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赢了,今晚的事情就此了之。”莫之城挑过眉心,轻轻一笑:“秦少看怎样?”
秦少未吭声,算是默认。
莫之城这才站起身,单手插着裤袋,在她倚着的沙发旁边站定,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衣衫不整的女人,叶铃兰攥紧着胸口的衬衣,跌坐的身子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提防,接着只听见男人低语:“发牌吧!”
叶铃兰知道莫之城早从她身着的服饰里看出,她不是坐台小姐,而是荷官。铃兰面色还几分惨白,而下刻莫之城和秦少分别入座,她从惊畏中抽回思绪,别过身子,一粒一粒的别上纽扣,纤指间依旧微微的颤抖,她解下马尾,放下蓬松的墨发,叶铃兰手扶着沙发,困难的爬起。
一场赌局,她成了他们的赌注,她朝赌桌走去,脚下已是沉重如石。
“莫总喜欢玩什么?”秦少问。
“随意!”莫之城优雅的倚坐在那,身子向后靠置,轻轻解开西服的纽扣,隐约露出那同色系的马甲。
“二十一点如何?”
“可以!”
“一局定胜负?”
莫之城轻掩着深眸,浅笑的点头应答:“随秦少喜欢,莫某奉陪到底。”他又转头,侧目望她:“切牌!”
叶铃兰闭着眼睛,轻轻一叹,再睁眼她已镇定不少。
二十一点又名黑杰克,除使用大小王之外的52张牌,玩家的目标是使手中的牌的点数之和不超过21点且尽量大。
2到10牌的点数就是其牌面的数字;j、q、k的点数是10分;a有两种算法,1或者11。玩法看似很简单,却要根据牌面来揣摩对方的点数。
铃兰用左手轻轻地把牌从桌上拿起,右手从中间抽出一叠牌把它放在桌面上,‘叠罗汉’式的切牌方式,手法较娴熟。
牌局开始,铃兰分别给莫之城、秦少发两张牌,一张牌面朝上是明牌,一张牌面朝下是暗牌……
一卷:潜入 Chapter10 你留下
?叶铃兰看着桌面上摆放整齐的扑克,幽眸一紧,她看过莫之城的明牌是黑桃4,而秦少是草花6。秦少点燃一支香烟,仔细思索对策。
莫之城面色不变,一张明牌的点数并不能决定一切,他取过底牌,只悄然瞥过,深眸里微光一闪而过,他侧目,余光瞥见叶铃兰,修眉微蹙。
叶铃兰别过头,望过秦少,秦少略微一怔,他的底牌是5,两张牌相加不足17点,且又是尴尬点,莫之城的明牌虽然是4,倘若底牌是任意的花牌,那么他就输了,此刻秦少选择丟牌,莫之城亦如此。
叶铃兰重收回,继续切牌,瞭眼的花色在她掌间演绎,可那漂亮修长的手指轻颤,包厢里暖气开的很足,她还是觉得冷,浅露着她心底的忐忑。
怕吗?!换谁在这个节骨眼上,都会害怕。人对于危险是存有本能的反应,更何况秦少的赌注是她。
她将扑克轻推至到两人面前,明牌同为花牌q,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两张底牌,秦少低头,悄然掀起扑克一角,瞥过牌面,
抬眼之际,撞上莫之城的目光,彼此互视,虽未语,视线里却仿佛碰撞着激烈的火星,秦少顺势捻熄香烟,依旧凝视着对坐的男人。
莫之城眉心微拧,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声又一声,眼中落得细碎的光影,更衬得那深眸不可窥测。
“秦少,要继续补牌吗?”叶铃兰问过。
秦少依旧盯睨着莫之城,试图揣摩着什么:“不补!”
她回望过莫之城:“明牌吧!”男人轻语。
秦少浅笑,翻开那张底牌,红心k,两张花牌20点,他在赌,他不信莫之城的牌会是blackjack(黑杰克)。莫之城薄唇轻珉,嘴角一笑,取过底牌,轻轻翻过,一阵叹声,秦少怔着,竟然真的是黑桃a。
“秦少,这个游戏也该结束了!”
莫之城绅士的说过,低头扣上西服的纽扣。
***
那群人也就这样浩浩荡荡地跟着走了,主管赶过来时已是一室狼狈,望着依旧靠置在座椅上的莫之城,主管当下面色噤若寒蝉:“莫总——”
叶铃兰垂下手心,松了一口气,急急的看过还蜷在地上的小文,她连忙扶起她:“没事了,小文,没事了——”她一直喃喃着,小文紧拥着她,眼底的泪如泉一样,顿时间止不住的滴落:“铃兰姐姐,”她身子骨颤的厉害,铃兰极尽的抱紧着抚慰她:“没事。。。没事。。。”
是真没事?!
主管见状,转过身斥责着两人:“叶铃兰,我让你进一号包厢,跟着苏琪,你怎么闯进这里?”
“都下去吧。”
莫之城出声,主管回头侧目而视:“抱歉,莫总,我立马派人来清场。”爽然若失。
莫之城只罢了个手势:“下去吧——”
语毕,包厢里的侍者陆陆续续退出,叶铃兰搂紧小文的身子,正欲带她出去时:“你留下。”
一卷:潜入 Chapter11 独处
?叶铃兰顿时止步,男人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她身子杵着,整个人像冰块一样僵硬着,她未回头,怔忡的矗立在那,直到包厢里顿时沉静,只剩了他和她。
她余光瞥见那身影被暗黄的光线拉长,将她笼罩在昏暗的阴影中;她听见身后的脚步,正一步步临近,她下意识转身,差点撞上男人的怀底。
她转身,只差一点就撞上了男人的怀里,大脑短路似的闪过一片空白,待她拉回思绪,男人离她只剩一寸之距,迎面一股古龙水味,夹着淡淡烟草香,扑鼻而来,他身上的气息明明清淡的好闻,此刻叶铃兰却觉像座山一样,压的她快窒息。
屋里静的诡异,只能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叶铃兰下意识向后退一步,莫之城随着进一步,一退一进间,他像个老练的猎者,并不急于逮捕自己的猎物,而是放任,直将她逼入悬崖,无路可退,一点一点耗尽她的耐性,直到她身子重重的抵在门板,心随着咯噔一声,她微仰着脑袋看着他逆光下的面容。
莫之城比她高出一个头,他一言不发时,屋里像顿时冷却成了冰块,不比刚刚他与秦少周旋,冷冽、肃然,这才是真正的他,就好像面试那日第一次见他,一贯的目光灼灼,不留余地的逼视,仿佛要将她看穿。
“莫总”褪去惊畏,叶铃兰迎上他的视线:“今晚是我误闯包厢,才惹怒秦少。”
头顶随即压下一片阴暗,她直感觉到男人的呼吸贴近她鼻尖,铃兰睁大双眸,看着眼前男人,四目对视,她在他深眸里看见小小的自己。
莫之城挑眉,一手放在她头顶上方,欺身而上,两人身子贴的很近,形成居高临下的姿势,莫之城俯视,她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刚好喷洒在他刀削似的下巴。
叶铃兰握紧着手心,逼迫自己镇定,直露一分孤高冷清,继续说下去:“您要惩罚就罚我一个人,”
话虽如此,可铃兰有几分担心,汤沛私下给她机会,她才进入nightcity,这半个月来她一直行事低调。半年,只要再坚持半年,她就有可能进入集团。可是今晚她搭救小文,或许所有都功亏一篑。
正当她失神的楞口,她颈项传来一阵酥痒,拉回思绪已感觉到莫之城的食指从她优美的颈脖,一路滑到她微敞的领口,刚刚还剩一粒纽扣未扣,隐露着女人清瘦的锁骨,他手指一路朝下,力度很轻微,她屏着呼吸不敢乱动,青涩的反应表露着女人从未与男人有过过度的亲密接触,可莫之城阅人无数,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他指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她只觉脊椎一凉,鼻尖立马渗着细密的汗珠。
如果刚刚秦少带着玩味和戏弄,那么莫之城的目光中带着探究,叶铃兰隐隐颤抖,身子直往后靠置,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你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莫之城忽然一手捞过她腰际,直逼她贴近自己,另一手从她裤子口袋里搜出那张藏匿完好的扑克。
叶铃兰倒吸一口气,
一卷:潜入 Chapter12 我不是筹码;我不愿意
?“你胆子还真够大?!”
莫之城终言,指间夹着那张扑克,另一手依旧搂着她纤细的腰际,掌间的力度一紧,铃兰柳眉微蹙,下一刻,男人掂着扑克挑起她下颚,借着壁灯,细瞅着她,那双瞳仁含着盈盈秋水。
“怎么不说话?嗯?”
两人严丝合缝贴着,叶铃兰鼻尖满是男人的气息,望着他深眸里自己仓促的影子,铃兰怔了怔:“莫总您都看到了,还要我说什么?”
没错!
第一局莫之城和秦少都选择弃牌,所以在第二局洗牌的时候她做了小动作,眼明手快的将原本发给莫之城的那张扑克偷偷藏匿起,替换上黑桃a推给莫之城。
她是为了自救,倘若被抓个现行她也认了,反正横竖都是死局,她宁愿自己选,也不要别人决定她的命运。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莫之城的城府颇深,凡事不能看他表面,就如今晚,铃兰知道他并不是因她而破例,而是秦少为人太过张狂,仗他老爷子的势,无法无天。
莫之城只是借她给秦少下马威,秦少输了,自是丢了颜面。
四目对视,他缓缓凑近她耳畔,沙哑的问道:“是谁教你的?在我面前玩小动作!”
他的气息炙热,烙上她颈脖,继续道:“怕我把你输给他,嗯?!”
叶铃兰闭眼,却被他挑弄的全身颤抖:“你知不知道在nightcity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输的倾家荡产,但不管怎样,最大的赢家永远是赌场,永远是我,即使没你抽老千,我也有办法赢,在我的地盘想赢我,他还没那个道行!”
她怔着,缓缓睁眸,蹙眉只道:“莫总,那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您是在几个月前的面试会上,汤总监当时问我为什么选择‘天城’集团?”
“——”他牢牢凝视着她,眸光一紧。
“我说我敬仰莫总,大概在您看来也不过是阿谀奉承的话,可对我来说不然,有句古话叫见贤思齐,这就是我来这的目地。莫总在我心底是豪杰,而今晚我就是被自己敬仰豪杰亲手推上了赌桌,成了赌注。可就如莫总所说是不是该问问当事人愿不愿意,如果我说我不是玩意,不是筹码,我不愿意呢?!我并非有意在莫总面前抽老千,而我要自救,这是本能!”
她一口气说完才觉解气,言语间滴水不漏,无懈可击,话音落下,叶铃兰别过视线,不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