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给你销销赃。”
说着,容浅念嘴里叼着夜明珠,两只手开始扫荡,所到一处一扫而空。
忽然,动作顿住,容浅念眸子一眯,锁住目标。
“原来在这。”
伸手,便去探那寒玉盒。
电光火石间,手腕骤然被擒住,容浅念抬眸,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猝然便占据眼眸,那只手,竟是比那装着无灵子的寒玉还要白上三分,剔透四分。
好一只美丽的手,可惜,奈何为贼。
容浅念抬头,吐出嘴里的夜明珠,扯出一抹自认为友好的笑:“老兄,同行规矩,先来后到。”
卷一容家有女初长成第七章 人生何处不狗血
容浅念抬头,吐出嘴里的夜明珠,扯出一抹自认为友好的笑:“老兄,同行规矩,先来后到。”
无人应答,光线昏暗,隐约可见那人棱角分明,独独一双眸子灼灼如星子,竟携了一抹微微湛蓝。
这是个男子。
容浅念吸了一口冷气:“好吧。”叹气,“各凭本事。”
语落,说时迟那时快,容浅念横手一劈便去夺,速度快到不见招式,不料,她快,男子更快,纵身一个凌空跃起,反手一截,扯住了容浅念袖摆。
只一招,容浅念便被制住。
这个男人,深不可测。
顿时停住了所有动作,她敢笃定,只要一个动作,对方立马能一招撕碎了她的衣服。
奇耻大辱啊!她容浅念两辈子都没吃过这样的亏,咬咬牙:“既然你那么喜欢这件衣裳。”眨眼,媚然天成,“那送你好了。”
只闻一声裂帛声响:“嘶——”
瞬间,容浅念一袭红衣裂成两半,一身冰肌玉骨在昏暗灯下若隐若现。
男子怔愣。
很正常的反应,试问哪个男人看到女人如此情况下宽衣解带还能镇定自若的。
便在男子怔愣的那一瞬,容浅念反身一扑,勾住男人的脖子,一个转身,伸手一捞,那寒玉盒中的无灵子变成了囊中之物。
隔得近了,容浅念嗅见男子身上淡淡药草香,抬眸,微暗下,男子撇开眼,微微白皙的耳垂,一丝绯红。
容浅念一把推开男子:“小样,没见过吧。”说着还慢条斯理地脱下身上的另一半衣服,只穿着素白亵衣,手里摆弄着刚到手的无灵子。
夜明珠淡淡黄晕下,男子面容模糊,一双灼灼清眸,几许火光,忽明忽灭。
半响,也不见对方来抢,容浅念觉得无趣,从亵衣里掏了掏,扔出一张黄色的纸:“后会无期。”
只见她一转身,全裸的后背一闪,纵身跃上了横梁,不消片刻便没了身影。
男子摊开手中黄色的纸:扫黄组到此一游。
“好一只野猫儿。”
男子转身,一袭月光打在侧脸,一张平凡普通的脸,独独那双眸子,似湛蓝中的一点冰魄,美得妖异。
夜黑风高,忽然刮起了西北风。
“阿嚏!”
容浅念抽抽鼻子,抱着身子瑟瑟发抖。
“丫的,别让老娘再遇到你。”打了个颤,抱紧了元帅大人,唇齿冻得青紫,“冻死老娘了。”
“啾啾啾——”勒死爷了。
元帅大人滴溜溜的眼珠子泫然欲泣。
大半夜的,只见街角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抱着一只狐狸犬,怎么看怎么恐怖,还好,大半夜的街上没人,不然她容浅念的面子都要搁裤腰带上。
狂风继续大作,容浅念实在熬不住了,猫手猫脚摸进了一个宅子,又猫手猫脚摸进了一间房。
顿时,两行鼻血倒流,人生何处不狗血啊,深更半夜翻墙撬门还能遇上如此热血沸腾的场面。
容浅念就差没两脚一蹬晕过去了,下意识地抹了一把鼻子,对着刚撬开门的屋子里放了句话:“我只是来借衣服的,你继续,你继续。”
说完,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一把将手里的元帅大人丢远了,自个盯着对面浴桶里的男人眼珠子都不眨一下。
好家伙,身材好啊,可惜了,就一个背面的。
容浅念探出一只脚,试图窥探正面,忽然,那人开口了:“可看够了?”
容浅念愣了一下,干笑:“够了,够了。”
男子背对着容浅念,慢条斯理的擦背。
我的娘哟,一个男人怎么能做出这么引人犯罪的动作,一个男人怎么能生出那一身引人犯罪的皮肤,一个男人怎么能长着那样勾人心痒难耐的背,就不知道那正面如何……咳咳咳,容浅念干咳一句,甩甩头猫着步子,一步一步上前蹲下,仰头:“我就借一件衣服。”
伸手,提起一件袍子,再瞅上几眼,才舍得转身,可惜啊,可惜啊,没看到正面,容浅念一步三回头。
“就这么走了?”男子嗓音低沉,带了似戏谑的妖气。
容浅念一愣,才想起这事古代,男女是授受不亲的,认命地回头:“好吧,我不吃霸王餐,我负责。”
男子未语。
容浅念磨牙,摸了摸身上,除了那一身亵衣,别无他物,一咬牙,将手里还没有捂热的无灵子放下:“那我走了,不送不送。”
最后瞅了一眼美男沐浴图和地上的无灵子,一脸纠结地走了,也不知道是不舍得那无灵子,还是不舍得美男裸背。
容浅念拢了拢身上的袍子,摇摇头苦叹:今晚真衰。
还有更衰的呢。要是容浅念知道自己牺牲色相才夺来的无灵子,就这么拱手让给了‘同行’,一定会吐血的。
屋内,男子起身,披了件素白的袍子,衣襟半敞,青丝三千如泼墨。
“主子。”院子里,一袭青衣的男子凭空降落,轻功了得啊。
男子未语,俯身,拾起地上的无灵子,白皙的指尖,极美:“竟是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主子,可要彻查?”
男子沉吟,托着下巴,拨弄着与手指一般剔透的无灵子。半响,轻启唇:“她便那样整整一个时辰。”
“额?”
她?那样?青衣男子拧眉,听不懂。
男子眸子微挑,一抹湛蓝若隐若现:“你说,风清的女子可会分不清外裳和里衣?”
青衣男子愣了:“主子说的是?”
男子青丝飞扬,但笑不语。
半响,男子只道了一句:“回宫。”
转身,男子容貌普通,瞳子极美。
这一出夺宝、送宝计当真狗血!
卷一容家有女初长成第八章 妖孽一出谁与争锋1
这一出夺宝、送宝计当真狗血!
次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一处破院,高挂缺角的门匾,龙飞凤舞歪歪扭扭的三个大字:美人苑。
此处,便是容家九小姐的窝,乍一看,一个字:破。撩开重重破布,再撩开那密不透风的床幔……
整张床,铺的全是蜀锦,床幔垂落,缀着的是莹白的琉璃玉,床沿镶了一圈玳瑁……这等铺张便是帝王之家也未能及。
女子三千青丝铺散,一张素白的小脸上,长睫扑闪扑闪,枕边,一只找不到脸的肉球,白毛也扑闪扑闪,一人一狗那是睡得天昏地暗。
床幔撩起,一阵风吹进,床上的人儿抖了抖,没睁开眼,跟着,一阵催促。
“小姐,小姐,起床了。”
床上的人儿皱眉,翻了个身,身边的狗儿也翻个身。
半响,人儿咕哝一句:“大清早的别在这扰人清梦。”
“我的好小姐,都日上三竿了,还在说混话。”
容浅念眼皮子打架,眯了眯,睁不开,抱着元帅大人蹭了蹭,继续睡。
“小姐,你藏男人了?”
一惊一乍,容浅念睡意散了一半:“滚,老娘可是良家妇女。”
“良家妇女床边怎么有男人的衣服,还是里衣?!”
刷了金粉似的眸子掀了掀,瞟了一眼床边白色的袍子,一把抱住:“可贵了,一株无灵子换的。”一拍大腿,容妖孽泫然欲泣,“肉疼啊。”
十三嘴角狂抽,这人怎么尽抽风。
那边,容浅念将男人的里衣袍子往被子里塞,顺便把自己一起塞进去,滚来滚去。
太阳又高一分。
十三直接去掀被子:“快些起来。”
骤然,一阵沉默,清风卷起珠帘,那人儿一身冰肌玉骨毫无遮掩。
半响后,床幔中传来一声大吼:“流氓!”
又半响后,一只素白的小手撩开窗幔,一身冰肌玉骨一丝不挂,倒是痞里痞气地调侃:“哟,还害羞呢,难道你没长这些玩意。”
十三捂脸,跺脚:“你流氓。”遁逃了。
身后,某九妖孽哈哈大笑,起身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半个时辰后,十三一脸幽怨地瞅容浅念:“都是你了,我都忘了正事,这会儿,怕是大夫人都等急了。”
“让她等着。”容浅念拈了块莲蓉酥,又给元帅大人喂了一块。
“小姐你几年不曾给大夫人晨昏定省,这么让她等,不是折了她的面子?定要好好发难你。”
“发难啊?”容妖孽佯作思考,一本正经,“也好,这长日漫漫实在无聊,不知道那八小姐的腿养好了没?”
瞧瞧的神情,多正经啊,容家九小姐啊,阴人的时候就这模样。
诶,又有人要遭难了。绝非善男信女的十三都不禁替某些人捏一把同情泪了。
“我的小姐啊,你也悠着点,大夫人不比七八小姐,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嗯,有道理。”容浅念似模似样地点头深思。
孺子可教,十三点头。
不想,那妖孽又不上一句:“得慢慢玩。”
一群乌鸦飞过,十三无语了。
果然,妖孽就是妖孽,别指着她能洗心革面、良心发现。
容家正厅,容大夫人文氏高坐首位,一张保养得当的脸越发黑了。
“再派人去催。”
门口小厮立马拔腿往美人苑跑。
“这一个庶出的小姐倒是好大的架子,竟劳着姐姐三请四催的。”
这附和接话的是容家的二夫人林氏,林尚书之庶女,原本只是个姨娘,自从八年前林氏所出的十一小姐容繁华一赋《治国策》轰动京都,被封做了本朝第一个外姓郡主,容右相便将林氏扶正成了平妻,府里惯称二夫人。
自然这林氏入不得文氏大夫人的眼,说起那大夫人,也是当朝数一数二的贵妇,出身国舅府,又是当今皇后一母同胞的妹妹,是御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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