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看着他轻蔑的撇撇嘴,“我何时说过我是男的?”
马汉挠了挠头,好像确实没有说过。
顾清玉指用力点了点秦柒的额头,恨声道,“你这丫头,我怎么会知道你在开封府供职?我哪里会知道!下山这么久,从未给我和师父送个信!一去就没消息了,我看你怕是把师父的教诲都忘在脑后了吧?!”
秦柒搂着顾清的手臂,讨好的说道,“师姐——,我哪里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啊!”
又一个爆栗敲在秦柒头上,疼的秦柒嘶嘶呼痛,“你还敢说?!咱们山上的邮驿处是照谁的主意添设的?还不是你心血来潮养的一帮人,说是收集江湖大事小记,方便师父行侠仗义。你还好意思说不知道怎么找我们?!”
的确,秦柒当年在山上总是喊着无聊,便央着萧逸建了这所谓的邮驿处,美其名曰是为了师父收集情报好方便他行走江湖。自己在开封府供职这么久到真是把这个给忘了呢!
秦柒见顾清气鼓着脸怒视着自己,连忙讨饶,求她原谅。
展昭此时已从方才一时醋意中反应过来,知道是自己误会了,略咳了咳掩饰自己的失态。又看大伙聚在门口实在不像话,便上前劝到,“小柒,先带你师姐进府再叙吧!”又转身对着顾清一拱手,“这位姑娘……”
“我叫顾清!”顾清干脆的说。
展昭一笑,“顾姑娘,在下展昭,不知顾姑娘到开封府所为何事?”
“你就是南侠展昭?”顾清不免一阵惊讶,“江湖中人可都说你趋炎附势,献媚于朝廷呢!”
秦柒听了这话大为尴尬,刚要说话,就看展昭微微一笑:
“那些不过是虚名,展某做事只求无愧于心!”
顾清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师父也常说不要为虚名所累,不忘初心就好。”
展昭听言深感赞同,莞尔一笑道,“萧前辈实乃大智之人,展某着实仰慕,若他日能得见萧前辈真容,实乃展昭之幸!”
顾清愣了下,随即反映过来他口中的萧前辈正是指她们的师父萧逸萧无常,转头看向秦柒:“你和他说的?”秦柒摸了摸鼻子不敢作答。
顾清斥道,“师父不是说了行走江湖莫要举他的名号做事?”
秦柒刚要辩解,展昭忙道,“小柒并没有告诉展某,只是展昭无意中得知,还望顾姑娘不要怪罪小柒。”
顾清又是一阵奇怪,“我怪不怪她干你何事?”
秦柒见展昭尴尬,忙拉着顾清往府内走去:“哎呀师姐,快别站在门口吧,有什么话进来说!”
展昭也奇怪不解自己是不是得罪过这位姑娘,怎么句句话中带刺,只好讪讪的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府。
其实顾清不过是看方才秦柒似乎对展昭态度亲切,直觉这个男子于她来说不甚寻常,下意识的想要为难他而已。
后面的王朝马汉相视一眼,均耸了耸肩心下大乐,这展昭在一个女子手中吃瘪的情形可真是不常见啊!
几人通报过后,很快到了包大人书房内。
“如此说来,顾姑娘就是跟着那采花大盗才到了京城,而那采花贼因前日被展护卫抓了关在开封府大牢,所以顾姑娘就想要来见本府?”包拯笑眯眯的问。
“是啊,我追踪那淫|贼有些时日了,只为抓了他替那被害的女子报了仇,本想割了他那物让他以后再不得害人!”
顾清当着众多男子的面,面不改色的说了这话。在场的包拯、公孙策及展昭等人均尴尬的别开了眼,正不知如何接话。
顾清又接着说道,“不过,既然你们开封府将他抓了来,也到是省了我的事儿,且问你们要如何处置此人?”
公孙策开口答道,“按大宋律法,流三千里,配远恶州。”
谁知顾清又问,“不割那物?”
包拯黑面透红,正色道,“不割!”
顾清遗憾的说,“那真是便宜他了,我本想带回去给那受害的女子家人看看解解气呢。”
众人大惊,顾清又言:“算了,既然律法有令,我就不追究了!这事就这么着吧!”
“如此甚好!”包拯大大的松一口气,庆幸不用再和一个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种事,赶紧说道。
秦柒方才也有些尴尬,可素知顾清本就如此心性,从来都是直率磊落,便也不去阻止。此时见正事已经说完,上前挽了顾清的胳膊,说道:“师姐,既然来了,就和小柒在府里多住几日吧。小柒明日带你上街玩耍?”
顾清宠溺的捏了捏秦柒的脸蛋,斥道,“你可还知道现下是什么月份了?没几月可就要过年了,这个春节就是师父规定的两年回山的期限。下山前师父交代了,要咱们在腊月小年你的生辰前赶回山上,你可是想你的十八岁生辰在外面过?”
秦柒一愣,不知不觉她来到这里竟然已有八个年头了么?
当年师父将他从山下小镇带回来那日正是农历小年,因自己也不知道这具身子的生辰是何时,大家便只好将秦柒上山的那日姑且算作是她的生辰。
又见顾清宠溺的笑看着自己,知道她是把自己当作亲妹子爱护,红了眼眶鼻头微酸,哀哀唤道,“师姐——”
众人也是此时才知秦柒生辰,展昭不免想到去年那日,陈世美的案子刚刚了结,大家正忙着整理卷宗上报大理寺,并没有人注意秦柒是怎么过的,心下不免有些愧疚。
又想到若是秦柒此次回山,自己也许就能有机会见到萧老前辈,可以向他提起自己与秦柒的亲事,心下大喜。然而展昭心中打算虽好,却不知事与愿违,随后发生的事竟是他始料不到的,此乃后话。
包拯见秦柒顾清二人久不见彼此,应有许多话要说,便安排了顾清也住在秦柒的小院,顾清便也没推辞答应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另一重要女二号顾清出场了,有了顾清,白五爷还远么?啦啦啦啦啦~~~~
我会告诉你们我其实更喜欢这一对么?我会么?我会么?我会么?
、卧榻谈心
至晚间,二人用过晚饭又收拾妥当坐在院中聊天,秦柒正津津有味的听着顾清这一年多来在江湖上遇到的各种惊险刺激的人和事,深深感叹着果然武功高就是容易成名啊,如今江湖上的顾清已经是小有名号了。大家都知道有位武功高强的侠女颇有当年无常判官的风范,又因为是位巾帼女子,便都称呼她为顾女判。
秦柒见她深为自己现在的成就而自豪,便也真心替她高兴。只不过感叹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如今不能常在一起而唏嘘不已。顾清听到她在此无病呻|吟,不免嗤笑了一番。
笑闹一阵之后又道,“小柒你自小就不学无术不愿练武,师父和我都拿你没办法。如今行走江湖你却没有一技傍身,倒是真不如你现在跟随包拯为开封府效力。我在民间也听闻过包大人的青天之名,百姓都赞包拯是个真正为民伸冤的好官,如此说来,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在朝堂,总归也不算辱没了师父的名声!”
秦柒见顾清认可自己的选择,大大的松了口气,原来她在山上时从不怕师父责骂,倒是这个从小照顾自己的师姐在秦柒心中颇有威严。
此时顾清提出要考校一下秦柒的武功,看看这一年多来她是否疏于练习。秦柒只好起身回房中取了知意剑,而顾清也自腰中抽出一把软剑,拿在手中一抖,看了看她手中之剑,赞道:“真是好剑!小柒,你且看招!”
秦柒此时虽身无内力,但也知道她的这个师姐对自己要求一直严格,便也不回避,娇笑了一句:“师姐可要手下留情啊!” 便拉开架势上前应战。
二人瞬时揉做一团,衣袖翻飞,用的都是萧逸的绝学追风剑法,一剑递出二剑又至,剑招迅疾无伦且招式精奇。在外人看来,二女一个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一个娇小玲珑明眸善睐婉转。所用之武功皆是潇洒飘逸,以快见长,正是眼花缭乱实在叹为观止。
约莫对了数十个回合,秦柒渐渐力不从心,败下阵来。虽前些时日刻苦捉摸了将轻功与剑法结合的招式,但是她没有内功相辅,如何比得上顾清多年的内力?
顾清一个剑花收剑入鞘,上前奇道:“小柒,你将轻功与剑法结合,确实起到了相辅相成出其不意的功效,可见并没有荒废了练功。只是你缘何不用内力?若有本门内功相辅,威力不应只有如此啊?”
秦柒方才与顾清对招本已是勉力而为,她早知自己不是师姐对手,只是多日不见心中也存了要与她好好切磋的念头,故而使出自己之前演练的功夫与之过招,却又因不敢使出内力而只能咬牙硬挺了几十个回合。
她擦擦汗正要作答,忽然门口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急急的说道:“小柒,你又勉力练功了么?”
二人一抬眼,见是展昭端着一碗药盅站在门口,秦柒忙把他让进院中,开口解释:“展大哥,我没有用太大力的,只是和师姐切磋一下,无碍的。”
展昭走近秦柒,见她额头冒汗,气喘吁吁,不免责怪的看了顾清一眼。
顾清一怔,不敢相信展昭眼中竟是责怪之意,随之心下恼怒暗道,我与我师妹过招切磋,与你什么干系,哪轮到你一个外人责怪?哼,这展昭果然如那人所说,自大之极。当下便也不再理他,一言不发进了屋去。
展昭见她恼怒之下进屋去了,心中不免有些懊悔,暗道不该得罪了这未来的大姑子,怕是以后求亲之时要受刁难,叹了口气嘱咐秦柒趁热用了这药盅,便也不好再在她院中停留,转身出去了。
展昭走后,秦柒端了药盅回到屋里,进门见顾清正倚在床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不免升起一阵臊意。
果然就听顾清凉凉的声音调侃道:“小柒,怎么这展昭进你的院子仿佛是自己的院子一般毫不顾及你的名节?”
秦柒听后大窘,忙说:“师姐,他与咱们一样皆是出身江湖,哪在意那些个虚礼……”
顾清本还待再说,忽然闻到她手中的药盅味道,讶然道:“你哪里不舒服么?怎么这盅里全是药味?”
秦柒见她问起,只好将展昭被冤入狱,自己前往临甫县救白如梦母女,后又不慎被杀手小飞打落悬崖的事前前后后交代了一遍,只隐去了她为展昭挡镖的细节。
“那你到现在还是使不出内力么?怎么刚才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