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跟猪八戒似的,也拿不出手啊。唉,这事可遇不可求哇,只能耐心等吧。
一天,老板娘突然兴冲冲打电话来:有货啦,你一见着保你乐得找不到北。
来顺立马开车去了县里,在老板娘的办公室内,站着位头带遮阳帽,身穿淡紫色紧腰连衣裙的小姐,中溜身材,细腰秀颈,身姿挺秀,桃脸杏腮,唇红齿白,活脱脱的一个精致的白瓷玉人儿。来顺拿眼上下打量了几眼,不由的心里乐开了花,比预想的还要强上几倍。老板娘满面春风地介绍:这位是农民企业家白老板、白先生,这位呢是来至江苏常州的王香玲小姐。
俩人握了下手后落座,寒暄几句便切入正题,讨论商量起这笔交易的详细条件,很快就拍板成交。老板娘拿出纸和笔平铺桌上,开始写协议书的草稿,写了几行后歪着脸想想停了笔,朝来顺使使眼色扭脸朝里屋努努嘴挑挑眉稍,轻声说:你先把她领到里屋验明了身子,再写协议也不迟,万一是个假货咋办?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免得日后生些是非。
来顺一想也对,自己花了大价钱,万一弄个二茬货,岂不太亏。
来顺理直气壮地把那香玲小姐拉进了里屋,插死了房门。老板娘靠在椅子里,点燃一根摩尔细枝香烟,舒适地翘起二朗腿,眯了眼倾听着从里屋传出的响动,象听着美妙的旋律,心里算计着这笔中介费的额度多少为宜。她吸完了第二枝摩尔香烟,来顺打开房门走了过来,满脸的兴奋:还真见了红啊,流了不少血,绝对原装未开过封的正品,品质绝对优良!可把我累得够呛。
过了一会,香玲脚步缓缓地走出来,不时用一只手揉着后腰,慢慢在写字台旁的椅子上坐下,她垂下绯红的脸庞一言不发。
老板娘很快草拟好了一份协议书,低声向两个当事人念了一遍,征询二人还有无改动,二人均摇摇头表示同意。老板娘便打开电脑开始打印正式文本。很快,两份带着油墨味的协议书,分别摊放在两人面前。
协 议 书
甲方:白来顺。
已方:王香玲。
甲、 已双方本着自愿的精神,达成如下协议:
1、 乙方在保证身为处女的前题下,自愿在两年内,为甲方生一男孩。两年后与男孩彻底断绝母子关系,并保证终生不与之联系。
2、 两年内,乙方保证贞洁,不与甲方以外的人谈情说爱和发生性关系。
3、 乙方生育男孩第三十日,甲方一次性付给乙方青春损失费八万元正,若中途流产,责任在甲方时照付,责任在乙方时减半。
4、 本协议签字之日起,甲、乙双方即为同居关系,由甲方负责乙方的衣、食、住、行。甲方每月付给乙方特殊服务费一千元,生活费一千元。
5、 两年内,乙方生病时所有医疗费及人流费、孕期检查费、接生等费用均由甲方承担。
6、 两年内若一方中途毁约,赔付对方补偿费两万元。
7、 本协议一式两份,甲、乙方各执一份。
甲方:白来顺(签字、画押)
乙方:王香玲 (签字、画押)
中证人:温丽 (签字、画押)
×;×;年×;月×;×;日
三个人分别在协议上签了字,并摁上了血红的手指印。来顺将两千元中介费拍在了写字台上,老板娘温丽咧着小嘴满意的笑了。来顺领着香玲走下楼来,走出了温丽洗浴中心,俩人的怀里都各揣着那纸协议书,坐进红旗车里,驶入大街上的滚滚车流中。
来顺很快两天内在县城边上僻静地方,租到了一处独门独院的房子,又忙了几日,置办了些过日子需要的日常用品:锅碗瓢盆、煤气灶、电视机、圆桌、双人床、沙发、被缛,还给香玲买了几套衣服和些化妆品。俩人开始象模象样地过起了日子。过了半个月后,香玲向来顺讲述了她下海做小姐的真正动机,令来顺震惊的目瞪口呆。
香玲并非江苏常州人,而是内蒙赤峰人,当然,香玲也不是她本人的真实姓名。不过,她倒是在江苏常州读了四年大学。为了供她上大学,下岗的父亲每天起早贪黑地蹬三轮,母亲则摆摊冬天买瓜子花生、夏天买冷饮雪糕,全家节衣缩食,总算供她读完大学。本想该过上好日子了,谁成想父亲又得上了尿毒症,全靠每周两次的透析维持着生命,而透析则需要高昂的费用。全家为给父亲治病,已是在债台高筑。大学毕业后,她四处找工作,不断换工作。总想找到一份高薪工作,跑了两年多,她彻底失望了,薪水最高的也不过一千多元,在超市里干了几个月,每月才六百元的工资,还不够父亲一次的透析费用。她终于悟出,靠自己打工的收入,来延续父亲的生命所需的巨额支出,简直是杯水车薪。世界之大,可到那里去挣到大钱呢,父亲对自己女儿的付出是那么多,可做女儿的回报却是这样微薄,她为此深感内疚和不安。经过几乎足有两个月的思考,她终于横下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去挣笔大钱,来延续父亲的生命和彻底医好他的病。她目前惟一可以动用的资本,就剩下她的青春和美貌了。她决定出山下海去做坐台小姐。大城市太危险,容易染上性病甚至艾滋病,不能去,只能去安全程度相对高些的县城。于是,她就稀里糊涂地一头撞进滦河县城,迈进了温丽洗浴中心大门,遇到了老板娘温丽,本想做天天迎来送往的那种小姐,可老板娘却把她安排给一位白老板,给他当二奶生儿子。细细一想,这样比当做台小姐条件还要好些,收入还要丰厚些,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开苞破身是迟早的事,早完都有这么一出,天底下哪有无本万利的好事儿。所以,在洗浴中心,来顺拉她进里屋去验身,她显得坦然从容,又有些麻木。她丝毫没有从中体验到快乐,留在心底里的只有一阵阵绵延不断的痛楚,和许多爱情小说里描写的截然不同。她在心里开始痛骂哪些虚伪的作家们。上大学那几年,她阅读了大量的爱情题材的小说,对爱情婚姻,令她萌生出的许多美丽的遐想与憧憬,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就烟飞灰灭。人类的性爱,竟如此残酷且充满了兽性的成份。
两个月后,来顺的频频播种耕耘,也有了结果,香玲终于有了身孕。过了一段时间,到医院检查,还真个男孩,他乐得合不拢嘴。见他如此的兴奋,香玲也受到了感染,她也沉浸在即将做母亲的快乐中。
有一天,香玲神色庄重地对来顺讲了她的一个新打算:如果时间和条件允许,她准备在生完孩子后,把自己的一个肾藏,移植给父亲。来顺怔怔地望着她:你若真敢把腰子捐出来,手术费我来付!你敢打赌?
泪水涌出了香玲的双眼:他是我的亲爸呀,连我这条命都是他给的,我有什么不敢的呀!你若真这样慷慨解囊,我以后就不嫁人,跟定你啦,让儿子永远拥有一个完整的家,让他拥有亲爸和亲妈。
来顺一拍胸脯:不就几十万块钱嘛,到时包在大哥我身上!
几日后的一个下午,来顺又来看望香玲,他拿出一个精巧的摩托罗拉手机,递到香玲手中:给你买的,你身子一天天重了,到街上打电话不方便。先给你存进了一千元话费,等用完了再存。香玲脸上溢出惊喜,忙摁通了老家一墙之隔的邻居田婶家中电话,让田婶去叫母亲接电话,她已经有二十多天没有和母亲通话了。想询问一下父亲的病情,也想和母亲说说话。她家里穷,始终未装电话。平时给父母打电话都是打到田婶家,让田婶再到隔壁去喊人:田婶,是我,玲儿,麻烦您去叫一下我妈,多谢您啦。每次田婶都是在电话那边热情爽快地应着,这次却沉吟了一会,才说好好。电话里终于响起母亲那熟悉而略带沙哑的嗓门:丫蛋啊,你、你能不能向你们服装厂领导请几天假,回家来一趟呀。
我爸他这些日子咋样啦?香玲心头一紧,不安的预感悄然袭上心头。电话那边却响起了母亲的抽泣声,她大声喊道:妈,您倒是说话呀,家里出事了?
丫蛋,你、你爸他、他不再遭罪啦,他享福去啦。都走八天了,后事也都办完了。到处都找不到你呀。呜呜。。。 。。。香玲象被一道雷电击中,手机滑落地上,两腿一软身子歪倒在地上。两道目光直直地盯着天花板,面色惨白。来顺急忙把她扶进沙发里,轻轻给她捶着背,许久,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双手掩面肩膀一抖一抖地低声抽泣起来,晶亮的泪珠从指缝里汨汨涌出,一滴追一滴的滚落下来,砸在来顺的手背上,温温的。来顺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轻声安慰:要不明儿我开车送你回趟赤峰,那地界前些年我去过一回,一千多里,一天能到。
哭成泪人的香玲,低头看看已明显显怀的腰身,摇摇头继续哭道:挺着这么笨重的身子,你让我怎么回呀,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呀!爸呀,您咋就这么快就走了呀,大夫说不换肾,您还有三、两年的寿啊,您咋就不等等女儿呀,等女儿有了钱就把我的肾给您换上啊!您这么一走,让我可咋办啊?我舍命舍身舍脸舍出青春舍出贞洁,挣这些大钱还有啥意义啊!爸呀。。。 。。。
来顺这回也动了感情,陪着香玲流了泪,香玲的哭声象把尖刀直插入他的胸膛,他感到无地自容,一屁股坐到地上,两手用力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两眼望着香玲哭道:都怪我,怪我不是人啊!,香玲,你拿绳子勒死我吧,拿刀捅死我吧!
香玲扑过来,抱住他的头,挥着无力的拳头,捶打他的后背,呜咽道:你胡说啥呀,哥,你快别这样说。都是我自己惹的祸,怪不着你。哥呀;你是个男爷们,可不该着样啊!
俩人抱头痛哭,泪水交流到一起。
日子,在不咸不淡中继续缓慢地向前流动着,俩人都象盼星星盼月亮似地,盼望着孩子的早日出生,尽早卸去压在双方心头上的沉重负荷,结束这种非正常的同居生活。
柳叶突然闯进门来,一脚踹碎了本已不太平静的生活,给了他俩以毁灭性的沉重一击。香玲被踹得流产且伴着大出血,在医院里住了七天,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住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