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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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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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们这种诡异的相处模式,钟琴骂了不是一遍两遍了:“顾望悠,你看看这些婚恋文吧,男女主非搞得跟地下党偷情似的;你和宋卿书吧,明明相看两厌,就牵过个小手,端着那副恩恩爱爱的样子真叫人恶心!”
  顾望悠斜睨钟琴一眼,很看不上的样子:“牵手怎么了?牵手里面的关系大了去了~你没听过一个笑话么:原来,牵手真的会怀孕的~”
  钟琴愣了片刻,大骂:“顾望悠,你这个流氓!”
  钟琴口中的流氓,此时此刻正在赌桌上奋战。分分钟的时间,顾望悠已经输得像脱水蔬菜一样。她毫不讲理的埋怨宋卿书:“宋卿书,你能离我远点么?你属扫把星的吧,我的手气全被你带臭了!”
  正在分牌的庄家笑了:“小姑娘,点背不能怨政府,你刚才更臭。”
  顾望悠怒:“兄弟,我捐你那么多钱,少说一句话会死啊?”
  宋卿书一笑:“我听说,输了算我的?输成这样,顾望悠你真不是故意的,你确定?”
  敌人们就像唱双簧似的,顾望悠遭受到两面夹击。宋卿书刚说完,庄家又来了一句:“小姑娘,你这就怪不了我了——谁让人才是捐我钱的金主呢?”
  顾望悠这次真是要哭了,抓起宋卿书的胳膊,张牙舞爪的向宋卿书扑去,作势就要咬下去。
  宋卿书眼疾手快的把手抽回来,另一只手回护着顾望悠,免得她磕着桌子。宋卿书就势顺了顺顾望悠的长发,舒缓下来的语气格外好听:“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顾望悠见宋卿书态度软和下来,第一个想到的词儿叫“得寸进尺”,第二个想到的词儿叫“趁火打劫”,第三个想到的词儿叫“装可怜”
  这么一想,她的声音也哽咽了,肩膀也颤抖了,眼泪也呼之欲出了:“谁让你不帮我?”说完还委屈的咬了咬下唇,可怜巴巴的看着宋卿书。
  ——宋某人唯一的软肋,被顾望悠拿捏得炉火纯青。
  果然在她期期艾艾的注视下,宋卿书立刻换上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表情。
  “我现在就帮,总行了吧?”
  “不行!”顾望悠和庄家异口同声。
  真是奇了怪了。
  庄家急切的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咱刚还不是在同一战线上的么?”
  宋卿书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轻飘飘的挡了一句:“我们家的孩子,只准内部欺负。这位兄台,你越界了。”
  像是为了对仗工整,宋卿书补了一句:“不好意思,冲冠一怒为红颜。”
  处理好外部矛盾,他侧头示意顾望悠开口。
  顾望悠一张嘴就没什么好茬:“什么叫做‘总行了吧’?”她扭着头发,努力绷着委屈的表情,“不想帮别帮!”
  宋卿书的好脾气真是到顶了。他嘴角抽搐的说:“我求你的。”
  “谁求谁的?”顾望悠坏心眼的问,被宋卿书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顾望悠,差不多就可以了。”
  顾望悠这才笑嘻嘻的坐好,沐浴在秦裳愤恨的眼光中,感觉特别的好。
  再次开盘,他们那张小方桌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毕竟是宋卿书为数不多的亮相,而且还在赌桌上,没来由的就多了道神秘色彩。顾望悠也是这个意思,她倒想看看,宋卿书到底无所不能到了什么程度。
  哪知她正想作壁上观呢,宋卿书抱起胳膊坐在一边,用脚尖踢了踢她,示意她拿牌。
  顾望悠抡圆了眼睛:“你不上?!”
  “我没说过我要入局。”宋卿书向后靠在红丝绒的椅垫上,双手摊开,以示清白。
  “那你什么都不干?”
  “也不是。”顾望悠闻言,两眼迸出两道光,却听宋卿书说:“我帮你下注。”
  “……”
  要不是秦裳来凑热闹,顾望悠早就拔腿跑了。想到以后很有可能被她耻笑,顾望悠两相权衡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抓起了扑克。
  她的胜率依旧不高,十把里赢三把就该烧香了。偏偏她身边那位大仙,一脸闲适的样子,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筹码,不轻不重的在掌心里敲击着。轮到下注的时候,他才拨过几堆筹码,其余时间都在看戏状态。
  顾望悠郁闷,好不容易又赢了一把后,她终于想到看看自己的筹码。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顾望悠发现,自己赢来的筹码早已堆积如山了。
  脱水蔬菜成了对面的庄家。他把牌一丢,眼睛惨绿惨绿的瞪着宋卿书:“兄弟,我都被烽火戏诸侯了。十万买你一个真相,不亏吧?”
  顾望悠倒很想大包大揽,把一切都归功于自己的牌技。但群众们也不是瞎子,显然瞒骗不过。
  “不亏。”宋卿书慢条斯理的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顾望悠刚要问,宋卿书已经开始讲解:“这个主要是等比数列的原理。下注的原则是,如果本局输了,下一局中筹码是上局的两倍;如果赢了,筹码数值大小恢复初始值a。在这种原则下,如果闲家把前面的n局都输了,他付出的筹码是a*(2^n…1),只要在第n+1局赢了,那么他还是能获得a*(2^(n+1)…2^n…1)的筹码,仍然为胜。而一个人连输n局的情况,在n数值较大是很少见的,其概率为0。5^n……随着n的增大,输掉牌局的概率趋近于0。”
  宋卿书说完,已经有人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顾望悠还是一愣一愣的,被他敲了敲脑袋:“懂了么?”
  “不懂。”顾望悠眼睛一眯,笑得很狗腿,“我知道你懂就行了。”
  宋卿书拨了拨顾望悠的头发,笑了笑,他的眼睛从她头顶掠过,看向来人:“不知李儒先生有何贵干?”
  “真不愧是教书的,宋先生懂得真多。”李儒眯起那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宋卿书。
  这就是她今天的目标了!顾望悠暗暗咬牙,如果不是李儒中途撤资,顾氏在半月湾那跤不可能跌那么惨。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让李儒重新注资。只是没有很好的契机交谈,难道说,宋卿书是在替她创造机会?
  顾望悠不免多看了宋卿书两眼,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宋某人这幅小模样,真是越看越顺眼。
  宋卿书对她这种行径见怪不怪,目光淡淡的从她脸上划过:“想什么呢?”
  “我是想啊,”顾望悠开恩打量了李儒一眼,“有的人书读得不如你多,口气怎么这么酸呢?”
  还教书的。有本事,你当个普林斯顿的终身教授试试?顾望悠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逗得宋卿书不禁莞尔。
  宋卿书抚摸着掌心的筹码,偏头看着李儒:“有没有兴趣一起玩一局?”
  李儒皮笑肉不笑:“我怕你出不起筹码。”
  宋卿书略一击掌,隐在一旁的方四蹿了出来,毕恭毕敬的捧上一叠纸。宋卿书看都没看一眼,随手从中抽出一张,放在顾望悠手心里,拍拍她的手:“拿着。”
  然后宋卿书看向李儒,眉目舒展,语调悠然,犹如闲庭漫步:“法国庄园换苏格兰堡垒,对仗有些不公整,万望海涵。”
  宋卿书此刻的样子,犹如跳鞘的宝剑,总是弯翘的唇角勾成一个斜斜的角度,漆黑的眼睛如今进驻了一只兽,那副嗜血的样子看得顾望悠那颗心砰砰直跳,有种又酥又麻又痒的感觉从心房一蹿而过。
  完了,她被电到了。
  宋卿书拢住顾望悠冰冷的指尖:“你会玩什么,四个人的?”
  凭着贫嘴的本性,顾望悠多想来一句“你说的是4P吧?。不过她还是忍住了,状似淑女的说:“升级,要么红心。”
  她说完被一个诡异的想法吓了一跳,凑近宋卿书耳边:“你该不是想让我一起玩儿吧?然后咱俩一伙?然后让李儒和某个人精一伙儿?我很笨的——其实我的智商从10岁开始就再也没发育过了!”
  “这说明你十岁时是个天才。”
  “你这算是在夸我么?”
  宋卿书的表情很笃定:“是。”
  三个小时之后,顾望悠恐怖的笑声,让李儒恨不得上去抽她:“有钱的捧钱场,没钱的回去取钱来捧个场啊!”
  她不得不说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好了,每次她拿着一张小牌在那里装深沉的时候,宋卿书总会递出一张更小的,偏偏夹在两人中间的李儒,一副“想留不能留,才更寂寞~”的便秘样;每次她拿到好牌顺利出逃,宋卿书没过几轮肯定和她胜利会师,把敌方两人双双擒下。
  两个人通力合作马上就打到了一百分。李儒刚开始还想装淡定,后来连裤腿也卷了个老高,再后来头发也乱了,最后他颓然的倒进椅子里,把地契一把挥到了地上。
  顾望悠屁颠屁颠的捡起来,往宋卿书身上一靠:“亲爱的,我们走吧!”
  宋卿书把手搭在她的腰间,闻言笑了笑,就领着她往外面走。
  观战的人群从两边退开,顾望悠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了,眼高于顶,拿下巴对着一群人。
  宋卿书依旧是一副淡淡的神色,侧头向方四吩咐了一句,把恋恋不舍的顾望悠从会所里给拎了出来。
  李儒现在见谁都烦,偏偏方四还往上凑:“我说老李啊,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你智商到底是250还是你就是250啊?人是图象记忆,出了什么牌看一眼就清楚了,你跟他玩儿,跟摊着牌儿玩似的。”
  “得得得,你先别说。”方四指指自己额头上那道疤,“当初那小子在美国穷困潦倒,没钱了就去拉斯维加斯玩老虎机,别的都不准玩——知道为什么么?因为当初我输太多被人扣起来,这是美国佬答应放我的条件。”
  另一边。
  “你跟方四说了啥?”
  “让他把十万块钱给那个庄家。”
  “呔,你什么时候成好人了?”
  “我们吃肉,也该让他们喝点汤吧?”
  “是么?”顾望悠怀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你这么好?”说完她自己就忘了,万分得意的说:“嘿嘿,有了这张地契,我不怕李儒那龟孙子不答应!要是让他老子知道他把这个都输了,还不得打死他!所以啊,我一定要抓住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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