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做过如此羞涩之事,可那一刻,她不害怕,也没有畏缩,浅浅的啄吻,直到吻遍他的伤痕,仿佛就能抚平他心中未解的心结。
她睁眼,正欲起身时,病的七荤八素的男人却一下伸手矫健的抱住她的腰,唇边梦呓般呢喃着:“别走!我害怕……我怕我……”
男人的话断断续续的,并没将话说完。
铃兰怔了怔,他害怕?!
若是平时,这样的话绝不会从他莫之城嘴里说出。
他是什么样的人?习惯了君临天下发号施令的男人,万丈高楼平地起,每一句话都似地动山摇铿锵有力,怎会有他害怕之事?
铃兰叹了口气,抱着他安抚道:“别怕……别怕……我在,我给你取点退烧药,你得多吃喝点温开水才行。乖一点,等我回来,好不好?!”
病后的他真的像个孩子般,语无伦次,也难怪他平日里经历过多少勾心斗角,难得他真正放下松懈。
铃兰揉揉男人的脖子,又用手指梳了梳他额前凌乱的刘海,在他眉宇间轻落了一吻,轻哄道:“乖一点,嗯?!”
莫之城这才渐渐松手,铃兰为他换好衣服,喂他吃完药后,为他盖好被褥。她便退出主卧。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新鲜的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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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晚的斜阳,熙熙攘攘的照进宽敞的房间。
莫之城慢慢张开眼,望进满眼橘红的晚霞,身上的被子轻薄的温暖,面料柔软,以为还沉在梦境中,他环视过,才发现自己深陷在kingsize的大床上。
他起身,低头看到身上着了件绵绸的睡衣,露台上他的黑色衬衣在晚风中飘荡。
是她洗的吧!
取过额际的毛巾,莫之城下了床,去了一楼,便听见一阵‘剁剁’的声响自不远处传来,莫之城走近。
那个朝霞如火如荼的照映满天的伴晚,他倚靠在厨房门前,看着她低头忙碌的背景。
莫之城淡淡的笑着,空气里到处都是黏稠甘甜的粥米香,他只是觉得浑身骨骼酥软,
人也有点恍惚,仿佛回到童年某个温煦的片段。
一觉醒来,看到母亲忙碌的身影,飘香的皮蛋瘦肉粥,鲜嫩可口的基围虾,如火如荼的光影落在乌漆油亮的紫檀桌上。
他看着,仿佛岁月的温情沉淀了无数。
人生中最珍贵的一切,被他深深掩埋在记忆的最深处。
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决绝,却在这样一个静谧的伴晚,猝不及防的唤醒,只觉得手足无措。
他望着女人玲珑玲珑的身姿,乌黑亮丽的柔发用一竹筷轻轻挽成一髻,些许的鬓发轻垂,落在她颈脖。
她打开煲汤,用勺轻舀,吹呼着,薄薄的热气袅袅升起。兴许是味美香甜,她满意的合盖,关火。
铃兰一叹,不料身后一记力道扳过她身子,迎面而来是一记轻柔的吻,她错愕睁眸,却清晰看见男人的面容,他已闭上双眼,允吻着她的唇瓣。
她失神的看着,那落日余晖下,就这样把他跟朝霞重合在了一起。
一吻缠绵,两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在彼此的眸底望见了自己动情的神色。
“你醒了?”铃兰喃喃道,刚出声便觉那声音里几分沙哑,婉转动听。
莫之城未吭声,深深的晲望着她,手指拨弄过她额前细碎的发。
铃兰下意识伸手,摸过他额际:“烧退了。”
“——”他还看着她,凝视的她脸颊染着粉红。
铃兰羞赧的别过视线:“你刚好一点,还是去餐厅等我吧。我用雪里红给你熬了粥。”事实上,这是她第一次为他做的粒取
“你喂我?”莫之城终出声问。
铃兰喂他吃粥,银白色的不锈钢勺,长长的把,末端的细瓷釉着白底红花。
米粥里以雪里红做的辅料,米粒才黏滑稠烂,香甜可口。
从小到大她一直很独立,暗恋叶少的那十几年中,她也没少学过一些烹饪,曾记得有句话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得抓住他的胃,这些年来她手艺见长。
见莫之城很快就吃完了一碗。
铃兰又盛了一碗,舀一小勺粥,在碗边磕一下,吹凉了才喂给他:“你身体感觉好一点了吗?”她顺势问道。
“嗯。”他轻应。
“明天……你有什么安排?”
“你呢?”
两人似乎在刻意避开昨晚发生的事。
铃兰想了想:“我又有好些日子没去看望我收养的那个孩子。如果明天我们都没什么安排的话,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他?”她探着声问道,等待着他的答复。
未料到他没有犹豫,只应了句:“好!”
铃兰点头,他又问道:“昨晚你怎么回来了?”
终于,将话说到这点上。
铃兰有些遮掩:“我落东西在这了,所以过来取。”
这个借口足够烂,她知道他不会相信,可是莫之城并没点破,只顺道问过:“东西找到了吗?”
她点头:“昨晚你生病我没回去,今天你再放我一个晚上吧,有些东西我还得回去整理。”虽不知他会不会答应,但她有些心绪真的需要好好的整理。
莫之城看着那张清净的脸庞,轻声叹了叹:“去吧,记得明天回来。说好一起去看望你收养的孩子。”
铃兰回以浅笑,只是她也很清楚,明天怔是一个月之约期满的日子。
“好,等我!”
*******
铃兰离开别墅不久后,就给白宇晨去了电话,邀约他赴往一家咖啡店见面。那家店铺比较隐蔽,更适合他们私下碰面。
铃兰连忙招了的士,匆匆前往。白大少爷虽气色不错,但铃兰看出他有心事。
铃兰为他点了一杯卡布奇诺,推至在他眼前,只问道:“好一阵子没见你,你怎么了?”
白宇晨环视着,才发现铃兰此次出来只约了他,他许些不解问道:“胜寒没来吗?”
“没,是我和你单独碰面。”
白宇晨这就更加不解:“什么事?”他神色骤然间许些紧张,又连忙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铃兰摇头:“我还好,”
“那?!”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宇晨哥。”
“什么?”
一卷:潜入 争执 为艾芜钻石而更
?“什么?”白宇晨也好奇铃兰为何要单独约见他。
女人握着瓷骨杯,咖啡色的液体上荡漾着她的面容,那神色中一丝恍惚,她定神后,认真的看向白宇晨,只问道:“你知道叶氏和莫氏之间当年到底有什么瓜葛?”
白宇晨被她的话问的怔了又怔,上次老爷子提及莫之城,话到一半,他也是疑云重重。此次铃兰再问起,他追问道:“你什么意思?”
铃兰原本有些试探,见白宇晨这般反问过,她揣摩宇晨哥,兴许也不知这之间的纠葛:“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问。”
“你是不是查到什么?”白宇晨蹙眉,继续追问着。
铃兰见状,只便摇头:“不是,我没查到什么。”
白宇晨了解铃兰,他看着她低垂着头,些许低落,终忍不住探着问出自己新的的猜测:“铃兰,你犹豫了?”
叶铃兰缓缓抬眼,看向对坐的男人,她与白宇晨间时常打趣抢白,两人之间的气氛未曾这样沉重过。
白宇晨修眉一紧,牢牢盯睨铃兰面上一丝一毫的神色:“铃兰,对敌人仁慈的结果,就是我们功亏一篑。”
他压低着声音,一字一句道,铃兰听的一清二楚,黑眸里荡过一池涟漪。
她看着他:“宇晨,叶伯父当年有没有对莫家做过什么?”她终出言问道,点破心中疑惑。
白宇晨听闻不由一怔,想起自家老爷子谈及莫之城惊畏与失控,白宇晨脸上渐渐敞露疑云:“你在怀疑叶伯父?”
“莫之城回国是为了复仇。”
“复仇!”
“他父亲吸毒可能是被人陷害引诱。”
“所以你怀疑是叶伯父所为?”白宇晨瞠目,不可置信的望着铃兰:“铃兰,你认识叶少多少年,你又认识莫之城多长时间?啊?”他紧紧的稳住实木的桌沿,双眼里迸出一簇簇愠怒:“让我告诉你,你认识叶少十七年,而你对那个男人不过了了半年时间,叶铃兰!”
“这不关时间问题。”铃兰急促的应道:“而是我要看清什么才是真相,他说害他一家家破人亡,他一个都不放过,为何他竟有如此浓烈的恨意?
那时莫氏正值蒸蒸日上之际,他父亲忽然染毒?!还是……真的有人暗中操作?为的就是击垮莫氏。
我也不相信会是叶伯父所为,只是在弄清真相之前,我希望我们能理智下,宇晨哥,我找你来,一是想问清楚你是否了解这其中的纠葛,我想确认;二是…我已经将爆出‘天城’丑闻的资料传给叶少,六日之后叶少会向媒体爆出丑闻……”
她话音未落,白宇晨已脱口而出:“所以你是想找我一起阻止胜寒的计划?”铃兰微怔,当白宇晨一语道破时,她才恍然心中所虑。
是的,她犹豫,她担忧,可是怕她一己之力无法说服叶少,她才连夜赶来找到白宇晨商讨此事。
在未弄清真相时,她不想叶少做到如此决绝;
面对白宇晨的质问,她无以回复着,眼底已微许游离,只觉自己的视线愈渐愈远,朦胧了一切。
她握着瓷骨杯,紧紧的攥着,突兀可见苍白的指间,杯中的咖啡又见了底,曼特宁极度的苦涩,她不知咽下了多少,那抹浓烈的液体在唇齿间蔓延而开。
一卷:潜入 他更要钻进她的心(为一一钻石而更)
白宇晨见她不语,已从她久久的沉默里得出了答案:“叶铃兰,你是不是疯了?竟然在这个关口要叶少喊停?”他冷笑的反问。
她不语,白宇晨忽而站起,怒斥道:“你知不知道,这是回击莫之城最好的时机?”
“——”她缓缓的闭眸,握紧的杯子仿佛一瞬之间会全然的崩裂。
“好,好,我让叶胜寒自己来,你和他说,你自己和他说。”
见他取出电话,正欲拨通电话,铃兰急忙起身,抚住他腕:“宇晨哥,我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出声,已有些乞求,白宇晨直直的感觉到她握紧着自己的手腕拦下他,却不料前一刻他无意间拨通了叶胜寒的电话,铃兰看着他,柳眉紧紧蹙着:“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自己最知心知底的话都告诉你,宇晨哥,你忘了吗?
因为有些话我真的没法和人说,只能隐藏在心底。你近乎知道我所有的心事,因为我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