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茜桃在一旁道:“瞧我们,就会在这里为难自己,不然今日先走吧。没准哪个时辰脑海里有了灵光,便解了也不一定,现在在这看着倒进了死胡同,没有半点进展。”
刘晴只得起身了,带着薛茜桃道:“今天倒是扰了你这么久。明日我得了空再来。”
秦谖将刘晴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也踏实了,自己不过一试,生怕刘晴对这个不感兴趣,见刘晴上了心便放下心,一面将二人送了出去一面道:“那你们快回去吧,一会天色晚了怕是路难走。”
刘晴答应着便与薛茜桃回去了。秦谖看着刘晴与薛茜桃走远了,又郁郁的回到殿里坐下,到底还是利用了刘晴。可若不这样,她实在等不下去了。等待,让她新生惶恐,若非当了宫妃她以前甚至都不知道。原来见皇上一面都是奢侈。
“如镜如花,你们将阿胶和冷香丸取来,今日我早早吃了。”如镜如花答应着下去了,从殿里的牡丹花盆里取出了瓷瓶,倒出一粒冷香丸。又将瓶子封好重新埋了进去,拿去递给秦谖,秦谖就着如镜的手吃了,将满腔的花香慢慢融了,只觉得一路袭至胃里,都是悠悠花香。
如花也将阿胶拿来了,一面拿着勺子一面抱怨道:“就剩这最后一点了,那医女也真是的,得了主子的赏倒是不肯做了,有些日子没见她了。莫非是嫌那赏薄了?”
“不要乱讲,那巧巧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许是什么是耽误着了。这阿胶吃起来比那些需要熬的苦药好多了,效果又好,都亏了她。”说完将最后一点吃了,便又坐回到那棋局前。
如境看到了忍不住劝道:“主子还费这心思做什么,今日想来也聊乏了,我这就去传膳,主子也好好休息休息。”
秦谖头也不抬,只是道:“晚上我不吃东西了,省的撑得慌,你们一会随意吃些,不必管我。”
秦谖晚上不是第一次不吃东西,如镜听了答应了便下去了。
却说那边刘晴看天色晚了,急急的赶向自己的麒趾宫,方才在秦谖殿里倒是不急,现在看天色渐渐暗了,想起皇上,心里才着急起来。
薛茜桃看出刘晴的急意,在一旁道:“姐姐不必着急,也许皇上还没有来呢,只是怕没时间沐浴更衣了,那就更急不得了,不然出了一身汗有了味道,到时候见了皇上,那才得不偿失。
刘晴还真急的出了一身细汗,听了薛茜桃说的,立刻将脚步顿了下来,不敢再快走,幸好晚风带着凉意,很快将刘晴的汗吹干了,薛茜桃又道:“姐姐若是不放心,一会我陪着姐姐一起进去,若是皇上真的在,就替姐姐跟皇上解释解释,皇上一定不会怪罪的。”
这也是想见皇上。
刘晴听了,反倒感激的更加握紧了薛茜桃挽在自己臂上的手,“那可多亏你了,我是不知如何和皇上说的。见了皇上,心里总是有些怯意。”
薛茜桃浅浅的笑了起来:“我瞧着皇上是个好性子的人,姐姐不要急了。”
说着,两个人将脚步徐徐放慢,一起进了麒趾宫。
刚进麒趾宫,却见皇上正从长信殿那里出来,忙上前行李请了安。皇上看到刘晴薛茜桃两个人,笑着对刘晴道:“我刚进去找你,说你不在,你们去哪里耍了才回来?倒也巧。”
刘晴还未说话,薛茜桃已经柔柔的开口道:“皇上可别怪姐姐,今日我们是去中安宫看宜贵人,本来是要早早回来的,又被宜贵人留下解了一个棋局,这才晚了。”
皇上心情倒是颇好,忍不住笑道:“瞧你,我哪里是要怪刘嫔的?你倒是护的紧。”说完看薛茜桃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脸上飞过一抹红霞,像个真正的小女人一般在刘晴身后,心里又泛起爱怜之意,拉过薛茜桃在身边道:“朕早早过来,也是想与你们一起用膳,先去你的长信殿吧。”后面一句话是冲着刘晴说的。
刘晴看皇上绕过自己拉过了薛茜桃,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然而从小学过的礼仪让自己脸上继续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难得皇上愿意在臣妾宫里用膳,那可一定得精细的备着。”麒趾宫有自己的小厨房,也是皇上赏下的,刘晴便让身边的烟青去小厨房吩咐了。
回到殿里,皇上想到方才薛茜桃的话,不经意的问道:“怎么,宜贵人还邀你们下棋了?她的棋瘾倒是不小。”说完又想起那夜一直输给自己还不甘心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向上翘起。
一直细心留意皇上神情举动的薛茜桃没有忽略过皇上的这抹笑意,心里紧了紧,想到了宜贵人听说皇上要来刘晴宫里后便要刘晴去解棋局,一时怔了怔,下意识地想岔开话题却听刘晴已经在一旁带着笑道:“倒不是下棋,是叫臣妾和薛妹妹去解一个棋局,还真是难解,臣妾也不会解。”说完,想到那个棋局,心痒难耐,又对皇上道,“不如皇上也帮忙看看?皇上一定是知道怎么解的,倒是教教臣妾。”
皇上听的也来了兴趣,“也好,你去摆摆看,我也瞧一瞧。”
刘晴立刻叫墨画将棋盘拿来,自己凭着印象将秦谖所摆的那个棋局摆上来,皇上看着还真是有几分难度,在心里左右揣度了半天,一步步慢慢下着,竟然将那困局解了。
刘晴在一旁看得高兴,忍不住道:“可不是该这样子下么,臣妾愚钝,竟然一直没瞧出。”
皇上看着这棋局却觉得有几分眼熟,没将刘晴的话听进心里去,薛茜桃留意到皇上忽然怔忡的表情,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妙,忙笑着上前:“不愧是皇上,这下棋局解了,姐姐也能安心了不是?对了,妹妹好久没听姐姐抚琴了,今日难得皇上也在,不知姐姐肯不肯成全妹妹这个心愿?”虽然不知道秦谖的用意,但薛茜桃下意识觉得不该在这棋局上多耽误心思,不然只怕要如了秦谖的心意。
但是已经晚了,皇上已经看出这棋局分明是自己那晚与秦谖酣战所赢秦谖的一局,自己正是这样下的将秦谖陷入死地,只是这么久了,自己下过也就忘了,却不想她还记着。
又想起秦谖那日对自己的肺腑之言,一丝内疚慢慢占据了皇上的内心,自己不知道如何对待除瑞珠以外的女子对自己深切的情意,便选择了冷落和逃避,这么多天将秦谖抛在脑后,而秦谖却连与自己下过的一盘棋的棋局都还记得。
“臣妾以后一定要好好琢磨棋道,争取下次让皇上赢得不那么轻松,不然皇上可要在心里嘲笑臣妾愚笨,不愿意同臣妾下棋了。”秦谖的话忽然在脑海浮现起来,虽是玩笑却带着一丝哀戚的神色,皇上心里竟然是一痛。
薛茜桃看到皇上神色知道这棋局一定有别的深意,忙亲自去将刘晴的琴取来:“刘姐姐,不如这样,你弹琴,我给你们舞一曲可好,难得今日就我们与皇上一起,可不能辜负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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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个,昨天因为心里有事,写得不够认真,有很多错字和矛盾的地方没来及修改,抱歉了。我今天重新改了改,大家可以重新看看,不过大体意思还是那样。
刘晴见了皇上,一颗心也是放在了皇上身上,看见皇上还愣在棋盘前,以为皇上是被棋局所迷,生怕皇上因此费了心神,笑着接过琴,“就你的花样最多,也好,左右小厨房那边膳食还没准备好,我们就看你舞一曲。”
薛茜桃一面又拉过皇上,娇嗔道:“皇上,不要再看这棋局了,既然臣妾和刘姐姐都在,就多看看臣妾们,臣妾好久没见到皇上了。”
皇上从那棋盘上收回目光,听了薛茜桃的话,忍不住笑道:“才三两天而已,怎么就久了?”话虽然这样说,还是被薛茜桃拉着坐去了,看着这个娇俏的女子,皇帝心中也感到轻松了不少,相比起知晓了秦谖深情后心里的压力,还是与薛茜桃相处最为舒服。
刘晴看着薛茜桃毫无避讳的拉着皇上,俏声撒娇,眼神黯了黯,自己从来没有与皇上那般亲近过,两个人总是相敬如宾,她敬他是君,她畏他是她的天,从未想过二人可以这般相处。手捧着太后亲自赏下的鸢尾,慢慢坐下,轻轻拂过琴弦,一串乐符在手下淌过,清冽无双。
薛茜桃也从皇上那里起身,站到中间,用袖掩了一双眼似喜似嗔的眼,对刘晴道:“刘姐姐,我今日衣服也来不及换,便穿着赵粉,请刘姐姐弹一曲《出水莲》如何?”
刘晴看皇上的目光大都落在了薛茜桃身上,心里五味杂陈,垂下黯然的眼,点头应了。
玉手轻翻,清冽的琴音宛如秋水一般脉脉动人。薛茜桃轻灵的身子随着琴声一起窈窈舞动,水袖如云,媚眼如丝,一朵粉荷在殿中央慢慢绽放。皇上看的兴起,这琴声,这舞姿,这两个无双女子,皇上从心底生出了处在上位的满足之感,正想抚手称赞,脑海里却浮现出了一对幽怨的眸子,像是瑞珠的,又像是秦谖的,含情带怨的看着自己。原本欢喜的心竟忽然生出了苦涩之意。
他以前没有发觉,原来秦谖的眼与瑞珠是那般的相像。
原本喧嚣的内心慢慢沉寂了下去。
一曲终了,薛茜桃满怀希望的看向皇上,她相信这个自己从小练习的身姿和舞蹈一定牵动了皇上的内心,柔若无骨媚 态横生的身躯是从小跟着老师下了苦功夫练过的。而自己的姐姐却不愿意吃这么大苦,只能练个神似罢了。
可是当她看到皇上神情时候,一颗心却重重的沉了下去,皇上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薛茜桃不禁有些气恼,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以前私下里自己跳舞给皇上,从来看到的都是皇上深深沉醉的表情。这样的心不在焉可是第一次。
眼珠转了一圈薛茜桃隐隐猜到原因了,今天唯一反常的可不就是那棋局,让皇上一直这样牵挂着。“皇上,皇上,可是臣妾舞的不好?让皇上的无聊的愣了神?”薛茜桃心里暗骂着秦谖不知耍的什么花招,一面娇声问着皇上。
“很好。你与晴儿都很好。”皇上嘴上敷衍着终于忍不住起身了,“朕忽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就不陪你们了,你在晴儿这用了膳再回去吧。”
薛茜桃脸色终于变了,连刘晴也觉得奇怪。起来道:“皇上不是要在这里用膳么,怎么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