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一看场景便知是赵勇图谋不轨、夜探闺阁,刀尖直指心脏,阿惠用左手护住心脏才使匕首刺穿手掌,保全性命。这个局做的太像了……赵勇百口莫辩。
阿惠真是心狠手辣。对自己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别人在她眼里岂不是如同草芥?如果今夜我没有跟来,恐怕连我也会信了阿惠的诡计。现在该怎么办?即使我知道赵勇被坑了,也没有证据,即使有证据,在云南王府真的可以指控人家的大小姐手段卑鄙吗?
显然,揭示真相是行不通的。皮陆翰再仗义也不会不偏袒自己的亲妹妹。说不定皮陆翰和阿惠是串通一气的。阿惠真的敢公然的闹事吗?我觉得如果不是皮陆翰的指使,她不敢这样做。看来只能等机会悄悄的把赵勇救出来了,只可惜云南一行的艰苦成果都毁于一旦了,我们还要另寻出路。
皮陆翰的声音阴沉沉的“赵勇,这是怎么回事?”赵勇脸色发黑“晚饭时她约我夜里来找她。我以为这是男女之间的约会,就来了。没想到一进门她就抽出我的匕首,让我今后听她安排,为她做事。我拒绝,她就用匕首抵着自己的胸口以死相逼,我夺她手上的匕首,争执之下才刺伤了她。”赵勇也知道实话实说没有人信,甚至会把事情搞的更难以收拾。转换说法,大家更能接受。这样说是比较妥当的,即排除了赵勇有异心,又引导皮陆翰注意阿惠有自立门户的野心。嫣然的表情很焦急,一直在皮陆翰身边扯着他的衣袖。像是在求情。
皮陆翰的表情略有缓和“是这样吗。”随即用傣语问阿惠,阿惠也用傣语回答。问答间不露任何情绪。然后皮陆翰说“赵勇,你说她晚饭时约了你,其实晚饭时她一直跟姚远在一起。”
大家都看向我,我点头,表示我们晚上确实在一起。
赵勇笑了“是的,晚饭时她跟姚远出去了,不过她离开前给我写了字条,约我夜里到西慧阁,我把字条留在屋顶了。”听到这,我冷汗出了一头,那字条在我身上,我不能直接拿出来,阿惠会说这字条根本就是给我的,可是如何让字条在回到屋顶并被找到呢?
皮陆翰抬抬下巴,几个家丁便翻上屋顶,我也迅速跟去,假装帮忙在屋顶寻找,这一折腾天色已蒙蒙亮了,视线不是特别好却也能看得见,他们没有开手电,我借这个机会把字条放在屋顶,假装发现“是这个吗?这里有张纸。”几个家丁过来看了看,点点头拿着回去交给皮陆翰了。我差点害了赵勇。只要有字条就可以证明是阿惠主动约了赵勇,这意味着赵勇不是来刺杀阿惠的,这样一来,这件事可以停留在内部矛盾的层面上,不至于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第三十一章:自保之法
皮陆翰看了字条点点头“是阿惠的字。”对阿惠说了一句傣语,阿惠没回答。皮陆翰看看赵勇“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把赵勇带走。阿峰阿峻,你们留下保护阿惠。”皮陆翰有四个贴身保镖,都是死士,可以为他挡枪子的那种,基本上跟他寸步不离。这四个人分别是峰峻峥嵘,名字都是形容山的,身高也齐刷刷的一米八几,云南人长这么高的不多,不知道是不是亲兄弟。
皮陆翰的解决办法令我诧异,原以为赵勇当即就要受些皮肉之苦了,没想到皮陆翰如此冷静的处理这件事。把两个人分别软禁起来,掌控住他们,无论中间有什么猫腻,都可控。在他眼里这是一件什么性质的事呢?
而阿惠也很奇怪,难道她不了解皮陆翰吗?为什么要走这样一步棋?赵勇被囚禁起来她又有什么好处?难道只是为了出气?
赵勇被两个家丁架着出门前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点点头走了。
大家集中在西慧阁,门里门外都是家丁守着,谁也不可能悄悄的溜出去跟踪。赵勇被带去哪是个秘密,赵勇被带走后半小时,估计已经安置妥当了,皮陆翰才驱散众人。由此可见,皮陆翰的心思缜密、冷静果断、并且独裁。
回到东贤楼,我郁闷的躺在赵勇床上,希望他给我留了字条之类的线索,告诉我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事情。突然觉得从北疆到云南,这一路走来我太依靠赵勇了,什么事都想跟他商量,即使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答案也还是想听他的意见,这种精神依赖非常可怕,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终生,再怎么要好的朋友也不过是同行一段之后再孤身走上各自的路。
天光大亮,正思索着,屋顶有声音,从窗口抻头往上看,是家丁在修补瓦片,我问怎么了,家丁用生疏的普通话回答“有几片瓦碎了,我们在修补。”
恍然大悟,昨晚赵勇是故意踩碎瓦片引我去听他们的谈话。一是向我证明清白,二是给我传递信息让我自保,三是出了事我可以在外面接应他。
今早出了事之后我一直觉得阿惠很奇怪,她了解皮陆翰,知道这件事闹大了结局就是两人都被冷处理,那她为什么还要走这样一步棋呢?赵勇被囚禁起来她又有什么好处?现在想明白了,她一定是提早布好了局,方案一是赵勇帮他抓我,如果赵勇不肯就范,就启动方案二,闹这么一出戏,赵勇被囚禁了,此时抓我完全没有阻力,之前就安排好了人等待时机来抓我,她也在皮陆翰的监控之下,她就有了不在场的证据,完全可以即抓了我又把她自己摘干净。由此看来,她做这些事确实是瞒着皮陆翰的。
赵勇应该已经看破她的把戏了,才用这个办法告诉我自保。这屋子一定也被监视了,所以他不能说,只能做给我看,一点一点引导我。他被带走前看我那一眼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明白了。
既然已经明白了,我下面要做的就是自保。不知道阿惠为什么抓我,这可真是飞来横祸,我怎么招惹她了?
她会采取什么方法抓我呢?也许是迷药,也许是硬拼,也许是诱骗。但是,如果我能跟皮陆翰在一起,任凭她什么招数都施展不了。
现在我没有证据,不能跟皮陆翰说明原委,想要时时刻刻跟他呆在一起还需要一个理由才行。
可以信任的只剩下嫣然了,我洗漱出门,小酒窝和大眼睛正在一楼窗前聊天,见我下楼,齐刷刷的看过来,大眼睛先开口问“姚先生您要出去吗?”我点点头“我想去找赵嫣然,她在哪?”小酒窝抿抿嘴,还是没说话。大眼睛笑着说“嫣然小姐住在东淑阁,但是她白天一般会在常青楼。一直往里走,匾额上写着四季常青。”
我点点头,向他们道了谢就往后院走去,心想嫣然已经住进东淑阁了,这是云南王准媳妇的待遇啊……想起昨天嫣然薄薄的嘴唇轻声说着“你要小心。”突然很不是滋味。这里是云南,皮陆翰富可敌国,而我只不过是一只蝼蚁。摇摇头,驱散脑子中乱七八糟的声音。急步往常青楼走去,一路上处处遇阻,都是巡逻的家丁,原来,在云南王府里没有邀请是不能随意进入后院的。正急的一头汗,一袭白裙自眼前飘过,是何沈缘从后院过来,但是这个女人不可能帮我。
令我意外的是,她在我面前停下了脚步。并对家丁说“皮陆翰让我过来请姚先生。”这是第一次听到何沈缘的声音,圆润却不带一丝感情,而且,整个云南王府没有人敢直呼皮陆翰的大名,至少也叫一声皮大哥,这个女人却……
好吧,无论如何,既然她来救场就是好同志!家丁没有再阻拦,何沈缘引导我往倚翠亭走去。路过西慧阁时可以明显感觉到西慧阁处于戒备森严的状态,与昨夜的毫不设防大相径庭。
我对何沈缘出手相助感到意外“何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过来?”何沈缘点头“恩。”
我忙追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放慢了脚步看看我“因为夜里我也在西慧阁。”
我顿时一惊,在我看来她只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城市白领,有点小小的傲慢和孤僻,不应该有飞檐走壁的技能啊……“所以,他们说了什么你也听到了?”
何沈缘再次点头。
我顿时觉得抓住了重要证据,现在两个人证了,是不是可以跟皮陆翰说明情况了?我看向她“咱们可以……”她一抬手,打断了我的话“愚蠢。”
似乎我想什么她都能猜到,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但她的意见也很明确,她不会搅进来,能给我行个方便已经是最大尺度了。到了倚翠亭,何沈缘说“再见。”便转身走了,看她时时刻刻挺胸抬头冷若冰霜的那股劲儿,真是挺讨人厌的,但是此刻,我对她的看法开始改变了。
过了花园基本上没什么家丁了,即使有几个看到我的也认为我是受邀而来,没有来问我什么。站在四季常青的牌匾下,心里压力很大。
阿峥和阿嵘站在大门左右,皮陆翰肯定也在里面,我告诉阿嵘找嫣然,他点头,进去汇报,而后出来请我进去。
进到室内顿时觉得生机勃勃、美艳无双,整个一楼几百平米的面积种的全部是各色玫瑰花。皮陆翰正忙着侍弄花草,嫣然蔫蔫的靠在窗边的贵妃椅里,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我对皮陆翰点点头,向嫣然走去,悄声对嫣然说“你装病,救赵勇。”嫣然张大眼睛,隔了两秒,似乎明白过来,点点头。
我大声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看起来脸色很差啊。”
嫣然点头“恩,心口闷。感觉呼吸困难。”皮陆翰察觉异样,赶过来问“要不要找医生过来看看?”
嫣然摇头“不用了。”我忙接过话来“我听赵勇说起过,嫣然这是老毛病,从小就有,只要着急了就犯病。今天可能是因为赵勇的事儿吧。”皮陆翰听完抿着嘴,不再说话了,也许他看出来嫣然是在装病,不过那不重要,我也不指望这招救赵勇,只是哄着嫣然做一出戏。“我知道个土办法,但是的确管用。”皮陆翰看看嫣然,嫣然点头“恩。”
“要老酒一瓶、要刚沏的蜂蜜水一杯、糯米粉一碗、要橘络一两、山泉一壶、银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