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离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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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离索-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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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庭贤转过身,说:“我吵醒你了?”
  唐时生摇头,问道:“这么晚你还要出门?”
  “别担心,我是去一趟医院。”陆庭贤顿了几秒,继续说道:“大概从今天起程章远就会多出个儿子来。”
  唐时生没弄明白状况,只得望着陆庭贤背影说一句:“路上小心。”

  ☆、第四十八章 余妻

  唐时生梦见了余妻。
  闹钟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关掉闹钟之后,唐时生闭着眼睛想继续刚才的梦,然而大约半个小时过去,她彻底没法入睡了,她有些心烦又气恼。
  那是一个特别奇怪的梦。梦里大家都还在学校,一群警察与犯罪僵持着,唐时生拉着余妻跟着人群慌忙的躲避着四处横飞的子弹,直到人海将两人分离。画面一转,唐时生跟余妻又出现在寝室里,余妻睡在唐时生的床上,和过去一样,唐时生坐在床沿边静静的看着书。余妻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我十分想念你。
  唐时生起床拉开窗帘,外面天空阴沉沉的,还在下雨,这已经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周。虽然雨下得不大,但还是十分影响人的心情,出门也不方便。
  程章远的儿子因为是早产儿,所以现在还住在新生儿监护室里,陆庭贤对孩子喜欢得不得了,几乎每天都会腾出时间去医院看看。
  吃早餐时,陆庭贤又开始碎碎念:“如果不是情况有些特殊,我真该带你去看看那孩子,那么小的一个生命,他就睡在保暖箱里,有时候他还会哭闹。”
  唐时生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庭贤,问:“取名字了吗?”
  陆庭贤难得蹙起眉头,他说:“还没有取名字,名字这事儿估计得等那两家折腾完后才会有。”
  唐时生给陆庭贤添了杯牛奶,这时候桌旁的手机震动了起来,陆庭贤不动声色的喝牛奶,不忘偷瞄了一眼手机屏幕,示意她快接。
  是一个外地的陌生号码,唐时生疑惑的拿起手机,就在这迟疑的几秒钟里,电话突然挂断了。
  “大概是一些诈骗电话。”唐时生说。
  话刚说完,电话又来了,还是刚刚那个号码。唐时生还没开口,电话里就传来了一阵哭声,打电话的是蒋琳礼。
  蒋琳礼啜泣道:“时生阿。”
  唐时生愣了几秒,问道:“你怎么了?”
  蒋琳礼没有回答,只有抽抽搭搭的哭泣声,唐时生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忙问道:“你先别哭,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蒋琳礼说:“不是我,是余妻。”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在蒋琳礼说余妻出不在了那几个字后,唐时生什么都听不见了,耳朵里只剩下各种闹哄哄的的声音,她盯着餐桌,眼泪一滴滴掉落在桌面上。
  陆庭贤停下放下手中的报纸,他手忙脚乱的扯过餐巾纸,却打翻了牛奶。
  唐时生推开椅子,她说:“我有点困,想睡一觉。”
  唐时生想大哭一场,可喉咙里就像堵着炭火一样,不管怎样都十分难受。唐时生本以为即使不再见面,偶尔有个可以想想的人,也是件十分快乐的事,想想这时候她在干什么,起床了没有,是不是在烦恼生活上的琐事,会不会因为没赶上地铁而生气……不在了就是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了,没有余妻了,她不会再第一个为唐时生鼓掌,不会再说我也想你,她冰凉而永久的长眠下去了。
  唐时生大脑一片空白,她经过客厅时碰到了茶几,头晕目眩的倒在地板上。
  陆庭贤最近是住在了医院,唐时生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主任亲自来问诊,做了多项检查,但检验报告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主任开了医嘱单子,护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换吊水。
  为了能够多见上陆庭贤几面,科室的护士都争着去病房替唐时生换吊水。然而不巧的是,陆庭贤看着唐时生还没醒,于是就又跑去楼下的新生儿科看程章远的儿子了。
  唐时生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她环视一圈四周,大概知道了自己在医院,旁边的沙发上放着一本厚重的外文书,唐时生知道那是最近陆庭贤经常在看的一本。
  陆庭贤看完儿子回到病房,看到唐时生已经醒了,他探身去摸了摸对方的额头,高烧也逐渐退下了。
  唐时生问:“我怎么在医院?”
  陆庭贤按下床铃叫来医生,他站在床边说:“你一直发烧,先别乱动,让医生来看看。”
  主任检查完毕后,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时生伸手揉了揉脑袋:“头有点疼。”
  主任点点头又做了个检查,回头跟陆庭贤说唐时生其他方面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有些事情估计是不记得了,初步诊断为创伤后应激性障碍,随后他又跟陆庭贤闲聊了些其他方面的话才离开,主任回到办公室重新开了医嘱,不一会儿护士就来加药了。
  唐时生望着新挂上的液体,偏过头对陆庭贤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待在医院,我已经好了没事了。”
  陆庭贤也用商量的语气回道:“再住两天,你什么时候不头疼了,什么时候就回去。”
  唐时生在医院十分无聊,住院这几天里,陆庭贤回家了一次,他用唐时生的手机回拨了蒋琳礼的电话,问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唐时生每天都在对陆庭贤说些想回家的话,经过几天的软磨硬泡后,终于如愿以偿的出院了。出院前,陆庭贤带着唐时生去新生儿监护室,看了程章远的儿子。
  回去以后,唐时生偶尔还是会头疼,她什么都记得,唯独忘了余妻。陆庭贤对她晕倒前的事只字不提,只说她是因为生病才晕倒的,唐时生没有深究,跟日子过得很以前一样。
  一日,唐时生打扫房间,打算把一些没用的东西整理一下,在一个箱子里发现一幅卷起来的画,唐时生出于好奇自己画的什么,她扯开绳子,映入眼眶的是一个女生的画像。
  唐时生的头又痛起来,这是她亲手画的没错,但画的是谁呢?唐时生想记起画像上的人是谁,然而越想头就越痛,她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眼泪滴落在画像上。
  唐时生抬手擦了擦眼睛,她自言自语道:“真奇怪,我怎么会哭了呢。”
  这一幕恰好被站在门边的陆庭贤看见了,等到唐时生出门后,陆庭贤就进了唐时生的卧室。
  这是他第一次进唐时生的房间,里面的东西都摆放得很整齐,房间角落边上放着一个箱子,里面有很多七零八碎的东西,以及那副画像。
  陆庭贤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将画像拿出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自从蒋琳礼跟唐时生通过电话后,就没消息了,打电话不接,发短讯不回。蒋琳礼十分生气,她起初认为唐时生是因为太难过,不愿意面对事实,然而余妻的葬礼都结束了,唐时生依旧一点回应也没有,在蒋琳礼眼里,唐时生跟余妻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蒋琳礼特意找到付慈大打听,付慈说她只知道唐时生工作的地方。蒋琳礼一直在大厅守着,她不信碰不到唐时生。
  蒋琳礼从中午就开始候着,还没等到人来,她就已经饥肠辘辘了,她迅速到一个便利店里买了面包,啃着跑回来时,恰好撞见了唐时生。
  唐时生看到蒋琳礼,十分惊讶,她把手上还没喝过的牛奶递给蒋琳礼,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蒋琳礼没有去接唐时生的牛奶,她质问道:“你这不是好好的,那你为什么不来见她最后一面?”
  唐时生莫名其妙的看着蒋琳礼,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没想到你是这么麻木不仁的人。”蒋琳礼瞪着唐时生,生气极了:“亏余妻还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余妻这个名字莫名的熟悉,唐时生蹙起眉头,问道:“余妻是谁?”
  蒋琳礼愣了几秒,问道:“余妻是谁,你居然问我这种问题?”
  唐时生揉了揉又开始发疼的脑袋,问道:“我不记得了,余妻怎么了?”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怎么会不记得余妻呢?你明明应该是最难过的那个人,可你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蒋琳礼看着唐时生的模样不像是在骗人,她鼻子一酸,抱着唐时生失声痛哭:“余妻不在了阿,她从楼梯上摔下去,医生说只能勉强保住孩子。”
  唐时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她让蒋琳礼再等等,今天她听完讲课就有空了。
  在电梯里,唐时生也一直在想余妻是谁,结果想得太入神,到楼层时她自己绊倒了自己,直接从电梯里摔了出来,这一摔,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她记起了余妻是谁,记起了昏倒前所发生的事。
  听完课后,唐时生带着将蒋琳礼回家,一路上她都沉默不语。蒋琳礼住了几天,期间她跟唐时生说,余妻跟秦勋吵架后气得冲出了门,结果失足从楼梯上摔下来,送到医院抢救时,医生说只能勉强保住孩子,大人是无能为力了,末了,蒋琳礼小声补充道,是个女儿。
  唐时生问:“秦勋跟余妻结婚了?”
  “哪会这么快阿。”蒋琳礼摇头,接着支支吾吾的说:“本来两人是打算结婚了,但是……”
  蒋琳礼住了几天就离开了,她说这次她是逃班出来的,再不回去那就肯定丢饭碗了。
  在蒋琳礼离开之后,唐时生到处翻找之前的那副画像,却怎么都没找到。蒋琳礼不会拿走,那么就只剩下陆庭贤。
  陆庭贤还是坐在客厅的地板上那本厚得一塌糊涂的书,他几乎头也没有抬起过,只有一张一张纸张翻阅发出的声音。
  唐时生走到陆庭贤身边,站着不吭声。
  “怎么了?”陆庭贤仰起头,随后站了起来,微笑着问:“好点没,现在头还疼不疼了。”
  唐时生也跟着笑,她拿过陆庭贤手里的书,翻了几页问道:“为什么我看不懂?”
  “你想看?改天我去找本有译文的。”陆庭贤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唐时生没有接话,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起来,她再也笑不起来了,劈头盖脸的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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