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觉得自己的小聪明在朝廷这个巨大的政治漩涡面前就如同傲游在参天大树周围的一只小蜉蝣,无能为力攀到最顶端,重生后的点滴记忆不过是垂死挣扎的力气。
不行!她不能只报了前世的杀身之仇,她还要保全傅府上下,现在她再也不能想着今后在豫亲王府怎么苦怎么累,而是想着如何讨好自己的夫君,让他多看顾自己家族一些,不求飞黄腾达大红大紫,只求衣食无忧的活下去,如果前世的信函再落到自己的手中一次,自己与豫亲王谈判的筹码就更加贵重了,那个东西在父亲的书房里吗?一定要找机会去书房扒拉一番,她这也是为了傅府。
现在的她只能这么想了,虽然有了顾玄理这个同盟,但他还要与有皇宫宠姬做后盾的南徽争斗,并且两人是在互惠互利的前提下才结盟的,现在的自己好像真的不能再帮他什么了,反倒是三番四次要人家出钱出力。
、第一百二十七章
傅静贞不知道为什么大姐姐突然就陷入了一片沉思,随着时间的推移,傅静贞越发的担心,伸手轻轻退了傅祥贞一把,“大姐姐,你没事吧,”傅静贞见傅祥贞回神看向自己,笑着说道:“是不是担心以后见不着贾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给女儿找疼她爱她宠她的郎君,这是天下父母的心愿,我们若是实在想念便修书一封,或者是经过夫君的允许两三年的相逢一次也未尝不可,也许我们姐妹缘深,珺儿的夫君便被调职来京师也说不定。”
两人一同看向睡得极是深沉的贾珺,笑了起来。
蒹葭阁的西厢房里,红绡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女的有三十徐,荆钗布裙,面目枯槁,看上去比崔夫人要老一些,男看上去比大姑娘还小一些,身上挂着洗得发白的蓝袍,并且腋下、手臂、肩膀处都有补丁,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落魄的书生,唯有随意梳在脑后用小绳绑成一股的柔顺发丝和清秀俊俏的面容给这位男子添了些出尘的气息。
这是谁?红绡用眼神暗示墨书,她与姑娘才出去两日,难道蒹葭阁就生出了个人来了?墨画可不理多出来的人,只要伤害不到她们五人中任何的一个就不是她的敌人,既然不是敌人就不用费心思去处理,墨书咳嗽一声,一把将红绡拉出来,细细地解释,“这就是……额,亲家老太爷的儿子和……妾侍。”要是当时管老太爷不那么看重名声,负起该负的责任,这个女子应当成为妾侍了吧,她这么说不算是错吧。
红绡闻言立即反应过来,原来如此啊,红绡低声对墨书说道:“生出那样恶毒的女儿,我还以为老天要在子嗣上责罚他呢。”
月霜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一个男人给带来这里,要不是那个男人以她儿子的性命相要挟,她肯定会去去报官,月霜看着眼前穿着统一的丫鬟,知道他们母子所在地肯定是在某个高门大户里,就不知道是那个府上,找她们母子……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知道是谁了,难道是管老太爷发现了这个私生子,因为管府没有子嗣,现在要抢回去给他们管府延续香火?如果是那样,她就是拼上性命也不会同意!凭什么他管老太爷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她儿子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他们管府的延续香火的工具!
墨琴从由红到白的脸色和将儿子放至身后的举止,便猜出这为夫人肯定是在胡思乱想了,她们姑娘这么做不过是想破坏管二夫人的阴损计策,不是想要算计她们什么,说得直接一些,她们住的是租来的破瓦房,穿的是粗布麻衣,吃的是粗茶淡饭,唯一值钱的是一本四书五经,想到这里,心软的墨琴不由得流下泪来。
墨画递上自己的帕子,“墨琴怎么哭了。”墨琴接过墨画的帕子后哭笑不得,“怎么破成这样,等会我给你两张刚绣好的帕子,若是帕子鞋袜坏了就与我说,莫要这般用着,拿出来让别的丫鬟笑话,羞得找地洞钻的可是你。”
月霜惊讶地看着两名丫鬟的一来一往,总觉得她们就像是一家人一般,她也当过丫鬟,以前莫不是为了少干活、接触主子费尽心思,哪会有空给人绣帕子绣鞋袜,要绣出来也是给主子的用的,月霜的心情放松不少。
月霜身边的小公子低声道:“母亲,我读书的时间到了。”
“啊?”月霜有些为难,她们匆匆忙忙出来连衣服都没有带,更别提什么书了,月霜皱紧眉头,求这些与锦衣玉食为伍的丫鬟,还不如让她一头碰死,那小公子见母亲为难,也不再强求,安慰母亲道:“娘亲,没事的,那本书我已经读了几百遍了,早就滚瓜烂熟了,现在只是觉得无聊才会那般说。”
月霜闻言慈爱地抚摸着儿子头,“年关要到了,需要剪纸的大户人家也多,等母亲赚了钱给你买新书。”
那小公子狠狠地点头,“嗯,到时候我也给一起帮忙,多存一些钱,然后我们来年就换一处干净舒爽的房子,现在的房子不向阳,母亲的腿时常发疼,大夫说就是常处湿气阴寒之地造成的。”
墨琴红着眼眶与墨画道:“你现在这里守着哪里也别去,我一会就回来。”墨画不知道墨琴要去哪里,但是看见对方一副要哭的样子,也乖巧地点点头,因为她也知道屋子里的两人对大姑娘可是很重要的。
墨琴一路出来便往傅延的院子去了,墨画踏进二进院的时候,见竟没有一个守门的小厮,心下惊奇,慢慢地推开院门走进去,除了轻微的吱呀开门声,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因为她感觉到一股怪异的气息环绕着院子内,墨琴为了给小公子借书,也为了查探这个诡异的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便一直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踏步前进,“啊……啊,你慢点。”这个声音,墨琴顿了一下,莫非是她们的大公子光天化日的在……行|房?墨琴背脊瞬间僵硬了,过了一会回过神来,掉头便要原路返回打算告知姑娘再做打算,但是,那个男的声音响起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东西弄到手……”
不是公子的声音,墨琴一个惊慌便绊倒在地。
三进院正房暖阁内新晋通房石楠子身上躺的确实不是傅公子,而是皇上派来的暗卫顾渊,他的目的主要是找寻能令高恒所向披靡的‘神器’的制造方法,高恒在甘肃二十年屹立不倒可多亏了这些神器,现在有这一批神器的只有高家军,而他们只听命与高恒,是不可能将神器交给当今朝廷的,可以说,皇上不杀高恒不是制约与高家军,而是被制约于这批神器,根据他的探子来报,甘肃共有神器两千批次,都囤积在高家军的军营中央,里三层外三层把手着的都是亲信,除非能从天而降人不知鬼不觉的抢夺,不然连看都不能看一眼。
实物抢夺不了,只能将制造方法抢过来,届时想要多少他们都可以自己制作出来,比抢夺实物实惠多了,只是高恒生性多疑,不管多么相信亲信,都不可能将制造方法交给任何人保管,所以制造方法只有高恒知道,想到这里,骂道:“你不是自诩男子只要见到会被迷得连祖宗*都交代清楚吗?怎么被高恒睡的时候没能将东西探出来。”
“呵呵……”石楠子,也就是娇娘——曾经迷惑过高恒的女子高声尖笑,“因为那不是他祖宗*啊,那东西可比他祖宗*还重要。”话说着,石楠子已经把手往男子身下伸去,并狠狠地捏住。
“你在干什么!”男人低吼,因为被女子挑起高昂的情|欲而恼羞成怒,正在男子将女子的两条腿打开时,外面一阵闷哼声响起,男子立即起身惊道:“不好,有人!你这婊子,不是说今日那白痴的傅府公子不会回来吗?”
石楠子面上的娇媚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寒,“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说话间,已经将一件衫子披在身上,随意的打了结后立即飞身出去,墨琴刚跑到院子处离院门有半步距离,便被冰凉的一只手狠狠地抓住脖子,“救……救命……”墨琴发出沙哑的低音,本来张牙舞爪的两只手也被紧随而来的男子紧紧地抓住。
“哼……偷看别人上|床是要付出代价的。”石楠子粉嫩嫩的唇瓣在墨琴的耳边轻轻说道,墨琴心里暗道,她不能就这么死去,要是她死了,姑娘就不会知道这个石楠子是怎么厉害的一个角色,墨琴用尽全身力气将头狠狠地砸像院门,‘砰’的一声,响亮而渗人,石楠子皱眉暗惊:没想到这个死丫头这么倔强,她的手都紧紧地抓住她的命门了,竟然不是吓得晕过去,是什么样的求生欲望才会让她这般奋不顾身。
快来人啊,墨琴又再次狠狠地撞了一下后脖子便传来了咯吱的骨头断裂声,呜呼,一缕香魂消散去。
怎么回事?一个婆子走过来,顾渊把墨琴的尸体抱起快速走到廊檐上的廊柱一边侧身躲了起来,石楠子见男子的身影消失后才打开门道:“原来是厨房的翟婆子,这院子的门是越来越难开了,我一时着急就踢了一下这才打开了。”
翟婆子不喜欢这个看着病歪歪,说话轻声细语的姑娘,说来是伺候主子的通房,不过是比普通丫鬟身份高一些罢了,翟婆子一想到自己是在傅府延福堂厨房干了二十年的老人,不觉挺了挺脊背,“这里是傅府,你当是外面随意任人踢打的勾栏院?没规矩也不是这般,要是打不开就与管事报备,管事自会派人过来修理,怎么嫩如同泼妇般地去踢们呢?”说完后还‘哼’了一声才走。
石楠子我这拳头,“真是找死的老婆子,傅府倒的时候本姑娘一定先扒了你的皮!”
傅祥贞与傅静贞越聊越昏昏欲睡,正当迷迷糊糊只见,傅祥贞突然惊醒过来后不由得倏然做起,一旁的傅静贞还没有深入睡去,很快便被傅祥贞的举动给吵醒了,傅静贞半撑着身子坐起来道:“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说着便轻轻拍着傅祥贞的后背,口内缓缓唱道:“小闺女,小闺女,快回来,姥姥给你花衣裳。”
要按往时,傅祥贞肯定会笑话傅静贞嫁了人便婆婆妈妈的了,但是现在她没有这份闲心了,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堵得慌,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傅静贞见大姐姐非但没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