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祉见人到齐,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国师,朕昨日连夜请来高僧,为此女算了一卦,高僧断言此女乃大富大贵之命,有帝后之相。既如此,应与皇儿天生一对才是,可昨日国师断言此女乃红颜祸水,朕心内左右犯难,实不知该如此作决断才好啊。”
骨无忧闻言心中一惊,慕容祉这话暗示的如此明确,无非是想让自己改口退一步,给大家一个台阶下,看来太子为了得到她果真在皇帝面前下了不少功夫,眼神不由向宫轻寒瞧去,此时她得体端庄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让他觉得里面含有一种胜利者的意味。
可若让她做太子妃,那是绝不可能的。
稍作思考,骨无忧便有了主意,眼神挑衅的掠过宫轻寒,笑道“臣听闻皇上有次无意中提起,说开国先皇曾留下一样宝物,若是天命所归的帝王将其握住则会散发红光,而帝后则会散发紫光。若她真是天命所归但子妃未来的帝后,那么此宝物定会识别出,到时,是否红颜祸水自见分晓,皇上,您认为微臣提的这个办法如何?”
“这…”慕容祉还真未想到那上面去,毕竟那也只是个传说,谁知道是真是假,他不过是有次宴会中酒过三巡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他竟会记得。
天运国开国先皇的确留下过宝物,名唤“清月玦”,是一块如月牙般清透的和田玉,但那个传说流传至今几百年,谁也没亲自去证实过,毕竟慕容家奠下,代代相传,自是天命所归,又如须多此一举。
故而,此传说究竟有几分真实性,慕容祉还真是不敢妄下断言。
“皇上,此事事关天运国未来,微臣也赞同国师的说法。既是天命所归,那便让祖宗来判定。”丞相拱手出列进言。
“臣也赞同国师及丞相的看法。”向来缄默少言的威武大将军竟也开口发言。
其它臣子见两位重量级的人物都已发话,便纷纷拱手附合。其实大家也很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宝物是何等风彩。
慕容祉此时是有口难言,只得顺着众人的意思去问“祖宗”。
骨无忧笑得很是…风华绝代,端起手中的茶杯向宫轻寒举了举以示敬意,轻轻吹开浮于面上的茶叶悠悠的轻抿一口,似万般享受的闭起眼睛。
什么天命!
全是些狗屁话,都是人胡诌出来的。既如此,推在那块没生气的死玉上,他倒要看看还怎么来个天命所归!
宫轻寒垂在身侧隐于袖中的手紧紧握起,若不是现在在大厅广众之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非将他另一只眼也揍上一拳不可。
三年前她怎么就没发现他竟然是如此恼人的一个祸胎!
看着宫轻寒唇角那已略带僵硬的笑容,骨无忧笑得更是欢畅。
既已决定将宫轻寒能否当太子妃的运命交由老祖宗留下的宝物作判断,众人便直接移行至太庙。
慕容祉净手上香一系列礼仪在宫轻寒几乎快睡着的时候终于完毕,太庙主持随后便转入巨佛身后,取出个一尺大小四四方方的乌木镶金边的盒子,盒子上雕刻着些繁杂看不懂的花纹及佛文。
表面上看这太庙平平,似除了和尚外没其它人,但实则隐在暗处的高手及机关却是数不胜数,毕竟被安置宝物的地方又岂是如表面那般简单。
而这点除了宫轻寒一便感觉到外,其实更深有体会的便数骨无忧,若不是他身手好反应快,十个骨无忧都早已葬送在了这太庙之中。
慕容祉上前双手神圣的接过,手在盒子四周摸索一番,“叭哒”一声,盒盖随着机关开启弹开来,四周的人仰着颈子不停的望,就想亲眼目睹一下这传说中宝物的风采。
当然,这其中也有骨无忧,只不过,他看的比较含蓄。
宫轻寒则仅仅是眼皮抬了抬,最终这宝物是要被她握在手中,她又何须再去费神。
不多时,太庙的小沙弥便端来了水盆让她净手。
慕容祉打量着盒中除了造型似一轮弯月,其它和普通极品玉没什么区别的清玉玦,刚想伸手将清月玦拿起,却又在下一刻动作极其自然的抚向了盒身,心下忍不住松了口气,还好自己反应快,他是帝王不假,可这传说却不见得是真,若是他拿了这清月玦却未出现传说中的红光,岂不是会引起朝中大乱,更有可能被当作一些乱臣贼子造反的借口。
“你过来朕这里。”慕容祉对宫轻寒招了招手。
宫轻寒莲步轻移至慕容祉身前,眼眸稍垂看向盒中,心中不禁泛起抹失望,传说中的宝物就这模样?!这成色?!
倒还真不如骨无忧给她的那颗能散发紫色莹光的夜明珠。
“将他拿起来握住。”虽不想如此,但如今十几双眼睛看着,纵然他是皇帝又能如何?
“父皇,不可。”慕容岩赶紧上前阻止。
“为何不可?”慕容祉顺着话便往下接。
“祖宗之物岂能如此随便动用,就因国师的几句话便启用祖宗之物,这让我皇家的威严何在。既是本太子选妃,便应是本太子说了算,怎能因他的区区几句话,便改变了太子妃的人选,这让本太子以后有何颜面面对天下人。若他开了此先例,日后其它大臣纷纷效仿,本太子又何以服众。父皇,儿臣恳请父皇三思。”慕容岩言词肯切,句句直击要害。
“太子无须多忧,国师也是为我天运国的未来着想,既是天命所归,看看倒也无仿。”皇后淡笑着劝道。、
“母后?”慕容岩眼底一片诧异。
宫轻寒懒得搭理这家人的一唱一合,直接伸手将盒中的清月块拿了出来。
第二卷 第七十四章 定婚
众人见她此举,均屏息以待的盯着…她手中的清月玦,而骨无忧则被她这干脆利落的动作弄得一愣,她此时不是应该极力远离那东西么,怎么倒还如此拿的爽快,难不成还真信了那臭和尚的胡话不成?
还未等他心中的疑惑上升完,眼角便开始不停的抽搐,耳边传来的是众人的低呼声。
该死的,竟然真的发光了!
宫轻寒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玉身变得通透的清月玦,刚握住时只感觉一阵玉的冰凉自掌心四散开来,接着似乎掌心内的温度被玉吸了进去,这玉便慢慢变得通透进而紫光若隐若现,随着时间的增加,紫光的颜色变得逐渐浓烈。
眉梢微挑,宫轻寒嘴角噙着抹古怪的笑容,拇指在玉身来回轻轻摩挲,这玉,似乎又变暖了。
“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丞相最先反应过来,立即跪倒叩拜,祖宗显灵,天命所归啊!
其它众臣被丞相这声“千岁”惊醒,跟着纷纷跪地叩拜。
此时所站立的人中,除了宫轻寒皇帝皇后和太子外,不外乎还有骨无忧。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这个事实的。
“怎么,到如今国师还想做垂死挣扎,认为本太子但子妃是红颜祸水么?”慕容岩唇角的讥讽显而易见。
慕容祉对他的质问却是当做充耳不闻,他现在对这个儿媳妇可是越看越是满意,天命所归的儿媳妇果真非俗物,再看看身旁满脸嚣张气息的儿子,心间忍不住一阵叹息,竟生出股自己儿子配不上此女的感觉来,似乎会玷污了她的圣洁。
皇后苏倩蓉仍是唇角含笑,双眼宠溺的看着慕容岩,只是眸底却急速涌过些复杂难辩的情绪,还来不急捕捉的瞬间便又恢复如初。
骨无忧此时若不是看在他是太子的份上,真恨不得直接将他打包扔进江里去喂鱼,他在这宫里的头号死对头便是这太子,也不知为何,他才没当国师多久,便和他处在了对立关系上。
而这太子表面上看似整天吃喝胡闹,但实则却总是给他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可他暗中也查了不少次,要么就是派去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要么就是查到的消息和明面上的没什么差别。
三年来,他竟然一点珠丝马迹也未查到。他骨无忧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好歹十几岁便在江湖中混出了名号,无忧阁的人也不是混饭吃的,当初他进宫便连带着将无忧阁也植入了宫中。
可见,慕容岩若非真就是一块废材,那么他的心机之深该到了何种程度?而骨无忧更愿意相信后者。
他与太子,不光明里是对头,暗地里更是较劲的厉害,此时光凭个破玉便想让他让出自己未来夫人,休想!
但此时天时地利人和已让他占尽,看来只有暂且先退一步,谋个万全之策再行动。若不是他还有事未办完,又怎会继续留在这破皇宫,早回去娶她的夫人了,又怎么会有今天这出戏。
唉,这本应是万全之策的万全之策怎么就失灵了呢?那破玉还真能识别天命不成?这事打死他,他都不信。
再抬眸看了看独自把玩着破玉的宫轻寒,骨无忧脑中灵光闪过,莫不是她动了什么手脚,才使得玉会发光?细思之下越想越有可能,如若不然,那她又为何能如此底气十足的去握那块玉?
想通此点,骨无忧便不再多做计较,既是宫轻寒的杰作,那他便顺着她演完这出戏。待到这戏结束后,再去找她将自己昨晚的想法说给她听,然后办完事就带着她出宫,出宫后第一件事就是成亲。
骨无忧想到此处,眉眼弯弯成月牙,笑着道“既是天命所归,臣又怎敢逆天而行。臣叩见太子妃,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骨无忧如此果断的叩拜,慕容岩倒是有些意外,但仅是一瞬间,转眼便是满脸张狂的笑容。
慕容祉见最大的反对声已消失,高兴的宣布道“既然众位已没有任何异议,那太子和太子妃的婚礼便定在本月十五举行。”接着又对掌管内务府的郭大人道“太子妃乃天命所归之人,婚礼不能从简,要极尽隆重才行。”
“臣遵旨。”
关于太子婚礼所需之物,实则内务府早在几个月前便已开始着手准备,当时虽未有太子妃的人选,但一切所需之务均已备妥且都是以顶极物品置办,现在要隆重,也不过是再在细节处多增加一些而已。
回到皇宫,皇上皇后先行离去,其它众位大臣也很识趣的纷纷告退。
慕容岩厌恶的看向仍厚着脸皮未打算离去的骨无忧“现在已用不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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