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群走到我身后,问道:“你在偷笑什么?”卓不群向来了解我,知道我憋笑时肩膀会不停的抖。
我用眼睛瞥了眼安王,卓不群明白了我的意思,靠在我耳边道:“其实,我也好想笑。你看,我的指节都憋得发白了。”
“咳……”左非言看着我和卓不群的小动作,不自然的咳了一下,这一咳总算是将我的注意力转到了他的身上,他一脸幽怨的看着我,跟个弃妇似得。
安王仍然沉浸在恶劣的环境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小动作,我默默地朝左非言那里移动了一下,轻声道:“看安王的意思是打算睡床了?”
“你别看我,我可不敢跟安王一个床睡觉。”
我微微转了下头,卓不群立即摆摆手,“我也一样。”他信誓旦旦的点了点头,随即和左非言交换了下眼神,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一直默默无闻的五经听了我的话,忙道:“五经就是一个下人,你们睡床,五经随便在凳子上睡一晚就好了。”
我们皆将视线落到了五经身上,并打量了一下房间,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凳子。这五经真是猴精猴精的,不动声色的就霸占了唯一的凳子。
我们皆齐声道:“你去睡柴房!
tang”
五经委屈的撇撇嘴,眼中泛着泪花、可怜楚楚的看着左非言,左非言看到五经这我见犹怜的模样,默默转回了身,只当没看到。
待五经走后,安王从床上站了起来,说道:“这床,我就不睡了。”
难得他这么识趣,我还本想着要费一番口舌和他据理力争一下床的归属,不想他竟这么自觉。趁那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偷偷地移到了床边上,一屁股坐了下去。这床,总算是我的了。
看着左非言和卓不群一脸的羡慕,我一个刀子眼看过去,意思很明显:要是敢和我抢床的话,本姑娘我分分钟戳死你们。说着还拿出了银针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左非言看到这一幕,吐了口口水,他是没想到我为了一张床会六亲不认吧。其实,我不过是吓一下他们罢了。
卓不群说道:“你还真是狠心!”
待我往床的帷幔里面扫了一眼,再也坐不住了。谁能告诉我这床上面会有一个大大的蜘蛛网,并且还有一只勤劳的蜘蛛正在织网?
我立即从床上弹了下来,“我就是睡大街也不睡在这里!”
安王眼里满是笑意,很明显对我的反应很满意。卓不群狐疑的走上去,然后过了一会,很淡定的从床里面拎出来一只“吱吱”叫的小老鼠。
安王。刚才还面带笑容的脸上顿时变成了锅底,手不自觉地朝屁股摸去,我和他的反应差不多,老是觉得屁股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心里膈应得慌。
幸好发现得早,否则晚上指不定和多少乱七八糟的不明生物共眠呢。想想就觉得一阵恶寒爬过心头。
我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里,忙冲出去了房间。
正巧,五经一脸愤愤的拽着店小二朝这边走来。我疑惑的看着五经,他不是应该在柴房么?难道他嫌柴房条件太恶劣,想来这里蹭房间,我保证敞开门迎接他并且不和他抢床。
“公子,这家客栈是个黑店,明明有空房,还骗我们说没有!”五经气愤道。
五经话音一落,卓不群便上前一把将店小二拽了过来,怒道:“什么,你竟敢骗小爷!”说完才意识到安王在这里,哪有他称爷的份儿,他讪讪的回头看了眼安王,好在安王的注意力也在五经的话上。
店小二打量了一下这几位大爷,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忙点头哈腰道:“不瞒各位爷,我家掌柜的见你们为了争抢这位姑娘……”说着瞄了一眼我,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红颜祸水一般,继续道,“又不敢得罪你们,所以就——”这个小二轻松地一句话就将矛头指向了我。
“所有就骗我们?”我怒道。
“嗯?”卓不群这就打算操起拳头砸场子。
店小二求饶道:“各位祖宗,我这就给各位安排几间上房。”
我挑眉:“然后呢?”
“然后?”店小二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随即明白了过来,忍痛道:“我们自然不会再收银子,就当是给各位赔罪了。”
我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就听到卓不群喃喃道:“这果然是诗诗的作风。”
第二日大早,我刚刚穿好衣服就被卓不群拽出了房门,我觉得有机会有必要跟他说一下什么叫男女之防,好歹我也长大了,最主要的是有男朋友了,所以一定得给他改掉这个毛病。
果不其然,我刚被卓不群拉出了门,就看到左非言黑着一张脸迎面走来,我对他讪讪笑道:“左师兄,早啊。”
“早。”左非言走过来,不动声色的拉过我的手道:“走,我们去吃饭吧。”
隐隐听到卓不群在身后气的踢门的声音,我刚踏了一节楼梯,便听到门“吱呀”开了,随即有人骂道:“大清早的,你在这里乱踢什么?莫不是你脑子有病吧!”
“你才有病!”卓不群骂道,随即径自下了楼。
☆、快过来让我摸摸【随风而逝的节操10000+】
吃过早饭,我们便离开了阳城,直奔着衢州出发。
五经不紧不慢的赶着马车,丝毫没有半分紧迫,就连卓不群也没有催赶。自从上了马车,安王、左非言和卓不群就不停地争论我到底和谁坐在一起。最后,我嫌他们太吵,直接一撩车帘直接和五经坐在一起赶车。
中午时分,直接在路上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继续赶路了,到了衢州,我们遇到了一个熟人,安王的近侍。果不其然,安王是偷偷遛出来的。
衢州是大昌除京师外最大的都市,且又距离京师比较近,衢州城可谓是车水马龙,南北的商人络绎不绝。
如今我们身在衢州城最大的客栈,里面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有,我们邻桌就是从京师南下的商队,他们没有所谓士大夫食不言,寝不语的约束,吃饭时时不时说些在京师的趣闻媛。
突然,他们下面的一段对话引起了我的主意。
“你知道么,今年的会试要推迟一月了。反”
“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无意之间听说的。好像是大楚在我们大昌的质子莫名其妙的死了,大楚以此为由欲挑起战乱,大昌和大楚的战事即起,朝廷都在忙着战事,会试自然是要推迟了。”
“什么?要打仗了!”一个人惊道,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主意,他这才小声道,“我原本还打算购置一批丝绸、瓷器路经大楚买到西域去,看来这下也做不成了。”
我的脑海里再一次浮现那个面色苍白如雪的少年,就如一个玲珑剔透的水晶娃娃一般,竟然死了!
左非言看到我的脸色微变,给我夹了一筷子肉丝,我猛然抬头,左非言早就知道会试会推迟,难道他早就知道雪殿下会有这样的下场,还是这件事本就与他脱不了干系?
左非言接道我质疑的目光,叹了口气道:“赶紧吃饭吧,不然一会菜就凉了,有什么事吃过饭再说。”
吃过饭后,我迎着卓不群和安王不痛快的眼光直接去了左非言的房间,进了门不待我问,左非言便回答道:“我确实一早就知道雪殿下会死,但是这事却和我没关系,你可别乱猜。”说着拉着我坐下。
左非言直接说出了我的疑惑,倒也我不知道从何问起了,“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
左非言捏了捏我的脸,“你看,你都摆在脸上了,我又怎么能看不出来?不然,卓不群都能看出你心里想什么,我却不知道,那我岂不是太不合格了。”
我知道左非言指的是在阳城客栈里我和卓不群咬耳朵的事情,真是个小心眼、爱记仇的小气鬼。
“你怎么知道雪殿下会死?”一想到那个如同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的美少年,我心里就觉得可惜。
左非言不答反问道:“雪殿下在大昌虽然是质子的身份,但是大昌却待他不薄,还为他请了不少名医治病。为何他却急急忙忙的偷偷回国?”
虽然在大昌待遇优厚,但始终是阶下囚的身份,若是我我也必定会千方百计的回国。
左非言仿佛看出了我的意思,“雪殿下过几年也是要回国的,为何他要选择偷偷摸摸的回去?”
我惊道:“难道是——”
左非言点点头,“大楚的二殿下派人秘密通知了雪殿下,要来救他回国,但是雪殿下不会知道二殿下早已将他偷偷回国的消息泄了出去,这也是为何那天我会知道雪殿下藏身在那支商队里。”
“二殿下这么做的有何目的呢?”大楚的二殿下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道他战神的名字,听说他自从两年前在大楚展露头角后,还从未打过败仗。
“大楚向来对我大昌虎视眈眈,尤其是三年前那一仗,大楚打败,还把雪殿下送到大昌做质子,大楚如何能善罢甘休?”
“这么说,二殿下要的仅仅是个由头,依此向大昌开战?”
左非言赞赏的刮了下我的鼻头,“我家诗诗果然冰雪聪明。”
我突然明白过来:“这么说,雪殿下是二殿下——”
左非言点点头,我心里一阵恶寒,这二殿下当真心狠手辣,就连自己病弱的弟弟也不放过。只怕,雪殿下至死都不知道原来一直要救自己的人才是真正要杀自己的。
“既然你知道二殿下要杀雪殿下,你怎么不阻止?这样一来,大昌就背上了杀害质子的罪名,这大楚就名正言顺的对大昌宣战了。更何况,二殿下的战名……”
左非言拉着我的手,时不时的捏两下,“这本就是二殿下设下的计谋,我又怎能阻止的了?再者,大楚和大昌开战,未必是大昌战败。”
“哦,”我疑惑道,“你认为皇上会派谁出征,谁又有能力战胜被誉为战神的大楚二殿下?”
左非言看了眼窗外,喃喃道:“七皇子已经主动请缨,经此一战,七皇子终于可以在朝堂之上站稳了脚了。”
看来二殿下的行动,不是不能阻止,而是七皇子不愿阻止,选择了静观其变,任其发展。
tang如此一来,正好给了他一个一战成名的机会。到底谁是黄雀谁是螳螂,还真不好说。
看着覆在我手上的咸猪手,我忍不住道:“左师兄,你摸够了没?”
左非言恋恋不舍得又摸了一把,我怒道:“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