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夺不过他们了,姐姐脚力好,你先去,我叫侍卫跟你一块去,多采摘一些回来,王爷生还的机会就大一些。”
曼纱华迟疑了一丝,她低头看向方才采摘下来的花,她道:“我找到了一株,这个应该够了。”
“哪能啊!姐姐不会只光想着救王爷吧!那些将士们怎么办,姐姐怎么可这般自私!”王意映忍着疼痛支起身子劈手夺过曼纱华手中的“曼珠沙华”,她道:“这花是救命的花,意映把它先交给小公子拿去给王爷,姐姐和侍卫先去采摘别的花吧,意映随后就到。”
曼纱华哑口无言,她看了一眼王意映,但愿方才她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只要就一线希望,她怎可放弃不救,侍卫的命也是命!
王意映忍着疼痛朝后唤了两声,原先跟着王意映的两个侍卫,这才匆匆赶来,他们被王意映私自调给了曼纱华。
四个侍卫跟着曼纱华,前去寻找更多的“曼珠沙华”。
曼纱华看着四个侍卫, 也稍稍放心了不少,找到救命的花她就回来。
“你自己可以回去吗?要不要我叫歌吟来帮你?”曼纱华问道。
王意映忙摆手道:“不用,姐姐的好意意映心领了,姐姐还是不要顾着我了,姐姐快带着护卫们去前面采摘救命的花,意映自己可以回去的!”
曼纱华不再多言,她点了点头提着灯笼往丛林深处走去,王意映说了,靠近微光的地方有大片的“曼珠沙华”,她只要快一点,赶在那些人的前头,多采摘几朵,她就可以多救一个将士的性命。
曼纱华加快了脚步,身后的四个侍卫也紧紧跟随着。
王意映扶着粗壮的大树,慢慢地的站起了身子,她一瘸一拐的朝汇合的地方走去。她们所用的时间早已超过了方才歌吟所规定的时间。
歌吟焦急等待,他瞧见王意映一瘸一拐的回来了,再往后看去,半分也没看到曼纱华的影子,就连那几个侍卫也不见了人影。
歌吟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王意映,眼眸里有一丝生气,他问道:“她人呢?”
王意映痛得已是双唇煞白,她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了“曼珠沙华,虚弱道:“曼姐姐带着四个侍卫先行回去了……这是我找到的,快送我回去,怕是……晚了,我的脚就要废了。”
歌吟迟疑的看着王意映,他伸手去接王意映手中的花,不料被王意映躲过,塞进了自己的怀中:“这救命的花,意映要亲自交给王爷,你快送我回去……我的脚要是废了,哥哥饶不了你的!”
歌吟低头看着王意映的脚腕,罗裙被她微微提起,脚腕处虽是被手帕包扎过了,血渍还是隐隐约约的渗了出来。
歌吟再次看向远处,王意映焦急道:“曼姐姐有四个精兵侍卫护着她,你担心什么,她定是也找到了救王爷性命的花,所以没来得及通知你就先回去了!你快些护送我回去,我的脚伤……”
王意映说着,嘴一咧,皱着眉,愈要歪倒过去,歌吟忙扶住了她,双臂夹着她的肩膀带她上了马,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去。
另一处,曼纱华带着四个侍卫极速赶到微光处,走极近了才发觉,这哪里有什么遍地的“曼珠沙华”,这也不是什么晋城的百姓寻花,而是一拨正在城郊巡逻的人。
他们虽然穿戴不齐,但一队一队的人带着火把,身上各自挎着武器,正朝这边走来。说是山匪倒是有几分可信。
曼纱华想回去时,已经为时已晚。四处是未长成大树的树苗,周边没有地方可躲藏,她与四个侍卫便直直的遇上了这队巡逻的人。
“前面的什么人?”那队人打着火把朝前走来,侍卫忙挡在了曼纱华的身前。
那人看清楚这挡在前面的是太子渊著大军的服饰,他忙惊慌失措的后退了几步,结巴着道:“大……大胆,这里是我们大哥的地盘,你们肝胆来这撒野!”
侍卫面面相觑,拔出了腰中的长剑护在曼纱华身前。
那人又道:“你们……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曼纱华冷眼看着前方的一队人,她在心中大抵估算了一下,起码有二十人,他们只有五个人,绝对不能硬碰硬。
正在犹豫之际要不要逃,忽地听到嘈杂声,她抬眼去看,不知何时这种带着火把的微光已经将他们包围在了圈子里。
“大哥是太子渊著的人!”那人对着一旁骑在高马上的人道。
高马上的大汉身上披着貂裘长袍,脸上纵横交错着几道疤痕,剑眉如星,薄唇微挑,他眯着眼看向曼纱华,道:“这就是老二今日查探的太子渊著?”
“正是……”那人顿了顿,手里拿着兵器微微上前了两步,他将火把高举。
护在曼纱华身前的侍卫愈要拔剑相向。
但那人只是高举了火把,仔细瞧了瞧曼纱华的样貌。
出落的标致可人,皮肤白皙,眼眸里滚动着清澈的灵气。那人吞咽了口唾液,转身跪拜在大汉马下,道:“大哥,这女人就是太子渊著舍弃的人!二哥说了,太子渊著不要的那个,咱们娶回去给大哥做压寨夫人!”
经那人一说,周遭的几队山匪个个捧腹大笑哄闹起来。高马上的大哥眯起双眸,看向侍卫护在身后的曼纱华,这小女子孑然一身,脸上的傲气分明,一袭白衣绝然独立,她竟不怕自己。
高马上的人笑意愈增,他大笑几声:“好!既然如此,那就娶回家做我慕乙的娘子!”
高马上的人一发话,周遭的气氛愈是被挑了起来,他们围绕着圆圈,逼近了曼纱华。
曼纱华的脸颊应在火光下,显得异常的坚毅,她不甘示弱的扫视这一圈的山匪,在心里盘算着如何逃走。
此时王意映既然设计让她钻这个圈子,那么歌吟她势必也会将其骗走,她让四个侍卫跟着她,那王意映就是算定了这四个侍卫是抵不过这帮子山匪。
曼纱华攥紧了拳头,为今之计只有鱼死网破了,若他们能乘乱逃出去,她定不会再为了顾全大局,而放过王意映了!
“啊……啊……咕咕……”曼纱华双手攥紧拳头,怒意升起,仰头奋力的嘶喊着。
山匪们不明所以,只觉得耳膜像是在撕裂那般的痛苦。晋城深处,那些破旧的屋瓦房顶,那些荒废的深山树林,一拨又一拨的乌鸦拍着翅膀,闻声飞来。
它们鸣叫着,竖着乌黑的毛发,旋成一道利箭,攻向山匪。
高马上的山匪被乌鸦啄的,翻下马来。其余的山匪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来抵挡攻击而来的乌鸦。
趁乱,曼纱华与四个护卫悄悄往后撤退。
山匪自顾不暇,并未发现他们已经撤退了这包围的圈子,她心中一喜,突地,有人拽住了曼纱华的胳膊,曼纱华一惊,话还未喊出口,冰凉的弯刀已经抵在了她的脖颈。
那人在耳畔轻轻说道:“杀!”
249:信与不信
249:信与不信
歌吟带着王意映快马加鞭的赶回军营,王意映顾不得自己脚腕上的伤,她拿着救命的“曼珠沙华”,一瘸一拐的急匆匆的到渊著的营帐。
推开渊著床榻边围着的喜乐和小四,她双臂扑到床榻前,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王爷,意映把救您的花带回来了,晋城的大夫说,拿这花,再用人的血做药引,王爷的毒就可以解了……”
王意映说完话,双眸一转便晕了过去。小四忙接住了王意映,他低头看着王意映面色惨白,额头渗出丝丝汗意思,再往下看去,王意映的裙袜挽起了一段,脚腕处包裹的手帕早已被鲜血染红。
他面色担忧,抬眸恶狠狠的看向歌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歌吟进了营帐便四下去看,却未看到曼纱华的半分影子,他柳眉一扬,勾起眼角瞥了一眼小四怀中的王意映,厌恶道:“不知道。”
话罢,他朝前去,扫视了一眼渊著床榻旁围着的众人,再看向床榻上半眯着眼眸的渊著,他冷声问道:“她可曾回来?”
渊著缓缓睁开双眼,眼眸里透漏着丝丝寒意,薄唇微启,沉声道:“你把她弄丢了?”渊著方说了一句话,便是咳嗽不止,黑色的血丝从嘴角咳出。
喜乐忙吩咐了军医下去煮药。
这一瞬,渊著的精神仿似好了很多,他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眼眸也比方才的愈加清澈,他盯着歌吟,问道:“她人呢?”
歌吟凝着眉,看样子曼纱华和那四个侍卫并没有回来,他道:“王姑娘说她带着四个侍卫找到救命的花,先回来了,不想回来竟未见到她。”
“本王是问你她人呢!本王并未问王意映!”渊著愈加激动,他神色阴沉,单手死死的把着床榻的边沿,眼眸中闪过一丝的慌乱。
蓦地,他松了手,倒在了床榻上,更是半分力气也提不起来。
歌吟捏紧双拳,转身出了营帐,他飞身上马,喜乐忙跟了出来,问道:“小公子这是去哪?”
“我去找曼纱华,是我把她丢在城郊的,我应该把她找回来。”话罢,歌吟勒紧缰绳朝城郊策马而去。
当歌吟赶到城郊的时候,城郊已是空无一人,他骑着马在城郊的小树林子转悠,时而放声喊叫她的名字,时而下马举着火把检查地上的疑物。他发现了一些凌乱的脚印和几缕黑色羽毛。
他将羽毛拾起,放到手心中,柳眉凝着,这黑羽毛,莫非是乌鸦身上的,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她会再次动用巫术召唤乌鸦……
他将黑羽毛放到自己的怀中,起了身,牵住马火把照着路,他沿着脚印一路寻找而去,脚印凌乱不堪,他也分不清这究竟是多少个人的脚印。
脚印消失在了小树林的边境。
歌吟牵着马朝西走了很远,却未发现什么怪异之处,也未曾发现她的踪迹。
在朝前走五里路程便是晋城的百年山,歌吟拉着缰绳驻足在此,他眯起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