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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开口再劝,可无奈顾丘这个专注坑队友三十年的已经抱着他的手臂摇晃了起来:“爹啊,你要是担心沈姐姐他们的安危,不如我们一起去吧。你明天不是不用去学堂嘛,正好我们一起上山活动活动嘛。我来这儿这么久了,还没去什么地方玩儿过呢。”
沈赛花感激于顾南洲的关心,但她心中却是一点儿也不把打猎带来的危险放在心上的,一是这么多年她从未有过失误,二来也是因为往往危险还没靠近,就已经被她二人给提前解决掉了。
顾南洲始终觉得打猎实在危险,顾丘这般提议,他自然是开口回绝。可无奈顾丘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顾南洲不答应,他便一直哼哼唧唧的揪着顾南洲的袖子磨来磨去。顾南洲坐下,他便站在顾南洲身旁哼唧,顾南洲起身散步,他便跟着顾南洲四处走动,顺便哼唧,顾南洲作势要回家,他佯装摔倒在地,死死抱住顾南洲的大腿,让他动弹不得。
他才不会放顾南洲回家呢!在这里顾南洲还有可能碍于沈赛花出言相助的份儿上答应他的要求,若是回家了,顾南洲蒙头一睡,顾丘就算是有万般本事,也无可奈何了。
顾丘如同蚊子一般哼唧了半天之后,沈赛花总算是开了口:“不如你就答应顾丘吧。我像你保证,绝对不会受伤的。若是你实在不放心,明日与我们同去就好。那山上风景也好,肯定合你读书人的胃口。”
见沈赛花终于开口相助,顾丘立马对她咧嘴一笑:好队友!好助攻!
沈赛花则捏了捏眉头。不是她想主动帮顾丘,而是顾丘那哼哼唧唧的声音实在是让人烦不胜烦,她害怕自己不小心没忍住把顾丘当成蚊子,一巴掌拍上去,可就不好解释了。
顾南洲也是烦不胜烦。一只巨型的蚊子在你身边嗡嗡嗡嗡,你还不能对他动手,这种烦躁感,堪比在睡梦中被人冷不丁的叫醒时的感觉。斟酌了一番,顾南洲还是屈服在了顾丘的缠功下:“去吧去吧,明日我随你一同去。”
顾丘终于放开了抱着顾南洲大腿的手,拍了拍身上蹭的灰尘,得意一笑。所以说,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一身缠功在手,走遍天下我有!
心满意足的顾丘瞬间将顾南洲抛之脑后,坐在小树身边:“小树小树,明天我来保护你呀。”
小树换了个方向继续擦着手中的刀,嘴角一扯,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到时候别拖累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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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阳还未冒头,顾丘便动作极大的穿衣起床,期间无比不小心的碰了熟睡中的顾南洲数次,见顾南洲极为艰难的睁了眼,一脸意外的道:“哎呀爹你醒这么早啊,那就赶紧起床洗漱了,我们一同去找沈姐姐她们吧。”
顾南洲懒得计较他的小动作,慢吞吞的起床穿衣洗漱。刚把脸洗干净时,院门就被拍响,传来沈赛花的声音:“顾丘,你们醒了没?我们该走了。”
顾丘三蹦两跳的开了院门:“起了起了,我爹马上就好。”
顾南洲见人都等在门外,也不好耽误,赶忙擦干了手脸,出了院门。
此刻天还未亮,天空还是一片近乎黑色的深蓝,只有点点星辰寂寥的挂在空中。沈赛花伸手递给了顾南洲几个热乎乎的馒头,道:“你们先吃着垫垫肚子。我们今儿去的山比较远,所以得走早点儿。”顾南洲接过馒头就慢条斯理的啃了起来,沈赛花走在前面带路,一路上虽然话不多,可她总是感觉到莫名的热闹。
她和小树相依为命多年,期间有韩奕路过又永久的离开。如今,她却突然又有了被陪伴的感觉。
☆、打猎
沈赛花打猎的山叫信阴山,山脚下有条河叫信河。信阴山在下泉村东面,离下泉村挺远的,严格来说都不算下泉村的地界了。地方偏远,再加上常有凶猛野兽出没,信阴山也就鲜有人至。人迹罕至的山,路总是难走一些的,树枝四横,随处都是长满刺的植物。才上山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顾南洲就已经被树枝上的刺给挂住无数次了,一身衣服被挂的到处都是小口子。沈赛花穿的一身灰色劲装,在这崎岖山路中走路倒是利落的很,可顾南洲却不得不走一步,便停下来小心的扯掉缠在他身上的树枝荆棘了。这样一来,行程自然就慢了许多。
沈赛花一边走在前方用手中砍刀砍断面前的树枝,一边暗自心焦顾南洲的速度,最终还是忍耐不住,走到顾南洲面前,道:“你这身衣服实在太过费事,你若是不介意,我帮你随便改改,好走的快些,不然到天黑我们都打不着东西。”
顾南洲也不好意思耽误沈赛花打猎,只得点点头。得了他的许可,沈赛花身子一蹲,只听“撕拉”一声,顾南洲所穿的直裾深衣的下摆便被撕下来一大块。顾南洲还来不及心疼这身衣裳,沈赛花动作麻利,又将撕下来的布块撕成了几个布条,起身伸手便将顾南洲一环。顾南洲猛地被沈赛花这么一抱,身子下意识的紧绷了起来,心底瞬间思绪万分,纠结着沈赛花为何突然如此动作。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突觉腰身一紧,他微微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沈赛花将布条连同余下的下摆一齐绑在了自己的腰身上,宽大的深衣瞬间贴身了许多。
沈赛花又紧了紧布条,起身道:“手伸出来。”
顾南洲闻言乖乖的将手伸到沈赛花面前,她又掏出两条窄了许多的布条,将布条绑在了宽大的袖子上。沈赛花垂着头,离顾南洲手腕很近,近得顾南洲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沈赛花鼻翼间的呼吸,带着热气的呼吸全洒在了顾南洲的手腕上,一路烧上去,烧的顾南洲的脸有些发烫。
所幸沈赛花三两下就将袖子扎好,拍了拍手,有些自得道:“好啦!这下你走路应该被挂到的少些了吧。下次再来打猎,记得穿劲装,可别再穿这种麻烦的衣服了。”
热气骤离,顾南洲又是庆幸这热气离开的早,免得他的脸真的烧起来,又是有些失落。心中百感交集,也就忘了回应沈赛花的话。
沈赛花望了一眼沉默的顾南洲,只当他是心疼自己这身衣裳,所以无暇理会自己,转过头,又拿起砍刀砍着四横的树枝。
到了一处略微平坦的地方,沈赛花终于停下了脚步,喊住了身边的小树:“就在这里放些夹子吧。我刚瞧着这四周有新鲜的粪便,这里应该有兔子狐狸之类的。要是运气好夹到狐狸,白华到时候肯定高兴。”
小树点点头,将背上的布包扔在了地上,递给了沈赛花几个捕兽夹,便埋头忙活了起来。顾南洲和顾丘在身后看的新奇,他二人之前在京都,由于种种原因,甚少参加名门子弟之间的狩猎,平常也只是听他人描述而已。况且那些世家之间举办的狩猎,也是提前有下人将一切准备就绪了的,弓箭、马匹、陷阱都不需要自己动手,甚至连猎物,都是提前喂养好,放至猎场内的。那样一切都准备好了的狩猎,不过是一轮又一轮的表演,企图将腐朽溃烂的日子装点成为充实无比的生活罢了。
像沈赛花这种普通的猎户打猎,虽然简陋,却充满未知。未知的收获,未知的危险。
一番忙碌下来,二人便将捕兽夹一个不漏的藏了起来。沈赛花直起腰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将弓箭又重新背上背,朝身后的顾南洲挥了挥手:“走吧。等下午再过来看看就可以了。”
顾南洲点点头,担心顾丘会不小心踩上藏好的夹子,伸手拉住了顾丘,才小心翼翼的朝沈赛花身边走去。
又是在枝桠横布中穿行了许久,不远处突然传来野兽的嘶吼声,走在前面的沈赛花和小树猛地停了下来,挥手示意顾南洲不再动作。“小树,上树看看什么情况。”沈赛花低声道。
小树低声应了一声,紧了紧绑在身上的砍刀,瞄了瞄身边大约有双人合抱粗的老树,轻轻一跃,便扒在了树干上。顾丘抬头看时,只觉得此刻的小树已经化身为猴,噌噌两下便窜上了树枝中,身影被浓密的树叶挡得隐约可见。片刻之后,便见小树“刺溜”从树枝中滑了下来,低声道:“是只野猪和狼正在打着呢。”
“狼?这附近好些年没看见狼了,哪儿又来的狼群?”沈赛花有些惊讶,问道。这座山上若是出现了狼群,她以后可就得换地方打猎了,还得回去给村里人支会一声,免得不知情的人贸贸然上了山,遇上了狼群可就不好办了。
小树摆摆头:“不是狼群,是孤狼。四周都没有狼的影子。”
沈赛花松了口气,道:“小树你以后说话能不能说清楚点,这大喘气喘得,得亏我胆子大,不然早吓跑了。”
小树翻了个白眼:“我没大喘气,你自己想多了而已。”
沈赛花:“你。。。。。。算了,先上树等着,没准儿还能捡个大便宜。”转过头,“你两会爬树吗?”
顾南洲与顾丘面面相觑,然后转向沈赛花,嘿嘿干笑。沈赛花叹了口气,十分后悔昨天晚上一个没忍受住,帮顾丘开了口求了请,如今才发现,真是小不忍则有大麻烦啊!“那我和小树先上去,把绳子扔下来,再拉你们上去吧。”
顾南洲略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身为一个男人,如今却要靠一个姑娘家才能上树,实在是有点儿丢面子。然而顾南洲深知,面子这种东西,是有闲情逸致了才讲究的,如今为了生命安全着想,还是把它有多远扔多远才好。使劲的点点头,顾南洲道:“那就麻烦赛花你了。”
沈赛花转过身子,叮嘱小树道:“你在这边等着,我在旁边树上等着,一切看情况而行,切莫冒险,知道了吗?”
小树点点头:“知道了。你说,我再动手。”说罢,又噌噌的爬上了树枝中。沈赛花也不多言,整了整背上的弓箭,稳稳当当的爬上了离小树不远处的树。
片刻后,便有绳子分别从两棵树中垂下来,顾丘自然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了小树那边,三两下将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