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止容看着水芙蓉的神情,略微皱眉低看着她,“师姐,不要胡来。”
而此时的水芙蓉却趁机一手袭上楚为鉴的面门,楚为鉴一惊,反射性的再次用力收紧五指。赖小天却看见,水芙蓉嘴角的笑意就如一朵盛放的罂粟花,那么吸引人,也那么刺眼。听她艰难地道:“楚为鉴,就算你杀了我,你也会不得好死,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遭到报应,生生折磨。”
她看着楚为鉴的眼,感觉到有人快要来到门边,提高了音量,“你敢说你当年带着儿子去治病,为什么回来又是带着别人的孩子,呵呵,你不敢说是不是……”
看着他眼里越来越多的痛苦纠结,她就越开心,继续道:“好,你不说是吧,那我替你说,当年白水歌……”她好像无法呼吸,就快要断气,声音越来越弱,心里却越来越开心,越来越轻松。“当年白水歌、花轻摇连带云隐三百条人命……”后面已经细不可闻。
楚为鉴那双杀敌无数的手,此时一如既往那么有力,青筋毕露,而他的手上,是他的妻子,他曾经说爱她的妻子。
他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唯一回响着的一句话,“这一生,谁不是身不由己。”
是啊,这一生,谁不是身不由己。。
他的眼眶,发红的厉害,盈盈一片。芙蓉,为何连你也不了解我。
他的手指在加劲,却也颤抖得厉害,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开楚为鉴的手,仰或是楚为鉴此时已经放开了手。就这样看着她双手展开如展翅的黑天鹅,飞身向后移去,身后是滔天熔浆。她的嘴角挂着一缕殷/红,双/唇美艳勾魂,双眼泪与笑交织。那令人倾倒为之心碎的容颜,此时慢慢后退,就如她的这一生,倒退在她那如花的年纪,她还可以说:“为鉴,以后我们好好生活,都别再犯错。”
而如今,她只能说:“楚为鉴,我这一生的苦,都是源于爱上了你。”
“芙蓉。”
“母亲。”
“师姐。”
哧……
种种往事,一切都随着这个犹如罂粟花一样的女子,慢慢坠入岩浆,化作一滩水雾,尸骨无存。
赖小天被眼前的这一切惊呆,她不由自主向楚夕夜靠近,紧紧抓/住他的双臂,她居然忍不住想要落泪。
那个女人,死前那种怨恨又满足的模样。不管先前谁对谁错,而她的后半生都在仇恨中度过,一定非常痛苦。之前以假死在自己儿子手中来折磨对方,现在以真死在丈夫手中来折磨对方。好像只有生生折磨,才能代表彼此相互联系。
只是因为,她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只因,爱上了一个人,就等于把自己的生命给了他。
而洞门处,陈渊,秦沐,还有两个侍卫木讷地站在毒虫堆中,也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亲眼见证了一场美的毁灭。
两个侍卫是被毒虫吓得腿软,话都说不顺,“将……将……军……”
也许是感觉到赖小天心绪的不对劲,小黄衣飞落在她肩头,小蛇沿着她的腿蜿蜒而上盘在她手臂,其余的蜈蚣蚂蚁满满的把她围住,而那大蟒也把她和楚夕夜盘在中间。
花止容心里有些许感慨,一个人,穷其一生把自己陷在仇恨中,最后选择这样的下场,何必了。
而秦沐和陈渊只是紧紧盯着楚为鉴,双眼探究和疑问,想要寻求一个答案,“楚将军,她所说的当年是……”
楚为鉴呆呆看着那一潭岩浆,心里落落空空的,好像被人一刀刀把心尖上的肉划掉。最后鲜血淋漓,只剩下一个大洞。
好一半天,他说:“并无别事。”声音里是拒绝,是无话可说,是无可奉告。
待秦沐又正要发话,突然,山体又是一阵剧烈摇晃,岩浆里面的好像有巨龙捣毁一样的翻滚着,慢慢上升,整个洞摇晃得越来越厉害,头顶一些松落的岩石开始掉了下来。
陈渊在这时叫道:“不好,山洞要塌陷,快走。”
情急之下,花止容已飞身出洞口。只有楚为鉴,楚夕夜,赖小天三人还茫然地站在里面。
洞门的石门也随之缓缓落下来,要关闭洞口。大家开始往洞外跑,因为虫的数量太多,陈渊想过去把小天带出来已经不可能,他站在门边紧张万分的叫着赖小天快点过去。然而因为大蟒身体太过庞大,当它想把赖小天和楚夕夜送出洞时,已经来不及,千斤重石合了下来。
陈渊的心被那石门咔擦一声截断,他被秦沐拖着往外走,“里面还有楚家父子在,没那么快死,先出去再想办法,希望他们能够化险为夷。”
楚夕夜拉着赖小天躲避掉下来的石头,趁机环视洞内的地形,把注意力投到刚才他落下来的那个洞顶,想着怎么通过你这个洞出去。他看向自己的父亲,此时的楚为鉴。还在看着那翻滚的岩浆,任由岩石打在身上,唇角已经溢出一丝血也不在乎,如磐石一般一动不动。
情急之时,楚夕夜脱口喊出,“父亲……”
这一声父亲把楚为鉴叫醒,才察觉此时已经没有时间缅怀,而是怎么想办法把楚夕夜和赖小天送出去。
他欠他,欠他们,都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看文的亲(虽然很少,但也是极好的。)由于大家都和我说文案及前几章最好修改一下,于是本女侠痛下决心,决定修改。
所以,在这期间如出现断更的情况,在此表示抱歉,你会等得对吧
(喂,我们说好不离不弃见证成长的了,哈哈哈)
(喂喂,谁说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你)
(天啦,作者分裂好严重)
(读者,站住,勿跑)
来,看文的亲我们来好好谈谈~~~~~
☆、第三十三章^终是逃生
第三十三章
【终是逃生】
秦烬桃焦急地在原地走来走去,搔头抓耳的伊伊啊啊,落无尘冷眼看着他,“你这是干嘛?急也没用,再说佑安侯身边暗卫不知道有多少,不会有事。”
秦烬桃叹气,“我师父也在他身边,我当然不担心他,我是想知道他们现在什么情况,有没有找到小天?”视线越过树枝向远处看去,埋怨道:“这援兵也是真是的,怎么这么慢啊……啊,来了来了。”埋怨的声音变得满是惊喜。
落无尘脸色难看,转头望去,只见脚下有一队伍如黑色旋风般赶来,扬起的尘埃让整个队伍看得不太真切,然而那速度却是如猎豹一样。
“咦,怎么后面还有人?”
秦烬桃奇怪的看着那黑色队伍后面,有一小队也在快速前进,其中可见一个小白点和一个黑点速度特别快。没有听见回答,他转头看她,只见落无尘也看着那队伍,嘴角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秦烬桃有些狐疑,但转念一想,“或许是知道援兵来了有些开心吧。”
可是他忘了,落无尘这样一个冰山美人,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的笑?
支援的队伍和和南风们一起赶到,南风来到他们眼前,问:“怎么样了?”眼睛是看向落无尘。
秦烬桃素来不喜落落和南风如此亲近,遂挡在她面前,扬起下巴,率先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落无尘在秦烬桃背后轻轻摇头,南风转而笑意温文地看着秦烬桃,“和你们一样。”
秦烬桃漫不经心答道:“哦,这还差不多。现在红河已经退去,地面还有些温度但不足为惧。你们都先跟着我沿着这条小路下山,前去同他们会合。”
楚为鉴的人还在犹疑,他们听从的只有他们将军,可是线索到了这里也断了,楚将军不知所踪,而眼前的小侯爷在这里等侯,也就是有人安排。于是前面的人问道:“小侯爷在此可是我家将军的安排。”
秦烬桃摆手,“楚将军并没有安排我,可是你们跟着我走,一定能找到你们将军。”
花随意视线飘过秦烬桃和落无尘二人,轻笑道:“我们可先走了。”话毕带人沿着先前秦烬桃指的路走去。落无尘被那邪魅的视线扫得心里却是一窒。
岩壁上的石头轰隆隆地不断往下掉,楚夕夜带着赖小天飞到对面,并示意楚为鉴看透出山体的那个洞。半响,他觉得不对劲,怀里的人那么安静。低头瞥去,见她眼眶湿/润,呆呆的看着前面。
那里是无数虫子被石头砸成肉酱,或有一些掉落在岩浆坑里,色彩鲜艳,一片斑斓,成了眼里仅有的世界。小黄衣在她耳边嗡嗡的叫也置若罔闻,此刻,她从未觉得现实如此残酷。
这些虫子,在人类眼中不值一提,生命微贱,可是它们有什么错,只是知道她有危难来相救,而如今,都一堆堆死在她眼前。
是的,它们没有错,水芙蓉没有错,楚将军没有错。错的是她自己,命格诡异,与虫子相连。是她,是她的无能,把它们至于水深火热之中。
视线有些模糊,朦朦胧胧中看见大蟒蛇因为身体被砸中几个部位开始摆尾乱窜。而它的大力只是带来了更多的岩石落下来,愈加遍体鳞伤。
冰凉的液体沿着脸颊滑落在嘴角,她微微张了张嘴,发出轻不可闻的两个字,“不要。”
大蟒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开始用巨大的蛇身排击着石壁。坑内的岩浆液面继续上升,汩/汩地冒着气泡,开始要溢出坑内。
楚为鉴看着头顶的洞,大喊道:“不行,这么高我们是飞不上去的。”
楚夕夜眼神凌厉地看向上面,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飞不出去也要试一试,你想在这里等死。”
而此时的大蟒还在用身体拍打石壁,更多的岩石开始掉落下来,整个蛇身像被血淋过一样。
赖小天终于失控,泪水簌簌下落,开始大喊道:“不要,不要,你放开我,我要过去。”她使劲想要摆脱出夕夜,她想去到大蟒蛇的身边,安抚它,告诉它,不要再乱动了,这样只会更加伤害自己。
她大力撕扯着楚夕夜的双臂,“你放开我,不要……不要……不要再乱动了,不要在再动了,求求你……”
不知道她是在叫蟒蛇不要再动了,还是叫山体不要再摇晃了。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