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福晋瓜尔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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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福晋瓜尔佳-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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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风口跑出巷子,又是伤心又是气恼,“天下乌鸦一般黑,算我瓜尔佳雨棠命苦,嫁了这样一个薄情寡义之人!”霁月跟在一旁听着,顿觉人生茫茫,叹了叹气,“主子,咱们闹闹就罢,还是早些回府吧。”雨棠倔强地随口一驳,“谁说我要回去了?”霁月被吓得一愣,呆呆地说:“少···少爷说的,您不过斗斗气,不会怎样,让奴婢随您回去。”“哼,他说回,我便偏不回!走,跟我回娘家!”霁月虽不知自己主子说的“娘家”是何处,却仍默默地跟在身后。
小四合院里的打扫婆子见正主来了,急忙上前招呼着,生怕丢了这清闲的肥差,“今早老奴便见那树梢上的喜鹊叫个不停,原是夫人来了呀!”雨棠心情不佳,自顾自地往里屋走,那婆子上赶子地跟上去,“夫人您这次回来是看看呢,还是小住几日?”她清了清嗓子道:“咳,长住。”“那敢情好,老奴这就去买些新鲜的菜蔬回来备着!”只嘴里说着,人却不走,霁月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便自袖中取了锭十两的银子塞给她,“喏,这是夫人赏你的,快且下去办差吧,要没什么事就不用到上房来了。”
待人下去了,霁月方道:“主子,这婆子吝啬得很。”雨棠斜倚在围桌上,“也不怪她,小沪对老人家向来是大手笔的,回去了那样久,这婆子一个人在此,晚上守个夜吃些酒,自是花费多些,况这里四下清爽干净,想是她也没偷懒,这人正是知道了她要什么,才好管束着。”
 

第一百六十六章 长姊宣诏
大年初二俗称回门日,但凡出了嫁的女儿在这一日皆是要回门探亲的,。富察荣儿身为当今国母,自要守君君臣臣之礼,这一日便改为家眷进宫,共进晚宴。庄福晋在房内试着新做的几件吉服,挑选着配饰,瞧着妆台上的一对绳纹玉镯成色上佳,颜色通透,便想起了自家儿媳,问道:“今日进宫之事,你们可告知少福晋了?把这对玉镯送过去,看看她装扮好了没有。”
屋内的奴婢个个面面相觑,支支吾吾,有个胆大的回道:“福晋,奴婢们一早上只顾着张罗进宫上用之物,原以为少福晋是知道的,。”庄福晋拍了拍前额,“此事是我疏忽了,棠儿一向体面,现在也来得及,快快去报吧!”
正当此时,外头有个婆子求见,只呜呜咽咽地不停求饶。庄福晋甚是无奈,“这些人啊,就是看不得我安生,宣进来吧!”那婆子弓着背低着头几乎是半跪着进了围房,“福晋恕罪啊,奴婢在府里当差多年,此刻将奴婢撵出去,就是要了奴婢的老命啊!”庄福晋吹了吹久未佩戴的护甲,正欲发问,自家宝贝儿子掀帘而入,“额娘,雨棠可来了此处么?”
“怎么,棠儿不在府中吗?”庄福晋转头诧异道。傅恒眉头一皱,心下生出几分着急。那婆子以为少福晋是因自个儿晨间的那番话气极离府,忙磕头认罪求饶,“都是老奴的错,老奴晨间不该污言秽语的污了少福晋的耳朵,求福晋,少爷网开一面!”傅恒一头雾水,庄福晋带着几分怒意质问,“原是你这刁奴,说,早上如何惊扰了少福晋的!”那婆子本就是个老实人,早上也是受了另一名嘴碎的婆子误导才犯下大错,此刻自是恭谨谦卑的将那番话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庄福晋。
傅恒听了方意识到自己今日是大意疏忽,真伤了妻子的心。“这善心倒是发不得了,原看着你们年纪大了,便吩咐你们到外边园子做些浣衣捣浆的闲事度日,全当是园子空了添些人气的,你们却是倚老卖老,尽挑些主子是非了!来人,且把这婆子带下去看着,等少福晋回来定夺!”庄福晋一番训斥下来,自己也气的胸口发闷,一旁随侍的婢女伺候着拍背顺气,“福晋切莫动气,仔细伤了身子,皇后娘娘还在宫里头候着一家团聚呢!”
傅恒心下已想到了雨棠的去处,着急地正欲带人去寻,蓦地被庄福晋叫住,“你站住,你速速随我入宫去,你们小俩口若是都不去,你姐姐问起来,如何遮掩!这叫个什么事儿啊!来人!赶紧命府里的家丁出去找,找不着就别回来了!”傅恒对匆匆而来的管家道:“先去金兰绣坊与柳树胡同找找!轻着些,别惊扰了少福晋。”“是,奴才明白了。”一场寻妻的戏码活脱脱地像行兵布阵一般,生怕打草惊蛇。
 

第一百六十七章 长春夜话
弘历在儿时便领教过庄福晋的生猛,彼时他私自出宫溜至学士府找傅恒玩,抢了荣儿的白糖糕,这位福晋不认得他,竟揪着他的耳朵让他在廊下跪了半个时辰,事后知晓了他的身份,也不慌张,又买了一大包的白糖糕便堵住了他的嘴,。是以儿时的阴影令这位乾隆皇帝对丈母娘极是敬重,这样重要的家宴之日,自然极是庄重地作陪。
长春家宴,不拘大小,弘历不停为丈母娘夹菜,庄福晋很是受用。荣儿的身子也日渐显怀,满桌荤腥,吃的极少,一手抚着肚子问自家弟弟,“雨棠怎么没来,也有些日子未见她了。”庄福晋未免穿帮,先出声答道:“也是我这个做额娘的瞎操心,昨儿个我命人备了些宵夜给她送去,谁知今早起来竟积了食,身子不适,。我便让她在家里歇着了。”荣儿半信半疑地瞧了瞧傅恒,未再追问。
宴罢,荣儿推了推身边人,弘历方记起,“额娘,今年下边上供了不少好玩意,这会您正好去瞧瞧,喜欢什么,便算是儿孝敬您的了。”庄福晋仪态雍容的嗯了一声,“算你小子有孝心!”言罢便由小允子搀着往珍宝阁去了。屏退了左右,荣儿方问道:“额娘撒谎时总爱眨巴眼睛,我也不好僭越,现下只有我与你姐夫,你便实话说了吧。”弘历也笑了笑,“莫不是闹别扭了?”
傅恒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今早我去抱月楼与几位高家旧部商议要事,方出门便被雨棠撞了个正着,碍于要务在身不便解释,况今早有个婆子嚼了些舌根让她听见了,一气之下她回了柳树胡同那个小院住着。”荣儿一知半解,纳闷的问,“抱月楼?那是什么地方,茶馆子么?”弘历轻咳了声,“乃···勾栏之处,前些日子我命傅恒去查些事情,掩人耳目之用。”
“你们男人啊,诶!此事,我看也怨不得雨棠,大清早的你自青楼出来,便是我撞见了也没你好果子吃!”荣儿只为雨棠抱不平。弘历:“此事朕原也脱不了干系,她的性子···怕是不太好哄啊,用不用朕帮你?”他倒是云淡风轻,傅恒心中如此想,摇摇头,男子天生的角力之心,自是不会让情敌相助。荣儿见二人这般和睦,也是笑笑,“她虽不好哄,心却是极善极软的,你且耐心些,同她说个清楚明白,便成了。”
“阿姐教训的是!”
好不容易熬到出宫,将庄福晋送回学士府,傅恒便一骑快马一路向柳树胡同而来。中堂府的一队家丁在四合院门口守着,“少爷您可来了,少福晋一见咱们来了,裹了包袱便要走,奴才们不得已才将此处团团围住了!”傅恒轻叩院门,“棠儿,是我,你开开门,咱们好好说话。”里头婆子收了雨棠不少好处,此刻背靠在院门上磕着瓜子,依着吩咐道:“大人且请回吧,我家夫人是不会见你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为妻爬墙
门口的家丁对那婆子不善道:“你可知外头站的是谁,竟敢如此无礼,!”那婆子呸了一口,“我管你是谁,我家夫人说了,但凡是男子,一概不许入内,你们这群登徒子,我家夫人可是清清白白的大户人家,汗毛长全点儿再来叫老娘的门吧!”
傅恒被一句登徒子活生生的憋出一脸无可奈何来,霁月扒在里头门上听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主子,那婆子可真是个好把门的,这下少爷可是吃足苦头了。”雨棠耐住笑,一本正经道:“这也算苦头,哼,还有的他受的呢!”正说着,那婆子端了热热的茶来,“夫人,月姑娘,喝一口暖暖身子,尾冬夜里凉!”霁月接过,寒暄着,“甘大娘,你该多喝才是,应付外头那群‘登徒子’,想是费了口舌吧,。”
婆子拍了拍胸脯,“放心,这算什么,有我老婆子在,他们休想打扰夫人!”末了,又问:“诶,夫人,外头那个阵仗瞧着人不少啊,他们,是什么人啊?”雨棠托腮想了想,“你只管拦着,左不过有我替你兜着,你只不开门,他们便不敢进来。”“诶!那老奴心里就有谱了,夫人安心歇着吧!”
夜里,霁月在床边守着她睡觉,床上之人左翻右滚地睡不踏实。院门外的那位也是着急上火,对着那壁院墙,这位中堂竟起了歹心。家丁瞧着平日衣冠楚楚的少爷此刻踏着墙蹲一跃而上的情景,皆傻了眼,“少爷?”傅恒直打着噤声的手势,这为妻爬墙的事亏他做得出来!聪明的皆愣了片刻便当作无事发生般继续站岗。
窗前隐约晃过一道人影,雨棠本就未睡沉,忙披上衣服推醒了霁月,两人在屋内找了结实家伙握在手中,悄悄蹲守在门口。清冷月光下,傅恒轻轻拨开房门,两人冷眼瞧着,做偷儿还能做成他这般满带月华,身姿俊雅,不禁摇头。雨棠扔了手中茶壶站起来,“从前还真未发觉你有这样的本事,傅中堂。”他拍了拍身上尘土上前,“夫人,见你一面委实不易啊!”
雨棠退了两步坐下,端着茶盏,“不去陪抱月楼里的美娇娘,来我这里做什么?”“你听我解释,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傅恒一句话未说完,便被身后冷不丁出现的甘大娘一棒子敲晕在地,一口茶水生生将雨棠呛得不轻,“大娘,你!”甘大娘得意的笑道:“这小子竟敢爬墙翻进来,意图对夫人您不轨,嘿,哪里逃得过老奴的法眼,老奴这叫瓮中捉鳖!”霁月满头黑线,心下想着,若是这婆子知道自己刚才敲晕的,是当朝宰辅,不知会做何感想。
两人将婆子打发下去,又将傅恒抬到床上,雨棠不由担心道:“那大娘没轻没重的,也不知打没打坏。”霁月在一旁阴阳怪气,“嗯!看来主子对少爷,还是很上心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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