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云吸了吸气,说道:“兮兮并没有不顾后果,她想过,若是出事了,她会为你担着,包括抵命。”
宁月垂眸,其实,在潜意识里,她确实想过张兮兮这次做的有些过了,甚至肯定会害到宁月自己。
只是她回避去想,怕自己会忍不住与张兮兮起争执。
撇去心头的思绪,宁月故意大大咧咧的对薛凌云责备道:“她为我担着?你就放任她冒险?”
“我才不会放任她去冒险。”薛凌云略自豪道:“无论她闯了什么祸,我都能帮她解决。”随即他勾起一缕确信的笑容。“就算她杀了当今皇帝,也没有关系,只要她愿意做的,我都能帮她。”
虽说薛凌云的话太狂傲,但他的神态却令宁月不得不相信他这个人根本不简单,或者说,不简单的根本就是虚潭谷。
“你对兮兮是一见钟情?是真心的?”宁月觉得自己还是无法消化薛凌云对张兮兮的感情,这才认识多久而已。
古代人真的就这么简单?只要一眼认定了,就能这般执着?
薛凌云微挑下巴,甚是高调的笑道:“当然,大丈夫怎可拿感情做儿戏。好了,你赶紧走吧!我去陪兮兮解闷。”
言罢他步伐轻快的快步离去。
宁月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阵丧气,所有的人都不简单,就唯独她最简单。兮兮说的对,再这样简单下去,指不定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罢了,懒得想,她扫了扫心绪,便又开始四处寻找倾月。
她不解,倾月中毒不在自己家里想办法解毒,却反而跑的不见人影,亲自去找解药?
可是,他究竟能去哪里呢?
渐渐的,她不禁想起当时倾月被她刺中的反应,怕是他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中毒了吧?
也可能猜到她并不知道,所以才瞒着她,只是理由又是什么?
而且,普通人不可能那么快就清楚的知道自己中毒了,她想,他如薛凌云所说的那般,是一位高人。
真的是叶幽离?若是叶幽离,那现在他会不会去了净月玄玉盟?据说那里非常不简单,或许真能解的了他的毒。
思到此处,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找叶幽兰,可最后冒着大夜晚在闫城饶了一大圈,却依然没有找到他。
倾月不见了,叶幽兰也不见了,肯定有戏。
最后,她还是决定先回去休息,这些人个个强悍的很,说不定根本不用她操心。最坏的打算,也就是倾月真的死掉呗!死就死!
就当是强抢民女,遭的报应吧!
想是这么想,但这一夜,本就基本在寻人中过去了一大半,再加上心里总是不安,所以一直捻转到天蒙亮时,她才昏昏入睡。
结果天刚亮,她就被人吵醒,也就是说,她睡了就只有半个时辰。
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无神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易临理,声音暗哑而又无力的问他。“三皇子殿下,请问何事贵干?”
虽然困,但他还是忍不住心中抱怨,什么玩意?倾月走了,她就要管倾王府的事情?据下人所说,她是未来王妃,当下已经入住,也就是准王妃,所以倾月不在,理所当然就应该是她主事。
不说她没有兴趣管这些劳什子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真的很困,恨不得直接躺到地上直接睡觉。
“听说倾大哥不在?”易临理看到宁月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那副难登大雅的神态令他都不忍心看,奈何她是倾月的女人,他不能鄙视。
一提倾月,宁月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些,她懒懒的点头。“嗯!”
不知道他解毒了没?
“那这样吧!既然你是他的王妃,那烦请转告他,让他务必向父皇拿到为我和丁姑娘赐婚的圣旨。”
“嗯!”宁月半眯着眼,再次懒懒的应了声。
王妃他妹啊!她明明还没有嫁好吗?倾月现在是要闹哪样?不仅强抢民女,这是还要“裸婚”的节奏?
直接提包袱入住,就算是结婚的话,那她只能“呵呵”。
宁月明显没有关注到问题的关键,易临理不放心的问道:“宁姑娘,哦不,嫂子,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听到了。”其实除了“王妃”二字,她啥也没有听到,实在是太困了,她忍不住又打了一个非常大的哈欠。
那血盆大口长的,令易临理不忍的闭了闭眼,随即又摸了摸鼻子,竟然还伴随着刚睡醒因为没有漱口而残余的口臭。
“我还是再说一遍吧!你听好了。”他其实很想把宁月给踹出去,这倾月到底娶的什么女人?
“烦请嫂子转告倾大哥,让他务必帮忙拿到为我和丁姑娘赐婚的圣旨。”这一次,他语气放的很慢,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嗯!”宁月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知道。”
“那我说的是什么?”
“赐婚。”
“让谁帮忙找父皇赐婚?”
“倾月。”
易临理皱了皱眉,不太欣赏宁月直呼倾月名字的坏习惯,这要是在外面还好,若是去了皇宫,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情。
罢了,继续问:“为谁赐婚?”
宁月迷茫的抓了抓后脑,微微皱起眉头,思考了好半响后,才道:“为你。”
“为我和谁?”
“丁姑娘。”宁月懒懒的道:“哪位丁姑娘啊?”随即怔住,皱了皱眉,之后突然精神抖擞的惊道:“你要娶丁岚?要倾月帮你?”
她这一精神,易临理就立刻开心的笑了。“是啊!劳烦你了,一定要转告倾大哥,接下来的日子,我估计没有时间过来了,所以今天我一定了了这桩心事。”
“一定一定。”宁月立刻欣喜若狂,“我一定会转告他的,你也一定会娶到心仪的美人儿。”
“那谢谢嫂子。”易临理笑的更加欢乐,仿佛明天就会娶到心头人一般。“那我这就告辞,不打扰嫂子休息了。
“嗯嗯!”终于完事了,宁月二话不说,易临理还没走,她就直接踹开椅子,往地上一躺,呼呼入睡,保证有人踹她无数脚,她也不会醒过来。
“……”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黄雀
易临理面露纠结,眼看着宁月在自己眼前躺在地上睡觉,他有一种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感觉。
叹息一声,他决定甩手走人,希望她能记住他的话。
若不是最后张兮兮和薛凌云在侍女的通知下找了过来,怕是她会在客厅内地上睡到晚上。
张兮兮对旁边的侍女埋怨道:“你们怎么不喊她回房睡。”
侍女唯唯诺诺道:“奴婢喊了,可是……喊不起。”
薛凌云像看好玩的东西一样蹲在地上,看着抱着椅子的脚睡的正沉的宁月,笑道:“看起来睡在地上挺舒服的样子。”
张兮兮抿嘴思索了一番,“看来是要用踹的了。”
“怎么踹?”薛凌云微惊,“你要踹她?”
“那怎么办?”张兮兮淡定道:“再这样下去,会着凉的,现在还没有到夏天呢!”
薛凌云困惑的摸了摸脑门,“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脑子有问题?我想到的是让侍卫抬他回房,可你想到却是将她踹醒。”顿了顿,他又无奈摇头道:“好低级的问题,却依然能让我们问题不……”
张兮兮怔了怔,立刻打断他。“你少废话了,我只是一时脑子糊涂,才想到那样一个烂法子。”
闻言,薛凌云灿烂一笑。“我知道,我只是开玩笑的,我知道你还在介意昨晚的事情,所以脑子有些混乱。”
张兮兮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略不自在的对身边侍女道:“去喊两个人来将她抬回房间。”
“是!”
虽说宁月睡的很沉,但最后其实也没有睡多久,还没有到中午,她便醒了过来。
她抚着狂跳不止的心脏,怎么梦到倾月死了?
她不想去回忆梦中的情节,却还是跟犯了强迫症一样使劲去想梦中的情节,她记得叶幽兰站在她的面前,面纱缓缓从他的脸上飘落,露出的是倾月那张脸。
后来,他对她微微一笑,便倒了下去,明明没有流血,可雪白的衣裳依然在无故出现的血泊中。
对倾月死去的恐惧掩盖了她对倾月是不是叶幽兰的疑惑,她定了定神,便赶紧下床往门外冲去。
后来却在刚踏出门栏时,被突然出现的身影挡住了,她直撞入对方的怀中。
“我不知道,一晚上没见,能让你这么想我,这是在投怀送抱?”倾月的声音依然是那么轻快,只是隐约中有一丝虚弱的沙哑感。
宁月怔怔的抬头看着他,半响后,她突然道:“你脸色很难看,别笑了,掩盖不了你的虚弱。”
倾月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依然风淡云轻道:“虚弱不是死,身体可以养。”
言罢他牵着宁月朝床边走去。
“你要做什么?”宁月不解,但心虚的她不太想挣开他的手。
“自然是睡觉。”他牵着她坐在床边,并伸出手指触了触她的眼圈。“你没有睡好,正好我也需要休息养身体,所以现在就继续昨晚我没有做的事情,抱你睡觉。”
“好。”这一次,宁月很爽快的答应了,可能是感激他没有与她计较,也可能是已经接纳了他。
无论如何,她感觉不到他对她有恶意。
闻声,倾月微怔,他看着她笑的更加轻松起来,才发现,这丫头很吃软。
躺好,他环住她的腰际,感受着她略显僵硬的身体,眼里划过一丝无奈。“放松点,我不会吃了你,只是睡觉。”
“我知道。”宁月嘟囔一声,随即想到自己的梦,于是问道:“按理说,你是叶幽离的可能性比较大,可我却梦到你是你叶幽兰,那种感觉非常强烈,仿若就是真的一般,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倾月看了看她眼底浓浓的疑惑,随即垂眸道:“睡吧!我很累。”确实累,他的脸色比昨晚离开时还要白,明显消耗太多。
纵然有疑惑,例如他是怎么解毒的?他是不是去了净月玄玉盟?但也只能等他休息够了再问。
宁月本欲闭眼睡觉,突然灵机一动,于是她小声对倾月道:“你好好睡,我帮你脱衣服,那样舒服一点,你别乱动,免得动到伤口。”
闻言,闭目似是睡过去的倾月突然低低一笑。“好!”
得到许可的宁月将他环住她腰际的胳膊给拿开,并坐起身为他解腰带,由于他是伤者,所以小心翼翼的她废了好半响的功夫才将他的外衣给脱了下来。
为了不引起他的不满,她乖乖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