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钘真是怀疑,这要是一不小心,那扇子是不是就能直接飞出去?形象这种神奇的东西,某人还真是从来没有过啊!九妹挨着王佺坐下,王佺浅笑道“九丫头,还是穿女装好看。”景椤三人闻言,偷腥似的笑着。
九妹也不理他,只是和心草对视一笑。四人一起吃完了饭,便急着出门,去量身做衣裳了。其间,两个男人无聊空等时,一个青楼女径直走了进来。见到长钘鞠了一礼,“二位公子有礼~,这是我家妈妈让送来的。”
长钘一看,明白了!待到二人出来之时,长钘便提议去销金窟看看。九妹一听,脸色显得有些不好,长钘便主动解释道,“那是我妹妹开的,是我大郢用于搜集情报的地方。”
九妹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对心草吐了吐舌头,心草还是一脸傻笑,眼底却精光闪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临到目的地的时候,路经一个小楼,心草突然被楼上掉落的支窗户棍,砸到了脑袋。姐妹两齐齐向楼上望去,只见那正门上,只挂了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匾,题名破落居。
楼上探出了一个男人,那人只穿着白色是里衣,很随意的向她们看过来。本来这事也没什么,可那人一看九妹眼底的那副凶狠模样,一股无名之火窜了出来。
也不知他吃错什么药了,上来就一句,“哟!孪生兄弟还真少见,不过长成这模样,还真是给我们娈童丢脸!”这回连走在前面的王佺和长钘,也回过头来了。
听他这么说,姐妹俩才知道,这原来是个男馆!她们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又哼哼上了,“怎么?我说错了?明明长得一副……哎哟!”待到看清之时,那从‘九妹’广袖中飞出的漆色短剑,已然回到手里了。
两个男人这才恍然大悟,同时瞥向对方——‘又’被骗了!转眼再看那楼上的窗户,早已关的死死的了。
那姐俩气还没消呢,心草眼中厉色未退,“哼!让你打我姐姐!”九妹也不落后,一窗户棍扔进糊的窗户纸里,“叫你说我妹妹!”两姐妹互挎着胳膊,继续往前走,别提多神气了。
王佺把真正的九妹拉过来,揽在手里,“定是你出的主意吧?”九妹十分得意,不禁直言不讳道“是啊,夫君可有异议?”王佺一向知道她无法无天,此时也只能无奈的瞥向一旁,“气死我了!”“呵呵呵呵~”
心草看着王佺能揽着她姐姐,羡慕的要死,偷偷的还想拉姐姐的手。不料却在中途被长钘截住了,心草很是不乐意,小声抵抗“我要拉姐姐。”长钘没理她,等她终于放弃之时,长钘才说道,“刚才的样子,没有现在好。”
心草没听懂,可彼时四人已到销金窟了,门口是上次那个账房在等候,见人来了便立刻领了进去。“老板娘!人来了!”
晓霞从二楼匆忙而下,还没近身,便是一声媚人入骨的呼唤,“六~嫂~!”心草吓得直躲在长钘后头,前几天她住在这里的时候,可没少被这个女色狼抚摸啊!
不过等晓霞近身的时候,也着实惊了一下。不过她果断的选择了,躲在长钘身后的那个。心草问她,“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晓霞微笑着,对她暧昧的抛了个媚眼,然后对着马上要出门的那位,喊了一句,“这位爷,下次再来啊!”
四个人全体黑线,这他妈也太职业了!而后,五人在一群姑娘的簇拥下,进了一间隐蔽的密室。晓霞捧出了两本账册,“这是从皇朝成王那里得来的账本,这几次交易做的很大,我怀疑成王那边已经掌权。”
长钘并不避讳王佺夫妇在场,也就没让他们离开,“如此看来,幺准近期便会有所行动。”心草闻言到,“成王智宜……不会是要反吧?”王佺闻言大骇,不自然的握紧了双手。
心草又接着说到,“前几日,燕妃被人谋害了,现下看来,应该就是成王做的。”长钘当即决议到,“心草,你立即回宫。恐怕近期内,幺准会有动作。”
心草本来还挺认真的,听到这句,一下子就怒了!小脸憋得通红,给长钘吓了一跳,“心草?”心草无比认真的问他,“为什么不直接把幺准干掉呢?”
长钘心头巨骇,他转过身紧握着心草的双肩,目光直射入心草的眼底,“心草,你听我说,你可不许干傻事!幺准如果是那么容易就被干掉的,那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晓霞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六嫂,那幺准未反之时,可是专门训练我大郢暗卫的,他手上的死士不计其数,非你我能敌的!”
“更何况他还有手握重兵,在他身边放人,更是不可能。你看上次春阑被送回来,一点余地都没有。”兄妹俩极力的劝着,他们说的这些心草也都知道,可是……
心草委屈的不行,“可是,我不想走……”众人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她是不想离开姐姐。王佺常与长钘通信,大郢的事,他多少也是知道的,他对九妹低头言语了几句,九妹点头,把心草单独拉出去了。
“哎……”长钘不放心,却也被王佺给拦住了。过不多时,两姐妹又回来了,看得出,两人的眼睛都有些红。心草看得出长钘是在愧疚,如今的她,也不像几年前那样,苦大仇深了。
她现在能理解当年事,也不再盲目的嗔怨长钘了。她坐下对长钘说,“姐姐说,等我解决了郢国的事,就带我回家。”长钘轻应了声,如若……大郢和平后……和平后……
心草,也只是他名分上的妻罢了。可是,既然已经嫁给他了,就不能再变了吧?如若她走,那她日后又会嫁给谁?长钘隐忍的摇摇头,不做他想。他不会让自己尝试那种痛,因为太痛,他会死!
心草说,“我去街上,给你们买好吃的!”说完也不等大家发表意见,就跑走了。晓霞对着长钘,翻了好几个白眼,暗自嘀咕道“想留人你倒是说啊!”
良久后,账房带进来一个小乞丐,手上举着许多吃食,“有个姐姐说,只要把这些送到这来,就能换二十个白面馒头。”
心草走了……
她从来都不适合离别,她宁可这样悄无声息的逃走,也不愿去戳破自己的‘坚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也许这次回去,就永远回不来了。可她不会放弃,就像这次一样。下一次,她会回家的!
她无比的感激着长钘,因为长钘,她‘曾经’感受到家人的温暖。纵使是即刻赴死,她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真的好温暖……尽可能的贪恋,尽所能的珍惜……
听到小乞丐的话,长钘即刻追了出去。他真怕那个丫头,被心中的怨气冲昏了头!千万别去,千万别去……
还好,常年的痛苦压抑,让心草练就了强大的理智。以至于长钘回宫之时,见到的心草还是活的。而这两人一经离去,王佺和九妹,也就没什么好逗留的了。两人轻车小路,平稳的回了家。
婚期半月,时间一到,朝廷便派人来宣旨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杭州太守之嫡子王佺,德才兼备,武艺卓绝。今,特诰中郎将,即日,走马上任。钦此!”“臣,领旨谢恩!”
王佺上前接了旨,王太守携家眷一起,在底下山呼万岁。等那太监走了,一家人才从地上爬起来。王禀元自然高兴,一家人摆了一大桌子的晚宴。为求王佺心情好,还特意没让姨娘们上桌。
九妹看着圣旨,心里除了高兴,还多少有那么点不好受。王佺看她没什么胃口,就给她夹了好多菜。他意气风发,对着他爹也有笑模样了。
那是他事业辉煌的时刻,九妹知道,她应该比谁都高兴的。那一夜王佺喝多了,他握着心草的手笑了大半宿,他笑的好看极了,没有戾气,没有悲伤。
九妹问他,“你知不知道,明天以后,你就见不着我了。”“……知道。”九妹起身看着他,“知道还那么高兴?”王佺久久没出声,九妹还以为他睡着了,可却听见他轻轻低吟道,“好好在家,不用再受苦了。”
从军不能早退,王佺心里,曾经一直都在后悔。他后悔让自己的妻子,在战场上沃血了三年。可他又为此而庆幸,若非如此,必不可得此良人。可他不愿再让她受苦了。
听话,可比服从命令揪心多了。九妹想,若是随军又会怎样呢?她又不是没上过战场,看着王佺抑或是曾经的同袍,在战场上保卫疆土。她难道要在这华府深宅之中,一辈子绣花吗?
不能吧,她的心,早就野了。
【两月后】
郢宫
桃子肩上架着讯鸟,快步朝着王宫的后花园走来。彼时心草正坐在凉亭里,拿着手上的瓜子,往茶杯里瞄。
春阑看着远处,低头回了一句,“娘娘,桃子来了。”心草一听,忙扔掉手上的杂碎,整好了衣服,装作看书模样。春阑捂嘴一笑,又重复了一便,“娘娘,是桃子来了,不是太子来了。”
心草闻言,这才把书随意一撇,“桃子来了,你那么神秘兮兮干嘛?吓死我了!”(哼,这就吓着了?更吓人的还在后头呢!)
桃子走的十分慌忙,找到心草近前了还在轻喘,“娘娘,宝丽传来消息,皇朝徐贵妃与成王合谋,陷害郢妃使用巫蛊之术,谋害当朝皇帝。人已经被处决了,另外那皇朝天子受人挑唆,认定大郢并非真心臣服,已有攻打之心。”
心草用指腹磨了磨手上的茧结,她不想哆嗦,“我们是附属国,遭主君怀疑是早晚的。可一旦皇朝攻打,也就是给了反叛机会,内忧外患,不是不可能。”想想她又问,“长钘知道吗?”桃子摇头。
心草决议到,“告诉宝丽,让她去联系皇朝太子,燕妃已被我大郢找到,求他帮忙为我郢国求情。”“是。”桃子吹了一阵鸟语之后,讯鸟飞走了。心草又问,“钰蒴和冷卫儿那边怎么样了?”
春阑上前道,“娘娘放心,她们一直在暗中斗法。”心草闻言有些惆怅,“暗中不行,得让她们撕破脸皮才好。”桃子建议说,“娘娘可让太子帮忙。”心草又看向桃子,“火翎军那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