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喜欢这个。”她道,这个于流飞,简直就是大男子主义,一点都不尊重她的意见,她错了,应该说,现在是男权社会。大部分男人都是大男子主义。
“为什么不喜欢,你以前明明很喜欢。”于流飞奇怪的看着贺澜,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他的澜儿变得让他这么陌生。
“算了算了。”她无奈的摆摆手。
“这才是我的澜儿。”于流飞宠溺般的在贺澜小巧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躲开了,想到之前云焕说了一句话便让于流飞离开,她问:“当初许霖与你说什么了。”
“嗨。他让我将京城的铺子卖了,再来找你。而且他说你不会和我走。”于流飞叹气的说着:“这怎么可能呢,京城的铺子是我好容易才盘下的,怎么可能卖了呢。”
她问:“那现在呢?卖了吗?”
“自然没有,若是卖了,我拿什么养活你。”于流飞道。
贺澜简直快崩溃了,云焕的言下之意便是说。她不会离开,而且他也知道于流飞不会卖铺子,她懊恼的看着他:“不是让你将铺子卖了再来,那你怎么又来了。”
于流飞继续叹息:“回京之后我就在想,我为什么要听许霖的话。为什么就不能来,所以我就来了。澜儿,你真的没事罢。”
“没事!”她没好气的说。
之前她已经很明确的和于流飞说过一次,当时他疯癫的跑开了,现在看来,他的疯癫似乎就一直没好。
怎么一直在装傻呢。
“你打算待多久?”她问。
“先待上几日。我听说许霖从军了?他怎么可以扔下你,澜儿,他不在,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于流飞将包袱摊在桌子上:“看我东西都备好了,店铺也打理好了,不急。”
“澜儿,我已经在灵浦村租好了屋子,你不用担心我。”于流飞乐呵呵的说着。
合着连后路都想好了,贺澜摆摆手:“那你走罢,没事别来找我,有事也别来,我忙得很,没时间接待你。”
“没事,你不用管我。”于流飞死皮赖脸的说着。他背着两个大包袱:“澜儿,我先去收拾收拾,改日再过来。对了,咱们还是什么时候去并州看看,我想姑妈了。”说完,他才离开了。
她一想到往后于流飞还回来,她就浑身鸡皮疙瘩,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好容易解决了原主的其他麻烦,这个大麻烦又过来了,而且怎么劝说都不听,她简直就要疯了。
感受到几道灼热的目光,她偏头看去,石头,汉生,小月都在齐刷刷的一个方向,看着她。
她瞅了眼石头,将石头揪了过来:“以后刚才那个人来找我,一律说我不在,还有不许让他踏进帘子后!”
“老板娘,那不是你表哥吗?”石头悻悻的问着。
“那也不行!”贺澜大概是真的被气到了,她压了压情绪,感觉好了一点,才温和的说:“好了,去招呼客人罢。”
石头悻悻的点着头,机械的转身离开了。
、158:垫脚石
沉沉暮色,介于朱瓦村与瀛洲的中间地段。
由不低不高的栅栏围成的军营便驻扎在此地,远远的,灯火通明,响亮的吼喝打拳声响彻静寂的周边。
几百顶营帐在紧后面围着。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从小型校场出来的将士蜂拥而至,这是一个简易搭起来的草木篷。
很长,是用十多根粗壮的圆木支起的顶子,是将士们吃饭的地方。
即使木棚很长,仍旧容不下这将近五千人,所以只能分拨开饭。
几个后勤兵挨着给将士们盛饭菜。
“多点,多点!饿死老子了!”一个三十出头的将士,身穿宽松的红军衣,糙黑的皮脸可以看的出,他是经历过风霜的,他咬着牙,看着碗中的半碗菜,便要伸手去抢饭勺。
“爷,后面还有好些人呢,这都是按量分的。”盛饭的是个皮实的小伙子,紧紧的攥着大勺,不自在的说着。
“他*妈的,我们都是往出豁命的人,不吃饱能行?!没有就去做,别碍老子吃饭。”
“爷,爷,这馒头给你一个,这菜可不行。”另一边走出一个身宽体胖的男人,他笑着将馒头放在了那军爷的碗里。
此人正是张琮。
“你这肥头肥耳的,菜全让你偷吃了罢!”将士此言一出,身后的人一哄而笑。
张琮面红耳赤的站在一旁,难为情的说:“爷,该下一位了。”
将士却仍旧执着于饭菜,非要自己动手。
只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眼前的将士开了先例,那以后谁也能多盛菜,粮食都是规定的,如果没了,还得他们自己想办法。
张琮只能拼命的拦着。
可张琮哪能得的将士的力道。他还没使力,就被那将士一把推在了地上。
将士冷笑一声:“我说你们这群村民,也不放聪明点!不自量力!赶紧再做去!”
他猖狂的拿起了大勺,转身将脚放在椅上。豪爽道:“兄弟们,打饭了!”
“霍!霍!霍!”
其他将士兴奋的将碗举过头顶,高声的雀跃着。
那将士将手中的大勺一挥,盛起一勺菜,刚要从锅里往出拿,突然手中受阻,将士使了把劲,还是没能将手中的大勺举起。
他脸色速变,耳边已经响起一声低沉的声音。
“这位爷,这饭还是由我们后勤兵管。哪能劳烦你。”
他两眼火烧,扭头看去,是一个身体单薄的男子,身穿粗蓝色的军衣,灯火下。古铜色的肌肤衬得发亮,双目如漆,炯炯的盯着他。
一直紧紧的压着的腕间,使他动弹不得。
将士盯着他的手腕,脸色越发越黑,看他的军衣,应该是个村民。可他手下的劲道……
那将士姓秦名虎,他是这片营中数一数二的大力士,有猛虎之称,如今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民压着。
这么多弟兄看着,若是真的使起劲来,他也怕输。只得虚笑一声,松手:“瞧把咱们后勤兵吓的,算了算了,也不为难你们了,赶紧给弟兄们盛饭吧!”他呵呵笑着:“小兄弟。你姓什么,名什么。”
“云……许霖。”云焕险些道错了名字,他顿声道。
一面将大勺转交给了之前的那个小伙,遂,走到张琮身边,拍了拍他身上的土:“没事吧。”
张琮警惕的瞅了一眼秦虎,悄声道:“没事,那秦虎可不是好惹的,我怕你是将他得罪了。”
秦虎冲着云焕扬了扬嘴角, 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目光如火在烧。
云焕拍着张琮的肩,“军令在身,他不敢作何。”
张琮摇摇头,回了后厨,分了他小半碗菜。
张琮觉得当后勤兵还不错,最起码没让他上阵杀敌,这样也能保得一命回去。
“许霖,你太冲动了。”贺云一把拽住了云焕:“方才我都看见了,秦虎心眼小,他不会就此罢手的。”
贺云替云焕捏了把冷汗,就是为了三妹,他也得护住云焕,他眉心紧皱:“你现在就跟我走,找秦虎说个不是。他和咱们不一样,咱们就是个后勤兵,就是死了,上头也不会管的,走!”
说着便要拉云焕离开。
“二哥,这事我自有分寸。”云焕止住了贺云。
贺云气急败坏的看着他:“你有什么分寸!要不是为了三娘,我才懒得管你死活!”
贺云见云焕执迷不悟,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好声好语的和云焕讲大道理。
“二哥,这事我拿捏的住,那事本就不是咱们的错,这粮没了,下面不给发粮,怪罪的也是咱们,现在粮食紧缺,你应该知道。”
“……”贺云点头,“这也对,可……”他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好作罢。
云焕自有他的打算,他既然来了,便不可能只在灶房当一个后勤兵,秦虎,他观察很久了,易怒,记仇,说的上是有仇必报,所以,秦虎现在已经记住他了,不过多时,绝对会想法设法教训他。
秦虎,只是他的一个垫脚石。
夜里,他站在高处,望着伏虎镇的方向,心中那一处柔软的地方,暖暖的,许久,他方回了自己的营帐。
第二日,天未亮,又是一阵阵的操练声。
主帅大营,萧煜恒看着沙盘中的敌军方位,研究战略。
瀛洲易守难攻,以连绵的青山的界限,而北祁的大兵都在瀛洲驻扎,瀛洲被攻陷一日,那里的百姓就遭殃一日,他必须快速想好策略,攻进瀛洲,解救百姓。
“公子。”
营帐外,乌那在外候着。
“进来。”他道。
乌那一身黑色劲装。抱拳行礼,“公子,王爷来信,说皇上已经下令。从各个诸侯调兵,萧璟为将军,不日抵达。”
萧煜恒的眉头更深了:“他?”
乌那重重点头,片刻,乌那想起另一件事,他压低声音,垂下眼眸:“公子,还有一事。安置在平安客栈的那位姑娘,她吵着闹着非要见公子,说要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萧煜恒这边的事情还处理不完。哪有心思管其他的事情:“她不是没事了,没事就送她回家,灵浦村眼下安全的很,让她回去。”
乌那没应声。
萧煜恒不禁看向乌那:“有什么就说,这事。你没告诉我爹吧。”本来就和他不相干的女人,原本还和和气气的,现在被缠的有些不耐烦。
乌那神色微变,立即又恢复如常:“公子哪里话,王爷也没工夫过问这些事情,只是那位姑娘怕是劝不动。”
萧煜恒捏了捏眉心,突然。眼眸一亮:“你去伏虎镇的致远木厂一趟,找一个叫贺澜女子,让她去平安客栈接那小娘子离开。”他神色一顿:“乌那,先前招了不少男丁,你去查查,有没有一个叫许霖的人。”
乌那抬眼:“许林?知道了。”
乌那出了营帐。找了纸笔,将许林这两个字写了下来,又找了两个识字的小兵,将纸递给两人,又拿出了几卷名册:“查查有没有此人。查仔细了!”
两个小兵抱着几卷名册回了营帐,一人一本仔细的翻阅着,其中一个道:“我这有一个。”
“我这也有一个。”
两人瞪着眼睛对视了会,于是继续找,不一会就找出了五六个许林。
各个村子的都有。
突然,另一个小兵看着名册,“诶,你过来,看这个。”
小兵脑袋探了过来,“怎么了?”他问。
“这个也叫许霖,算不算。”小兵奇怪的看着名册的上的名字。
另一个小兵拿起先前乌那递他们的纸张:“上面怎么写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