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怪见枯树快到岸边,突然脚下一用力,枯树竟然向瀑布方向移动了十丈远。
欧阳潇大惊,心想这样不被打死,也会被累死。张诚仍然不气馁,要死也要拼死,绝对不能放弃希望,手上仍然加速划动。
生死关头,欧阳潇自然是不能放弃,心中发狠,即使死也要站着死。手中辟邪剑挥舞得更加严密,身前形成一片白色的剑影。
欧阳潇的右腕忽然一阵发麻,手中辟邪剑被虎头怪踢中,脱手而出,直飞到空中。
虎头怪趁机向欧阳潇猛扑过来,欧阳潇眼睁睁看着被打飞的辟邪剑,心道我命休矣。
岸上众人着急得大呼小叫,又不敢放箭,其中几个随从已经跳下了水,游出好几丈开外。
倏然空中一道白影接住了辟邪剑,瞬间又落在枯树上,站在欧阳潇身前,正对着那虎头怪,用辟邪剑猛地向前一刺。
虎头怪大概也没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那白影速度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辟邪剑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膛。
欧阳潇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他这才看清楚,站在他身前的是一位一袭白衣的女子,从身后看她的身材修长苗条,婀娜多姿。看不到正面,但欧阳潇觉得她的脸庞也一定容颜动人。
☆、第五章 白衣剑舞
白衣女子猛地一下拔出辟邪剑,虎头怪惨叫一声,又大吼着向白衣女子扑来,两人雷光电火间便斗了二十来个回合,虎头怪刚才中了一剑,此时明显落了下风。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破坏我的好事?”虎头怪停下来冲白衣女子大叫道。
“我不是来破坏你的好事,而是来破坏你的坏事的。”
虎头怪听了更加恼羞成怒,吼叫:“这山叫虎上,这是我的地盘,你凭什么到这里来管我的闲事?”
白衣女子冷声道:“从今天起这山改名叫狐山。”
虎头怪一怔,恶狠狠地道:“原来你是只狐狸。今天我就把你这只狐狸一起撕了吃。”
欧阳潇听到狐狸二字,心中一震,难道眼前的这位女子就是他梦中的那只白狐?
“姑娘当心,那虎头人身的怪物,奸诈狡猾。”欧阳潇觉得那女子可是与白狐有关,便关心地大声提醒她。
白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可是只这稍稍出神的一瞬间,虎头怪一掌击在了她的右肩。她手中的剑险些脱落,但她仍然面不改色,而欧阳潇的心却是一惊,虽然他仍然未见到身前女子的模样。
二十来个回合之后,虎头怪支持不住了,突然绕过那白衣女子想去抓欧阳潇。欧阳潇正要躲闪,只听一声“砰”响,虎头怪已经被白衣女子打落下水。
虎头怪在水里扑腾了两下,腾空跃起,发狂般向白衣女子扑过去。
“姑娘,小心。”欧阳潇急道。
白衣女子这次不敢动神,也凌空跃起,飞身一剑刺去,正中虎头怪的心脏,虎头怪虎眼圆睁,死死地瞪着欧阳潇等人。
白衣女子右手辟邪剑一甩,虎头怪整个身子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岸边。岸上众人迅速拿刀剑将虎头怪围起来。
白衣女子落在枯树上,转过身面对欧阳潇。欧阳潇终于见到了那位白衣女子的面容,他感到心中一荡,有一点眩晕,因为对面那女子生得白璧无瑕,玲珑剔透,身材婀娜多姿,眉目间更是有几分动人的妩媚。
“剑还给你。”女子面无表情地地把辟邪剑递给欧阳潇。
欧阳潇怔怔地出神,木木地接过辟邪剑。白衣女子似乎受到了欧阳潇的感染,竟然也出神地望着他,那神情仿佛许多年前就认识了欧阳潇一样。
张诚见虎头怪已经被降服,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下来了,手上又开始划动枯树。
枯树一动,欧阳潇回过神来,面色有些尴尬,“敢问姑娘芳名,为何要救在下。”
白衣女子淡淡道:“小女子只是路过此地,见到有坏人作恶,便忍不住出手相助,如无他事,小女子就此别过。”
欧阳潇有些失望,想到那只白狐,便又道:“姑娘既然不肯说,在下也不敢多问,在下今日到这山中来,说是打猎,其实是想寻找一只白狐,姑娘可曾见过一只全身皮毛雪白的狐狸。”
白衣女子身子一震,“你到这山里来,就为了寻找一只狐狸,你没听说过这山里很危险吗?”
欧阳微微叹了口气,“不知为何,我一见到那只白狐,便觉得倍感亲切,感觉就像她是我多年的朋友,我心中好奇,所以才来此山中寻访,后来果真见到了她,一路追过来,却突然消失了,然后误入了那瀑布后边的山洞,接下来的事姑娘也都知道。大恩不言谢,日后如有机会,定然报答姑娘。”
那白衣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怔怔地出神,突然又回过神来,“哦,原来如此,只是小女子未曾见过那只银狐,小女子告辞了。”
白衣女子说的仓促,走的也仓促,欧阳潇只见她一转身,便化作一团白影飞到空中,倏忽之间,就再也找不到踪影。
欧阳潇见白衣女子不肯告知芳名,又片刻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白狐的事也毫无下落,心中怅然若失。
悻悻然回到岸边,众随从正围着一只躺在地上的没了气息的花斑大虎。欧阳潇看了那只死虎一眼,心道如若不是想找到那只白狐,如何会放你出洞,不过这样也好,反而把你彻底解决了。
张诚道:“侯爷,如何处理这只死虎?”
远处碧蓝的湖水在晚风的吹拂中荡漾出细细的波澜,欧阳潇望着美景,有些意懒,“你自己看着处理。”
张诚也不再管那只死虎。李忠走出来,带领众人把那只虎一刀一剑地撕了稀巴烂,李忠的想法是虽然死了,也要以防万一他再变成人形。
欧阳潇当然没有死心,他从来都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欧阳潇带着十几个人在山上又转悠了六日,几天里连白狐的影子都没有再见到过。欧阳潇隐隐感到银狐是故意不想让他见到,但他仍然不肯放弃。每日白天上山,晚上就借宿在山下的农户家中。越是找不到那只白狐,他就越是觉得那只白狐跟他有很大关系,其中或许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
张诚只是象征性地说了几句阻拦的话,反正侯爷在府里也无要紧事,既然侯爷一心想找那只白狐,不管能不能找到,他们都只能跟着一起找。而且虎怪一除,山中就没了危险,普通的豺狼野兽完全不足惧。
第七日早上,欧阳潇刚一出门,农家的男人突然拦住了他,“侯爷,您的猎物小人不敢再收了,您肯在小人家中住,小人家中已经是蓬荜生辉了,是小人全家的福分。”
欧阳潇一笑,“你不用客气,在此打扰,理应送些野物作为补偿。”
那男人还想说什么,张诚一把拉开他,对他嘀咕了几声,那男人便乖乖地走开了。
欧阳潇看看了茏葱的青山,转向众人道:“今天我一个人上去,你们不用跟着我了,日落时分,如果见不到我回来,再上山去找我。”
张诚道:“侯爷,其他人不用去,让属下兄弟跟着侯爷吧。”
张诚也道:“侯爷,让属下兄弟跟着侯爷吧。”
欧阳潇笑道:“虎怪已死,山上已没有什么可怕的,再说我有辟邪剑在手,你们就留在此处。”
欧阳潇说罢,提着辟邪剑头也不回地顺着山路走了。
☆、第六章 前世今生
欧阳潇独自上了山,一个人找遍了整片山头,也没见到白狐的影子。正午时分,来到一片绿草如地毯般的山坡,绿草之间,还零星点缀着许多野花,暮春时节,阳光正柔和温暖。
欧阳潇坐在草地上,随便吃了些携带的干粮,又感到口渴难忍,掏出水袋喝了几口水,然后躺倒在草地上,看着暖洋洋的太阳,不知不觉就昏然入梦了。
梦里他又见到了那只白狐,像上次梦到的一样,做出各种动人的舞姿,令欧阳潇惊奇的是,白狐舞到最后,竟然摇身一变,幻化成了一个白衣女子,二十岁左右,容貌姣好,跟那天救他脱险的白衣少女长得一摸一样,但是当他要问那女子名字的时候,那女子突然变成一道白影消失了。
欧阳潇从梦中惊醒,睁眼看着白云飘渺的苍穹,喃喃道:“为何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如若能再见你一面,我便……”欧阳潇其实也不知道如果能再见到那个女子,他会怎么做。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娇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女子叫白玉儿,如果侯爷不嫌弃,叫我玉儿即可。”
欧阳潇听到声音,喃喃自问:“我这是在梦中吗?如果不是在梦中,为何我又见不到姑娘?”
那个娇弱的声音似乎轻笑了一下,“你站起身来,不就能见到我了吗?”
欧阳潇依言站起身来,转头一看,竟然真是那日所见的女子,心中惊喜,“原来你叫玉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玉儿柔声道:“我知道你在找我,所以我就现身出来了。”
欧阳潇曾经把那个白衣女子和玉儿联系到一起过,没想到真如他所想,他们就是同一个人,仍然有些不敢相信,“你就是那只会跳舞的白狐吗?”
玉儿轻轻点了点头,“是的,这事说来话长,我恐怕一时不能给你解释清楚。”
欧阳潇拉了玉儿的手臂,两人并肩坐下,“我被你弄得晕头转向,你总要给我个解释,这样坐着说不累。”
玉儿脸上漾出一个浅浅的笑,“那我说大概点,以后咱们再慢慢细谈。”
欧阳潇听到“以后”两个字,心中充满了幻想。
玉儿的声音透着些伤感,“许多年前,我认识了一个不得志的书生,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们爱上了彼此,后来我们在一个小镇上定居了下来,夫妻恩爱,百般缠mian,就像人们说的不羡鸳鸯不羡仙。”
玉儿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曾经的美好岁月,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欧阳潇却大失所望,原来玉儿就是要跟他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