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轻寒眉梢微挑眸中闪过一抹戏谑“谁告诉你学医是用来救人的?”
不待她回答,又道“学医于我而言,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当然,除此之外最大的用处是便于她炼毒。
见慕容怜儿似受了莫大打击般僵在当场,宫轻寒心情颇好,转首对一旁窃笑不已的甘草道“你先带她去熟悉熟悉药草。”
轮回门
“急着找我回来,有事?”苍逸轩笑得一派和气,双眼饶有兴味的看着下方满脸挣扎的某人。
“门主,属下已得到消息西钥国的摄政王三天后将入境。”慕容羽辰此前已思考良久,无论如何这条命还是挺重要的,不能白白的去送死。
“这事不是已交由你全权负责了么?本门主岂好再插手,你只管去办便是。”苍逸轩食指轻扣扶手,言语中是对慕容羽辰的百分百信任。
“…门主,属下能力不足,实在担不了如此大任。”牙一咬,慕容羽辰视死如归的回道。面子是小,保命才是王道。
“副门主如此谦虚着实难得,本门主再坚持倒显得强人所难,也罢,这事就不用你去办了。”
此言一出,慕容羽辰长呼口气,其它四人却是心咻的下被提了起来,来回之间不断交换眼色。
果不其然,下一刻苍逸轩的声音再度悠悠响起“那副门主认为谁可当此重任呢?”温润的笑容越发显得亲切,可看在四人眼中瞬间变成了张开血盆大口随时都能咬你一口的怪兽。
天护法“门主,属下突然肚子有点不适想去茅房,先行告退。”
阳护法“门主,可能是今晚菜有问题,属也肚子也开始疼了,先行告退。”
阴护法“门主,属下也肚子疼,先行告退。”
苍逸轩笑看着几人屎遁,也不出声阻止。慕容羽辰面色泛黑,瞪着地护法“你也肚子疼?”
地护法摸了摸肚子,认真回道“不疼。”
“那…”
不待慕容羽辰将话说完,一向犯二的地护法脑子难得闪过一抹灵光“他们都去的急,没带草纸,我得去给他们送草纸。门主,属下告退。”果然,强大危机感下,再蠢的驴子都能变成猴。
地护法刚奔到门口,便被门后伸出的爪子扯到角落,看着三人都朝他竖起的大拇指,地护法挠了挠脑袋,圆嘟嘟的脸蛋泛起抹红晕,惹来三双爪子的无情蹂躏。
“副门主,可想好了谁来当此重任?”苍逸轩不紧不慢的再次出声问道。
“门主,属下觉得门主您…”
“副门主可留意到了最近城南首馆业绩无甚突破?”
“啊?”慕容羽辰满脸疑惑,他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结果却问了他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苍逸轩似笑非笑着补充“想来应是馆里没了新人的原故,四位护法虽姿色甚佳各俱才艺”说到此顿了顿,眼风扫向门旁极力隐藏的四人,接着道“但时间久了,大家便也都没了新鲜感。本门主瞧着副门主姿色比他们更甚一层,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不如去做个头牌为门里增加些收入,如何?”
偷听的四人在听到门主提到他们时,皆是羞愤欲死,但一听到要将副门主送去当头牌时,心情已不能用激动兴奋才形容,那简直就是汹涌澎湃潘江倒海。终于,他们的副门主也要来出卖色相了么!门主英明!
慕容羽辰双拳紧握,嘴角抽搐半晌,眼神幽怨的看着苍逸轩进行无声的控诉,大家兄弟一场,你竟然让我去送死!深吸口气,沉痛万分的开口“门主让属下去送死,属下不得不去送死。”
“送死?”苍逸轩笑意漫至眼底“本门主何时让副门主去送死了?嗯?副门主可是本门的栋梁,本门主爱惜还来不急,怎舍得让你去送死。”
虽是对他的话满是唾弃,但看着苍逸轩那变得妖孽的笑,慕容羽辰终于回过味儿来,自己之所以落得如此境地,还不是因上次他成婚时自己去瞧了场好戏还让怜儿去抢亲开了个玩笑么。这次去抢“焚驼铃珠”若是命大还不定会死,但若是再得罪了他,那就算有命活着回来怕也离死不远了。
想到其中的厉害关系,慕容羽辰一个激凛脑子也跟着清醒,当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门主说的极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苍逸轩是煞星
“和轮回门的较量如何了?”宫轻寒问的漫不经心,双眼仔细察看盘在自己手腕间的小蛇新长出的毒牙。
“我们抢了他们五十笔生意,他们同样也抢了我们五十笔生意。”芍药精确的报上较量的结果。
“这么说…是打成了平手?”
“是的,但是似乎这次轮回门发生了异常。”
宫轻寒抬了抬眼皮,示意她说下去。
“自小姐吩咐抢轮回门业务后,我就仔细留意了下他们的运作模式。通常外出执行任务,一般难度的会由四大护法安排手下去执行,若是难度大的则会由护法亲自去执行。门主则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而副门主则基本是在四大护法外出执行任务时才会在门内坐镇且从立门起从未外出执行过任务。可早前接到我们派去滥视轮回门动向的暗线来报,无意中听到四大护法谈话,因距离较远未听得清切,大意是西钥国的摄政王三日后会到天运国镜内,而他们的副门主会前去执行任务。”芍药将这异常之处清楚的分析给宫清寒。
“这么看来,倒有点意思。早就听闻西钥与天运交界处有片樱花林,花开时如浩渺浮云,其景令人沉醉不已,现下正是花开之季,我也好趁此时机去观赏观赏。”宫轻寒将小蛇放在地上任它自行离去,看着满园春色唇角浮起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宫姐姐,甘草给我说过的药草我都能认了呢,接下来是不是就可以跟你学医术了。”怜儿抓着满脸无奈的甘草快步跑上前来,小脸上满是期待。
“甘草,去将我垫箱底的医书全拿出来。”
甘草一听,知道好戏既将上演,立马精神振奋奔去屋内,一阵翻箱倒柜之后,只见她双手奋力的抱出一摞书,其书的高度到她只剩下两个眼睛看路,如此来回三次趟后,甘草粗喘着气“小姐,这是五个箱子垫底的医书,剩下的还要拿吗?”
宫轻寒扫了眼可以当柴火煮顿饭的医书,点了点头“先就这些吧。”转头对一脸好奇的慕容怜儿道“我会离开府里几天,在我回来之前将这些医书全部看完,当然,若是能背下来更好。”
慕容怜儿看着垒起来有两个自己高的书,僵着脑袋看向宫轻寒,声音里带着哭腔“宫姐姐,怜儿很笨的。”
“笨?”宫轻寒眉头微微皱起“这么说是天赋不佳?那我教你医术将来岂不是毁了我的名声。”
“宫姐姐,怜儿刚刚只是谦虚,其实怜儿是很聪明的,将它们全记下来完全没问题。”慕容怜儿见宫轻寒不悦赶紧拍胸口保证。
“嗯,如此甚好。”宫轻寒越来越觉得,捉弄这丫头着实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
慕容羽辰坐在酒馆中,双眼望着窗外的繁花,一边喝着酒一边感叹自己运命坎坷,自己怎么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了苍逸轩这么个煞星呢?
想当年,他七岁时便跟随师傅学武,小师妹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打转,师傅也对自己百般赞赏。可好景不长,如此美好暇意的日子才过了两三年,就在某一个秋风潇瑟的夜里给断送了。
当时自己正哄着小师妹让她做饭,却见师傅抱着个浑身是血看不出啥模样半大不小的孩子回来,嗯,确切的说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小。在打过两次热水进房后,他和小师妹便双双被师傅撵了出来坐在秋千上无聊的等着,顺便进行各自对此事看法的交流。
交流半晌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师傅多半得了失心疯!
当然这个结论不是凭空捏造而是有所依据的。师傅常年生活在这山中,若是见了受伤的兔啊鸡啊等动物从来都是一掌毙命拿回来烧煎炖炸弄来吃;若是受伤的是人,则是在旁边挖个坑直接将人踹进去埋了。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次师傅刚将人给埋了不久正坐在旁边歇息,结果人又从土里爬了出来,对着师傅破口大骂。师傅一气之下一个手刀将人砍晕,挖了更深的坑将人给埋了进去,结果当天晚上整片山里都是咒骂声。
根据师傅的说法是:这样做是为了结束他们的苦难,让他们能够早日投胎重生以免受皮肉之苦,着实为莫大的善事。
不去深究师傅的理论是对是错,但这次却是违背了他一惯的行事风格。不但没将人给埋了还带了回来亲自救治,这不是失心疯是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充分的证明了他们当初得出的结论是完全正确的。师傅竟然将万千宠爱全给了他一人,甚至将自己压箱底的武功都传给了他,而自己却彻底沦为了跑腿打杂的。更过分的是,从来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师妹竟然也变了心,还拉着他娇羞的诉说着对苍逸轩的少女情怀。这叫他堂堂风流俊雅的慕容公子情何以堪!
水深火热的日子从此就如影随形的伴着他,直到离开师门的那日,他兴奋的无以复加,终于可以摆脱这个煞星了。谁知好景不长,还没逍遥半年,就在某一个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姑娘的软玉温香里被一棒子敲晕,醒来后出现的便又是那张让他惆怅万分的脸。
“唉…”慕容羽辰长叹口气,自己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样惊世骇俗的孽这辈子才能摊上苍逸轩这么个祸害?
“小姐,你看,那个靠窗而坐的男子不是慕容公子么,他怎么会在这里?”芍药刚一踏进酒馆内便看见了正独自感概万千的慕容羽辰。
宫轻寒眼眸转动,却是看向了慕容羽辰邻桌的一对男女,男的风姿俊朗豪迈不羁,女的如花容貌温婉似水,眉来眼去间情素昭然可见。
挑了个视角尚佳相对清静的角落坐下,宫轻寒淡淡道“这一路行来,日子着实平静了些,倒有些无味。这是我前几日闲时顺手调配的药,尚不知药效如何,你拿去给那男子试试,顺便再对他说句话。”话语间从袖中拿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瓷瓶递于芍药,自己便就着小二刚上的清茶等着好戏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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