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末仰头望着在月亮前,一个劲跳着喊“唯一一个”的艾棉;这个爱笑的女孩,可以把笑容传染的女孩,能够治愈伤痛的女孩,是她心底最灿烂的存在。
“那个该死的女人,抓到她非要把她扒下一层皮!”
关津阳那双桃花眼上扬着,猫咪嘴翘动个不停,从回到湛以泽的别墅,他就一直站在湛以泽的浴室门外,现在有两个小时了,他就骂了纪艾棉两个小时。
“抓到她就把她丢到最脏的地方!”
“让她吃垃圾!”
“该死的女人,胆子真够大的,当时我要是抓住她,肯定拆了她!”
“一定让她哭着对着你下跪求饶!”
“我会让她后悔生出来!”
“以泽,你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管家早就在浴室的门口放了一把舒适的椅子给关津阳坐,可是关津阳每坐上去不到一分钟就会站起来,大长腿在浴室门前踱来踱去,自然嘴巴也是没有休息,整个大厅都在回响着他的声音。
管家倾耳在浴室门上听了听,现在里面只是偶尔有轻微的水动声传出,可见他家少爷除了刚进去冲了半小时的水,剩下的时间都在浴缸里面泡澡。这是泡了一个半小时,而且大有无限泡下去的趋势,管家倒是有些担心他家少爷会不会被泡掉一层皮。
偌大的雾花玻璃门外,关津阳的身影晃来晃去,躺在浴缸里的湛以泽几乎淹没在泡沫里。
湛以泽身高187公分,他所躺的白磁浴缸大小能放下三个他,现在里面盛满了白色泡沫和玫瑰花瓣,拥挤在他的身体上。美妙的香精气味弥漫整个浴室,动听的音乐缓缓流淌,这些都是浴室里设施的自带功能。
此刻,湛以泽按下一侧一个按钮,浴缸里的泡沫开始自动下沉流走,浴缸上方冲下温水来,冲洗着他的身体;待浴缸里的泡沫和水都流干了,他再按下一个按钮,浴缸里重新涌起新的大量白色泡沫,浴缸末端同时喷射出新鲜的芳香花瓣。
湛以泽再次被清新干净的泡沫满覆住身体的时候,浴室里“滴”的一声响,自动转换着室内的香气味道。
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泡澡。
外面,关津阳一身戾气,也骂得口干舌燥,管家见状赶紧让佣人再端来一杯水。
关津阳坐到那把管家为他准备的椅子上,对着浴室门问:“以泽,你还要洗到什么时候啊?洗太久对身体不好。”
湛以泽从泡沫里捞出自己的一条胳膊放到鼻子前闻两下,又低头去闻身前,漂亮的鼻子皱了皱。其实除了泡沫和花瓣的香气,理应什么怪味都没有,可他还是觉得不行。
他又躺回泡沫里。
“你不要坐在门外了。”
“我会在你家呆到你洗完的。”
湛以泽拿起一条白毛巾覆到脸上,盖住鼻子以上部位,说出了他很早就想说出的话。
“那你就把你的嘴闭上!”
☆、真想早点解救你
第五章 真想早点解救你
珍珍周日在家里窝了一天,哪都没去。纪艾棉打电话让她去天堂岛咖啡厅兼职,她也不去,咖啡厅多危险啊,那里离事发地香枫公园并不远。当然珍珍也没去实习单位专门看那三个难得一见的富豪之子。周六发生的事让她的小心脏受损严重,加上真失恋,她至少也要躺在家里彻底休息一天。
关津阳调出了香枫公园外街包括周边店商安装的所有摄像头在周六下午拍下来的监控录像,他要根据这些监控录像顺藤查出纪艾棉和珍珍从何而来,是谁,住在哪里。从那些监控画面里确实可以搜寻到纪艾棉和珍珍的身影,可是香枫公园附近的监控摄像头实在太少,有的摄像头居然还没开。看到纪艾棉和珍珍都是坐出租车来的,可是出租车都只在监控画面里出现一小部分,无论怎么看也看不清出租车的车牌号。
想要查出那家出租车公司在周六都是哪几辆车送客到香枫公园也要一点时间。
纪艾棉和珍珍出现在监控画面里呈现出面部最清晰的瞬间图,被关津阳复制了下来。
存在手机上是为了时刻记住她们的长相,尤其是纪艾棉的,关津阳生怕如果看到了她们的背影或者侧影不能立即认出来。
打印出来印在纸张上,当然是要贴在香枫公园的内街外街,大大小小的地方,标注:重金寻人。
关津阳还不信,凭他的本事会找不到那两个臭丫头:天罗地网罩好了,看你们能躲得了几时。
周日是德斯云科技有限公司入驻新址的日子,不过三个最大股东却都没去参加入驻仪式,并不是他们合开的这家公司不重要,这是他们大学毕业做的第一项事业,三个亿的注册资金绝不是玩票性质。只不过新公司入驻仪式没那么重要而已,起码还没三个人坐在夕阳下安静地赏风景重要。
暮色微醺。
别墅后院,整片绿草都被精心修剪过的山坡,一个黑短发的男子坐在白色的旋转凳子上,身前支立着画架,手下正在画板上描摹远处的风景,下笔仔细而缓慢。
身后几步之遥,镂花精致的圆桌,三张舒适宽大的藤椅,湛以泽和关津阳坐在那里喝着佣人送上来的咖啡。
“找到是哪几辆车载她们过去,还要对司机仔细问话,你不知道有两个司机脑袋被我一顿敲都想不起来,真不知道那种榆木脑袋是怎么把车开起来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还会再‘仔细问的’。”
湛以泽一边听着关津阳的汇报,一边喝着咖啡。
“香枫公园那个区域的摄像头能用的就没几个,我让人在那一块儿重新安装了二十个,除非她们两个再不去那里,只要一出现就别想逃。对了,我还在那里贴满了寻人启事,附着照片呢,找到她们只是时间长短问题。一找到,我会马上帮你好好修理她们!”
湛以泽不置可否地喝了一口咖啡,然后道:“暂时,我的跑车先别处理。”
“哦?”难道这一次洁癖症可以克服掉?
“这辆跑车是我妈半个月前送我的生日礼物,限量版比较难弄到。现在我处理掉它,时间太短,她会怀疑发生什么事。我可不想她又派人过来二十四小时跟着我。”
“以泽,你昨晚泡澡泡了四个小时,你妈马上就知道了。”
湛以泽瞳仁黑亮的美目幽幽地斜睨向关津阳,关津阳很无辜地说道:“你别墅里都是你妈的眼线,你频繁换几波人都还是啊,你也知道怎么回事……”
湛以泽的目光现出不悦,但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的力度还算平稳:“一群叛徒。”
“也不能那么说……”这些人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湛以泽好,有这一点在还是可以忍的。
湛以泽闻言瞪了关津阳一眼,关津阳马上把嘴角关紧。
湛以泽这时把视线投到了前方言旬正在做的那幅画上,关津阳抬一下手示意身边的佣人去换湛以泽的咖啡,也侧头看向那里的画:“旬暂时填补华云亚洲区空缺下来的经理位置,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和我们在一起了吧。”
湛以泽想了想,高声叫道:“旬!”
言旬随着身下的凳子微微转过身体看过来,一只手托着调色盘。
言旬是位标准的美男子,气质有种与世无争的淡定感。他目光柔和,询问般地望着湛以泽。
“已经两个小时。”
“这里的青草味道好闻吗?”言旬问。
湛以泽用力呼吸了一下,这才发现这里的青草味道真是铺天盖地,他忍不住去闻闻自己的身上,已经一身青草味。
“所以你让我们在这里呆两个小时,是来让我们闻青草味?”
言旬轻笑:“算是。”
关津阳却是恍然明白什么似的:“是这么回事?旬很周到啊。”
知道湛以泽讨厌人身上的污秽物,那就帮他用大自然的气息浸泡洗刷掉他不喜欢的感觉和气味,其实这比用水洗、用水泡、更能有效地帮有洁癖症的人去除心理上的障碍。
湛以泽听了眨巴两下他那明亮黝黑的眼睛,他站起身,手插着裤兜走向言旬,然后在言旬的画架前半蹲下来。
他腿太长了,尤其膝盖以下部分,蹲下来的姿势习惯性两脚脚尖点地,脚跟抬起。
言旬微微侧目看着他。
湛以泽双目端详着言旬的画,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来,修长的手指点在了那幅画上。
言旬知道大事不妙。
湛以泽:“这里,我要蓝色。”
他指的是地平线的位置。
“这里,我要绿色。”
这次指的是夕阳最外圈的光圈。
湛以泽指完了,对自己的构思满意点点头,然后看着言旬,就等着言旬动手,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提的要求有多么不寻常。言旬看着他点的位置想着他所说的颜色,手上的画笔在调色盘上方转了一圈,顿了顿,画笔最终还是落在蓝色的颜料上。
言旬把蓝颜色一道道描在画上,边描边道:“说好了,画好了,你要把画带走。”
“不要。”
始作俑者拒绝得特别快。
反正湛以泽就是随着心意想捣一下乱。言旬被他参一脚变的怪异的画很多,也不在乎多这一幅。
言旬认真画到最后一步,把一幅不伦不类的画画完。颜色这么一搭配倒挺有趣,稍稍退后看,大体上还能欣赏。
言旬望着心满意足插兜离开的湛以泽,心想,以后还是要少在以泽面前画画为妙。他张着黑溜溜像婴儿一般的黑瞳仁,总像小孩子一样爱搞破坏。
周日,纪艾棉没受一点影响,什么都没耽误地在咖啡厅兼职了一天,除去工资,又拿了不少小费。咖啡厅的陈经理自从和她谈后就对她擅自拿小费的事情睁一眼闭一只眼,总不能让朋友的女儿真不在自己这里做,另找他处吧。
这实在交代不过去。
不过偷看到纪艾棉美滋滋地在那儿数小费,两只眼睛里都是人民币的样子,陈经理还是不理解,不适应。
他当然不会明白,对纪艾棉来说自己赚的钱和她爸爸给的钱,之间有怎样的巨大差别。
纪艾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