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之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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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之晨-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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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三丈,十层便是三十丈!活人跳下来,哪有不摔成泥的,岂还能活命?”

“那是跳的人笨。”丁一吐了核,压低了声线说道,“跳的时候解了腰带,快掉到底的时候便用腰带缠一下塔檐卸力,不仅死不了,落地还保管够轻呢。”

上官若愚问道:“难道这样事后不会有人去追究?”

丁一眼睛一瞪,道:“追究什么?自己规定的生死由命,能想出这法子便他命不该绝,哪有还非得跳死的道理?”

上官若愚顿时双眼一亮,喜道:“墨儿现在何处?你何不把这法子告诉她,好救她一命?”

丁一摆了摆手,说道:“说了也是白说。你看她那脸上的表情,和死人有啥差别?我瞧她是自己不想活了。不然怎么会被少主给捉回来?”

“怎么就不能被捉回来了?”

“你不知道,这之前派过好几拨人去捉她了。她像个耗子似的一钻就没了影,我猜那时候是她自己个儿不想死。可少主下山,没一个月就给逮回来了,若不是她自己不想活了,哪有这么快的。”

“白冼既是你们少主,必有过人之处,又有什么奇怪的?”

“哎,咱们这位少主论武功是没得说,这山上除了楼主也就数他了。可论这儿……”丁一说着,指了指脑袋,然后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我看就是那林子里的松鼠都要比他机灵点。”

上官若愚忍俊不禁,点头说道:“哪有这样欺负人的?和熊比还是能比上一比的。”

丁一一愣,继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揉着肚子说道:“你这话说得有意思。我喜欢同你说话。你留下来不走了吧,我教你武功,保管比那些师父强。”

上官若愚瞪他一眼,道:“你教我?你自己住在第几层呀?”

丁一微微笑道:“去年刚搬的六重,才上去,师父就死了,那峰上便再没旁人了。我自己个儿依着他留下的书练了一年。没师父教,是有些麻烦,我估摸着再过个四五年,也就能上七重天去了。”顿一顿,他又续道,“噢,白冼少主如今是第五层的弟子,那儿也就他和五层师父两人住。白晨大少爷走的时候,我记得也就练到三层,这些年过去了,总该有些进步吧?四层总也是有的。如今四层峰住着谁?”他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最后摇头道,“名字记不清了,反正总共不过三人吧。这鬼心诀,难练得紧呢!”

说完,他咧开嘴灿烂地一笑,露出一排雪一般的牙齿。





74

74、七十三 。。。 
 
 
之后十天,上官若愚始终乖乖地呆在屋中。此地环境地势险恶,她一来武功不高,二来人生地不熟,出去也帮不上忙,是以不敢轻易出去惹事。幸好那个叫丁一的少年每天都来陪她说话,倒也解了不少闷。

两人都是跳脱开朗的性子,脾气甚是相合,没有多久便成了相熟的朋友。上官想起他们此次上山的目的,有一天便开口他问:“你可知道剑神关远途?”

丁一正啃着一个雪梨,大口大口地咬在嘴里“咔嚓”作响,听了之后不禁笑了出来:“谁口气这么大,敢自封‘剑神’?他剑使得很好吗?和我比之如何?”正说着,明朗的表情忽然一愣,似是想起了什么般地大叫一声,自桌上跳了下来,“噢!你说的莫不是那个大叔……”

上官若愚精神一振,立即问道:“什么样的大叔?快说来听听!”

“十多年前吧,有个大叔跑上山来,嚷嚷着要找楼主比剑。几个弟子去赶他,结果都打他不过。有人瞧他使的剑法与我们玄心诀里的有些像,就禀报一层山的师父,师父自己去赶,结果也被打败了。后来一层的师父去禀报二层的,二层的打不过又去报三层的。结果没等报到七层师父呢,消息就传到楼主那儿了。咱们这儿常有闯进山来要挑战的外人,可没一个有那大叔那样的本事,那时可是吓着不少人了。”

“天下间有如此剑法的只有剑神一人了,不会错的。后来呢?”

“后来?”丁一把梨核叼在嘴里,坐回桌子上,一双腿晃呀晃呀的,望着天花板回忆道,“后来楼主下山见他,刚过了两招,就看出他的剑法实是出自咱们的《碧池玄心诀》,只是他学得不全,外功上只学了剑法那一篇,内功虽也是玄心诀的路数,可是比咱们天山上的好像又缺了一些。”

“又胡吹大气了,照你这么说,这天下间顶尖的功夫岂不都是出自你们天山了?”

丁一望着她,认真地问:“难道不是么?”

上官若愚被他问得一时语塞,愣了一瞬才拍案叫道:“天下聪明之人辈出,你们这玄心诀也是人想出来的,就不许有旁人比得上你们祖师爷?”

丁一不以为然:“咱们的玄心诀可是上古伏羲所创。天下聪明之人是多,可八卦易经也是他想出来的,难道有后人能想出另一套更好的来?”

上官若愚还是头一次被人辩驳得答不上来,只得摇了摇手道:“得,若真是伏羲,那我也没得说了。你且继续说下去吧。”

丁一甚是得意,“嘿嘿”一笑,继续说道:“楼主问他这剑法里哪里学的,他说是跟一个疯子学的。楼主说这是咱们玄楼的功夫,他不信,楼主就带他到赏罚塔里看咱们的秘籍。”

上官若愚不禁打断道:“你不是说那赏罚塔里的东西了不起得很,就是玄楼弟子也得立了功才能进去呆几天吗?”

“是呀,也不知道这楼主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是真的带他进去了。他看了玄心诀的完整内功心诀,发现这内功原来是不让人动情的,很是苦恼。还说教自己剑法的疯子,多半便是不听劝戒动了情,才乱了心智,变得疯疯癫癫。楼主听了,便劝他练清心诀。”

“什么是清心诀?”

“这清心诀可是邪门得很,里头有一篇是《摄魂大法》,说是按着方法练,便能忘记自己原本的所爱之人,恢复到清心寡欲的时候。但是这心诀很难练,需要有功力深厚的人在旁导助,楼主当时都说愿意帮大叔,可大叔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上官若愚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喃喃说道:“那时剑神许是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所以才执意不肯的吧。”

丁一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楼主也没挽留,就那样眼睁睁地放他下山去了。”

上官若愚忽然想到:“那枚枫形水玉又为何会是剑神家密室的钥匙呢?”

“枫形水玉?楼主那块?嗨,那谁知道呢?”丁一笑了笑,神情却有一丝古怪。

上官若愚知他未必说的便是全部。但几日相处下来,她已发现这少年虽只十七八岁,心思却要比许多成人更深。有时说风句含沙射影的话,竟连上官也猜不透意味,辨不清究竟是自己多想,还是另有所指。可若要细问,又总被他嘻嘻哈哈地敷衍了过去。

天山九天玄楼下来的多是单纯直率之人,纵是白晨也不过是任性自傲,并不擅长说谎。如丁一这般的当直是再无第二了。这些天来,丁一天天来找她说话,两人状似亲近,她却连他的身份也还不知,每要试探,便被他一句“寻常弟子”搪塞过去,至多再补一句,“至多是比旁人机灵些罢了。”

出了上官的石屋,丁一飞步奔行,他步若轻风,踏在雪上,竟是连足印都寻不着。寻常弟子要爬两天才到的山峰,他不足半天便到,脸不红、气不喘,却还是伸手作势在额上一抹,笑嘻嘻地说:“也不挑个近些的地方,累死人了!”说罢,捧起一把雪便塞入口中,把冰渣咬得“咔咔”作响。

此峰虽非高绝,峰壁却是极陡,几乎笔直垂落,犹如玉屏。峰顶仅余十步左右的地方可以驻足,山风从对面两座巨峰间吹来,被夹得如刀剑般凛冽,是以平日里根本无人会来。

风口间站着一名四十来岁的白衣女子,如云长袖被烈风吹得高高杨起,她脸上的神情却如冰晶般淡漠。这女子不施粉黛,却面若皎月,姿容端丽,只是太过清冷,瞧上去犹如玉雕,而非活人。

丁一见了她,上前草草施了一礼,口中叫道:“见过楼主。”

原来她便是这九天玄楼的楼主上官环悦。

他这一礼行得敷衍,上官环悦却也不在意,道:“她听了关远途的事,有何反应?”

丁一不答,反问道:“大少爷呢?他听后可有反应?”

楼主道:“他已情难自拔,一听清心诀会让自己忘记所爱之人,如何愿意?不等我说完便吵着要下山。我让冼儿拦住他,两人竟大打出手。如今被我点了穴道,关在塔底空屋之中,让冼儿看着了。”

“他已知利害,却还要走,说明已经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了,楼主又何必强留?”

“欣儿当年已然如此,我怎能见她唯一的后人再步她后尘?”

丁一讶然道:“原来楼主也是顾念姐妹之情的,既是如此当年又何必任由环欣楼主离去?”

上官楼主冰冷的神情顿时黯然,道:“当年我若知今日的结局,便是折断手脚强留她一生也情愿。”

“若真如此,环欣楼主岂非生不如死?我猜她宁可下山爱恨一番,与爱人一同死在牢中。”

“你自出生以来从未下过山,又怎知世间情爱有多害人?”

“难道楼主知道?”

上官楼主神情一愕,一时哑然。

“那上官若愚适才问弟子一个问题,一时倒把弟子难住了,不知楼主能束为弟子解惑……剑神密室的钥匙为何以楼主自幼带在身上的水玉为形?”

上官楼主冰雪般的容颜有了一瞬的震动,如画中的美人忽然有了气息。

她抿唇未语间,只听丁一又续道:“当年楼主苦劝剑神练清心诀,剑神却执意不肯,上官若愚说他是与如今的大少爷一样,对某人情根深种而不舍忘却。弟子未经涉世,不懂世间情爱,是以不知。楼主以为如何?”

见上官楼主始终不语,丁一又笑道:“弟子有些懂了。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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