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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瞳狠狠瞪了她一眼欲走,“你休想!我就不信,这普天之下,无人能解此毒!”霁月并不阻拦:“怪医陆茗所制的药,只有他一人能解,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你就不用白费功夫了。”馨瞳双拳紧握,恼羞成怒,反手便将霁月按在桥栏之上,“你若是不给我,此时便是你的祭日!”半个身子悬在半空中,说不怕那是骗人的,可霁月依旧满面的笑意:“陆少爷将唯一的解药给了我,我若有何闪失,你永远都拿不到解药!”
雨棠星夜而来,手上还拿着方才在园中摘的夜来香,顺着说话声望去,竟看到桥上两个挣扎的黑影,那座桥正是当日两个寡妇婆子闲话之处。又走近了些,才看清楚桥上之人分明是万馨瞳与霁月,“月儿!”
馨瞳闻声一笑,“来的正好,这下可有好戏看了!”霁月大喊出声:“主子,别过来,这个女人是疯子!”
雨棠疾步跑上桥,指着馨瞳道:“你快放了她,有什么事冲我来,!”“好啊!”馨瞳将霁月拉起来扣住喉头,“你来的正好,棠姐姐,你的外表是那么美丽纯洁,蛊惑了夫君那么久,今日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竟叫自己的婢女来暗算我,想毁我容貌,你好毒!”
“月儿,怎么回事!”霁月被掐得发不出半点声音,馨瞳:“不必假惺惺了!快让她把解药拿出来!”言罢又作势要将霁月扔下河。“慢着!”雨棠一面安抚她一面走近,距霁月只有一步之遥时二人双手交握,四目交汇,霁月便与她同时用力挣开了馨瞳的束缚。正当她走向雨棠时,万馨瞳伸脚一绊,忽然地失重使霁月将雨棠撞下廊桥,“主子!”
随着重力下坠,落水的那一刻,雨棠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保住孩子。她拼命地挣扎,河中活水使她不受控制地流向下游,从未有过的恐惧感侵袭全身,“孩子···”
霁月跑下廊桥拼命呼救,此刻只恨自己不识水性。馨瞳立在桥上猖狂地笑着,“报应!这就叫报应!这下看谁能救得了你!”“救命啊!主子!你再撑一会儿,马上就有人来了!”雨棠握住礁石的手磨出了血痕,身体不受控制地顺流而下。
练武之人听声之力极强,自傅恒院中出来的呼延佐一听到呼救,便即刻敢来。见到半个身子已浸入水中的霁月,有些诧异,“月姑娘你干什么?快上来!”“呼延佐!快救救我家主子!快啊!”此时呼延佐方注意到水流深处的白衣,一个猛子便扎入河流深处,游到雨棠身边时,她手脚已冰冷。
将雨棠拉上岸时,馨瞳眼神怨毒,盯着面色惨白的雨棠,竟连身上的奇痒也忘了,一心只希望她永远不要醒来。因雨棠怀有身孕,两人皆不敢为其按压肚子逼出水汽,霁月:“你跟我来,马上带主子去陆少爷院里,要快!”
馨瞳听是陆茗,摸了摸面上的药粉,也一同赶了去。临走还不忘吩咐过路的婢女前去通知傅恒与庄福晋,“记住,一定要说清楚,少福晋深夜在陆大夫房中!”那婢女不知所以然,只茫然地点头称是,“奴婢一定谨记,!是在陆大夫房中!”
“瓜尔佳雨棠,你这样对我,就算你此次能侥幸活命,也难逃府中悠悠众口的猜忌!这是你欠我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阴阳幻境
陆茗美梦正酣,被门外震震的叩击声惊醒,见到奄奄一息的雨棠时,心凉至冰点,。一搭脉络,阴寒至极,他面上便有些难看,“月儿,把药箱拿过来!多生几个火盆!”
迷雾缭绕的青岩府邸前,雨棠只觉周身冻的瑟瑟发抖,面前有两条长长的地道,一条昏暗,一条明亮。正当她要往光亮处走时,忽然有只小手抓住了她的裙角,白白胖胖的小子期盼地望着她,“额娘,你不要我了吗?”她伏下身,想要伸手去抱,那胖小子身旁却蓦地出现了两个瘦竹竿一样的人,说是人也不像,一个脸色雪白,一个黑似炭木,且周身无一点生气。
“黑白无常!”雨棠鬼使神差地惊呼。那对鬼差听到人声,嘿嘿发笑:“倒是个聪明人,竟认得咱们!那咱们就开门见山吧,姑娘,孩子和你,我们必须带走一个,你选一个吧,!”雨棠下意识要将孩子拉进怀中,却被鬼差先一步抱了过去,渐渐飘远,“不可贪心!否则两个都要留下!”
雨棠追上去,抬眼所见的匾额令她浑身一颤,“地府阴曹,不!你们还我孩子!”白无常伸出大掌将她拦在门外,“姑娘,生死一线,需当谨慎啊!你当真舍得恋恋红尘吗?”雨棠回转身又看向两条地道,光亮处浮现出府中人乱作一团的景象,陆茗施着金针,额角浸着细密汗珠,傅恒站在床榻边向他伸出手,“棠儿,回来吧!”
雨棠立在原处,两头不舍,脑中轰乱,“额娘,你不要我了吗?”“棠儿,回来吧!”“你只能选一个!时辰到了!”雨棠不舍地看了眼儿子,眼角垂泪地向地道光亮处走去,“对不起了宝宝,额娘舍不得你,可是···更舍不得你阿妈。”身后朱门重重一响,孩童的哭声也就此消失了,她触及光亮时,仿佛听到了甚是和蔼的一声轻笑,“傻孩子。”
当她再度感受到自己的体温时,耳边是嘈杂的吵闹之声,陆茗以手指按压她肚脐上方三寸,刺入金针。傅恒一进门便见此情形,想也未想便揪住陆茗衣襟,将其抵在墙边:“你在对她做什么!”陆茗扬手就是一拳挥向他左颊,声色俱厉道:“我忍你很久了!我对她做什么?当初在江南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我把一个完整的芸儿交给你,你是怎么照顾她的!现在她还躺在那生死未卜,你问我在干什么!”
傅恒吃了一拳,似被打醒,“雨棠···”转身走向床榻,握住她几乎失温的手,“棠儿,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你醒过来,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陆茗负手在一旁:“若你早用些心了解她,给她多些信任,何至于此!”
榻上的雨棠指节微动,身体渐渐回温,使劲想睁开双眼,口中呢喃:“哥哥···哥哥···”陆茗激动地上前守着,“我在我在,芸儿,你总算醒过来了!”她用尽全力方睁开眼,迷离地望向他,视傅恒如无物,“哥哥,我的孩子,孩子怎么样了?”“孩子没事!只是动了胎气,慢慢调养些日子就好了,你别担心,一切有哥哥在!”
听到他的承诺,雨棠才安下心,一瞧见傅恒,便将头转向了一边,不愿搭理他,。“大半夜,到底出什么事了,雨棠现在到底怎么样?”庄福晋与李荣保皆急急赶来,只穿着中衣。见到的却是自家儿子与陆茗一起握着媳妇的手,一时两人面色各异,李荣保倒并未多拘小节,上前慰问了媳妇几句,碍于公爹身份不便久留,临走便将傅恒叫了出去。
庄福晋虽是关心,却对方才的情景很是不满,对陆茗也是态度傲慢,“陆大夫,听说我家媳妇有喜了,此番无碍吧?”“是,小妹怀孕两月,胎像稳固,福晋不必忧心!”庄福晋拍了拍雨棠的肩,“如此我便放心了,棠儿,你好生静养,明日额娘便请个太医来为你调养身子,其余闲杂人等就不必在此叨扰了。”雨棠知她言外之意,为陆茗辩护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是,谢额娘关怀!”
傅恒送父亲回府,李荣保叹了口气,“这后院才平静了多久,就又开始闹腾了。儿子,媳妇有喜是大事,若是早些让你额娘知道,断不会纵容像今日这样的事发生,你额娘脾气虽急躁,对儿女却是绝无坏心的。”傅恒:“是,儿子知道了。”“今日的事,该如何处理,你心中也该有数,家不平,何以辅佐君王平天下!”
“父亲的意思是?”李荣保一笑:“人生在世,忠孝难两全,恩情亦是。我儿子何等聪明,两者权衡,孰轻孰重的道理你又岂会不知?”傅恒点点头,“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馨瞳殷勤送庄福晋出门,早已瞧出了她所忌讳之事,“额娘,外头风大,您披上我的外褂吧。”庄福晋一怔,闻声便觉通体不适,“咳,馨瞳,以后还是依祖制唤我福晋吧,侍妾毕竟与正妻有别。”“是,福晋,妾身谨记。”
一路上庄福晋心中的疑团难解,便试探着问:“馨瞳,听说今日雨棠落水时你也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眸光一闪,有些心虚,摸着自己的脸作楚楚可怜状,“福晋请先恕馨瞳无罪,馨瞳才敢说。”“嗯,说吧!”
馨瞳颤声道:“今夜于妾身,于少福晋皆是噩耗。妾身收到信条才会深夜去廊桥,去后方知是霁月假冒爷的名义相约妾身,还同妾身起了争执,一怒之下将毁容的毒粉洒在妾身脸上,扬言说再有六个时辰便会发作,若妾身不向福晋退婚,便不给妾身解药,。我俩正在争执时少福晋上前劝阻,却被霁月失手推下了廊桥。”
第二百一十六章 陆茗避走
霁月乃庄福晋看着长大的家生丫头,庄福晋遂半信半疑,“可方才在屋内,媳妇只说是自己失足落水,。”馨瞳叹了声,“霁月同少福晋主仆情深,她自是不想福晋您知道后忧心,再要责罚霁月了。”
一番巧言斡旋,令庄福晋不禁又信了几分,软下语气道:“霁月这丫头做事实在太欠分寸,险些酿成大祸,令咱们家失去嫡孙了。”随即吩咐橙儿,“你去找霁月将解药取了来,记得替我训训那丫头!”
馨瞳见旁无人,便更胆大了些,“福晋说的是,咱们富察家的血统何其重要,岂容闪失。”庄福晋听她语气怪异,疑心道:“在额娘面前,还有何话是不可说的?”馨瞳面露难色,“额娘恕罪,只是最近府中风言风语,有些话妾身也不得不说了,下人们都在议论陆少爷与少福晋的关系,他二人虽以兄妹相称,可并无血脉关系,素日又极亲昵,长此以往,也难免引人猜想。”
“这群嘴碎的奴才,!竟敢私下议论主子是非!简直不成体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