦上,左手搂着黎姗姗的腰防止她滑下去,腾出右手叫车。黎姗姗双手勾着杨鹏的脖子问道:“你在和谁招手?”
“叫出租车。”
“你跟出租车招手干吗呀?”
“打车回家呀,你真喝糊涂了?”
“你自己不是有车吗,还喜欢出租车?”
“什么跟什么呀?就我这模样还能开车吗?”
“我不回家。”
“不回家去哪?”
“反正我不坐车,我现在头晕。”
“别闹了,明天还上班呢。”
“你又骗我,明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
“你还满清醒的嘛。”杨鹏笑道
“你真以为我喝多了?我还能走路呢,走开不用你扶。看着。”
黎姗姗推开杨鹏晃晃悠悠的走了两步,第三步就把鞋跟扭掉了,摔倒在地。
“没扭着脚吧?”杨鹏连忙跑过去扶她,又被她甩开了。黎姗姗脱下皮鞋,扔到了路中央,又晃悠着站了起来。看到皮鞋,杨鹏才想起来把新买的鞋忘在饭店了,算了明天再去拿吧。
午夜的街上,黎姗姗一边唱着《大花轿》一边朝前横着走。杨鹏在后面亦步亦趋。看到她实在不行了,便过去把她背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我下去,我不要你背,我自己能走。”
杨鹏任由她的拳头打在自己的背上:“你家在哪儿?”
“东城。”
“走到那儿天也亮了。东城哪儿?……姗姗?”
“啊?什么?”黎姗姗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整个人趴在他的后背上。
“我问你东城哪儿?”
“我忘了。”
“你记性倒真好。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吧,省得家里着急。听见了没?姗姗?别睡,小心感冒!”
“我就睡一会儿……”
黎姗姗睁开眼的第一感觉是自己的头好象要裂开了。实际上她梦里一直是这种晕旋般的疼痛。第二感觉是自己在一张床上。出于雌性本能,她坐起来看了一下周围和自己的衣着,两个问题令她不寒而栗:一,这是在哪?二,是谁给我脱的衣服?她苦苦思索却毫无头绪。她的记忆总是卡在她咬杨鹏脖子的那一口,他的皮挺嫩的,口感不错。后来呢?她记得有一个宽阔的肩膀,可记不起来是正面还是背面。因为她记忆里既有那种被紧紧抱住的充实感觉,又有伏在一张宽阔的后背上的安全感觉。
她就坐在黑暗里不敢动,不知坐了多久,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位五十来岁的阿姨拿着一杯茶悄悄走了进来。阿姨见她起来了,放下茶杯说道:“哟,你醒了?喝点热茶吧,解酒。”
“谢谢——您是……?”
“我是杨鹏妈妈。”
“阿姨您好,麻烦您真不好意思。”
“你昨天说了好几遍了,干吗那么客气?真是。”
“说了吗?我?”黎姗姗一愣。
“不记得了?”
黎姗姗抿了口茶笑着摇了摇头。
“你还说自己能脱衣服,结果躺下就睡着了。”
“是您给我脱的衣服?”
“是呀。你再休息休息,一会儿起来吃早饭。”
“哦,不了,我也该回去了。”
“别急,看你眼睛还红着呢。”
“没事儿了。”黎姗姗说着穿起了衣服。
“怎么也吃点东西再走呀,喝完酒肚子里空。”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走了阿姨——门在哪儿?”
“鞋架旁边的那个就是,我说你别急着走,杨鹏醒了还不得以为是我把你赶走的呀?”
“不能,我实在是该走了,再见……”
刚要出门,黎姗姗才发现找不到自己的鞋。
“找鞋呀?你昨儿来的时候好象没穿。”
“这双拖鞋能不能先借我?”
“穿吧穿吧,什么借不借的。”
“谢谢您,阿姨。”
“谢什么呀,好不容易来一次连饭也没吃,有空常来玩呀。”
“嗳,再见,阿姨。”
黎姗姗几乎是逃出了杨鹏家,她实在不敢想象在那种情况下被杨鹏看到会是什么样,肯定尴尬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鹏终于睁开了混沌的双眼,摇了摇昏沉的脑袋迈进了厕所。
“起来了?”杨妈妈问道。
“恩。”
“再睡一会儿正好吃晚饭。”
“有那么夸张吗?才几点啊?我们同事呢?”
“早就走了,怎么着,还舍不得呀?”
“哪儿呀,问问。”
“从没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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