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青这时刚缓过气,听得令嫔的污蔑之词,一口气又堵到了胸口,脸皱成了苦瓜。
苍天见证,我的百灵膏早就用光了好不好?
令妃交出了全部的八瓶半膏药之后,立马打发绣草出宫见她阿玛,提出再次采买百灵膏的要求。
魏清泰颓然跌坐进老虎椅上,暗自伤神。
上次为了抢到这十瓶百灵膏,本大人已经得罪了富察家和西林觉罗家,现在被处处针对,寸步难行,哪里还有办法再找新的百灵膏哟?
当然,这乃后话,暂且不提,且说太后得到了八瓶半的百灵膏,欣喜不已。
她可是听说了,这神药让一个病入膏肓的老太起死回生返老还童还生了两个大胖儿子,治疗一下哀家的瘫痪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至于那什么百两纹银?
令嫔那是何许人,如此孝顺的人岂会要哀家的银子?到时候要退回来多麻烦,哀家还是不拿出去给她添堵了。
“抹上抹上,哀家的胸脯,哀家的大腿,都抹上,不要漏过一处地方。”
太后钮祜禄氏艰难地挪动着脖子,指挥着翠珠给她全身上下都涂上厚厚一层百灵膏。
乌青这家伙哀家岂是没见过?这么老这么难看的一个嬷嬷,竟然都变得如此好看,那哀家用了之后,岂不是要变天仙?
太后美美地想着进入了梦想,她甚至很遗憾,这百灵膏为何不在四爷有生之年出现呢?说不准四爷就能够封她为皇后了呐!
都怪这该死的乌拉那拉氏!哼,四爷是哀家的,等哀家变漂亮了,以后见到四爷,四爷一定会抛弃掉那个女人而和哀家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太后在睡梦中笑得很开心很开心,翠珠手里拿着瓶子,偷偷地往自己脸上抹了些,这么宝贝的膏药,竟然让本姑娘往鸡皮上擦,真是鲜花戴在牛屎上,恶心!
这厢翠珠在偷工减料中饱私囊,那边,受了惊吓和委屈的乌青嬷嬷泪眼汪汪,被乾隆搂在怀中,亲了又亲。
“爱妃,听闻今日皇后恢复请安,可是受了委屈?这个皇后怎么回事,竟然让朕的心肝宝贝受委屈,真真不称职。”
“皇上,不干皇后娘娘的事,是令嫔姐姐,她……她……”
乌青想到令嫔当时状若疯狂的样子,又是一阵哆嗦。想她年少之时曾经和哥哥出去乞讨,见过那得了疯病的人,逮着他们的一个小伙伴又抓又咬,后来没多久,这个伙伴也疯了,不久就死掉了。
“嗯?竟然又是她!”乾隆不经意间想起了上次见到的皱纹,内心又是一阵恶心。
“她怎么了?爱妃你大胆地告诉朕,朕一定惩治她为你出气好不好?”
乾隆软语安慰。
“奴婢觉得令嫔姐姐是得了疯病,好吓人,她还想咬奴婢,奴婢差一点就再也不能侍奉皇上您了……”
乌青喃喃地说,目光中满是惶恐。
“疯了?咬人?”
乾隆大惊。难道是狂犬之症?
“哼,都怪这皇后,弄什么请安,好好禁足里的人都弄出来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传令,令妃身有恶疾,隔绝西山治疗。皇后管理不善,取消管理后宫权利。”
“好了,爱妃,朕特赦,你今后不用去给皇后请安了。爱妃有什么想要的,朕送给你压压惊?”
“那,奴婢想要百灵膏。”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两更哦~
新的帝王星
“百灵膏?”
乾隆作为紫禁城的拥有者;对居住地里面发生的事情当然也不可能一无所知;他对百灵膏这种最近在紫禁城绝大部分话题里面提到美容养颜的灵药也略有耳闻;本就有些想法了,听得乌青这个要求便也不觉得吃惊。
“青儿放心,朕已经下令给内务府去采买,到时候让青儿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如此圣宠,让在宫中待了快二十年的乌青有些心惊胆战;她微微低下头,暗忖着是时候找一个靠山来靠一靠了。
那拉得知这些消息;心里一瞬间有些黯然。
即便是昔日宠冠六宫的令妃;现在也只落得个病囚西山的下场;虽然这一切是自己主导的;却也心寒。
“好在;”那拉安慰自己说,“本宫早已经看清了这男人的真面目,及早抽了身。”
“主人,您是想放过令妃吗?”
百奎有些着急,这女人害了小主人,怎么可以放过?
“不,当然不。”
那拉双手倏然捏紧,尖利的指甲在手心掐出深深的印子。她的眼神很坚定。
“身为女人,本宫是同情她,可是,作为杀子仇人,本宫的报复还远远没没有完。”
那拉体内灵气运转一圈,将心头莫名的不良情绪消掉,正要做下一步的布置,却忽然察觉到一阵剧烈的灵气波动从一侧传来。
那拉心头微动,神识扫过去,便发现从昨日吸收了她精血之后便陷入诡异沉寂的小魅那巨大的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光晕一圈一圈扩散,罡风四起,很多精灵被波及到,枝叶折断树叶纷飞,顿时洞天福地之中哀声四起。
“这个小魅可真是的,化个形怎么这么大的阵仗?幸好小十二现在没在这里,要不得被吓坏了。”
那拉起身,双手结印,洞天福地诸多禁制开启,一圈一圈透明的结界将小魅和其他生灵隔绝了起来。
等一切恢复平静,那拉将百奎打发了,盘膝坐下,却不防一个怯怯的声音传进了那拉耳朵里。
“主人,魅大人它不会有事吧?”
“团团?”
那拉虽然神识里早就见过了团团好多次,这次还是忍不住转身用目光打量了一通。
“啊?主人您知道团团的名字啊?团团好开心。”
巨树做出一个和身躯甚是不相符合的娇羞动作,那拉心头恶寒,赶紧移开了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小魅娇羞装嫩,那拉只觉得好笑,这“团团”来做巨树卖萌的事情,她却接受不了。
“它不会有事,你快回药田去。”
那拉不想看见它,只草草安抚了半句话,就打发它走。
“主人?好吧……团团你马上回去,可是主人您别忘了团团啊!”
终于走了。那拉揉揉眉心,这次接触,她总觉得这团团有点不妥,但又想不出来是何故,只是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罢了,反正是洞天福地之中,如果有问题本宫有的是手段来解决它。”
光晕还在一圈一圈有规律地闪烁,那拉观察了两个时辰,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这么等着也觉得枯燥,便不去管它,闪身出了洞天福地,她记得纯贵妃好像已经病入膏肓了。
很显然,那颗丹药,纯贵妃并没有吃。
此时天色已暗,宫灯高悬。那拉一缕神识毫不费力地到了永和宫,便见纯贵妃闭着双眼,面色晦暗地躺在床榻上,身旁是红肿了双眼的四格格。
“小四,”纯贵妃无力地睁开眼,虚弱地喊了一声,手微微抬了抬。
四格格赶紧捉住她的手,泪眼朦胧。
“额娘,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额……额娘……感觉到……今晚就……就是额……娘的大……大限了。”
“额娘!”
四格格顿时哭出了声。
“别……别哭,孩子。”纯贵妃死死拉住四格格的手,脸色竟然红润了起来,说话也利索了不少。
那拉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了,她眉头死死皱了皱,心里不免有些担忧,都这时候了,怎么还不吃药呢?
抿了抿唇,那拉终于做了决定,飞身往永和宫飞去。
只一瞬,那拉便到了纯贵妃寝房外面,五感灵敏的她不用神识便已经听到了内室里的声音。
“额娘这一辈子,最舍不得的,便是你和你两个哥哥。”
她笑容恬淡,满眼不舍,泪珠也滚滚落下。
那拉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径直到床边打出一到灵气护住纯贵妃心脉。
那拉此时并没有化妆,穿的也不是皇后明黄色的常服,两人一下子都没有认出来。
“你是谁?”
四格格反应过来,站起身将纯贵妃挡在身后,眼带防备地盯着那拉。
这个人明显不是宫女,也没有通报,怎么能够进来?难道是刺客?
那拉眼光扫了四格格一眼,并不回答,只是淡淡地望着有些疑惑的纯贵妃,“本宫给你的药,你怎么不吃呢?”
纯贵妃大惊,这人很是眼熟,加上这称谓……
纯贵妃骤然想起,这人的样子,俨然就是几十年前的那拉氏的模样,不,比那模样俊俏多了……
她心里有些明白,试探地问了一声,“皇后娘娘?”
“是本宫。”那拉又一道灵气打入了她的身体。
“啊!”四格格惊呼,嘴巴大张地傻傻望着那拉。
纯贵妃安抚地看了看四格格,也顾不上别的,急急问那拉道,“您真的遇到了神仙?那药真的是神药?”
“是。”那拉翻手,一个小瓶出现在手心,倒出来,圆润的丹药上面灵气氤氲,纯贵妃和四格格看来,便是这丹药隐约看不真切。
“原来那一粒,你留着给小三吧,本宫给你一粒新的。”
纯贵妃真的相信了,但是她迟迟不接,“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那拉侧头望向慈宁宫方向,淡淡地说,“本宫想要靠你给本宫挣个母后皇太后的名头。”
母后皇太后?
纯贵妃和四格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呆。
天上掉馅饼了……
当永和宫两母女被这天上掉的馅饼砸的晕头晕脑的时候,暗夜的天空中,有一颗星辰光芒倏然明亮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断更多日,我罪大恶极。
贤王出现
乾隆二十三年;在朝臣们的心里;这是一个让他们倍感压力的一年。
家中妻妾为了一个叫“百灵膏”的膏药争得都快打起来了不说;皇上竟然也为了这膏药狠狠发作了采买不力的内务府,还全天下张贴皇榜寻药,仅为了讨得一宫妃的欢心!
昏君啊昏君!
像筛子一样四面漏风的紫禁城中发生的事,根本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宗亲朝臣们心里都腹诽不已,其中若干大义之士甚至惶恐起来:他们仿若看到了唐明皇和他的杨贵妃!
这可如何是好啊?
仿佛是为了解救陷入惶恐之中的人们;上天为这个即将陷入昏暗的世界送来了一盏明灯——三皇子永璋。
也是这一年,一直消沉病弱的三皇子竟然幸运地好了起来。
病好了的三皇子;在他的亲生额娘——重新夺得皇上宠爱的纯贵妃——的枕头风之下;终于成功走进了朝堂;出现在了满朝文武大臣的视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