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里停电了,黑漆漆,这让郭微想起了很多鬼故事里的情节。
电梯里只有两个人,很安静,也许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援。
一只枯槁的手捏住了郭微的胸,是右手,捏的是左胸,象捏一只胖猫。伴随那爽朗矍铄的笑声,在这凄清的夜晚,仿佛千里传音神奇无比。
在恐惧的时候,比鬼更恐惧的永远是人。
在黑暗的时候,比寒冷更绝望的永远是贫穷。
堕落时,未必人人都有稻草可抓。比如郭微,只是忍耐着不说话,她很任性也很韧性。电梯灯亮了,她看见自己的身体从衣服里胡乱跑出来,一种羞耻弥漫全身,父母给予的身体,是给别人玩弄的?这里水深火热,那处却春色无边。
展欢颜忽然很喜欢上官林勇的肩膀,反正是临时的依靠。门外的骚乱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情绪。
雪肤得意的数了数额外的两百块,电梯停电五分钟是她的特意安排。生财有道,全凭动脑。
秦丛善下班回家,从地下室出来,洗了洗手,提着一个小盒子,上了车。
爪子挠门的声音越来越响,地下室里,残缺不全的四肢到处都是,那些健全的,让人不忍再描述。
不能相信任何人,陌生人与所谓的朋友。
(十)下半部分 '本章字数:1979 最新更新时间:2007…06…26 10:19: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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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微进了房间,有一张大床,房里有饮水机。
老头进去洗澡,没有忘记把钱包和手机拿进去,出来嫖的总要多长几个心眼,别鲍鱼没吃着惹得一身骚。
“要不要进来一起洗?”老头露出个脸;里面热气腾腾。
郭微摇头,表示不要。顺便打开电视,乍一看以为是玉米排队等春春签售;仔细看是扫黄新闻,一大堆人穿着统一的玉米黄衣服戴着口罩在游街。
倒霉;换台,看中央台的垂直打击,唉,又不吉利,等下要被人垂直打击。
关了电视看报纸,不肺炎要革金庸的命;革命就要流血牺牲;只流下淡红的血色与微漠的悲哀。
老头出来了,任何东西都没穿,弟弟就象人一样枯萎着。
郭微进去洗澡。没有开灯,脱光了,借着外面的月光看着镜子,人活的有点象鬼。
别放弃,眼睛一闭,什么都会过去的。
温水从头开始蔓延,眼睛睁不开。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既然输了,就要坦诚接受现实。
还记得小时候的理想吗?当一名科学家。
还记得第一个男朋友吗?抚摩自己的头发说自己是个天使。
现在,再过几分钟,就要开始真正堕落的第一步,成为人人不齿的女人,那又如何。
“怎么还没洗完?”门外有人在喊。
于是出来,裹着的浴巾被扯开,这时候的身体,就当它不是自己的一部分。趁老头埋在两腿之间舔吮时,郭微从包里拿出MP3,塞到耳朵里,感觉好了些,至少不用听见类似猪吃食发出的恩恩声。
有点想在他的嘴里尿尿的冲动,忍住了。这样是不礼貌的。
“你感觉怎样?”那老头抬起头用一种巨奇怪的声音问道。
郭微在听歌,Groove Coverage的“far away from home”,一边流泪轻轻哼唱:“I am loving living every single day but sometimes I feel so。 I hope to find a little peace of mind and I just want to know。 And who can heal those tiny broken hearts; and what are we to be……。”
郭微想在一个月后把债还清后回家一趟。远离家园;人离乡贱。
墨一在现场打通了老大的电话,其实墨一的垂直领导在集团里也不算是大人物,至多开会的时候可以坐在角落里罢了。
蒋宁同学正抱着MM在沙发上看《越狱》,兴致正浓。接到电话,不耐烦道,“什么事快说。”
“麒麟酒吧那老板不认帐。说钱已经到了。”
“那到了没有?”蒋宁点了根烟。
“没有。”墨一看了看一脸嚣张的宋麒麟。
“废了。”
“哦。”
宋麒麟的腿忽然被几双手死死按住,酒吧的保安冲过来帮忙,有一个肚子被刀划开,划得很深,肠子流出来,捂着尖叫着飞奔去医院了。
“别,别这样。”
援兵来的真慢啊,慢到等他们来的时候自己在血里泡得快发了。一只脚被墨一用刀切下来甩到马路对面被人围观。脚踝以下的部分连着一根乳白色的脚筋。
好事又被搅黄了。展欢颜看见酒吧的人都冲出去了,外面肯定又打架了。依依不舍的放开上官林勇的手,“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这一看,几乎吐在上官林勇衣服上。
医生把满身是血的宋麒麟抬上救护车,那只断脚被装在一个透明塑料袋里,脚趾还在一抽一抽的。
秦丛善从后门进了医院,值班的正是他要找的曹柄林。
“谢谢你,正等着用呢。没办法到你那去取,只好麻烦你送来了。”曹柄林戴着眼镜,非常的斯文,说话声音轻轻的,手指苍白,是护士小姐们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
秦丛善看了看窗外,递过去那个红色小盒子,“我是不专业的,你看看是否合格。”
打开,冷气冒出来,曹柄林微笑着看着那对带着血的大眼珠,满意道,“已经是很不错了,但下次别切的太厚。”
凸出的那对眼珠睁得很努力,跟秦丛善对视着。
“为什么要用干冰而不用普通的冰呢?”秦丛善关好盒子盖,接过一个信封。
“ 干冰气化后无残留物,不会弄湿和污染器官,而气化生成的二氧化碳气体可以抑制细菌繁殖,所以它比用普通的冰效果要好。”曹柄林推了推眼镜,“下次有需要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我要去做手术了,病人在等着。”
“谢谢你曹医生。”秦丛善扬了扬手中的信封。
(11)上半部分 '本章字数:1074 最新更新时间:2007…06…26 10:2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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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得让人窒息,那些闪烁的霓虹,流光溢彩,遮掩不住夜归人们嘴角的疲惫。麒麟酒吧内发生斗殴,现实就是警匪片里的镜头,POLICEMAN的车总是开的呜呜呜呜响(不怕惊扰了罪犯?),他们总是最后才出现的。
打伤了几个顾客,不知道是麒麟酒吧的保安干的还是墨一手下干的,总之有人受伤了,还有人在拍照。伤者龇牙咧嘴的揉着受伤的地方,有几个包厢的小姐在骂娘,“他妈的,小费都没给就跑了……”看热闹的有几个叼着烧烤串,旁边扫地的清洁工冷漠的拿水管冲洗地上的血迹,淡了,淡了,然后就不见了。他习惯了,佝偻着背。
蒋宁同学看完了越狱一,推了推那MM的屁股,“去,给大爷换下集。”
“没有啦,只能在网路去当第二季了,不如偶们去网咖怎样?”MM穿的是丁丁裤,就是一定要把屁股翻开才能找到裤子的那种。
蒋宁咚的一脚把那MM踢下去,额头撞在透明玻璃桌的一脚,顿时红肿起来,蒋宁一边骂道,“操你祖宗的,还网路呢,还偶们呢,还网咖呢,你他妈台湾宝岛来的?”
丁丁女生赶紧爬起来。
蒋宁同学正欲踢第二脚的时候,电话又响起来。接了,是墨一。
“什么事?”蒋宁拿了根烟放在嘴边,MM赶紧拿打火机去点,结果调火力开关调的是最大,一把大火苗差点把蒋宁同学最得意的刘海给烧焦。
“搞定了,卸了一只脚。店砸了。”墨一躺在床上,今天忽然有点想呕。
“嗯,你等一下。”蒋宁先生咚的又是一脚,点烟的MM又滚出去两米远。空气中有头发烧焦的奇异骚味,“继续说。”
“我已经跟兄弟们回来了。”墨一继续汇报。
“嗯,拍照没?”蒋宁玩弄自己烧焦的刘海。
墨一起来打开电脑,拿着DC,“拍了几张。”
“明天发到集团email里,别忘记抄送几个副总,还有你那银行明细帐单要扫描清楚点。”蒋宁想了想,又问道,“对了你明天帮我把那个越狱二买来看看,真他妈的好看哦。”
“这个,美国还在拍呢。这边要晚一些,还没拍完呢。”
“妈的,那你帮我订张往返纽约的票……”蒋宁的英文很不错,所以才会坐到今天的这个位置。读书的时候别的学科都是0分,只有英文每次都是全班第一。进入黑社会也是形式所趋,不会读书也没有技术,入行三年。
郭微打开门,秦丛善不在家,很累很想睡觉。打开灯,忽然觉得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周围气若游丝的呻吟。
是谁在哭泣,深夜一个人的房间。
(11)中集 '本章字数:1835 最新更新时间:2007…06…26 10:2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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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郭微对着空气大喊一声。
哭声嘎然而止。
“晕,看来鬼怕恶人。”
打电话给秦丛善,说是晚些回。
看了看时间,凌晨12点37分,电视打开,这是大部分普通人最好的消遣方式,看电视,浪费时间,他们总是觉得坐在沙发上看看
电视吃点零食如果方便脚能搁得高高的那就更舒服了。
郭微从冰箱里拿出一袋薯片,嘎吱嘎吱的咬开了。
演的是动物世界,赵老师忠厚慈祥的声音道,“秋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忽然联想起那老头发白的阴毛,郭微一阵恶心,觉得在喉咙里就卡了一根。冲到洗手间,用食指伸进喉咙一阵狂吐,什么也吐不出来,除了疲惫,点燃一根烟,感觉稍微好点,即使是微弱的火光,也是代表渺茫的希望。
喘气片刻,想着口袋里那几百块,又好过了些。
难过的时候,想想口袋里的钱吧。
耳边仍有哭声。
幻觉罢了,太悲伤了,却不知道悲伤什么,身体只是掏空,虚空,抓不住什么。
风起来,窗外的树叶落下,好似黑色的蝴蝶,忘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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