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逸轩微怔,随即便拿回了主导权,极尽火热而又柔情的吻在两人凌乱粗重的呼吸中停了下来,双臂紧紧拥住宫轻寒的身子,平复心底的躁动,现在她有了身孕,自己绝不能伤了她,心底同时却又对这不请自来的小子多了分懊恼。
过了片刻,苍逸轩才抬起头道“寒儿,我们先回去吧。”
“好。”宫轻寒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强健有力的续笑着点头。
苍逸轩直接将人抱着怀中再次踏过苏倩蓉的身子飞身而出,而宫轻寒也乐得享受这分舒适。
两人回到众人聚集处,已是五更时分,甘草欢快着跑了过来,见着宫轻寒无恙,圆圆的眼睛笑成了两瓣月牙,拉着她便往宫浩然休息的地方行去。
“…果然断不得药,这药一断了,身材也跟着走形了。”宫轻寒偏着头仔细打理宫浩然半晌,摇摇头叹息。
旁人听得一头雾水,宫浩然却是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老脸上青红交错,尴尬道“你知道了?”
当年为了避人耳目,却又嫌易容麻烦,更不想自毁容貌,再怎么着他年轻时也是生得风流倜傥,是众多姑娘们青睐的夫婿人选。所以后来就想了个一石三鸟的法子,既能达到易容效果,又能偷懒且容易恢复容貌的方法,就是服用“解香草”,长期服用便能改变身形,但若停用又会自动恢复,且不会对身体有损伤。
“刚参透其中的玄妙。”宫轻寒看着他似笑非笑。
“你是宫伯父的女儿?”正在这诡异的气氛四下环绕时,适时的插入一句极不和谐的声音。
宫轻寒抬眼看了看凑上前的骨无忧,眸中微微闪过抹讶异之色,倒是未料到他也会在此,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谁知她这一点头,骨无忧则是大大的松了口气,面上竟然泛起抹讨好之色,以自认为笑得最的姿态对宫轻寒道“那太子妃是你的姐姐还是妹妹?”
姐姐?妹妹?
宫轻寒眼眸微转,压住心头泛上的笑意,不答反问道“你认为她是我姐姐还是妹妹?”
骨无忧斟酌半晌,试探道“妹妹?”世人不常说么,妹妹通常都比姐姐漂亮,更何况教主与眼前的女子相比,那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寒儿。”苍逸轩刚与慕容羽辰商议没几句,便见骨无忧阴魂不散的又缠着宫轻寒,长话短说的匆匆交待了几句,便大步过来将人性的搂住,双眼警告的看向骨无忧。
骨无忧却是毫不在意,倒是话锋一转,说了句让宫轻寒哭笑不得的话“姑娘可要小心盯着你的夫君,他娶了你还想着你妹妹,这种男人得好好防着才是。”宫轻寒未回答,他便直接当自己猜对了,唇角含笑,挑衅的看着苍逸轩。
而苍逸轩心头正冒出的酸味则被他这几句话瞬间冲得烟消云散,竟还一反常态的不与他计较,直接对宫浩然道“爹,接下来的事我已安排好了,您不必担心。”
“好。”宫浩然看着渐渐泛起的晨光长叹口气,既然躲不过,那就让这一切彻底了结吧。
状元府被烧,皇上大怒,命威武大将军苏逸洵彻查此事,得知状元无事,即刻下旨召见。
大殿上,文武百官位列两侧,苍逸轩身着状元蟒袍,头束紫金绾,行走间两袖生风,慵懒儒雅之气消失不见,取而带之的是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
“微臣参见皇上。”行至御案前十步之处,苍逸轩撩衣叩拜。
慕容祉眸色沉了沉,自龙椅上起身行至苍逸轩身前,看似从容的步伐隐隐透着急切,伸手将他扶起“快快平身,爱卿可有哪里伤着。”
“谢皇上关心,微臣无碍。”苍逸轩恭敬的回道。
听他如此说,慕容祉心头稍稍松了口气,而两张如此相似的容貌放在一起,下面的大臣心中早已沸腾不已,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去,绝对会以为这状元爷是皇上的儿子,那活脱脱就是皇上年轻时候的模样啊!难道,这是皇上留在民间的龙种?此次是借着状元的身份回归朝堂,只待时机到了便正名分?大臣们心中各自猜测,却又苦于皇上就在眼前不能交流思想,只得低眉顺目的眼观鼻鼻观心,就怕稍不注意便惹来杀生之祸。
慕容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双眸威严的在大殿上扫过,原本垂着头的众大臣将头垂的更低,这才满意的回到龙椅上重新坐下。
此时大殿上匆匆行来一位公公,附在慕容祉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慕容祉面色骤寒,浑身散发着浓烈杀气,吓得堂下的大臣更是噤若寒蝉。
“状元随朕去御书房,其它人等退朝。”慕容祉说完便大步离开,苍逸轩随同前往,剩下的大臣终于松了口气,有些心脏承受力不强的直接瘫坐在地上。
皇后寝宫,苏倩蓉大发雷庭,指着跪了一地的暗卫们道“你们这些狗奴才,究竟是怎么办事的,竟然连个人都看不好,本宫还留你们何用?”
“娘娘息怒,奴才等尽忠职守,并未有半点疏忽,还忘娘娘明查。”为首的暗卫不卑不吭的回道。
“没疏忽?没疏忽人是怎么不见的。竟然还敢跟本宫狡辩,来人啦,将他们统统给本宫拉出去处死。”苏倩蓉早已气得失去了理智。
“娘娘不可。”
“连你也认为他们没错?”苏倩蓉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老妇。
“你们先下去。”老妇将暗卫挥退,这才对苏倩蓉说道“奴才刚得到个消息,娘娘得做好心理准备,这些人不妨先留着,将来娘娘或许还用得着。”
“什么消息?”苏倩蓉见老妇满面凝重,心头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连带着声音都透着些微。
“宫浩然已被丞相带去御书房,而早朝之后,状元爷也被皇上叫去了御书房。”
“什么?”苏倩蓉面色惨白,直接迭坐在地上。
第二卷 第九十八章 真相(一)
“娘娘不必如此,奴才有个计策,若是娘娘听奴才的,或许事情还有一丝转机。”老妇将苏倩蓉扶起在凳子上坐下说道。
“什么办法?只要能救本宫,本宫一切都听你的。”苏倩蓉抓紧老妇的衣袖,仿若这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慕容祉与苍逸轩刚踏进御书房的大门,便挥手让人将房门给关了起来,而御书房内丞相早已在一旁侯着,随侯在侧的还有修整后精神已稍渐恢复的宫浩然,他所受的伤有墨云柳这位神医在,只要有口气,倒也死不了。另外侯着的还有威武大将军苏逸洵。
慕容祉在御案后坐下,仔细在跪于下方的宫浩然身上打量半晌,脑中隐隐浮现出个轮廓,试探着道“你是当年指定给婉妃看诊的御医?”因当年对婉妃宠爱入骨,连带的对她身边的人事物也多留意了几分,是以当年对宫浩然留有些许印象。
“正是微臣。”
“朕听闻当年婉妃难产后,你因自责已引火自焚,难道这消息是假的?”
“皇上,当年臣的确在府中引火自焚,但实则是借此躲过一劫。”
慕容祉单指扣着桌面,斜靠着椅背,等着他的下文。
这些沉在腹中的往事,虽过去多年,但他却记忆犹新,晃如发生在昨天,当下便娓娓道来“二十二年,婉妃难产传召臣前往救治时,中途曾被苏贵人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命人将臣强行带走,告诫臣,无论婉妃及其腹中孩子能否救治,都必需死于难产,若是不从,臣及府中众人均难逃一死。当时臣为了赶紧去救治婉妃,便应了她。后来婉妃拼尽性命将孩子生了下来,心下明白若是孩子留在宫中日后也难逃苏贵人的毒手,便将事前皇上特意命人为孩子打造的长命锁及亲手绣的襁褓交由臣,让臣将孩子带出宫去。”语间顿了顿,至袖中取出宫轻寒已交由他的长命锁及襁褓递给丞相,让他转呈给皇上,又继续道“婉妃是贱内闺中时的姐妹而孩子也是无辜的,冲着这两点,臣答应了婉妃的请求,当下趁乱避过众人耳目带着孩子回了府中,为了怕事后苏贵人的追杀,臣才特意在府中放火,造成假死景象,以搅乱苏贵人的视线,得以逃生。”
慕容祉抚着那仍是明黄澄亮未有半分褪色的长命锁,以及那线脚细密花纹别致的襁褓,思绪穿透过重重的光阴,回到二十四年前,那个煦日和风的午后,那片满山红枫的晚枫林,那个在落叶中翩然起舞引来彩蝶嬉戏的女子身上。
那一年,他还不是天运的皇帝,而是当朝太子,因久闻晚枫林每到秋日红叶遍山的美景,便在随从不注意时溜了出来,正当他一人独自在林中行走陶醉于其中的美景时,她那轻舞回眸的瞬间,他方知,原来这才是世间最美的美景。
或许是冥冥中缘份注定,他们对彼此一见钟情,他为她抚琴,她为他起舞,晨时相依坐等日出,幕时相偎共赏落霞,日子纯真而美好,他们如神仙眷侣般过着诗情画意的生活。
而好景不长,再美的生活总要回归于现实,父皇知道后雷霆大怒,但他执意要娶她,甚至以太子之位相威胁,当时皇帝有只有他一个儿子,无奈之下作了妥协,她嫁给了他,但只是一介妃子,没有成为他的正室太子妃,这已是皇上最大的让步,而只要能嫁给他,她便已觉得满足,她从来都对这些虚名无意,而他也承诺纵然不能给她太子妃之位,他也终身不会再娶别的女人。
可老天作弄人,次年,皇帝病逝,临终前将他叫至床边,为了天运的江山,为了祖宗的基业,更为了巩固他将继承的皇权,他必需娶手握天运大半兵权的护国将军的女儿苏倩蓉。
这一次由不得他不从,这是他的宿命,是生在帝王家的宿命,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憎恶自己是生在帝王家。
即位当日,也是他与苏倩蓉大婚之日,而她却没有哭没有闹,仍是微笑着在他背后默默的支持他,告诉他“我是你的妻子,但你却是天下人的皇上,如若因我一人而让你背弃了天下人,那我岂不是成了千苦罪人,你难道想我成为千古罪人么?”
她宽容大度,处处为他着想,只因她是真的爱他,不想让他产生愧疚。而她又为她伤心落泪了多少,他其实心中一直都清楚明白,只是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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