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我唱的怎么样!”
在后台,刚一表演完,宣宣还没脱下那一身滑稽笨重的蜗牛装,就迫不及待地跑到苏柳面前,摇着她的胳膊,小小肉肉的脸上,纯真无瑕的笑容明亮耀眼。
苏柳连连点头,蹲下身,在儿子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棒极了!”
“耶!”到底还是个孩子,有什么开心事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蹦蹦跳跳的,有活力极了!
蹦了一圈,跟同学老师显摆完了才蹦回来。一抬头,才看见一直立在苏柳身边的白铭轩。
“白叔叔?你也来看宣宣唱歌啦?!”
“嗯!”白铭轩俯身抱起小肉球一样的宣宣,抛了起来,又稳稳接住。看的苏柳心惊胆战。宣宣倒是“咯咯”地乐。
白铭轩把他抱在怀里,那双湛黑的眼眸此时盈满了点点星光,对着孩子,是毫无保留的开心。
“宣宣唱的好极了!白叔叔要奖励宣宣什么呢?”白铭轩故作一副思考状。
这个时候宣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白叔叔送宣宣什么,宣宣都会很开心的!”
“真的?”
“嗯!”宣宣大力点头,生怕白铭轩不相信。
白铭轩看他这副样子,觉得心都快化了。
苏柳一直站在一旁,看着眼前一幕不知为何竟有些心酸的感觉。这个时候她无比感谢白铭轩。有他在,宣宣才没有追着她问:爸爸为什么没有来?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也不想再看到宣宣那张明媚阳光的小脸上出现任何失望的表情。
***
浪花一波波的奔向海岸,拍打着金黄色的沙滩。三两只海鸥鸣叫着或高或低地飞行在海面上方,来去穿梭,自由肆意。
春末夏初的三亚最是美丽。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清。咸湿的海风吹拂着人们的面颊。好想闭上眼,细细感受大海的温柔,仿佛连世界都跟着慢了下来。
厉潇拉着廖婧的手,漫步走在沙滩上。光着脚,感受海水拍打在脚背上的感觉。廖婧身着蓝白色长裙,一头长发松松散散的披在肩头。在厉潇眼中,美丽又纯真。好像回到了在美国那两年。他们都是那样年轻、美好。
沙滩上也有三三两两的人。有的是安逸的晒着日光;几个孩子在堆着沙子;还有人面朝着大海,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咔嚓、咔嚓”,被照相机永远定格。
不小心进了别人的镜头,厉潇微微点头,脸上带着三分歉意:“不好意思。”
那女人摆了摆手:“没关系。”
两人拉着的手从没分开过。沿着海滩,继续慢慢前行。
“要把刚才那张照片删了吗?”女人的丈夫手拿着照相机向妻子问道。
女人看了眼屏幕,微笑:“不用。就这样吧,挺好的。”
他们一定很相爱吧,照片里的他们,双手紧握……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越来越虐了?亲们再挺一段时间吼~木头不会让柳柳一直被虐的!你们懂~(不能剧透~)
求撒花!求宠爱!(木头节操掉了一地。。。)
☆、生死之间
夜晚。厉潇和廖婧坐在阳台的竹椅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瓶红酒。两个人手中各自执着一杯酒。细细品着酒,微笑着谈天说地。
廖婧依偎在厉潇的肩膀上,夜色柔和了她的五官。有种不真实的美。
“我十五岁就去了美国。出国前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来三亚玩玩。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呢。有时候命运真的很神奇。它会把那些你从不敢想的事情变成真的。”
厉潇右手温柔的揉着廖婧的头发。脸上也是迷离的笑。
“命运……真的很神奇……”
把被子盖到廖婧身上,厉潇俯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晚安,好梦。”
廖婧躺在床上,凝着上方男人俊美无俦的脸庞,久久不语。
厉潇起身,关掉床头灯。拿起外套,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一刻廖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许是醉意上心头,也许是这几天太过美好……又也许,是夜色融盖了一切……她伸出手,拉住男人温暖的大手:
“别走,好吗?”
厉潇回过头,看向床上的女人。
屋里所有的灯都已经熄灭,只有窗外高楼大厦的霓虹灯不停闪烁。
床上半坐着的女人那样美,又那样不真实。一时间,胸膛里那颗心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情绪包裹着,紧缩着。
又疼又悸动。
转过身,握住女人纤细的肩膀,厉潇俯身。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个夜,注定不会平静。
有一株荆棘,悄然滋长,以疯狂的速度长出了尖锐的刺。
***
安静的夜晚,苏柳在电脑前。手指上下纷飞,噼里啪啦。在为下一次手术制定方案。
拿起手边的咖啡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口。苏柳眨了眨快要合上的双眼。
屏幕里密密麻麻的字像是一个个纷飞的小昆虫,在她的视线里飞来飞去。晃了晃发沉的脑袋。伸展腰肢,整个人靠坐在椅背里。
“清醒点清醒点!”苏柳拍打自己的脸,努力睁了睁眼睛。
右手移动鼠标,点进微博。
每次她只要一犯困就习惯刷刷微博,逛完一圈睡意也散的差不多了。
浏览着同事同学的微博,不是无病□□的,就是深夜报复社会晒美食的。苏柳摇头失笑。手指滑着鼠标。
在看到一张照片时,嘴边的笑突然僵住。
那是她一个高中同学的微博:
“三亚!看本小姐的美照!”
苏柳颤抖着右手,点开第三张照片。
照片里,背景里,赫然是一对十指紧握的男女。看起来两人是那么般配,那么美好。
苏柳笑得没有温度。要是那男人的脸不是厉潇的就更好了。
早晨八点,苏柳像平常一样,走进办公室,穿上白大褂。
打开抽屉,拿出薄薄两张纸。看着上面明晃晃的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这一次,眼神没有任何不舍和留恋,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喂,您好。这里是博涛律师事务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苏柳眼神微冷:“我是上次去咨询的苏女士。请帮我接一下你们的郝律师。”
“好的,您稍等。”
大概过了不到二十秒,电话另一端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苏女士,您好,我是郝博涛。”
苏柳红唇微勾:“郝律师,我想向您咨询有关离婚的事情。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一面吧。”
医院楼下的咖啡馆里。郝律师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
“您说您想修改里面的几项?”
苏柳点头:“是。除了之前跟您说过的一定要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之外。关于财产分配方面会有一些变化。”
郝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淡笑:“哦?”
苏柳执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三分笑意:“除了夫妻共有财产我能够分得的,其他的都放弃。”
郝律师挑眉:“要知道,如果您能够收集到男方出轨的证据。不仅能够分得更多的财产还能得到相应的精神赔偿。”
苏柳只是淡笑不语。
“您照我说的做就好。”
这个时候的苏柳只是不想再跟厉潇有过多的纠缠,或者说,不屑于要他的钱。尤其是他的公司,她不想再沾染上一丁点。哪怕当初建立公司的时候她也出过一笔钱。所以那天跟郝律师见完面又马不停蹄地联系到裕锦的一个小股东,把手里为数不多的股份也卖了。
只是后来她自己也没想到这一举动,会在日后为她“铺路”。
***
从咖啡馆回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苏柳像往常一样准备乘坐电梯上五楼,回办公室。
站在一楼大厅电梯门前,伸手按了向上的按钮。显示屏上显示电梯正从17楼缓缓下降。苏柳从兜里掏出手机,准备上会儿网。
因为是临时决定跟郝博涛见面的,她也就没把白大褂换下来。
“叮咚”
苏柳抬头,电梯门缓缓打开。把手机放回衣兜。迈步走进去。转身按了“5”,刚要按关闭按钮,突然一个衣着破旧,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大步迈了进来。而且还用很不友好的眼神瞟了苏柳一眼。
苏柳微微点头以示歉意。方才电梯门差一点夹到男人。
中年男人浑身都充满了不善的因子。电梯空间很狭小,苏柳不自然地往一角靠了靠。
因为电梯里四面都是反光的镜子,苏柳这一细微的动作引得男人又瞥了她一眼。苏柳能清晰地听到胸膛里“咚咚”的声音。
电梯缓缓上行。
拿出手机,苏柳装作玩游戏。然而打开手机心却凉了半截。没有信号。
那男人还在不停地透过反光镜看似无意地瞄着她。
电梯一层一层地往上走。苏柳从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
“叮咚”
舒了一口气。到五楼了。电梯门缓缓打开,苏柳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已经焦灼的不成样子。快步走出了电梯,根本不敢回头看。
那男人只是立在电梯里,面无表情的看着苏柳小步离开的背影。
苏柳一口气走回了办公室。关上门,腿瞬间就软了下来。慢慢走到沙发上,接了杯水,仰头全部喝掉。
直觉那男人有问题,可又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苏柳只好安慰自己想多了。缓过了最初的惊慌,走回办公桌,继续工作。
可她忽略了一件事。那男人自从上了电梯,就一直站在那一个地方,从来没有按过按键……
四点半左右,苏柳刚整理好手术方案,就听见走廊里吵吵闹闹的。皱眉,是谁在医院大喊大叫?
本来不想理会,却不想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人的声音。有男有女。
扔掉手里的笔,苏柳脸色阴沉地从办公椅里起身。
猛地打开门,把头伸出去,往走廊看去。只见前面有不少人,医生护士病患都有。
双手交叉扣在胸前,苏柳走上前,刚想拽一个护士问怎么回事。就见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