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东西回家去。”
这天晚上,胤禩和瑾萱便趁着夜色茫茫带着随从离开了热河回了京。
一路上,胤禩都一言不发,几乎是没有停歇的骑回了京城。瑾萱没有乘马车一直紧紧的跟在胤禩的身后,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回到了府上,胤禩便把自己关在了屋中再不见除了瑾萱以外的任何人。瑾萱看着成日里一言不发的胤禩心痛不已,每日变了花样的想讨他开心,变着样子的做他喜欢吃的吃食。闲来无事便拉着胤禩弹琴作画,希望能开解他心中的苦闷。
年下,康熙的銮驾从热河回了京城。
胤禟几人一回京城便来了贝勒府。胤禩得知胤禟几人前来依然是淡淡地摆手,“瑾儿,我不想见他们。我已经拖累他们的太多,不能再连累他们了。”
瑾萱微微一笑,哄着胤禩躺了下来,“好,那你便休息一会好不好?我去前厅。”
瑾萱来到了前厅,看到了已经等候的胤禟几人。“九哥。”
“八哥怎么样?”三人见到瑾萱便围了上来。
瑾萱欣慰的笑着,“能见到你们这个时候还如此真切的关心他,我想,他是会开心的。只是,爷的心情确实不好。从回了京城便再不见任何人。他让我告诉你们,他连累你们太多,以后让你们少来这贝勒府。”
胤禟听到瑾萱的话,急了起来,“表妹,你这是的什么话!?我们兄弟怎会是如此的见利忘义的小人?八哥与我们是自小的情谊,这些年我们支持八哥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哥哥,更因为他的能力人所共知。现在八哥落难,我们兄弟自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胤誐和胤祯也是一脸的急色。瑾萱连连摆手,“三位爷别着急。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你们若是帮着爷说话,拖累了你们自身不说,也会让胤禩结党营私的罪名在皇阿玛那里坐实。所以,不管是为了爷好也好,还是为了你们也好。这些日子,不要替爷说好话儿。爷那边,我会多多照看的。你们若是还认他这个八哥,抽空来看看他便好。”
胤祯点头,“八嫂说得有理,皇阿玛这次明摆着是要打压八哥。他必是知道那死鹰必不是八哥所为,但还是硬扣了这个帽子给八哥,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咱们兄弟时常来看看八哥,总会机会东山再起。”
瑾萱笑笑点头送走了胤禟三人。看着三人的背影,瑾萱若有所思,东山再起。。。只怕是,再无机会了。
除夕之前胤禩便递了折子进宫称病不参加宫宴。
作者有话要说:康老爷子,你真的会遭报应的。我不是开玩笑。
、屋漏偏逢连阴雨
康熙五十四年除夕这天,瑾萱早早的起了床出门唤来了秋语。“格格,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秋语,替我梳妆打扮吧。我今日要进宫觐见。”
秋语惊讶不已,“格格,爷不是递了牌子称病,今日宫宴不参加吗?你怎的还要梳妆进宫?“
瑾萱站在走廊上,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放低的声音,“爷称病不去宫宴,可我不能不去。若我此时不去,别人会觉得我八贝勒府彻底没落了。以后任谁都能骑到头上来作威作福。我断断不能让爷留这样的把柄在别人手里。昨夜我在爷的茶水中加了分量不轻的安神散,你动作快些,等他醒来我已经进宫了。”
秋语微微叹气,“格格,真是难为你了。那我们去偏殿吧。”
瑾萱来到偏殿,沐浴熏香之后坐在了梳妆台前。“秋语,我今日要穿那海棠红色的蜀锦刺绣妆花裙,外面配那团绒织锦的斗篷。”
瑾萱素来衣着不会如此鲜艳夺目,今日如此,秋语心知肚明瑾萱用意,转身拿来了那衣服替瑾萱换好,又绾起了一个含烟芙蓉髻,插上了一只夺目的金镶海棠步摇。
装扮完毕,秋语看着瑾萱啧啧称赞,“格格真是。。。比那画儿中的女子还要美上十分。咱们这就进宫吗?”
瑾萱点点头,带着秋语出府上了马车。
宫宴之上。
瑾萱入场觐见之时,整个大殿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个只身进宫的女人。众人的眼光来来回回的打量在今日光彩夺目的瑾萱身上,或是赞叹,或是疑惑,或是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瑾萱只当没有看到看到这些,不卑不亢的上前跪地请安,“儿臣郭络罗瑾萱,拜见皇阿玛。”
康熙看着这个儿媳妇,第一次觉得老八为她倾心果然是有道理的。他原本也以为这夫妻二人必是会像那霜打的茄子一般,再不出门见人。
可是今日这个女人孤身一身来到这偌大的乾清宫,态度不卑不亢,不悲不喜倒真是令他刮目相看。“老八不是递了折子不参加宫宴么?”
瑾萱跪在殿下听着康熙遥远的声音,朗声回复道,“回禀皇阿玛,爷确实着了风寒身体不适。但爷却也没忘记遣了儿臣进宫替爷问安。儿臣替爷恭祝皇阿玛新春愉快,万事如意!”
康熙略略沉吟,挥手,“朕知道了,下去吧。”
瑾萱叩首,“皇阿玛,爷身体不适需要人在身边照看。请恕儿臣不能在宫中久留之罪。儿臣先行告退回府了。”
康熙看着瑾萱,“准了。”
瑾萱退出了乾清宫,正准备走时看到了站在廊下的四福晋兮默。兮默上前,“弟妹。”
瑾萱看着兮默,“四嫂。”
兮默眼带歉意,“八弟可还好吗?”
瑾萱眼中迸出恨意,“托四哥的福,我家爷甚好。”
兮默的眼中歉意越发的浓郁,“瑾萱,你知道我…”
瑾萱打断了兮默的话,“瑾萱自是知道四福晋的情非得已。瑾儿也无旁的意思,只是这两个爷们儿斗的你死我活,我和四福晋也就不必在往来了。这把贼领进了家门,瑾萱已经是懊恼不已了。若是再来几个,瑾萱只怕是要悔的肠子泛青了。”瑾萱说着想转身离去,却又停了下来,“四嫂,今日话说到这里,瑾萱便再多说几句。我家爷落到今日这个田地可是称了四爷的心意?四爷的手段瑾萱还真是佩服的紧。不过自古成王败寇,我家爷败在两只鸟上也算是运道不济我们也怨不得旁人。只是,不管我们八贝勒府落魄成何等地步,只要有我郭络罗瑾萱在,便不会让旁人白白看了笑话去。秋语,我们走。”
黄昏的宫道上,行人寥寥无几。瑾萱和秋语背对黄昏落日,影子被斜斜的拉长映衬在大气磅礴的红砖琉璃瓦下显得格外单薄。
瑾萱坐在马车里有点忐忑,“秋语,一会你看着点,若是爷的脸色不好,你要看我的眼色。”
秋语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格格,爷的脸色必是不好的。你敢给他下药…”
瑾萱也笑了,“这次只怕是他要生气了。若是他气了,我就装肚子疼。”
瑾萱话音刚落就听到了秋语一声,“哎呀!”
“怎么了?”
“爷好像在门口呢!?”秋语探着脖子远远的看过去,胤禩正在门口不断的徘徊。
瑾萱的心倏地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可怎么办?秋语,我要不要现在就装肚子痛啊。”
“晚了。”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胤禩低沉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给爷出来。”
瑾萱掀开帘子,蹭了出去。看到了脸色铁青的胤禩。“胤禩…”
“你别叫我。”胤禩脸色铁青,可是看到穿着花盆底鞋的瑾萱下马车还是下意识地抱过了瑾萱,放在了地上。随即板起了脸,“你昨晚给爷下了多少药?”
瑾萱陪着笑脸,上前挽起了胤禩的胳膊,“就一点点。。。胤禩,我早上吩咐了厨子备了除夕晚膳,都是你爱吃的…”
“你少转移话题。”胤禩冰冷的脸上快速闪过了一丝笑容,“回府。你给爷老老实实的交代。”
瑾萱耷拉着脑袋被胤禩像是拎小兔子一样拎回了府邸。跟在后面的小夏子,秋语低着头拼命的忍着笑,然后去了厨房。
回了房间,胤禩坐在了桌前用余光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缩成一团的瑾萱,忍着笑,“说吧,爷等着呢。”
瑾萱的手不断地搓着衣角,余光不断瞟着桌前的胤禩,就在瑾萱要开口解释的时候,两个救星出场了。“额娘!”
瑾萱如蒙大赦,蹲下揽过两个如玉的小人儿,“想额娘了没有?”
“想!”弘旺和若嫣抱过瑾萱,“额娘你今日去哪里了?阿玛起来找不到你可着急了呢!”
瑾萱偷偷看了一眼胤禩,“额娘进宫去看望皇玛法去了啊。。。旺儿,若嫣,额娘今日惹了阿玛生气,你们帮我哄哄阿玛好不好?额娘明日给你们做梅花糕。”
小孩子听到有好吃的,自然是眉开眼笑转而扑向了胤禩,“阿玛,你还生额娘的气吗?”
胤禩抱起若嫣,笑了出来,“别当爷不知道是秋语给你找来的帮手。爷饿了。”
“秋语,快把晚膳端上来吧!我今日进宫磕头磕的头晕眼花的呢!”瑾萱说着看了看胤禩,“瑾儿下次不敢了…我只是不想让别人小瞧了我八贝勒府。”
胤禩拉过瑾萱,“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么?只是,别说爷今日还是皇子,即便他日成了阶下囚,也小瞧不了爷。”
阶下囚,这三个字从胤禩口中说出时,瑾萱心中咯噔一声,莫名不安。连忙摇头拍着桌子,“呸呸呸,瞎说什么。大过年的。”
胤禩看着瑾萱笑了出来,“傻丫头,哪儿就那么容易做了阶下囚?咱们今儿个好好的热闹热闹,旺儿若嫣,阿玛一会带你们看烟花,堆雪人儿好不好?”
弘旺和若嫣兴奋的小脸儿通红,连连拍手,一家人围着暖锅,简单地家常便饭,没有繁文缛节,也没有下人奴婢,一家四口喝着小酒,说着笑话,吃的异常踏实温馨。
用过了晚膳,胤禩把若嫣抗在了肩头,站在院子中看天空中炸开的烟花。若嫣坐在胤禩的肩膀上拍着手咯咯笑个不停。
瑾萱站在一旁看着这三人,心中幸福不已。
烟花声落,远处悠悠传来的钟声敲响。康熙五十四年来了。
正月还未出,康熙又降下了一道圣旨。这圣旨算是给雪中的胤禩从头泼了一盆冰水,浇的透心凉。瑾萱跪在旁边听着李德全念出的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著将贝勒胤禩、延寿俸银俸米,及伊属下护卫官员俸银俸米,执事人等银米俱著停止。”
胤禩倒是一点没有出乎意料,平静的接过了圣旨,叩头谢恩之后送走了李德全。
“皇阿玛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