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之卿本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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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卿本妖娆-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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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

  “擦!”

  是女子的声音,一个字,掷地有声,不知从何而来,有力得又好像响在四面八方。

  能将粗话说得如此正气凛然顶天立地的,又是何等女子。

  众人视线睃巡,严阵以待。

  只见,大理石的皇陵后,人影飞起,红色的衣袂翩翩起落,墨发缠绕在风里,女子缓缓落在了墓碑之上,素手,拨了拨风吹乱的发,露出一张小脸,精致,英气,张扬,不羁,似乎都揉进了一颦一笑里。

  这样的女子,她身怀六甲,她睥睨大军,她大胆妄为,这是容九。

  她勾着唇,丹凤眼里晕染了淡淡笑意:“在老娘的地盘上大放阙词真的好吗?”

  一开口,震慑了三军。

  好个张狂的萧容皇后。

  就是这样的女子,叫天下至尊的男子,成痴成魔。

  云宁止深深看着墓碑之上的女子,唇角微微扬起:“容九,可玩够了?”

  玩?嗯,容九最喜欢玩,玩死人最好。

  风眯了眼,她眨了眨,亮晶晶的,她笑得不以为意:“才刚刚开始呢?怎么,怕了?现在缴械投降,本宫放你一马。”

  放你一马……

  她一人,对皇陵前百万大军,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叫她如此笃定,如此狂妄。

  容九啊,总是如此天不怕地不怕,好似掌心里,捏了全天下。

  萧简看得有些痴了,他轻问她:“云起雨落百万雄狮,你费尽心机请君入瓮,到底,你的底牌是什么?”

  若不是她演了一场病危,这天下战的烽火绝不会燃得如此快。是她,用尽心思,点了这把火。

  她既然敢赌,自然,不会徒手,到底,她手里握了什么?

  容浅念却笑,反问:“你猜?”

  猜?容九的心思,又有谁能看穿一分。

  不等回答,容浅念便变了脸色,护着腹部纵身便跳下了墓碑,她缓缓走近,单薄的身影挡在千军万马前:“昭明呢?速速把人交出来,我看看有没有少一根汗毛。”眸子一寒,狠狠道,“少一根,老娘拔你们两根。”

  她这般护短的性子,说拔两根,大抵不会少拔一根。

  云宁止脸色微微有些沉,扬手,阵列散开。

  容浅念抬眼,便看见了萧凤歌,嘴巴被封住,手脚都被铁链锁着,一身袍子血迹斑斑,头发凌乱,容颜倦怠,苍白极了,独独那双桃花眼很亮,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她家凤歌儿最爱干净最臭美了,她家凤歌儿最宝贝衣服和头发了。容浅念咬咬牙,眼都红了,走过去,一脚踢开了几个士兵,大吼:“都给老娘滚开!”

  也没人敢反抗,不想死,也没胆子。

  踢完人,容浅念上前就扯了萧凤歌嘴里塞的布。

  “小九。”他喊她,声音都是嘶哑的,眸光越发痴缠。

  她沉着脸,冷静得有慎人:“有没有哪里受伤?”

  萧凤歌扯嘴,笑得更像龇牙咧嘴,嘴硬:“爷不是那么娇贵的人。”

  容浅念扫了一眼,大伤没有,小伤无数,不要一条命,也得疼去半条命。

  脸沉得更冷了,她大声地吼萧凤歌:“你是蠢死的人,我不是跟你说过,打不赢就跑吗?你脑子漏风了还是进水了?”

  这个傻子,每次都弄得这样狼狈又惨兮兮的,真叫人心塞!

  “是你说的,”他回得理所当然,那样坚定,“托君江山,守君社稷。”

  谁让你用命守了!

  她骂:“白痴!”越骂越窝火,容浅念左踢一个,右踢一个,“你他丫的给老娘滚,谁让你们锁他了?!”

  几个守卫屁滚尿流了,踉踉跄跄跪到萧简跟前:“殿、殿下。”

  萧简一言不发,看着容浅念,她狠狠瞪过来,笑得阴森森的,全是冷嘲热讽:“哟,原来是雨落皇夫殿下啊,本宫有眼不识你这座两边倒、有了媳妇忘了祖宗的泰山,是本宫失敬了。”

  这张嘴,还真是不饶人。

  萧简冷然:“你可是忘了,我如何去得雨落。”

  哟,秋后算账啊!容浅念耸耸肩,回答得很坦荡:“记性不好。”

  萧简似乎冷笑,声音逼人:“拜你所赐。”沉沉眸光落在萧凤歌身上,冷漠,“你便是为了他,将我推去了雨落,我这个皇夫是你一手促成。”

  他终归是怨她的,怨她无情,怨她对他太狠心。

  她却只是笑,讽刺:“这卖祖求荣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女子。

  忽然——

  “报!”伏地,探子报,“禀楚帝陛下,殿下,皇陵十里外,有埋伏。”

  云宁止与萧简脸色都变了,大军已乱了阵脚。

  果然,她不会坐以待毙,阴谋诡计多着呢。

  “容九,这就是你的底牌?”

  眸光相撞,云宁止咄咄逼人,容浅念慵慵懒懒。

  她自顾骂了一句:“那群白痴,藏都不会藏。”骂完,抬头,笑莹莹的,“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语气一顿,她骤然拔了一士兵的剑,脱手,便扎进一人的胸膛,只道两个字,“开打!”

  随即,人马便围住了她,她一手拂着高高隆起的肚子,一手握着一把匕首,八个月的身孕,有些笨拙,却招招果决狠厉。

  怀着孩子,单枪匹马对百万人,也就她敢。

  两位主将迟迟未下命令,将士只敢守,不敢攻。

  “萧殁呢?他如何留下了你一个人?”

  “你一个人,莫要动手。”

  前一句,是云宁止问的,后一句是萧简答的,都很急迫,有些慌张。

  这杀戮已起,两位主将的全腹心思却都寄在女子身上,忘了争斗,忘了天下。

  独独,那一个女子在战,一把匕首血染到了手上,狠狠扎进对方心口,她声音传遍三军:“老娘一个人照样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若是不还手,自然可以。这才片刻,地上躺了一地尸体。

  “皇上,殿下,动手吧。”

  “动手吧!”

  “皇上!殿下!”

  顿时将领都跪下,请求声震天。

  云宁止大喝:“不准伤她一分。”

  被血染红了眼的三军,却已经蠢蠢欲动,剑,出了鞘。

  素来,便没有一个人的战争,血这个东西,能让人疯狂,也能让人沸腾。

  这嗜命的杀戮,总归是要起。

  “你一个孕妇打打杀杀的做什么!”萧凤歌冲着人群嘶喊,他挣扎,铁链摩擦着骨肉,他完全不知疼痛,疯了一般大喊,“你们敢动她试试。”

  那边杀伐继续,丝毫不见停歇。

  她只出一只手,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孩子,血染红一边,另一边却干干净净。

  “小九,快停手!”萧凤歌眼睛通红,铁链发出刺耳的响,他发狂一般地叫喊,挣扎,“我求你,快停下来。”

  “小九!”

  萧凤歌几乎声嘶力竭了。

  容浅念一剑砍了一个士兵,回头突然大喊:“该死的,给我闭嘴。”

  萧凤歌张张嘴,发不出声音来,不是无话可说,只是怕一开口惊了她,乱了她,怕陷她于一分危险中。

  她的小九啊,不会停下来,就像他打不赢也不肯逃走一样,因为都有要守护的东西,得用命去护着。

  “她争她夺,天下诡谲,她去斗。”云宁止苦笑,望着血泊里的女子,眸光痴缠,“得容九,萧殁何其有幸,”

  “为什么是萧殁?不是别的任何人。”

  萧殁的话,大概也只有容九能应。

  这时,战乱突变。

  “皇上前方来报。”探子慌慌张张,“皇陵外两伙大军打上来了。”

  两伙?一伙晋文公二十万左翼军,那么另一伙呢?

  云宁止声沉:“可有铁衣卫?”

  “前大将军古筝还有晋文公,不见萧容帝与铁衣卫。”

  那么铁衣卫呢?

  “报!”

  又一声传报,震惊人心。这一波未平,又起轩然大波。

  云宁止与萧简脸色都变了:“说!”

  “铁衣卫攻后方,切断了我军后路,边关失守,后路援军,”微顿,惊魂未定的颤抖,道,“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

  云起雨落一百三十万人马,百万攻打前线,后方三十万既是防守,也是援军,便这样毫无预兆地全军覆没。

  后路被切,战况逆转了。

  云宁止微微失色:“他一出手,真叫朕吃惊。”

  “我们低估了这两人。”萧简冷笑着,望着刀光剑影里的女子,视线越发灼热。

  一个容九,再加一个萧殁,岂止抵千军万马,这两人,一个善攻心,一个精攻计,都叫人生畏。

  这一仗,胜负难定。不在人马,在人心,在计谋。

  然,眼下这两位,迟迟不下杀手。

  “皇上,殿下,别再犹豫了,不出一刻钟铁衣卫便要打上来,趁此前,”雨落钱清大将军字字力据,“拿下萧容皇后,号令三军。”大将军大局着想,苦苦劝解,“若萧容皇后为质,萧容帝必然投鼠忌器,对我军大利。”

  两位主将皆不发话,看着杀戮里的女子。

  还是舍不得,即便这个时候,还是舍不得那个女子。

  容九,果然是会攻心,攻了两位主将的心,难怪不惧百万雄狮。

  山下,已经战乱,狼烟飞起,是铁衣卫快打上来了。

  如今箭在弦上,便看谁先发制人了。

  钱清老将军跪下,字字铮铮:“殿下,萧容帝仅凭二十万铁衣卫断了我们两国的援军后路,如此铁血手腕,我们冒不起这个险,萧容皇后是萧容帝唯一的软肋,这个时候,天下之争,不能手软,萧容皇后才是万无一失唯一的办法。”

  成也她,败也她,这是谁都看明白了的。

  只是,萧简做了个最清醒的糊涂人,他沉声,丝毫不犹豫:“不准动她。”

  钱清老将军脸色一白,哑口无言,转眸,寄希望于楚帝:“楚帝陛下。”

  云宁止倒是冷静,冷静得好像丝毫不在意,不瘟不火地道了一句:“她是云起的鎔栖皇后。”

  离嘴角抿紧,什么都不说,因为,这两位不悔改的心,千军万马都拉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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