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点头,拉起胤禩的手往后院带,“好,水早就备下了。”
胤禩坐在浴桶中闭着双眼,细心的瑾萱在温热的泉水中混入了菊花、藿香、桑叶煮好的药材水,用这三种药材煮出的水来沐浴最是消除疲劳、疏散风热、养肝明目。胤禩泡在浴盆中许久之后睁开了眼睛,“瑾儿,你这水中加了什么?”
瑾萱帮胤禩按着太阳穴的手停顿了下来,笑道,“我放了菊花,藿香和桑叶。这天暑热难耐,放些药材解乏还能散风热。是不是觉得舒服极了?”
胤禩笑的开怀,“有如此细心的美人服侍沐浴自然是舒服极了!”
沐浴过后的胤禩倒头便睡的昏昏沉沉。瑾萱看着胤禩睡着之后,便轻轻起身出了房间去准备膳食。瑾萱在厨房跟秋语聊天之时,看到了小夏子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福晋。。。”
瑾萱收起唇边的笑意看向小夏子,“这是怎么了?”
“福晋,裕亲王病危。。。”小夏子低头说着,“爷跟裕亲王最是亲厚了。。。”
瑾萱一惊,止住了小夏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去叫爷。”
“太医们在尽力医治了,只怕是时日无多。”小夏子一遍跟着瑾萱出门,一边快速的说着。
瑾萱点点头,轻轻推门进屋坐在了胤禩的床头,“胤禩?”
“嗯?”睡梦中的胤禩应了一声瑾萱,双手下意识的抓住了瑾萱的手。
“胤禩?醒醒,福二伯病了,咱们去看看他吧?”瑾萱伸手摸着胤禩的脸,柔声唤着。
胤禩一听福全病了,立马清醒了过来,“二伯怎么样了?”
“小夏子刚刚过来说,病的很严重。。。”
胤禩翻身下床,“瑾儿你跟我去看看二伯!”
裕亲王府。
胤禩和瑾萱到的时候,寝殿内围了好几个太医,床榻上的福全颧骨突出,眼窝深陷。胤禩红了眼圈,上前“二伯!胤禩来晚了!”
福全听到胤禩的声音,睁开了眼睛,“傻孩子,你来了就好。你们都下去吧,我跟八贝勒说说话儿。瑾萱留下。”
“臣等告退!”
“禩儿,二伯恐怕是时日无多。今日瑾萱也在这次,二伯有几句话想嘱咐一下你。”福全半靠在枕头上,眼中满是慈爱和不放心,“二伯是看着你长大的,在这些阿哥贝勒中,二伯以为你最是聪慧懂事,现在你又成了婚,二伯替你高兴。”福全说到这里顿了顿,“现下你也大了,自古皇储之争,必是短不了的。更何况那太子并非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二伯只希望你不要为了那皇储大位失了本心,也弄丢了性命。”
“二伯,胤禩并无此心。胤禩只想为我大清万世基业做些实事。二伯且安心养病,胤禩还等着二伯病好了一起去郊外骑马呢。”胤禩压抑住心中的难过,语气轻松。
福全笑了出来,“好,二伯会好好养病的。瑾丫头啊,二伯这个侄子自小便聪明懂事又忠厚孝顺。二伯看的出来这孩子对你上心的紧,希望你好好照顾他,陪他一生一世。”
瑾萱红了眼眶,“二伯我会的。。。”
福全这才挥了挥手,“成了,我乏了。你们且先回去吧。”
远在塞外的康熙听闻福全病倒的消息,连日从塞外开拔赶了回京。一回京还顾不上回宫便直奔了裕亲王府。
“二哥!”康熙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福全湿了双眼,奔上前。
福全看着康熙,扯动嘴角笑了出来,“多少年没有听过这样的称呼了。三弟,你可还记得儿时皇阿玛问我志向时我的回答?”
康熙看着福全,不断的垂泪,连连摇头。
福全继续说道,“愿做贤王。这是我当时的回答。我想,我做到了。”
康熙听闻,连连点头,“二哥,若没有你,我这大清的江山也坐不稳啊!”
福全微微摇摇头,“三弟过誉了。三弟,哥哥已经很久没有参与过朝堂上的事了,今日哥哥有些话,不吐不快。”
康熙看着福全,“二哥你想说什直说便是了。”
“内务府的凌普是太子乳公。太子日常生活奢靡,擅取国帑,太子东宫的花费甚至超过了皇上。搜罗美女,豢养面首,甚至从宫外弄些乱七八糟的催情之药与女子享乐欢好。”福全说到激动之处,涨红了脸颊连连咳嗽,“他所犯的所有过错,三弟统统无条件的包容,甚是屡次打死了太子身边的侍奉之人。。。三弟,你这样纵容,这样包庇,养成了太子不可一世,乖戾暴躁的性格,如何堪当国器!?”
康熙听闻福全的话,微微愣住,半响之后长叹一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只因那赫舍里生下他便撒手人寰。。。我便多宠了些他。。。现在看来,唉!”
福全摇摇头,“太子自小聪慧,谦恭礼让,且有治国之力。好好培养是可以成为大器的。只是。。。皇上,目下这些阿哥之中,臣以为,老八胤禩心性好、不务矜夸且聪慧沉稳,实乃储君之最佳人选。为我大清万世基业,还望皇上多加考虑。”
康熙点头,“老八确实不错。。。这些阿哥之中,实在是翘楚。朕会好好考虑的。”
康熙四十二年六月二十六日,裕亲王福全病故。
裕亲王丧礼,康熙谥号为宪。丧礼隆重,极尽哀荣。胤禩几次跪在灵前恸哭不止,亲自守灵,加行祭礼亲力亲为。福全的丧礼办完,胤禩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康熙看在眼中,心中欣慰,特准胤禩回府修养半月再行上朝。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福全死的晚一点,会不会是另外一种局面?
最近笔墨可能更注重于朝廷之上,不知道大家看着有没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
、助人为乐好瑾萱
胤禩在办完福全的丧礼之后,便病倒了。瑾萱心急不已,叫来太医来帮胤禩诊脉。“福晋大可放心,贝勒爷是因操劳过度再加上暑热难当,心火难散才导致发热。臣这就开个方子,不出几日便会好了。”
听到许太医这样说,瑾萱安心了下来。“有劳许太医,秋语,送送太医。”
瑾萱回到床边看着胤禩通红的脸色心疼不已,不断的沁了帕子替他冰敷。这是胤禩与瑾萱成婚以来胤禩第一次病倒。瑾萱明白福全对于胤禩的意义,而且这胤禩又是何其重情之人。丧礼之上胤禩的亲力亲为,让瑾萱动容不已。现在瑾萱只希望胤禩能快些好起来,她还是希望见到那个眼神清亮,笑意温柔的他。
许太医的药果然是有效的,三碗汤药下去,胤禩的高热便退了下去,人也精神了许多。“瑾儿,辛苦你了。”
瑾萱搅动着碗中的薏米粥,舀起一勺送到胤禩嘴边,“你若是心疼我,便快些好起来。”
胤禩细细嚼着粥,坏坏一笑,“爷觉得这样挺好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瑾萱笑着啐了一口胤禩,“那你以后便不要上朝了,日日就在这床上躺着,我便天天这样伺候你。”
胤禩哈哈大笑,“那爷不是成了废人?还如何养你?”胤禩说着,看着窗外盛开的紫薇花,“等爷病好了,瑾儿可愿意为爷跳一只舞?”
瑾萱点头,“好啊,那院中的紫薇开的正好,那你好好吃饭,快快好起来。”
这一日,京城下了一场暴雨。雨过天晴,院中的花草被那雨水清洗过后显的愈发的娇艳欲滴。瑾萱本就喜欢雨天,唇边的笑意更是毫不掩饰,瑾萱回身拉着胤禩的手,“你不是想看我跳舞么?我现在跳给你看,可好?”
胤禩有些惊讶,“现在?”
瑾萱点头,“就这亭中。胤禩,你可会古琴的霓裳羽衣曲?”
胤禩点头,“略会一点。”
瑾萱笑开,“那好,那你等我!”说罢便转身回了屋子。
“秋语,把那日做好的衣服给我找出来吧。”就在胤禩提出要求之后,瑾萱便特意去做了一身衣服。
不一会秋语便拿出了一身汉服。那是一身浅粉色及地轻纱,那轻纱衬的瑾萱如玉般的肌肤若隐若现,那轻纱的领口微敞,露出了锁骨。腰间月牙白色的腰封上镶嵌着大小不一的宝石衬得瑾萱纤腰不赢一握。瑾萱在手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白色轻绡,足登一双浅粉色双蝶恋花的绣花鞋。瑾萱在纤细的脚腕上绑上了一串铜铃,走动起来叮叮作响,甚是好听。那秋语又重新帮瑾萱绾了一个飞仙髻,然后在发辫上系上了两根粉色丝带,走动起来甚是飘逸。又上了一个桃花妆,在眉心点了一个落心花佃,更是明眸皓齿,不可方物。
“格格真是美极了,怕是爷要看呆了!”秋语看着瑾萱连连惊叹。
瑾萱脸上一红,笑着出了门。
瑾萱走来看到胤禩负手背对着她正在欣赏湖中的荷花。瑾萱上前福身请安,“给八爷请安。”
胤禩听到这个以为又是瑾萱跟他闹着玩,回身准备拉起瑾萱,“你这丫头。。。”胤禩说了一半的话停住了,呆呆的看着瑾萱惊喜不已。“你。。。”
瑾萱起身转了个圈,“好看吗?你那日说想看我跳舞,那我今日便好好的为你跳一支吧!”瑾萱说着,便走到了空地示意胤禩弹琴。
瑾萱随琴声开始舞动,踩着节拍婆娑起舞,轻绡甩动,仿佛如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裙裾飘飞,一双含水杏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身体软如云絮,整个人犹如朦胧飘渺,步步生莲。随着琴声的渐急,瑾萱足尖点地,脚步轻盈曼妙,脚腕上的铜铃叮叮作响,一身纱裙使得瑾萱犹如天上的仙女一般如梦似幻。
胤禩看着如饮佳酿,醉的无法自拔。一曲终了,胤禩还沉浸在中,久久不能自拔。瑾萱微微喘着,笑看着胤禩,“许久不跳,有些生疏了呢。”
胤禩上前抱住瑾萱,“哪里生疏?这样美妙的舞蹈,只怕是宫中都难以得见。你是如何学得的这舞的?”
瑾萱捂嘴笑着,“你也知道玛法不似寻常人家的长辈一般,他见我喜欢什么便寻了师傅来教我。所以我什么都会一点,但是大都不精。”
胤禩却回味无穷,连连摇头,“以后若是有机会,你便跳给我看吧。看过瑾儿的舞蹈便不想再看宫中那些索然无味千篇一律的舞了。只是。。。”胤禩看着瑾萱微微敞开的衣领,“这衣服只许在没人的时候穿给我看!”
就在两人在府中弹琴跳舞之时,小夏子传回了一个消息,索额图因为饥饿死在了牢中。
不知这索额图是故意还是被人恶意虐待,反正还算是死在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