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明正大的暧昧,让如依两颊绯红,续不由自主地加快,她再三逡巡犹豫:什么逃呢?腰被他控制在手里,怎么逃呢?
【第一卷】 066 逃跑在失败
如依看着摆上桌的几壶酒,计上心来,既然没法在他的眼皮底下走,那就灌醉他再走。她微笑拿起酒壶,举得高高的,往酒盏中注入酒,酒色纯粹,从空中一泻而下,就像银线一样美丽,空气中不一会儿就溢满了酒香。
她放下酒壶,双手捧起酒盏,递到云慕唇边,眼神满是天真无邪的润朗:“好难得我们可以一起过中秋,这一杯,我敬你。”
云慕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接过她的酒盏放在旁边,笑道:“不急,要先吃些菜填一下肚子。”说着,他拿起筷子夹起一片香菇,递到她唇边,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张嘴咬住,嚼了几下,吞进肚子里,道:“你生活还蛮健康的。”
“如果我不对自己好一些还有谁会对我好?”云慕低头注视着她,“你会吗?”
如依心虚地别过脸,拿起筷子想给他夹一点,下手时却顿了顿,满桌的酒菜,她居然不知道云慕喜欢吃什么。想了想,她夹起一截芹菜递给他。
云慕看着她一脸纠结的模样,想笑,但还是憋着,先把芹菜吞进肚子里,才叹道,“你真是个宝。”
如依不解地眨眨眼睛。
云慕不解释,又给她夹一个去了壳的牡蛎。如依见他笑得一脸奸诈,以为他放了类似芥末的东西,死活也不肯吃,反而塞进他嘴里,大声道:“别笑,你先解释清楚。”
云慕把递过来的牡蛎吃了,干咳两声道:“芹菜是夫妻菜。”
这个词如依不陌生,但她一时没往这边想,一举筷子便让人误会,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更令她无地自容的是,她猛地想起来,牡蛎貌似也是,而且对男人的xing功能特别有用。
这个……想到自己刚才给云慕喂了一只牡蛎,她刷地红了脸。
这下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云慕倒没放在心上,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抱着她,喂她一口,自己吃一口,吃得不快,如依一直在想着如何灌醉他,等到意识过来时,已经吃了五六分饱。
云慕见她的眼神一直漂浮在空中,便放下筷子,用手勾起她之前斟的酒,淡然一笑:“酒会是一个好东西,你说是吗?”
机会来了。如依眼前一亮,从他怀里爬坐起来,“可以带来很多美妙的感觉哦,你试试?”说完,她用手接住酒盏底端,递到他的唇边,云慕见她眼中闪烁着狡黠,却不点破,就着他的手一饮而尽。
“公子好厉害。”如依拍手笑道。话音刚落,云慕突然俯下身来,她暗道糟了,来不及闪避,便被云慕捉住了脸。
醇酒从他的嘴里灌下来,如依拼命地咬着牙齿,不让他得逞,要是她喝了这酒,死的肯定是她。上次教训她还没忘记,但如今云慕半步不离,她完全没有机会作假,甚至连找个吐酒的地方都没有。
四目相对,如依在他眼里看到了坚持,只得用哀求的眼神示意他不要这样。可是他不依,而是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她情不自禁地张开嘴,酒顺流而下。
他顺势欺上,在她的唇齿之间搅得天翻地覆。如依身处下方,几乎是躺在椅子上,她抵制似的从座位上支起身子,毫无反抗之力。刹那间,她想到了一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等到她喘不过气来时,云慕才放开她,薄唇带着浅笑,“你说得对,醇酒可以带来许多美妙的感觉。”
如依狠狠地瞪他一眼,无奈嘴唇红肿,眼神迷离,领口微敞,起伏,连瞪起人来都是软绵绵的,不但失去了应有的效力,反而有种动态的温软妩媚。
云慕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心情愉悦地重新斟一盏,打算故技重施。如依咬一咬牙,坐起来道:“公子,我想如厕。”
云慕偏着头看着她,疑惑道:“你从比箭到现在还没有喝过水。”
如依急道:“没喝过水不代表没吃过东西呀!”
云慕唇角含着一丝笑意:“你消化倒是挺快。”
如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谎再也扯不下去了,便换一种方式,逃出他的怀抱,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道:“公子公子,听说七夕有花灯可以看,不如我们出去玩玩吧。酒可以胳再喝嘛。”
云慕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今天外面人多,你要喜欢,我在府内弄给你玩玩。”
如依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他变得像个纨绔子弟一样了?可怜她心里焦急,却是无计可施。
云慕似乎明白为何坐立难安,似含着深意道:“依依,过了今天,我都依你。”
如依气恼道:“公子!”
云慕注视着她,忽而低下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不要叫我公子。”
如依从善如流:“云慕!”
云慕微微转过脸,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映着周围烛火的光芒,如波光闪动。他忽而敛了笑容:“如依,你知不知道你笑得很假?”平时她不会板着脸,但也很少笑,只有一种很淡定很自然的疏离感,让人觉得即使长期打交道也无法觉得很投缘。
最糟糕的是,即使窝在他的怀里,他也看不到她的心在何处。
……如依呆滞了一秒,脱口而出:“难道你很真?你笑得就像带了面具。”
这话说出,两人都怔了一怔,继而像避讳一般撇开脸。
沉默了半晌,云慕妥协地将身子侧向她,脸上不复那虚假的笑容,而像戴上了一层霜。他伸出手,一边穿到她的大腿下方,一手揽住她的背部,将她重新抱起来。如依挣扎了一下,可他的手所处地方,终是不敢乱动。
“今晚非要离开不可?”他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道。但他的眼睛没有看她,反而像望着门外的黑夜。
如依想了想,笃定地点点头。
云慕手一顿,随即滑到她的脖颈处,温热的触感紧贴着她的脖子:“你活腻了?”
天气不冷,他的怀抱温暖,可如依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云慕会掐断她的脖子。
身家性命在别人手里,她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云慕表情依然淡定,但说出话的却令她浑身一震。他说,“你可知道,在你昏迷那段时间里,银子为你挡了多少暗杀?”
【第一卷】 067 舞动全房
自桂娘从银多多手里接过她开始,暗杀就没有间断。有来自天衣绣庄内部,也有来自外部势力,至于是些什么人,恐怕只有当事者和银多多知道。
如依怔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去送死?”云慕的声音蓦然严厉了许多,隐隐有了生气的趋势,“现在满天下都在找你。你这时出去,只会羊入虎口!”
自从她去到天衣绣庄,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柳依依,都已卷入斗争的漩涡,有人想要她活,但更多人希望她死。所以,围绕在她身边的暗杀永远不会少。只有离开这个地方,才是保命的王道。
能逃避众多暗杀的地方,恐怕只有沐王府。沐王之名,即使是皇上,也不敢随意触动,更何况其他人。
如依很明白这一点。到如今她才明白,原来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早就被他看在眼里。他为了能断绝她的希望,连正常的衣裳也不让她穿。
衣不蔽体,谁敢出门?云慕这个方法真是够狠够绝。
他在生她的气,这是她第一次见云慕生气,也是云慕第一次生气。她自知理亏,低着头道:“我……可是我不能坐视不理。”
云慕逼视着她,眼神似能噬人,手上的劲道也随之加大,她被他勒在怀里,只觉得身上的骨头像要断裂一般。她用双手攀住云慕的肩膀,身体尽量往侧边倾斜,可她做不到——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饶是如此,她依然觉得背上的力量太强,大得脊椎几乎承受不住。
两人就这样坐着,如依的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一动也不敢动。不知过了多久,云慕放开她,重新倒了一盏酒,递给她:“喝酒。”
如依偷偷抬起眼在他脸上巡视了一遍,见他神情恢复正常,才松了口气,深处双手去接,这杯酒她可不敢不喝。
迟疑了一会儿,她低下头,开口道:“公子,如果我明天有什么不舒服,就有劳你了。”恳求的声音只有蚊子那么大,这也是她难得地在他面前低下头。
云慕瞅了她一眼,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
她于是放下心,把盏中的酒一饮而尽,心道:“死就死吧,多喝几次就会抗过敏了。”
云慕不再喂她,只是一盏一盏地喝着,就像灌水一般。如依偶尔偷看他一下,见他连头也没抬,那神情就像一个受伤的少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她甚至不太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她不禁想起曾经那个可爱又可亲的人来,会揉着眼睛跟她撒娇说睡不着或半夜跑到她床上与她领的云慕。
一个是生气的男人,一个是可爱的少年,这两者差别实在太大了。她持着酒盏又喝了一盏,闭着眼睛想到,刚才我一直想灌他酒,可到他真正喝的时候,我却不敢灌了,这是多么悲催的事情。
想着想着,就喝多了。
也许是强烈的酒精刺激的缘故,如依只觉得身体火烧火燎一般,扶着椅背摇摇晃晃地支起身子,在她身边便是云慕的手臂。
她把他手臂当成椅子扶手,无力地歪倒在他身上。
云慕放下酒盏,一边手环住抱住她的腰,一边手探到她的脑门上,热乎乎的,她傻笑着地拉他的手:“想请我跳舞,也不是这样请的。”
她微微渗着汗,此起彼伏,雪白的肌肤显得更加光艳照人。这种时分,在她的眼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热忱,性感而妖娆。
云慕把她带到房间的空地上,“好,我请你跳舞。”
如依虽然醉了,舞步却没有乱,相反,在酒精的刺激下,她跳得比往日都要开放都要性感撩人。与之相配的云慕,居然也毫不逊色。
这仅仅是他的第二次跳舞,但姿势与动作,堪比专业水平。可惜如依这时候脑袋就像浆糊一般,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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