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郑唐衣喝住他。
“我要为小娇报仇。”白皑萧狠狠得说。
“你知道是谁做的么?”郑唐衣听他这句话,无奈得神色十分为难,就差没苦笑出声来了。
“肯定是冯钊家干的!”白皑萧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向郑唐衣:“说起来,你接触过他们家…你是怎么让他们撤诉的?他们是不是迫于压力放弃,就偷偷送炸弹想杀了我?”白皑萧痛苦得抓着自己的头发:“我为什么要让小娇去拆那个箱子啊!明明死得不该是她——”
“警察已经立案调查了,你乱猜也是于事无补。”郑唐衣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我想不出来我还有什么仇家…”白皑萧摇摇头:“就算暂时没有证据,冯钊家也是最大的嫌疑人,不行——我要去加录口供,我要把这些一字不漏得说出来。”白皑萧又要往门外冲,完全不顾刚刚才警察局包扎好的脑袋又开始渗出血迹。
郑唐衣扳住他的肩膀,一个回臂旋把他直接按到沙发上。距离他一尺的面部距离,郑唐衣微微蹙眉:“你爸爸是那么冷静睿智的人,你到底是不是他儿子…”
“你说什么?”白皑萧被他推了个跟头,身体和脑袋都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你为什又冲动又愚蠢…”
“你!我…。”白皑萧差点咬了舌头,要不是被他压着肩膀手臂抬不起来真想一拳砸塌男人那高挺俊朗的鼻梁。
“那个被你妈妈失手杀死的男孩根本就不是什么副镇长的儿子,他是A市最大的黑帮龙行社在清水镇分堂的一个小混混。你以为今天的那个炸弹是公园里就能买到的气球么?那是加装太阳能接触配置的高敏感炸弹,若不是了解强大的供应供应渠道根本无法获得。一个副镇长要杀人如何会选这样的方式?”郑唐衣说出了令白皑萧大跌眼镜的真相。
“但是,他为什么要来假冒学校的人来找我麻烦?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啊!”白皑萧将郑唐衣推开,柔软的真皮沙发把他的腰陷得生疼。
“不知道…”郑唐衣咬了咬嘴唇。
“你骗我,你一定有隐瞒——”白皑萧跳起来,冲郑唐衣吼道:“你能救我出来就一定知道对方是谁。你告诉我啊,我不能让小娇死得不明不白!”
“我真的不知道…”郑唐衣长出一口气:“但我既然决定趟了这滩浑水,就一定保护你们到底。”
白皑萧不屑得转过头去,小声嘟囔道:“谁稀罕你保护,搞不好那个炸弹是冲着你来的。”
“你伤口又破了,我叫刘大夫下来。”郑唐衣走上客厅拐角处的楼梯。趁着空档,白皑萧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摆置。客厅装潢大气,并没有一丝一毫俗气奢华的味道。奶白色的沙发流露着淡淡舒适的质感,黑色水晶茶几上摆着新鲜的水果和点心。
不一会儿,楼梯上的脚步声吸引了白皑萧警惕的注意。他几乎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端庄美丽的女子就是自己的母亲。她穿着一身香槟色的短款礼服,青绿的刺绣花纹包裹着她纤细玲珑的身段。头发挽着高贵的发髻,整齐得盘在脑后。头上斜带着一顶装饰用的礼帽,垂下来半掌宽的网纹面纱恰到好处得遮住她只剩下骇人伤疤的左眼。
“妈!”白皑萧跑上去。
“小萧…”方词韵轻声道:“你怎么也在这?没去上学么?”
“这位是刘瑜刘大夫。”郑唐衣指着那个搀扶着方词韵下楼的男子:“他是我请来的家庭医生,专门负责照顾你母亲的。”
“哦…你好。”白皑萧别别扭扭得问好。
“这里一共三层,最上面是我的卧室,没有特殊情况你不要上去。”郑唐衣对白皑萧道:“你的房间在二楼。王姐住在一楼的客房里,生活上需要帮助都可以找她。我平时很忙,偶尔回来住,所以大多数时候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哦…”白皑萧瘫坐回沙发上,忽然又像触了电的蛇一样直直弹跳起来:“你说啥?我一个人!那妈妈呢?”
“她不住在这里。”郑唐衣望着门外的庭院,此时刘瑜带着方词韵正在院子里的长椅上做心理辅导。“我会把她送到海边别墅进行封闭式疗养。”
“可是…可是就算那样的话,你为什么不去陪她?你为什么住这里?”白皑萧叫道。
“这里是我家,我住在这里还要向你解释原因么?”郑唐衣点了一支烟,将挑衅的烟圈慢慢吐在白皑萧的脸上。
“我的意思是…”白皑萧烦躁得用手挥开烟雾:“既然你不让我跟妈妈在一起,干嘛还要把我带回来?我还是回清水镇好了。”
“那里现在除了鬼就是鬼,还能住人么?”郑唐衣冷笑一声。
“郑唐衣!我给你个机会把这句话重说一遍!”白皑萧像个失去理智的豹子,一把揪住了郑唐衣的领带。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郑唐衣微笑着道歉,眼神真挚得让白皑萧不由自主得放开了手。
“好了,你上去看看房间吧,然后洗澡换衣。”郑唐衣起身道:“我带你妈妈走了,记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踏出这个房子半步。”
“什么?!”白皑萧差点咬了舌头,这不是赤裸裸的囚禁么?
“郑唐衣!”白皑萧追着他的脚步要冲出门,却被阿亮一把拦住:“白少爷,郑先生让我保护你。还请你理解他的苦心,上楼休息吧。”
“郑唐衣!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白皑萧冲着他的背影,几乎气炸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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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抗争到底
白皑萧的房间以淡灰和乳白色调为主,一张宽敞的双人床贴着精致的百叶窗放置。床头柜上摆着简单时尚的台灯和闹钟。硕大的衣柜靠墙立在床边,轻巧的滑门用手指一推便可游动。里面挂着一些连商标都没摘的新衣服,从外套大衣到背心内裤,一应俱全。房间的南端是敞开的落地拉门和一个小阳台,地上参差不齐得摆放着一簇簇绿色的盆景。
推门来到书房,白皑萧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间足有卧室两倍大小的房间,说是书房也不过只代表那其中一个角落的意义。一张黑色时尚办公桌前,电脑的显示屏忽明忽暗。老板旋转椅的后面,沿着墙面正正排放了一面墙的书架。书架上的书让白皑萧兴奋不已——一些体育杂志,一些汽车指南,一些摄影天下,还有大量的中外名画艺术等作品画集。
书房的另一面墙挂着烫金的两幅名画,一个是梵高的向日葵,一个是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画像脚下,依次摆放着精致的油画架,轻巧的素描台,一张梨木长案上整齐得码着笔墨纸砚。
“喜欢么?”郑唐衣已经送好了方词韵折回家里,不知不觉得站在白皑萧身后,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画画?”
“我不知道你更擅长哪种…所以都准备了。”郑唐衣解释道,他侧过身子,刚才被他挡住的几尊石膏像展现在白皑萧眼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白皑萧并不领情,径自去摆弄那些玲琅满目的画材。说实话,这曾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切。
“我没有要故意讨好你的意思。”郑唐衣淡淡道:“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待在家里实在是会很无聊,让你潜心喜欢的艺术创作的话,日子应该不难熬。”
听了这话,白皑萧这是用几乎内伤的压抑逼迫自己没有立刻打烂他的脸:“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又不是你的宠物,凭什么限制我的行动?”
郑唐衣道:“今早的那场爆炸还不够你害怕么?你连是谁想杀你都不清楚就敢横冲直撞,到底是鲁莽还是愚蠢?”
“你!”白皑萧被他噎得眼蓝:“就算我暂时不安全,难道想杀我的人一天不死我就要躲一辈子?”
“我会派阿亮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等过了这段时间的风头,自然随便你行动。”郑唐衣道。
郑唐衣上楼以后,白皑萧静静地站立在充满着艺术气息的房间中央。忽然之间他想到了沉默寡言的父亲留给他寥寥无几的几句话里有这样一句:每个人都有他必须经历的苦难,一旦好运带着你瞬间翻盘逆转,往往会有更大的厄运在前端。白皑萧打开自己的行李箱,虽然爆炸几乎毁掉了大多数物品,但还是能挑得出几件几乎尘封在记忆里的东西。小时候的日记,珍藏已久的卡片以及各式各样的奖状——诶?爸爸的遗像呢?
他蹬蹬蹬得跑上楼,看见郑唐衣正弯着腰在房间壁炉前的桌台上摆弄着什么。那是一个铜质的老式相框,背面的立脚似乎不太利索,他皱着眉拧着螺丝,薄薄的嘴唇紧抿着。相框里的人,分明就是父亲。白皑萧望着旁边破损的木质相框上还有几片碎玻璃,顿时猜出原委,他怒冲中来,一个箭步冲过去:“谁让你乱动我爸爸的照片!”少年蛮横的冲撞力将毫无准备的郑唐衣推出几步远,他的手臂从桌台上滑下的时候碰掉了已经破损的旧相框。哗啦一声,碎玻璃砸在明镜般光滑的地板上。
郑唐衣直起身来,低头紧按着右手背。白皑萧看到鲜血瞬间从他的指缝间涌出,是刚刚被自己撞到后给玻璃划伤的?他呆在原地不知所措,也不知该不该说声抱歉。
“谁允许你进我的房间?给我出去!”郑唐衣怒道。
“我…”白皑萧也来了火气:“你又没关门!再说是你偷我爸爸照片在先——”
“阿亮!”
强健帅气的保镖不知从什么角落里出来,架着白皑萧的手臂就把他拎下楼去。
“郑唐衣!你把我爸爸照片还给我!”白皑萧又踢又叫,他相信自己现在的样子像足了一条狼狈的丧家狗。
躺在床上生闷气,白皑萧越来越怀疑这个莫名其妙的的男人娶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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