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的抱着自己,蜷缩在床榻,似被逼到了绝境一般,我害怕的看着他,不停地,绝望地哭泣着,我终是崩溃的哭诉道:“……我恨妖娆,根本和沧奚无关……因为她毁了我!断肠崖……断肠崖……这一切都是她的指使!”
我眼泪那么不可抑止,绝望的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唯有迷离的水雾笼罩我的眼眸,我凄然道:“这些年,除了噩梦还是噩梦……我认贼作父,侍奉龙浪……”
“我是不堪的女人,我配不起你……我根本没有爱人的资格,”我崩溃的哭泣声无法抑制,哽咽着:“甚至我的命都不是自己的!龙跃给我下了生不如死的毒!龙浪给了我一心散……冥无戈,你可知道‘一心散’是什么吗?”
我慢慢凝向他的眼睛,他如深潭般的墨瞳泛起银泽,我绝望的笑了,却发现眼泪掉得更多,我那么悲戚而绝望道:“谁要了我,谁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样的毒,很可笑是不是?我又怎能害你……当日喜相逢的逃离,我便是不要害你……我不想你为难……”
他依然没有说话,绝代的容颜让我看不真切!我惨然一笑:“这都是拜南宫妖娆所赐!她和花吟勾结,我才会流落北真国,才会如此不堪……为什么我不可以报复,为什么我不可以?我不想欺骗你,我想告诉你这一切……你可知我演练了多少次,可是我无法启齿……你可以不相信,但你不可以污蔑我心中有别的男人……”
我如泪人般的无力,只是紧紧的抱住自己……无名的清香笼罩了我,白色的软被覆上了我的身子,我浑身一颤,他让我熟悉而颤栗的依偎入怀!我的泪流得更猛了,紧紧闭着眼睛,无法自拔地贪恋着唯他独有的清香……不知何时,他的吻落下,那无尽的缠绵,让我甘之如饴。
“伤害你的人,都会付出代价!伤害我的人,都不会活在世上……岁桃花,你可知你伤过我多少次?”他那么温柔眷恋的抵着我的额头轻道。
我无法出言,被这颤栗酥麻的感觉贯穿了四肢百骸,任由自己沉溺在他怀中,从来没有如这一刻的无力感,却又是解脱感……他慢慢抱紧了我,几乎要把我揉进身体里!
第8卷 再为人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番外 沧奚)
青年策马疾驰与无垠的草原,头顶是无边无际的苍穹,白云有如雪白的羊毛在天上飞,遥远的地方好像有着连绵不绝的青山,他利落的纵身下马,穿过那一列远远静立的劲装侍卫,朝那矮坡下的人奔去。
长满了嫩绿小草的丘岭,中间有一汪蓝色的小湖,烟波浩淼如闪烁的蓝宝石。那个一身贵族锦袍男子正临湖而立,他俊美刚毅的脸庞散发着无法言喻的神情,眼眸湛蓝无比!
青年身手稳健的对他单膝行礼:“塔里回禀沧奚殿下,各诸侯国的君主都回复了殿下函件,格伢王子说一切如殿下所料!如今,各诸侯静待朝奉之日!今日,西名山又送来一封密函,王子不便拆阅,请殿下亲自拆看。”
沧奚英气逼人的脸庞微动,接过了函件,他湛蓝的眼眸触及函件后,慢慢泛起了幽深之色:“塔里,今日起,给西名山准备通关文牒。”
塔里面色甚是愕然:“殿下,请容塔里问一句?”
沧奚依然看着蓝湖,微微点头。
“王的身体堪忧,幸而殿下亲身镇压边关动乱,只是西漠野心难收,西北各诸侯暗地里多有骚乱,中原人一向狡猾,殿下前几次都拒绝了,如今这节骨眼,为何又允许西名山通行?西名山似乎一直帮衬东昭国?”塔里恭敬而不解的对沧奚问道。
沧奚湛蓝的眼眸光彩微动:“塔里,阿斐托比起北真国主来,如何?”
塔里惊愕了一下:“阿斐托,如何能与北真国主相提?塔里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野心。”沧奚侧首朝他看来。
塔里褐色的眼瞳瞬间领悟,忙道:“北真国的野心,阿斐托望尘莫及!腾格里在上,西漠若是与北真国勾结,天神定然震怒!”
沧奚点了点头:“塔里,你是我充满智慧的兄弟。”
塔里面色一震,褐色的眼眸泛起泪光,再次跪倒在地:“塔里甘为草原的勇士,甘为殿下驱使!”
沧奚双手扶住的他的肩膀,塔里顺势站起,沧奚对他微微一笑:“兄弟之间,不必多礼。云来国动静如何?”
塔里动容,忙道:“回殿下,近日云来国的探子回禀,确实有北真国人的迹象。不过,北真国人虽然路经西漠,阿斐托倒是没有和北真国人接触。”
沧奚点了点头:“各诸侯国收到函件的态度,阿斐托定然知晓,西漠若是再敢勾结旁国,便会为草原所不齿!所以,阿斐托不会做这个千古罪人!”
塔里似乎有些明白过来,随即浓眉又是难解道:“可是,阿斐托却默认了北真国人通行西漠,塔里还是认为,战役难免,不如先下手为强!”
沧奚刚毅俊美的面容,泛起沉静:“阿斐托是父汗的兄弟,父汗对他有仁慈之心,一切先以父汗身体为重!毕竟,阿斐托尚未十恶不赦……”
塔里有些不甘道:“就怕阿斐托是头不知足的狼!”
沧奚淡淡一笑:“所以,才要给西名山通关文牒。”
塔里豁然抬眸,面容有些光彩:“原来殿下早有妙计,可是为何拒绝了多次,今日才同意呢?”
沧奚将手中的函件递给塔里,塔里接过,有些受宠若惊的看去,却是一阵愕然!只见那密函只有一个手掌大小的印记,那印记的纹路‘淳淳如水,灿烂如锦’,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落款只有二字‘空名’。
塔里惊奇道:“这是,空名先生吗?世人都说空名先生是个能工巧匠,更是隐秘离世,殿下如此重视他,想必这空名先生来头不小!可塔里听闻,那东昭国七王爷与西名山关系匪浅,空名先生可是为他索要通关文牒?”
见沧奚回眸看来,塔里忙恭敬道:“塔里多问了,殿下恕罪!”
沧奚笑了笑:“不管空名先生为谁出山,中原人有句俗话是‘远亲不如近邻’,西名山是我们的老邻居了!既然空名先生开口了,岂有回绝之理?何况,西名山的目的是去云来国。”
“塔里明白了,但凡想去云来国的,西漠是必经之路!殿下送了这份人情,西漠却难免被人干扰!前有北真国,后有西名山,阿斐托定然手忙脚乱……”塔里说着说着,恍然道:“怪不得格伢王子说,阿斐托求饶指日可待!”
沧奚收敛了笑容,蓝眸转向那连绵的青山:“塔里,近日明昭牧与冥无戈可有消息?”
塔里忙道:“回殿下,明昭牧一直在南音国,黯冥宫未动,他也未动!不过,据探子所报,黯冥宫已经向南音国辞行,想来这几日便会动身离开南音国!”
塔里惊见沧奚脸上又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心下一怔,不解沧奚近日为何总有这样的笑容?但听沧奚轻轻道:“明昭牧擅于以静制动,可惜东西几万里,若是冥无戈往东去黯冥宫,空名先生往西来云来国,你说明昭牧何去何从?”
塔里忽然发现眼前的沧奚,俨然是如苍穹一样广阔的领袖!心中敬意再起,不敢贸然出言,忽听马蹄声越来越近!抬眸看去,但见一个劲装少女策马而来,她的身姿如草原上最美丽花朵般,亦是穿过那些侍卫,朝湖边奔来!
远远便听得少女清脆的嗓音喊道:“沧奚哥哥!你果然在这里啊!”
沧奚蓝眸看向来人,展开笑意,那少女到得近前冲塔里道:“百夫长哥哥,你的速度可真快啊!”
塔里的面色很是诧异:“依拉公主,你是从王城追赶而来的?”
依拉自豪的扬起脸,手中举起一个卷轴:“我手中的可是格伢哥哥的画,格伢哥哥人在王城,你说我从何而来?”
塔里的面色一白,沧奚笑了:“依拉,你总是喜欢乱跑!看来,只有格伢能管束你!”
依拉咯咯娇笑的靠近沧奚,塔里忙后退一步,依拉嗔道:“沧奚哥哥,我刚刚去了朝奉台,都不见你的人影!我可是为你送画来的,哪里乱跑了?倒是你自己,借着诸侯朝奉的日子,绕道来此……”
见沧奚看向自己手中的卷轴,依拉举手晃了晃:“这画中的女子是谁?”
沧奚只是伸出手,依拉见状撅起小嘴递了过去,不解道:“沧奚哥哥,这女子可没有我南音国王嫂的美貌,为何王嫂说她是狐狸精呢?”
沧奚一怔,声音有些冷凝道:“她看过了?”
依拉似乎有些意外沧奚的冷意,略小声道:“我从格伢哥哥那里出来时,遇到了她的丫鬟言儿……怎么啦?”
沧奚没有说话,慢慢打开了卷轴,蓝眸漾动起来,俊美的脸庞柔了些,依拉凑上前道:“为何她的眉心也有这样的烙痕呢?沧奚哥哥,她是谁?”
见沧奚只是看着这个画中女子,依拉有些恼道:“格伢哥哥问你,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如果有的话,他再改!”
沧奚淡淡一笑:“格伢画得很好……只是少了一样东西。”
依拉马上好奇道:“少了什么?”
“我的手珠。”沧奚泛起暖意的声音道。
依拉一愣:“对了,沧奚哥哥,你的手珠呢?难道,你送给她了?”
沧奚却看向塔里道:“塔里,你日后若看到画上的这个女子,一定要好生相待!或许,她还是带着我的手珠。”
塔里一愣,忙看向沧奚展开的画轴,只见那画中女子凭栏远眺,一汪湖水在她身后宁静无波。
沧奚沉凝而悠远道:“她还是叫……桃花。”
“沧奚哥哥,她是桃花姐姐吗?”依拉似乎愕然的醒悟过来:“难道桃花姐姐,以前真的是易容的?沧奚哥哥,你何时见到桃花姐姐了?不是都说桃花姐姐……是北真国主的妃子了吗?”
沧奚蓝眸看了一眼依拉,依拉止住声音,看着沧奚莫名的神情:“沧奚哥哥?”
沧奚蓝眸深邃,看向那美丽宁静的小湖:“我在南音国见到她的,可她却不肯认我……或许,这样的容貌也不是真正的她,她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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