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欺负也很少会说报复的女子,又怎会在突然间陷害谭诚呢?而且谭诚虽然受了伤很可怜,可是这个人有断袖之癖,对顾玉骆虎视眈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今晚的事情首先被发现的人是顾玉骆和谭诚,当时顾竹寒并不在场,肯定是谭诚做了一些猥琐下流的事情,所以才引起顾玉骆的激烈反抗。可怜这个美得人神共愤的男子啊,差点又遭毒手。
梁怡细细一思索,即使顾竹寒说的是真话,她依然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惩罚一下这对姐弟,遂,她看向顾竹寒:“现在单凭你的一面之词也不足以证明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何况你当时似乎并不在现场?”
“我在现场的,只是这块玉佩从谭诚身上掉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滚到林子里去了,我进去找而已……”
“想不到谭将军府上还有这么别致热闹的地方,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还未等顾竹寒把话说完,不远处的小径上又有另一群人走出,顾竹寒一听那人含着蔼蔼笑意实则无情的嗓音,心中沉了一沉。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她还在冰湖旁和这个人周旋了一番,以为今晚不会再看见此人,想不到还是冤家路窄。
顾竹寒扶额,这人是不是和自己有仇?每次自己做坏事的时候他总会在自己身侧,现在可好,刚刚她说出来的话并不能收回,若然他认出了自己,随随便便在梁怡面前说一句“咦,我好像见过你这个侄女”,那岂不是她之前所做的事情都功亏一篑?
还未等她想好说辞,便察觉一道有形实质的目光钉在自己身后,那人的目光过于锐利而且带着浓浓的探究色彩,犹是顾竹寒镇定也不禁被钉得浑身打了个寒颤。
梁怡想不到凌彻也来了,她嗔怪地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唯有答道:“回禀殿下,今晚敝府出了点事故,臣妇正在处理。”
“哦?”凌彻扫了周遭一眼,他扫到脖颈受伤的谭诚,又扫到顾竹寒身旁低垂着头却仍旧掩饰不住玉光凝肤的顾玉骆,他遥手一指,指着顾玉骆,问谭东流:“那名小公子是谁?生得好生别致。”
谭东流心中一窒,一时之间猜测不到凌彻此话何意,但是心中迷迷糊糊有个想法流过,他答道:“那名小公子是下官妹妹所生的儿子,姓顾,名玉骆。”
“哦,原是如此。”凌彻的目光仍旧攫取住顾玉骆的身影不放,“那未知本殿能不能将这名小公子要过来?”
“殿下!”一直在一旁没有作声的谭峰华忽而惊叫一声,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凌彻,然而心中想起在帝京之中此人的种种传闻倒觉得他这个要求并非无礼,时人道彻王名誉帝京,尤以风流贯彻京师,且此风流非彼风流,彻王貌美,男女通吃,更何况大蔚民风开放,男风也是一时之盛,就连他自己也……
同样吃惊的不止是谭峰华一人,顾竹寒攥了攥拳头,又示意顾玉骆不要作声,她出列,站在顾玉骆面前,无所畏惧地看向凌彻,“民女顾竹寒见过殿下,方才您所提出的一番要求恕家弟不可应承,民女姐弟二人尚有体弱母亲需要侍奉,实不能应殿下您这个要求。”
凌彻越过众人的眼光落在顾竹寒身上,他注视着她那双清亮如辰星的眼睛,微微笑了笑,原来你的名字叫顾竹寒,修竹清雅,碰上一颗黑心,倒是适合。
“刚才的话本殿也只是随口一说,你们的反应未免也太……”他说至一半,含笑转头,轻瞥了谭峰华一眼,意味不明。
谭峰华在凌彻的目光败下阵来,只觉彻王此人心思深沉,一句话便将在场所有人的底细都试探出来,他要人是假,试探却是真的,这回他深藏于心的秘密恐怕是瞒不住的了。
☆、14。第14章 又死一个
那厢谭峰华在担心自己的把柄被彻王抓住,会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这厢顾竹寒则是轻声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今晚真是倒霉,屡次三番栽在这个人手上,随即她悄悄瞪了凌彻一眼,凌彻触到她凶狠的目光,无声笑了笑,顾玉骆察觉到他们的眼底官司,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看样子,竹子似乎早已和彻王相识?
被凌彻这么一打岔众人早已忘了谭诚的案件,然而顾竹寒却是深深感觉到侧面谭诚的轻微变化,却,还未等她转头察看谭诚的变化,忽而觉得肩头一重,紧接着眼前一黑,是谭诚高大的身躯狠狠向自己扑了过来!
顾竹寒一边用手抵住谭诚的胸口,一边惊恐地大叫着:“谭侍卫盗窃不成想要杀人灭口啊!”
“啊——啊啊啊!哇——哇——”
谭诚在听了顾竹寒这番话之后终于狂叫起来,他的叫声凄厉粗犷,眼神闪着不甘心,顾竹寒见状,一边挣扎一边火上浇油,“舅舅,天光琉璃玉十年才出一块,如此珍贵的物事可不能再落入他人之手!”
她说着便扬起了手中的玉佩,此时谭东流也早已让其他侍卫将他们二人隔开,奈何谭诚血气上涌,力气暴涨,死死拉住顾竹寒不放,眼看着那块玉佩就要从顾竹寒手中跌落,一直站着不动看好戏的凌彻却忽然动了,没有人看到凌彻是如何动作的,众人只感觉到面前一阵暖风飘过,凌彻华贵的狐裘一闪,下一个瞬间他便将顾竹寒从谭诚面前解救出来,他的手轻轻一拂谭诚的腕脉便神奇地使他镇定下来,顾竹寒见自己的好事又被凌彻破坏,不由心中懊恼,你这个该死的不男不女,谁要你来救了?!
凌彻见她吃瘪的模样,不禁心中好笑,他密语传音,“顾姑娘,随随便便对人下毒可不是一件好事喔。”
顾竹寒脊背一僵,他竟然知道自己对谭诚做了什么?谭诚发疯的确不是无缘无故的事情,既然她已经插赃嫁祸了谭诚偷了天光琉璃玉,那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毒将谭诚逼疯,再逼得他自杀那就更好。
只是,她下毒下得隐秘,而且下的剂量极小,寻常人等应该不会发现,更何况钩吻无色无香,凌彻又是怎样发现的?
但是转念顾竹寒又想起关于凌彻的种种传闻,相传凌彻当年以孩童之姿诛杀了保护前朝大诺的一众隐士,大蔚皇朝建朝不过十六载,凌彻今年不过二十又三,也即是说他七岁那年便以媲美修罗王的身份残杀了不知多少大诺忠良才换得大蔚帝京的建立,以完成外戚凌氏窃国大举。
顾竹寒来到这个时代除了费劲心思去存活之外,也在母亲谭芙的教导下知道了关于这个时代的诸多知识,大蔚的建立并不光彩,当今大蔚皇帝也不允许官员百姓议论前朝往事,也即是说前朝大诺之事在大蔚之中是禁忌,是大蔚老皇的心障。
她自是不知道凌彻是如何得知是她下毒的,但是此人生于帝皇之家,专攻帝皇之术,虽则是太子党中之人,但是平日里受到的明杀暗杀必定不少,要问他如何得知?倒不如是说他直觉告诉他的吧。
顾竹寒觉得此刻不应该纠结这个问题,如何令谭诚突然死去才是她此刻最关心的事情。
她被凌彻旁若无人地搂着实在是觉得不自在,唯有轻轻挣脱开凌彻的掣肘,看向谭东流,“舅舅,对于谭诚的事情,您很应该在这里做个决定。”
她说这话之时手指轻轻捏着玉佩丝绳的一端,这动作看起来像是随意,实则暗含深意,她是在对谭东流实施威胁,若然你不给一个合理的处罚,只要她轻轻一放手,那么这块玉佩的下场也就这样了。
谭东流是聪明人,自是明白顾竹寒这番举动的意思,然而此刻也无法和顾竹寒讨价还价,只觉得他这个名义上的侄女除了姿色稍逊了一点,其他的各方面诸如应变能力、把握局势的能力都是十分出众的。她懂得如何在适当的时机做最适当的事情,也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锋芒,顾家三母子这十多年来寄居在谭府面对这么多的陷害嫁祸都能得以顺利避过,这绝不是凭借运气或是偶尔的事情,全因着有顾竹寒这个不好惹的丑女的存在。
他看着谭诚,开声说道:“谭诚你在府内行偷窃之罪,又在府内醉酒滋事,但是念在你多年来对谭府尚是有功,就……”
“啊——”
却不等谭东流说完,谭诚忽而挣脱开众人一头用力撞向旁边的大树之上,呜呼一声没了气息。
“啊!诚儿?诚儿!”
事情发生得突然,平日里的谭诚欺凌弱小、贪生怕死,此刻却如此刚烈,众人都猜想不到这个结果,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又被一声悲怆的声音惊醒,原是谭诚的老爹谭大勇闻讯赶来,他们父子俩都是谭府里的侍卫,只是今晚谭大勇在府外值班,此刻才知道出了这么大事,然而等他赶到,谭诚早已断了气。
“谭老,你节哀吧。”
谭东流挥了挥手示意府中的其他侍卫将谭诚尚有余温的尸体搬下去,他死不瞑目任由侍卫怎样都不能将他的眼睑合上,他仍旧是大睁着眼睛死死盯着顾竹寒的方向,这般诡异的情景令人不寒而栗。
顾竹寒微微转了身,轻吁了一口气,今晚的事情顺利结束,虽然仍有后患,但是好歹是将谭诚这个猥琐男给解决了。
谭东流经过这一番折腾之后似乎很累,他向凌彻一拱手,说道:“今晚让殿下见丑了,现在时辰也不早,殿下不如也早点回府休息?”
“嗯。”凌彻不置可否地答应了一声,“谭将军也不用送本王出府了,好生回去休息便好。”
“这似乎不合礼数吧……”谭东流正想反驳,刚好碰到凌彻似冰若花的诡秘笑颜,不知怎地他觉得这个寒夜冷得更甚,唯有悻悻告辞,带着梁怡和仍在发愣的谭峰华转身回房。
☆、15。第15章 都是断袖!
寒夜露冷,积雪深重,只剩下三道人影静立庭院之中,一时无话。
凌彻看着谭东流和谭峰华远去的背影,看着谭峰华时不时回头往顾玉骆的方向望,不由调笑一句,“顾姑娘,你家弟弟真的是受众人青睐啊。”
顾竹寒自是知道他这句话何意,她隐隐觉得凌彻是在针对顾玉骆,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