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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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有难-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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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态度,很有点“家事国事天下事关我屁事”的超然。
  我愣愣看了她许久,才说:“哦,知道了。”
  我抱了凤凤进屋,开始收拾自己的嫁妆。
  刘阿斗赏给我的金银首饰装满了一个箱子,婴儿拳头大的东珠,翡翠项链,龙凤金手镯,羊脂玉扳指……
  咳咳……
  这么一算,我其实挺有钱的……
  我把箱子锁好藏起来,回头看到凤凤一双鸡眼滴溜溜地瞧着我。
  “看什么看,看也没用。”我抱起它,眯着眼说,“你也是我的嫁妆之一啊……”
  “咯咯……”它啄了我一下。
  我突然地,忧伤了……
  还是当只鸡好,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飞去隔壁让闻人非爱抚一下,顺便改良伙食,然后再飞回来。
  其实它愿意飞回来跟我睡,我还是挺感动的,至少没攀了高枝就抛弃我。
  我长吁短叹了一番,把《四裤全输》抽出来,一时之间也没有了往下写的兴致,便索性也收了起来,换了身衣服,出来对母亲说:“娘诶,我出去一趟。”
  她在屋里织布,大声问:“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晚饭前回来!”我说了这话就奔出门去了。
  出了门我便往东门方向跑,跑了两里路才到姜府,开门的是姜惟的姐姐姜怡。
  “笑笑,来找姜惟吗?”姜怡温柔地笑着问。
  “是啊。”我问,“姜惟在家吗?”
  她说:“姜惟去丞相大人府上了。”
  看样子也是去了赵昀府上。
  我没办法,只好也往赵昀府上去。
  闻人非的马车还停在门口,我不敢走前门,只好敲后门。
  “我找赵拓。”我对看后门的大伯如是说。
  大伯对我不算陌生,便直接领了我进府,绕了几条回廊,到了一个庭院,他让我稍等片刻,便让人去通报。
  我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特属于赵拓的脚步声,轻浮得由内而外。
  “小笑笑啊……”他摇着扇子,款款而来,“来找哥哥什么事?”
  我淡定地扫了扫鸡皮疙瘩,说:“姜惟也在这里吧。”
  他故作失落地笑道:“小笑笑,你来我府上却是找其他人,不怕我难过吗?”
  我说:“你摸摸心口。”
  “嗯?”他挑了下眉。
  我说:“有没有感觉良心一阵空虚?”
  他哈地一笑,上前来对我动手动脚,我绕着桌子避开他,他到底是练过功夫的,我躲不开,被他抓了个正着。
  他抓着我的手腕往怀里一带,我顺势往他脚上狠狠一踩,他脸色一变松开了手。
  我嫌恶地看着他,揉着自己的手腕说:“我真鄙视你!”
  他长长一叹,哀怨地看着我:“小笑笑,为什么对哥哥这么坏呢?”
  我觉得自己已经很是温柔了,真恨不能把他往小倌院里一扔,调教一番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坏”!
  纨绔子弟,呸!
  “我来是跟你说正经事的。”
  他摸摸鼻子,“说得好像哥哥我很不正经似的。”
  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恶心别人啊!
  “喂……要出征了,对不对。”我盯着他说,“多少兵马?”
  他往石凳上一坐,右腿往左腿上一搭,摇着扇子斜睨我:“你是北曹派来的探子?”
  我敲他一啷当,“我问你胜算!”
  “这种事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他嗤笑一声,“你该问丞相。”
  我不是不好意思问嘛……所以想问姜惟,姜惟又跟他在一起,我退了好几次才来问他,果然,也是个没用的。
  我颇有些郁卒。
  “你说……”我在他对面坐下,“为什么非要北伐不可呢?”
  他凑上前来,说:“被人抢去的东西,你说要抢回来不?”
  我笑了,压低声音说:“你真觉得刘背是中山靖王之后,陈国皇室宗亲?”
  他笑了,压低声音说:“我还觉得你和司马诏八百年前是一家。”说着折扇在我脑袋上一敲,轻道一声:“小、探、子。”
  我抢过他的扇子,把他脑袋当木鱼当当当一通猛敲,“你以为你是我娘啊,敢敲我脑袋,你大爷的!”
  他抱着脑袋往旁边一躲,我随着他的方向一转,登时僵在原地。
  如何是好啊……让赵将军看到我在打他儿子……
  闻人非站在赵将军身旁,姜惟站在闻人非身后,三个人以三种迥异的目光看着我。
  赵昀错愕,闻人非复杂,姜惟纠结。
  我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就在同一时刻,我手中折扇以坚定的姿态落在赵拓肩上,口中道:“赵大哥,我帮你捶肩……”
  对面三人眼角同时抽搐。
  赵昀干笑两声,说:“笑笑,你来了,怎么没让人通报一声。”
  我温顺道:“我是来找赵大哥的,你们在谈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没事没事,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不了不了,我跟娘说了要回家吃饭。”
  闻人非这时方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眼巴巴看着他说:“现在。”
  闻人非道:“正好我也要回去,一起吧。”
  这一天坐两回他的马车,我委实有些过意不去也得坐了……
  赵拓叹了口气,揉了揉肩膀说:“笑笑妹妹真是越来越贤惠了,捶得我浑身舒畅像打通了任督二脉。”
  这个不学无术的蠢货,任督二脉在哪里他知道吗?在菊花那里!
  美大叔赵昀上下打量我两眼,露出一个眼熟的微笑,说出一句耳熟的话:“笑笑今年十六了吧。”
  一般来说,后面就跟着该谈婚论嫁了。
  我还没回答,闻人非就打断了他的话,向我伸出手来,说:“笑笑,过来。”
  这回我就屁颠屁颠过去了。
  闻人非侧过身对赵昀抱拳道:“如此,我们便先告辞了。”
  赵昀最后瞄了我一眼,才对闻人非笑道:“那么我就着手去准备了,你放心吧。”
  我仰头看闻人非,却只看到他的下巴,看不清他的表情。
  姜惟在闻人非背后扯我的袖子,我往回扯,怒瞪他。
  “再扯就断袖了!”我用口型对他说。
  结果我什么也没从赵拓口中问到,又绕回了闻人非眼皮底下。
  三个人坐在马车里,鼎足而立,闻人非居内侧,我和姜惟分坐左右。
  闻人非不语,姜惟却开口问道:“你与赵拓素来不和,怎么会去找他?”
  “我本来是去找你的。”我想也没想就说,这一说,反而麻烦了,他挑了下眉,微笑起来,问道:“找我又是做什么?”
  闻人非闭目养神,但显然耳朵没休息。
  “你们要北伐是不是?”我小心翼翼问道,“胜算几何?”
  姜惟笑道:“这世上无十成把握之事,但若无胜算,我们也不会北伐。”
  我绞着袖子说:“其实你不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吗……蜀都也挺不错的……”
  姜惟摇了摇头,“妇人之见。偏安一隅如何能叫好?天下本就是刘姓的天下,让人抢去岂有不夺回来的道理。更何况如今司马诏狼子野心,对曹氏政权势在必得,就算我们想偏安,他们也会不会放过西蜀。”
  “可是蜀中无大将了。”我烦恼地揪着袖子,“这样不是很难打吗?会死人的……”
  姜惟道:“这就不是你该烦恼的事了,好好呆在蜀都等我们捷报便是。”
  “唉……”我长叹一声,不想说话了。
  也是意料中的答案了,好不容易安定几年又要打仗。
  马车在姜惟家门口停下,姜惟向闻人非鞠躬而后离开,马车又继续往闻人府上而去。
  姜惟离开后,闻人非才睁开眼,静静看着我,片刻后问道:“你喜欢赵拓?”
  我正想说不是,又一想,反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闻人非道:“赵拓非良配。”
  我心下一沉,问道:“你对北伐无必胜的把握?赵将军会有生命危险吗?”
  闻人非轻轻摇头,“与北伐无关,只是赵拓为人流于轻浮,心智行事皆不成熟。”
  我笑道:“谁没年轻过啊,说不定他日后一鸣惊人呢。”
  闻人非淡淡道:“身在官宦之家,诸多不自由,不适合你。”
  我摸摸下巴,皱眉看他:“难道你也觉得我应该嫁东街米铺老板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给根黄瓜来个痛快
  闻人非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道:“或许也不错。”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又不是我爹,你管我!”
  闻人非道:“你若有需要帮衬之处,尽管开口。”
  这句倒还像人话。
  我说:“你害我少了一对镶金玉如意,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闻人非淡笑不语,别过脸去看向窗外,不过片刻已到了府前。
  直到我下车回到家,我都没弄清楚最初想要问的问题——你会不会死……
  我拐去拜我亲爹的灵位,上了三炷香,当是给他加餐了。
  我心里很愧疚,把另一个男人当爹,不知道我亲爹九泉之下会不会死不瞑目。
  “这也不能怪我,对不对?”我坐在亲爹灵位前,长长叹了口气,“谁让你死得那么早……”
  六岁啊……
  我对他都没什么记忆了,隐隐约约记得是个颇为和气的男人,也有一双温暖的手,脸孔五官却记不住了。他死的时候,刘背还没来西蜀,那时候正跟孙家那帮孙子打,战场上毒箭飞来飞去的,又不是主角中箭不死跳崖不死,他一个书生,莫名其妙就挂了,然后我们就成了孤儿寡母。
  据说他把我们托付给闻人非,我常说没见着闻人非待我怎么好,但如果不是因为他为了就近照顾我们,我们大概也住不到这么好的宅子,与他比邻而居。我在宫里跟刘阿斗胡来,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真正找我茬,偶尔做长辈样训斥我几句,我耍赖起来,他也无可奈何。
  好像也不能再怎么对我更好了,难道跟凤凤一样,趴他腿上让他爱抚?
  啧……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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