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凤钗(那拉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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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凤钗(那拉皇后)-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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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蓉被推搡进来,身后的人重重一推,她狼狈地跌到地上。
“呼……呼……皇上,奴婢冤枉啊。”
堵嘴布一摘下来,王云蓉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喊冤。她想要先发制人,先入为主地让她的忠心和冤屈占领乾隆的第一印象。
“冤枉?”
乾隆气笑了,“那你倒是说说,朕哪里冤枉了你?啊?”
“这……这……这个……”
王云蓉结巴了。
是呀,皇上还没有说自己犯了何事,自己这是叫的哪门子的冤枉哟?王云蓉恨不得狠狠地抽她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该,叫你嘴贱,现在完了。
“皇上饶命啊,奴婢,奴婢不知犯了何事,不过,奴婢想,定是皇上因小人谗言,对奴婢有误解,奴婢,奴婢一直忠心耿耿,以光大皇上您的光辉形象为最高使命,您可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她死鸭子嘴硬,脑子快速地转了一个弯,企图生掰硬套地混淆过关,不过乾隆是铁了心要讨好他目前心目中的佳人,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那你倒是说说,为何你掌管一个茶水房,结果给主子上的都是劣质茶叶,是不是你假公济私,以次充好糊弄主子?恩?”
“劣,劣质茶叶?”
王云蓉有些发懵,不对呀,我本来是用的最好的茶,那还是皇后娘娘去年在纯主子生辰的时候赏下来的,据说宫中才只有不到半斤,皇后娘娘自己都没留,除了赏赐给纯主子五钱之外,全部进献给了太后。
这茶还是劣质茶,那真正的劣质茶那还不是潲水了?
“皇上,奴婢是真的冤枉啊,奴婢拿出来的茶叶是茶水房最好的茶,还是皇后娘娘去年的赏赐中留下来的,奴婢一直对主子忠心耿耿,哪里敢做这种该被天打雷劈的事情啊?请皇上明鉴。”
“你不敢?朕看你是太敢了,敢极了!”
乾隆怒极,这个刁奴,真是太欠教训。他顺手端起放在机子上的茶杯,直直朝她砸了过去。
茶杯飞速接近王云蓉的脑袋,可她此时匍匐在地做哀求状,根本不知道有一个飞行物想要在她身上着陆,便根本没办法躲避。
茶杯在空中打着圈,直奔向她的旗头,然后又被高高地弹飞了好几步远,才“砰”地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在王云蓉曾经的灿烂年华中,她曾被茶杯碎片狠狠地扎伤过,埋下了心理阴影,她很是听不得茶杯碎裂的声音。
她条件反射地扬起了脑袋,身子往角落竭力地缩了缩,却不防茶水正飞溅过来,正面溅了她一脸。
王云蓉接受了这个别致的“洗礼”,还有些木木呆呆的。她微微张着嘴,木木地保持着一个姿势。
茶水顺着脸颊汇聚成溪流,哗啦啦地唱着欢乐的歌,奔向地球引力的怀抱。

再一次赤贫

溪流途径王云蓉张开的嘴角,有调皮的小水滴特立独行,脱离了大部队,顺着“峡谷”开展了探险之旅。
“皇上,冤枉啊!”
王云蓉忽然大叫起来,声音尖利,像一把刀,刺得乾隆耳膜子都疼了。
“叫什么叫!”他怒而拍桌。
王云蓉被吓得又缩了缩肩膀。不过,她还是硬顶着心中的恐惧,顽强地开了口。
“皇上,奴婢确实冤枉,请听奴婢解释。”
“那你解释吧。”
乾隆无可无不可地吹吹胡子,一个奴才,冤枉不冤枉的,其实真没什么好计较的。
“皇上,是这茶叶。这茶叶,是今年的新茶,是内务府那边刚刚才拿过来的,奴婢还没有试泡过,今儿呈给皇上的,是第一遭。”
“哦?”这话,乾隆倒是信了。
看这奴才畏畏缩缩的没出息样,她知道朕在这里,定是不敢拿那劣茶出来讨打的。
那么,就是内务府了纰漏了。
“这内务府怎可办事如此荒唐?这皇后整日在干什么,都不会管一管吗?”
众人见牵连到皇后身上了,因身份所限,尽皆闭上了嘴巴,假装自己其实是聋子,什么都没有听见。
乾隆见问不出什么,也作了罢。挥挥手将王云蓉贬到了辛者库。
看着天色实在不早了,这病怏怏的纯贵妃实在是不能侍候他,乾隆便软语安抚了一通“受尽委屈”的纯贵妃,也留下许多赏赐之后,径直往延禧宫去了。
他可没有忘记皇后管理不当的事情。
想来令妃和皇后一向都不对付,从令妃口中,定能很容易地知道些消息。而且,乾隆找了半日美女,也有些倦了,得找他的爱妃安慰一下。
延禧宫,烛火高燃。
令妃听了乾隆的抱怨,心里一喜。
“皇上,奴婢不敢说。”她小心地抬眼看了看乾隆,
“爱妃,有什么不敢说的,朕给你做主,她不敢把你怎么样。”
“其实,皇后娘娘最近是对宫务疏忽了不少,皆因她最近迷上了打马吊,说……说是要练好牌技来讨太后娘娘的欢心。”
“……”
乾隆有点无语。
这还是那个把自己框进规矩里去的皇后吗?
“这是什么理由?”
“主子娘娘怎么想的,奴婢哪敢质疑。只不过,”她特意顿了顿,抬眼小心地觑了觑乾隆的神色,措了措辞,“奴婢觉得主子娘娘有些太过了。”
“哦?”
“娘娘整日都在打马吊,据说赢了很多银子。各宫姐妹们都大出血,生活品质都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这下乾隆可是找到让他的内宫没有美女的罪魁祸首了,竟然是皇后那拉氏捣的鬼!
他暗自磨了磨牙,心里想狠狠地教训那拉一顿。
把察言观色能力练习得炉火纯青的令妃就此打住了话题。皇上的怒火已经挑起来了,加柴火的事,还是让本宫的好姐妹们去做好了。
“一人种树,大家纳凉”。
本宫可不要去做那个种树的傻瓜。
乾隆用了半天时间,派出人手各方查探之后,很是全面地了解了这次事件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他很有些愤怒,也有点哭笑不得。
身为皇后,竟然被一点小小的债务就给难住了,到了需要压榨妃嫔挣外快的地步,真是丢光了朕的脸面!
储秀宫,那拉正和抓着小猫两三只打着马吊。
这两天,宫妃们真是越来越不狡猾了,一个个不是称自己病了,就是推说自己宫里谁谁病了,要去照顾探望,真是越来越不好逮人了。今天这一桌,不是答应,就是常在,连一个贵人都没有。
那拉扫了一眼牌桌上缩肩弓背,一副倒霉相的三人,很是没有成就感。
这“生意”,做不长久了吧。
小鱼小虾的,折腾起来也是费精神,那拉胡了几次牌之后,就打算收手,放她们几个回去了。
这时,红染来报,乾清宫总管吴书来来了,说是带来了皇上口谕。
那拉只得招呼其余三人一起迎接皇上口谕。
吴书来进来看到这个阵容,心里明白,这定是今日的马吊四人组了。
娘娘你又被抓包了呢!
瞟瞟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吴书来心里无奈极了,而且,为何每次有这种诡异的圣旨,皇上都派给他去传?
“主子娘娘哟,不是老奴不帮您,实在是您点也太背了,总是被皇上给逮着。”
这样想着,他面色便有些发苦,不小心让那拉觑见了,弄得那拉心中打起了鼓。
传完口谕,吴书来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
“主子娘娘,旨意就是这样的,奴婢得罪了,皇上还吩咐,让娘娘三日之内,将不法所得全部上缴内库,皇上还说,要是您有需要,奴婢可以找人帮帮您。”
“不,不需要了,本宫人手足够。”那拉浑浑噩噩,结结巴巴地说着。
她听完口谕,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都恹恹地,像只被戳破了的气球,没一点生气。
被迫留下的鄂常在等三人看情形不对,便找了借口溜号,带着随从,顺便将这诡异的口谕传到了所有人耳里。
吴书来回到乾清宫,“皇上,奴婢传旨回来了。”
乾隆抬头,有些迫不及待,“皇后反应如何?”
她表情定是很精彩吧?这个木头皇后,总是一个表情,笑得假得很,朕真是期待她悲愤欲绝的表情啊。
吴书来噎了噎,皇上,您要不要这么恶趣味啊?
“主子娘娘她接了旨,显得很有些没精神。”
没精神好啊!这次被被打击惨了吧。
乾隆听了之后,心情舒畅了许多。
他有心凭此次的把柄,给那拉一顶不贤的帽子,狠狠惩治她一番。
可是,压榨嫔妃毕竟不好听,而且,妻子不贤惠,说出去,丢的也是自家面子,他被这种捆绑式的关系弄得很被动。
最后,乾隆不甘心地搓了搓手,只得草草传了一道口谕,说皇后聚众赌博,有损后宫形象,罚两年俸禄了事。
不过,在吴书来走之前,他又追加了一句,让皇后交出非法所得财物作为惩罚,听得吴书来走向储秀宫去的步子都有些踉跄。
吴书来总是在心里偷偷地叹气,“夹在不怎么琴瑟和鸣的皇帝和皇后中间,奴婢真的很难办啊。”
世上有钱难买的,最是后悔药。不论那拉如何后悔,她也不得不面临一个尴尬的问题,储秀宫中再一次赤贫了。
辛辛苦苦大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那拉很有些不甘心。
“被罚两年俸禄,老底还给清了,唉,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偌大一个储秀宫,没有银子,将寸步难行。
试想,身为一国之母,你好意思不给跑腿的宫人们发小费吗?好意思发小费发得还没有人低位嫔妃多吗?你好意思不给小十二小十三准备点加餐的零嘴儿,不给来请安的宫妃上茶吗?
不好意思,那拉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压榨宫妃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当然,也怪本宫自己贪心。”
要是早点收手,说不定,皇上根本就不会发现储秀宫里聚众打马吊之事,这两年份例和没收赃款,罚得真是冤啊。

雪中送炭的人真多

那拉这个阶级敌人被更高级别的皇帝陛下镇压了,东西六宫宫妃们用各种形式大肆庆祝了起来。
她们有的翻出压箱底的,没被那拉榨出来的金钗玉饰,打扮得光鲜亮丽,几欲和御花园中开得热烈的春花争艳夺彩;有的命手下偷渡进些许金刚经,烧给菩萨以消除这段日子被压迫的晦气,并进一步乞求菩萨保佑,阶级敌人永坠尘埃,不得翻身。
顶着六宫怨气和幸灾乐祸,那拉在储秀宫中,凄凄惨惨地过起了衣食无着的日子。
“娘娘,咱们储秀宫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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