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来访搞不好会害死我的。”
“公子”一个声音尖细的男声声音惊慌失措:“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当初的料想,压
根儿不在我们控制范围之内。现在王府那边可都是铆足了劲,誓要追查到底、找出真凶啊!”
屋内一阵鸦雀无声。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问三不问四,没头没脑的就冲进来了呀!要是不好真的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前
者的声音更加急促,欧阳茹听得云里雾里的,只得更静下心来听着。
那个人声音颤抖:“公子,事到如今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呀!我们对你也算是言听计从,许厉毛已经做
了你的替死鬼,可是往小王爷的补品里加入绿果致死是你的主意,所以你是难逃其责的。”
另一个人的声音平静下来,可欧阳茹心里却在瑟瑟发抖:“放心吧!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对这件事情
绝口不提,问到也矢口否认,我保证我们都相安无事!凭我父亲和姑父的权势,要将此事糊弄过去也是
轻而易举的。”
“窦公子,你可要说话算话啊!对了···”
“小妹,你在干嘛?”欧阳茹被欧阳彻一叫叫得胆战心惊、魂飞魄散,整个人也从墙壁上直接弹了起
来。
欧阳茹只一个劲儿的抚着胸口,将足下三步并做五步走,自认为华丽丽的离开了现场,消失在了匝地
的浓荫中。
欧阳茹只单纯的以为自己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撞破了一个惊天大案,浑然不知只是自己一个简单
的背影便已经暴露无遗。
寿宴上,欧阳茹像是丢了魂似的,只自顾自的用膳,全然不顾众人投来的异样的眼光。
☆、第 38 章
婚迫第三十八章
七月中旬,烈日当空照,仿佛要吸干万物身上所有的水分。地面上一派烟雾缭绕的场面,左顾右盼盼
来的微风里也夹杂着火辣辣的刺,让人汗如雨下。
欧阳茹和施妙都坐在屋内小杌子上,只一个劲儿的扇动蒲扇。
“你说真的吗?”欧阳茹瞪大了眼睛、神情错愕的看向施妙。
“千真万确,不仅是我,很多人都看到了,要是不信你也可以问问你大哥啊?他也看到了。”施妙右
手连续不断的扇风,嘴里还一直振振有词。
在施妙连续不断的召唤声中,外头有断断续续的脚步声逼近。听着门栓‘咔咔’直响,首先映入眼帘
的是一个热气腾腾的大腕,欧阳彻一摇一摆的端着走了进来,伴随着的还有满屋充盈着的药草味阵阵扑
鼻而来。
欧阳茹撒娇似的抱怨道:“大哥,又到了吃药的时间了吗?真是你不嫌累我都嫌累。”
欧阳彻带着几分埋怨的睇了欧阳茹一眼,直直把药碗扔在几案上,碎道:“看你整日整夜的没精打采
的样!这不吃药身体能好得起来吗?”顿了一顿,又道:“本来身体都好得□□不离十了,可自从去了
窦府参加寿宴回来,整个人都病歪歪的,没有一天好完整了的。”
施妙在一旁附和着道:“快趁热喝了吧。”说完又一个劲儿的忙不跌朝欧阳彻挤眉溜眼,眉来眼去的。
欧阳彻会意道:“刚刚在小厨房里就听到你们议论纷纷的,其实窦远逸的事我们也只是有所耳闻,并
不能够有血有肉的道个清楚明白,”
欧阳茹正股着劲儿吹着碗里滚烫的汤药,语气慌乱道:“确定无疑是他没有错吗?当时人多而杂完全
有可能是你们看花了眼!或许是穿着打扮有点相像也不一定啊!”
欧阳彻显得犹豫不决,不作回答。
“是他!当时我就站在台上,看得清清楚楚。”施妙说的斩钉截铁:“当时两个身强体壮的七尺大汉
就这么破门而入,堂而皇之的就把窦远迤带走了。”
见施妙说得有声有色,欧阳茹憋笑差点憋出内伤来。心想施妙同欧阳彻待得久了,这久而久之语言动
作简直如出一辙,但旋即又滞下脸来。
欧阳茹满脸疑惑的看向施妙:“那他们来带走窦远逸有没有说什么?”
施妙想了想:“这个我不知道,当时隔的远了又人声嘈杂,我只是看见他被人带走了。”
想是读懂了欧阳茹此刻的沉默与哀思,欧阳彻轻声细语道:“难不成真的如酒家所言,当真是王府的
人不假!”
欧阳茹对欧阳彻的话只做恍若未闻。
已是巳时,窦府门前更是热不可耐,火红的绯阳当空照,四周被一层一层、一圈一圈浓密的云彩紧紧
包裹。夏末吹来的风贴身而过,有一股接着一股密不可分的燥热火辣辣的袭来。三不五时的有两只蚊虫
飞过,大都不屑于在这烈日炎炎下磨牙允血,只是简单的几下驻足停留后便抖动翅膀飞向那树下阴凉处。
街面上更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人潮涌动、鳞次栉比,众人的忙碌的脚步丝毫没有因为
这火热的气息有一刻的停止。
欧阳茹只支手遮着额头,身子纤细的如同弱柳扶风一般,一本正经的道:“大哥,你先回去吧!我一
个人在这儿应该也不成问题。”
欧阳彻不假思索道:“你说的轻巧,可我放你一个人在这儿怎么放心!”
正说着,屋内有声音传来。
传话的门仆声音恭敬:“夫人,她还在外头等着呢!”
并未听见程瑛谈说的一字半句,反而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声:“母亲,小心脚下!前面是台阶。”
他的声音越加低沉而平稳,像极了一块历经千锤百炼、烈火焚烧的羊脂璞玉。
欧阳茹心头一颤,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躁动。
伴随着他们的拾阶而上,欧阳茹的身体晃动愈加厉害。此刻彼此面面相觑,竟然也无语凝噎,欧阳茹
的面部僵硬连舌头也开始打卷。
窦洪靖看向欧阳茹的目光依旧缱绻却又在相视片刻后毅然决然的离开,在他余留的目光中,欧阳茹看
到的是更多的不舍,愤恨与疑惑。
欧阳茹感觉到肩上有一股沉稳的手力落下,是欧阳彻不动声色的安慰,也是他恰到好处的扶持。如夏
日午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及时雨,它滋润了干涸的大地,让农人喜出望外,兴高采烈。
良久,欧阳茹才朝程瑛打了个千儿,脸上挤出一丝半缕情非得已的微笑,互相给了问候。
欧阳茹复又邀请道:“不知道夫人您可不可以行个方便,我们借一步说话。”
程瑛脸上显得有几分犹豫,脚下也踟蹰不前,但是随后又淡淡道:“其实早些时候我就有想到你会来,
既然如此,那就请前面带路吧!”
☆、第 39 章
婚迫第三十九章
一路上,四人也有谈笑风、闲话家常,可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种不尴不尬的气息和淤塞堵塞的分子,
甚至连一个眼神的相交对于窦洪靖和欧阳茹来说都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及,即使是对方远在天边而近在
眼前,一直到有施妙破云穿月的歌声传来。
围坐在方桌前,欧阳彻依旧乐呵呵的注视着施妙,他只是笑而不语。
窦洪靖先开口关切道:“才区区数月不见,想不到姑娘你的面容竟然如此消廋了,当真是一日三秋啊!”
欧阳茹支手支颐,目不转睛的盯着盏中的茶水,嘴角浮出几丝冷意:“对呀!才寥寥数月不见公子你
也清减了不少,想必是夜以继日的边防戍守让你挨冻受饿、身心疲倦了吧!”
欧阳茹心底一颤,虽然未曾敷粉点珠,可是茶水上倒映的自己鸠形鹄面,皮包骨头。全无以往人面桃
花的形象。
欧阳茹不知道自己字里行间带有讽刺意味的话听到窦洪靖耳朵里他会作何反应,只专心致志的与程瑛
交谈。
欧阳茹恳切的询问道:“窦远迤被带走了,是王府的人没错吗?”
“是!”程瑛抬首与欧阳茹相视:“看来远迤说得没错,你的的确确是早就已经知道了。”
“他已经知道是我吗?其实那天我只是误打误撞撞破了这个秘密,并不是有意要去偷听,我以为··
·”欧阳茹半闭着双眼,尽情地享受着这扑面的热浪和思绪无情的洗礼。
“你以为他不知道是你吗?”程瑛支手拢了拢自己被风吹散的发髻,脸上此起彼伏的皱纹却没有因此
而有一丝一毫的波乱:“其实远迤和洪靖最大的区别也在于此,那就是远迤更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些。”
欧阳茹面色惨白,脸上仅有的几片肌肉也在不停抽搐:“这件事情显少有人知道,我更是闭口只字未
提,每天都因为这件事情而过的提心吊胆、心惊胆寒的。那么是为什么还会东窗事发呢?”
程瑛的神情有些恍惚:“这件事情既然无意中被你撞见,那么别人当然也可以。”
欧阳彻闻声回过头来,身后有施妙郎朗的歌声夹杂着鼎沸的人声传来,与面前程瑛哀哀的苦笑有天壤
之别。
窦洪靖眼睫微垂,欧阳茹的言外之意他都了然于心,脸上淡淡的哀愁日渐凝重,他向程瑛问道:“那
远迤他是为什么非要如此,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能和平共处吗?”
程瑛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当她那本来就深邃而复杂的目光投来时,在欧阳茹本就面黄肌瘦的脸庞惊
起一阵阵涟漪,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的雪上加霜又丝毫不留情面的突然让人醒转过来。
欧阳茹对着一切几乎不敢相信,与其说窦远迤与他们有血海深仇,不如说自己与他们的仇深似海,单
凭几次见面的了解和上次在巡抚府内的所见所闻,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欧阳茹此时此刻的感受难以言说,难道窦远迤真的只是为了自己而不顾一切地去做那些傻事吗?欧阳
茹的表情越加难看,疑问道:“难道事情真的就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了吗?”她强行忍耐住自己内心的
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