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九月,因为将我护在怀中,她的伤势较重,擦了药膏后虽然好了一些,但是皮肤仍旧泛红色,且一直在刺痛。
素右与陆馨也是如此,素右与九月互相垂怜,倒也有伴。
只是陆馨独自住在西苑,就连上药都很麻烦,还是东方吟识相,最终给她派了个丫鬟过去照顾。
不过,听说那个丫鬟除了帮陆馨的伤处上药膏外,竟然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要问为什么?因为其他的事情,白池都准备的妥妥当当,不必她插手。
因此,陆馨倒算是因祸得福,借此缘由与白池重修旧好,也算是可喜可贺。
养伤期间,除了东方吟时常来看我,其余人竟然一个都没见身影。就连我以为必定会来看笑话的东方童,竟然都没有出现过。
果然,不是一家人,怎么样都不会心疼我。只怕,如果我真正死去,他们都依然是随意挖个坑就将我葬掉吧?
即使东方吟再怎么对我好,他终归也是东方家的人,不似杨少临,真正能全心全意为我付出,不为旁人左右
难免伤心之余,心里益发冰冷。
据说叶落安与周蓝陵曾多次前来探视,却都被阻拦在了左相府的大门之外,不曾让他们进来。
我不明白东方云奇的用意,却只能被迫接受。只是,叶落安姑且不论,周蓝陵曾帮过我这么多忙,又这么久没见,倒还真有些想他。
尤其,之前让九月给他的儿子做了几件衣裳做见面礼,本想让叶落安转交,他却说我既然回来,亲手交给他为好。于是,这见面礼仍旧在我这里收着,一直都没有送出去。
眼看着冬天就要到了,九月做的是秋衣,过了时节只怕就穿不上了。小孩一年一个样,到明年这衣裳只怕会小。
“小姐,小姐。”
正沉思中,林林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满脸都是汗水。
“何事?”我收回一直落在红梨树上的视线,一边将紧紧握在手中的小小木偶收进怀中。
“京兆尹派人前来传话,说是抓到了放火的犯人,让您前去一趟。”
“不去。”抓到犯人审问出幕后的主使是谁不就好了吗?让我过去做什么?再说,东方云奇不是将我软禁在这里了吗?
“那奴婢去回绝。”话说完,林林又慌乱的跑了出去。
看着面前成片的红梨树,脑海中想象着来年春天红色梨花盛放的场景,嘴角不由挂上笑容。以前觉得看腻了的场景,如今却很想一见呢?
“小、小姐。”片刻,林林有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来人说,为了调查出真正的真相,请您配合。”
“左相大人怎么说?”这个时候,东方云奇应该是在家的吧?
“大人那边没有消息。”林林小声的嗫嚅着,她知道在我被灼伤的这段时间里,这府邸的主人一次都没有来看望过我,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所以,她大概以为我的黯然神伤以及看着梨树走神都是因为伤心吧?
我也不解释,既然东方云奇那边没有消息,也就是说默认了吗?
“你去通知九月与素右我要出去一下,我回房拿件衣服。”天气毕竟转凉,天色也不早,夜深露重,我回身拿了件披风披在肩上。
林林却是拿着一个斗笠以及面纱跑了回来,并且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小姐贵为我左相府的六小姐,而且尚未出阁,外出必须遮掩容貌。”
我无奈,依言戴上面纱,再系上斗笠。随着林林来到偏院的马房,坐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颠簸了一路,才终于抵达京兆府。
捂着胃难受了好一会,林林搀扶着我穿过在外看热闹的百姓,一路走进公堂之上。
就像是以前看到过的景象一般,周围的那些衙役都板着脸,手中都拿着一半红色一半黑色的水火棍,看上去倒有些摄人。
公堂的正中央低头俯身跪着两个蓬头垢面、衣裳破烂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那日放火烧成衣店的人。他们的身上血迹斑斑,面前还摆放着不少说不出名来的刑具,想来已经对他们动过刑。
公堂上的京兆尹是一个身形比温长胥都还要胖的胖子,一身的肥肉也就罢了,连脸上都被肥肉挤满,差点就要看不到眼睛。
应该记得,这古代挑选官员不是有在‘身、言、书、判’四方面要求么?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这幅尊容,究竟是如何坐上这个位置的?
想来,应该不是经过正规途径的吧?
“东方姑娘。”我还在打量这公堂的景象,就听见一相熟的声音。转头看去,叶落安正带着一脸的傻笑看着我。“来这边坐。”
虽然可以理解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的与我过密,不过既然称呼是陌生的东方姑娘,脸上的表情能不能不要表现的这么热络?
我无视他的脸,只当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是现在转向那个胖胖的京兆尹,“不知大人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咳咳,叶大人,您看……。”京兆尹却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转向坐在一旁悠闲的观看着的叶落安。
“但说无妨。”叶落安嘴角的漩涡深深,看着我的表情充满看戏的味道。
京兆尹抬起他胖胖的手抹了把他额头的冷汗,或者说是从那肥肉里溢出来的油脂,“这个,东方小姐,犯人说,指使他们放火欲谋害太子殿下的人,是……是您。”
第三百六十一节 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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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节 一无所获
“胡言乱语。”我还没有说话,我身后的林林已然气愤的开口。“他们说我家小姐谋害太子,我家小姐就谋害太子了吗?我家小姐刚回京城,怎么可能会去谋杀太子?又怎么可能与太子结仇?另外,证据呢?”
“这……”,京兆尹犹豫,面对林林的质问,像是失了主心骨,转头向叶落安求助。
叶落安却似没有看到他的视线,扭头看着外面的天空,嘴角只是噙着好看的笑容,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已经走神。
“叶大人。”京兆尹有些焦虑,面对我越来越难看的视线,他更是害怕得差点从大堂案后面栽下来。
这定是一个贪生怕死、畏惧权势的主,且不论实际,光从我的外表看,我可不会让人觉得恐怖。所以,这京兆尹会如此怕我,也只会是因为我左相之女的身份吧?
那边,叶落安却是一直偏着头,丝毫都不曾搭理某胖的开始‘流油’的京兆尹。
京兆尹的视线一直在我与叶落安之间流转,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在无数观看着这里的百姓面前,我也不能做得太过,只好沉着声音,怒视叶落安,“叶大人,既然您能坐上御史中丞的位置,想必不是那无知之辈。既然唤我前来对簿公堂,想必手握我谋害太子殿下的证据吧?能否把证据呈上来,好让我辩驳一番?”
“没有证据。”我一开口,与对京兆尹的冷淡相反,叶落安立刻看了过来,嘴角的漩涡深深,就只差两眼冒星星的看着我。
我以为他会有何高见,却不想他爽快的就承认了我为他扣上的无知之名。
在外面围观的百姓,已是议论纷纷。可喜的是,舆论的力量已经偏向我这边。
看着叶落安刻意伪装出来的无知表情,我的嘴角抽了抽,然后抬眸狠狠的瞪了一眼京兆尹,“大人,您是今日的审案人。容许我先为自己辩白,我自己都差点丧命在那火海中,定是不会如此无谋的去谋害太子殿下,且也没有证据证明我谋害太子,那么我便是无罪。”
“您自然无罪,这是下官的疏忽。”京兆尹连连点头,生怕我责怪他一般,同时还偷偷的抬眼看叶落安,不知是什么意思。
思虑了一下,便明白过来。这京兆尹对我如此恭敬,明明他才是真正的当官者,却对我自称下官,他怎么可能胆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将我叫过来?显然,是叶落安的主意。
“那接下来,审问犯人的事情就交给你。”我没有跟京兆尹客气,迈步走到叶落安旁边空余的软凳上坐下。
本来,我可以直接走人,但是一想到或许能有幕后主使者的线索,便留下来旁听了。
可是,接下来即使京兆尹将他手中的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却也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却是从那两个人的哭诉里找出了一些苗头。
这两个人本来是守卫宁城的士兵,但是不堪忍受边界之苦,结伴逃了出来。据他们描述,逃出来的人本有七八个,最后活下来的人,却只剩下他们两人。
自然,成为逃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两人一边躲避无情的追捕,一边四处逃窜,虽然没有被抓到,银子却已花的精光。
回到军营,不仅只有死路一条,还会连累远在家乡的亲人。为了活命,两人妙计在追捕自己的人面前伪装掉下悬崖,从而彻底脱离军营。
只是,也从此过上了不见天日的生活。
其后,两人长途跋涉来到整个幽明国最为繁华的京城,为了生存下去,杀伤抢夺、无恶不作,坏事干净。两人一人的轻功卓绝,一人的箭法号称百发百中,加上两人配合的极好,从无败绩,在生存下来的同时,也在暗地里累积了一定的名气。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除了眼睛其他的地方都用黑纱包裹住的女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连声音都刻意的伪装,显然不想泄露她的身份。
便是此女子出了一大笔钱财,让他们防火烧掉一家成衣店。如果能连着里面的人一起烧死,另外会追加赏金十万两。
听到此处我追问,是什么样的女人时,他们却答不上话来。
我无奈的撇嘴,让他们继续述说经过。
他们两人成功的烧掉了成衣店,并顺利在某太子尾巴的追捕下成功逃跑,还没有来得及数钱,就已经知道自己放火烧得是什么人。
**们这一行,不会刻意去询问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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