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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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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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爷虽然恼我不与我好了,到底我这样的容貌人品,十二分人才,岂是久居人下的?此番她拿着东西闹出来,爷心里也未必舍得将我撵出去,况且又有你这蹄子给他收用了,咱们爷心里最软,只要与他有过露水姻缘的,都十分看顾怜惜,况且我是正经摆酒请客娶进门来的,哪有那么容易割舍?
若是这孟三儿一击不中,岂不是得罪了我?又在爷跟前落下一个栽赃陷害的罪名,只怕就要失了恩宠,她是个水晶心肝儿玻璃人儿,难道肯冒这个险?自然是留着东西,慢慢的查访些缘由,再收服了琴童儿替她说话,只怕就要将我摆布死了方才干休,且喜那冤家对我倒是真心的,不曾替她作证,老爷面前指证于我,只是那冤家也是个贪财好色的,若是孟三儿将她那花枝儿一般的身子前去贴恋,只怕两个上手几回,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因说着,心中慌乱,搂着春梅大哭起来,哭得春梅心里也慌,主仆两个哭作一团儿。
闹了半日,还是春梅率先止住了眼泪道:“事已至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总要想个法子扭转局面力挽狂澜的才好啊。”
潘金莲此番方寸已乱,因扯了春梅的衣袂道:“好姐姐,我心里慌得很,一时半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恨孟三儿那银妇,平日里装的一副好性儿模样,办起事来一点儿不含糊,叫人措手不及的。”
那庞春梅当日年小之时,原是个落第秀才家里的女孩儿,未满十岁早已通读了四书五经,虽然如今落魄做了丫头,倒比一般的主子们还有些见识的,因眉头一蹙,计上心来,点点头道:“既然那银妇要摆布咱们,不如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金莲闻言不解道:“怎么又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春梅闻言冷笑道:“她手里有了咱们的把柄,咱们手里难道没有她的把柄不成?”
潘金莲闻言哎哟了一声道:“我的姐姐儿,倒不是我赞那孟三儿,只是她到底算是个正经妇人了,最是安于内室的,从来不喜欢与男子亲近,除了老爷一个,她眼里有过谁?满屋里你若是能挑得出她的错处来,也算是你有本事。”
春梅闻言摇头笑道:“俗话说百密一疏,奶奶方才哭闹之际,我倒想起一个故事来,前儿往茶房里头催水,隔着门帘子听见里头有人说话儿,原是三房里的小鸾和大房里的玉箫扯闲篇儿,我也好奇,就躲在窗根儿底下偷听。
但听得那玉箫问小鸾:‘近几日你们奶奶来请安,怎么不戴那根宫里来的金簪子了?自从上次老爷寿筵见了,我们大奶奶就爱的什么似的,总想着教三娘取下来仔细瞧瞧,又不好问三娘戴的。’
那小鸾闻言笑道:‘再别提那簪子了,可不就是寿筵那一日,我们老爷吃醉了酒,非要一位奶奶去前头见见那起子狐朋狗友的,临了儿还是我们奶奶往前头去了,谁知那一干宾朋有几个泼皮吃醉了,只过来胡缠,唬得奶奶闪避了一回,谁知那簪子就不知掉到哪儿去了,我因劝奶奶回了爷,仔细找找,谁知她竟是个省事的,因说沉甸甸的戴着什么趣儿,竟不愿意再找。’
奶奶听听,这根掉了的金簪子,只怕就是咱们反败为胜的机会了!”
潘金莲听闻此言,福至心灵,早已明白春梅话中之意,因破涕为笑道:“你这蹄子端的机灵,只是不知咱们可有机缘拾了此物呢。”
春梅闻言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是在前厅掉的,又没人拾了去,只怕是掉在回廊之处雪堆里头了,如今趁着雪还没化,应是无人瞧见的时候,咱们且去寻一寻,万一寻着了,只怕那银妇百口莫辩,不曾摆布了咱们,倒先惹了一身骚去。”
当下主仆两个说笑一回,打定了主意,因见此番夜深人静,也不敢十分打起灯笼,因命春梅手持了一盏孤灯,两个穿了昭君套,踩着木屐子,深一脚浅一脚往那前厅来去路上走,眼见前头书房里没有灯火,便知那西门庆又在后堂歇了,只怕还在孟玉楼房里,因大着胆子来在回廊之处。

☆、第二十七回

却说金莲主仆两个,夤夜之间手持了孤灯,往后面回廊之处勾当,那春梅姐虽然是个丫头,小时候却是娇惯,略长了几岁年纪,卖在西门庆府上,也是正经人家儿,从来不肯对奴婢朝打夕骂的,又因为生得好,被西门庆指在大娘子身边服侍,那上房屋中的丫头,原比一般粗使的娇贵些,往后大了,又服侍了潘金莲,给西门庆收房听用,是通房大丫头,眼里越发没有旁人,粗笨活计一概不动。
如今虽然来在回廊之处,却支吾着不愿意下去。那潘金莲见状啐了一声道:“坏透了的小蹄子!你出的主意,你不下去踅摸,倒叫老娘做着腌臜事。”
说了几次,春梅皆不动,那潘金莲原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孩子,自小儿胡打海摔惯了的,虽然如今端着奶奶的款儿,但见使唤不动春梅,自己日后又要仪仗她的计策摆布那孟玉楼,也只得忍气吞声脱了木屐子,只穿一双大红的绣鞋跳进雪里,蹲下身子摸索那金簪。
也是合该玉楼命中有此劫数,摸了这半日,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底叫那潘金莲摸在手中,因娇笑起来,冲着春梅姐晃了晃手上的金簪子笑道:“怎么样?看那银妇如今怎么开交,凭你奸似鬼,也吃老娘洗脚水!”
春梅见她言语粗俗,连忙伸手摆了摆,示意她悄声些,一面扯了金莲一对雕花玉腕,将她扶上了栏杆。主仆两个打点已毕,教春梅将那簪子贴身藏了,两人挽着手迤逦着回在院中,落了锁,连忙进得房内细看。
果见那金簪子灯火底下熠熠生辉,打磨的活计就不是外头买的,一看就是宫制。因翻过来在簪杆之处细看,尚有一行小字:“金勒马嘶芳草地,玉楼人醉杏花天。”
那潘金莲见了这一行小字却是好奇,因对春梅道:“听说这簪子是宫里流落出来的玩意儿,怎么倒刻了那银妇的名字在上头?”
春梅闻言摇了摇头道:“这谁说得准啊,莫不是自从到了她手里,自己找了手工匠人打造上去的也未可知。”金莲点点头道:“也未可知,念着倒好听,可不是个外头正经里边儿浪的银妇么?连个簪子都恁般乔张致的。”
因问了春梅道:“如今既然得了此物,你且说说咱们如何摆布那银妇呢。”春梅闻言笑道:“她要怎么摆布咱们,咱们就怎样待她,依我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奶奶很不必顾念着昔日姐妹情份,这就出手才是时机。”
潘金莲闻言,秀眉微蹙,不置可否,忽觉脚下寒浸浸的,低头细看时,原是方才踩在雪里时,将那一双大红的绣鞋踩湿了,因也不忙着言语,倒往炕沿儿上坐了,低头摆弄那绣鞋,但见是个百子闹春的鞋盼儿,因笑道:“是了,这双绣鞋还是你三娘给我做的,因说我总愁着没有身孕,绣上这个图样儿倒是好个彩头,谁知竟有今日……”
那庞春梅听主子这样说,心下倒也感叹,只因她们主仆亲近,平日里也常听见这府上关于潘金莲的一些风言风语,无非说她将毒药摆布死了自家亲汉子,机关算尽嫁到西门府上的,又见她平日里打骂秋菊从不手软,心中还道她是个面冷心冷,心狠意狠的妇人,如今见她这样低眉弄鞋盼儿的神情,心中好似舍不得那孟三姐似的,不由心下颇多感慨,当下也不说话。
潘金莲弄了一会儿那鞋盼儿,因脱了绣鞋,却往那火盆儿里一掷,倒把春梅唬了一跳,再要去抢时,早已经烧成了灰烬,因摇了摇头道:“怪可惜的!”
那潘金莲冷笑道:“前番她襄助那吴家的银妇时,我心里就暗暗起誓,此番顾念在她曾经看顾怜惜我的份儿上,暂且不与她恼了,如今却是几次三番作践我,我潘五姐也不是好欺负的,此番烧了那银妇的东西,就要与她做个决断。”
因说着,招手□□梅过来炕沿儿上坐了,一面挨着她低眉耳语道:“你将这簪子想法子送到琴童儿手上,教他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对老爷说去。嘱咐他别怕,若是那银妇抗辩,就和她对质无妨,倒是咱们在旁定然帮衬。”
那春梅姐听了此番言语,浑身激灵灵打个冷颤,心中暗道这潘金莲果然毒计,倒比自己还要不留情面的,因点头答应着,复又穿戴了昭君套,往前头书房里寻那琴童儿。
可巧此番夜深人静,书房里再没别人,前头那几个小厮都是家生子儿,有些体面的,晚间都往下房里睡去了,只有琴童儿一个是孟玉楼带来的陪嫁,原先因为年小,暂且住在玉楼院中一个小抱厦内。
如今因与潘五姐的事情闹出来,玉楼嫌他腌臜,不肯收留,就跟西门庆说了,只说琴童儿如今大了,留他在身边走动不方便,叫西门庆撵他前头睡去,因一时没有空着的下房,只得暂且安顿在书房里。
那琴童儿自从失宠于主子,每日里只在书房之内自怨自艾,若是白日前头熙熙攘攘的时节还好过些,到了晚间凄凄凉凉的一个人睡着,又禁不住想起往日里与那花容月貌的潘五儿偷期密约诸般温存来,只得对着月影儿长吁短叹的消磨时光。
此番正在月下闲坐,但见门棂之处闪进一个人影来,倒把琴童儿唬了一跳,细看时,却是春梅模样,这小厮自从事情败露,每日里惊弓之鸟一般,如今见了春梅急急的走了来,还道是有了什么消息,唬得上前一把扯住了道:“我的姐姐儿,莫不是老爷已经知道了,这会子要来拿我的么?”
春梅见他这样胆小,因啐了一声道:“老爷要拿你,还能叫我一个妇道前来,真是胭脂油蒙了心的,怎的我们五娘就看上你这么个窝囊废!”
说的那琴童儿脸上一红,因嘻嘻笑道:“五娘说我生得清秀腼腆,有女儿之风,方才叫我在房里听用的。”
那春梅姐听闻此言,也是满面红晕,因掩口娇笑,心中暗道:“我们奶奶果然是个杀伐决断的性格儿,就算是要找心爱的,却也喜欢这样温柔软款的小郎儿。”
两个说笑了几句,那庞春梅方自怀里取出那孟玉楼的金簪子来,递在琴童儿手上笑道:“如今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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