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都说了,还有什么?
北魏的一座小城镇内,君无稀一行人在这里暂作停留。
一袭紫袍的卫萱独立窗前,神秘的紫色更趁得他容颜如玉,无上高华,淡淡的月华洒下光晕,给他镀上一层神秘的银白,卫萱伸手解下信鸽脚下的信件,在烛火下看了看,会心的勾起笑容,提笔写道:“尽全力做到她的吩咐。”
看着信鸽振了振白色的翅膀,在天上划过一抹痕迹,然后消失在了夜空中,卫萱依然站在窗前,对着天上一轮弯月,笑得尤为开心。
“落儿,你就闹腾吧,你想要的我都能尽力给你,我对你的宠爱不会比君无稀少。”
夜色下,没睡的不仅是卫萱,还有君无稀,君无稀神色冷漠,一张鬼脸面具掩去了他所有的情绪,只是黑宝石一样的眸子却闪着冷芒。
“王爷,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楚文一脸颓然,可是看到君无稀那比以往更加冷漠的神情又有些担忧。
“王爷,属下听人来报,说四月十四那天,有一辆精致的马车停留在离百花河岸边不远处的一条小树林里了,可是第二天早上马车就不见了,属下也悄悄的去看了,那里确实有浅浅的车辙印,但是往前面走就会出现岔路口,属下已经派人沿途去追了。”楚武回来之后,一口气说了一堆的话,高兴之心溢于言表。寻找王妃找了这么多天,终于有点线索了,所以他一兴奋,就变得和他哥一样,成话痨了。
君无稀听到楚文的话,眼底闪过一抹柔情,随后又消失不见,却只是语气冰冷的问道:“卫萱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楚文和楚武互相对视一眼,刚想说话,却又进来另外一个属下,属下捧着一只雪白的信鸽,信鸽躺在那个属下的手中,黑豆子似的眼睛圆溜溜的盯着君无稀,似乎有点迷茫。
属下解下信鸽脚下的信件,递给君无稀,道:“王爷,这是卫萱今天晚上放的信鸽,被我们打下来了。”
君无稀展开一看,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尽全力做到她的吩咐。”
君无稀眉头紧蹙,这个“她”指的可否就是落儿?
“楚文,这条路前去到了什么地方。”半响,君无稀冷声问道。
楚文寻思了片刻,道:“是落霞镇,到了落霞镇,只要三四天就能到北魏的都城了。”
君无稀点了点头,又拿出一张纸条,写上一句话:“带她来落霞镇。”
然后把纸条给了捧着信鸽的属下,“放出去吧。”然后又吩咐楚文道:“提前安排人去落霞镇,一定要注意来往的马车,只要她一有消息,一定要立刻向我报告。”
楚文也知道只要是关于自家郡主的事情,那是一件都马虎不得,当下立刻收起猥琐的表情,郑重的答道:“是。”
至于某条小路上精致马车内的荣落,则是一袭的精美的紫色华服,靠在马车内备好的软塌上,一边吃着手边精致可口的糕点,一边随手翻看着一本四地奇闻。
这些天来,她能想出来的折腾人的法子已经用遍了,可是这些护卫却一直在尽力满足她的要求,就连那天她说:“我想要吃鸡,一只鸡腿要烤着,一只鸡腿要煮着,鸡翅膀要油炸,其余的要清蒸,油炸的要放辣,清蒸的要放糖,但是又不能太甜…”连这样变态的要求,这些护卫都真的给她弄出来了,搞得荣落现在看这些护卫的眼神都变成如狼似虎的了,这么好的护卫,要是能策反就好了。
总之,荣落觉得她现在的日子就像是一个女王,在尽情的奴役她的子民。
008:稀里糊涂成林家小姐了
护送荣落的护卫收到信件之后,有些不敢相信,皱了皱眉,跟另一个护卫道:“殿下吩咐过我等,直接把马车里的姑娘送到京城林家,且一路要走小路,可是今天,殿下却突然来消息,要我等去落霞镇,这有些奇怪啊。”
另一个护卫毫不在意的说道:“殿下的心思一向奇巧,没人猜得透的,我等还是按照殿下的命令行事,不然惹恼了殿下,可就麻烦了。”
“你说的也对,那我们准备去落霞镇吧。”之前那个护卫想了想,道。
于是一行人改变道路,绕道前往落霞镇。
荣落看着车道慢慢的宽了起来,外面的行人也多了起来,天知道她有多高兴。这么多天,她终于见到人了,终于听到外面的说话声了,不然,她看到的不是草就是树,再来就是地上蚂蚁,说话声那是完全没有,她只能一个人自言自语。
这一天已经是五月初了,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荣落小心的掀开车帘一角,想要看一看外面。
一行人来到了落霞镇一个普通的酒楼。女护卫就给荣落带了一定纱帽,垂下来的黑纱完全遮住了她的面容,而且又因为她的饮食里被参了软骨散,所以行动完全没有力气,整个身子都靠在那女护卫的身上,她现在完全自由的估计就只有嘴巴吧。
来到了闹事,荣落就想着要怎么样给君无稀留下讯息,她寻思着得到人多的地方,而且,她只能给他留一句什么暗语,毕竟她现在能动的也就这个嘴了,说不定等她说完暗语,就连嘴都不能动了。
容貌冒着嘴都不能动的风险,一直默默的跟随他们进了酒楼,此时正值中午,酒楼内吃饭的人很多,荣落寻思了半响,觉得要说一句能让大家都记住的话,可是说什么好呢,荣落绞尽脑汁,最后眼看这要上楼了,荣落着急了,顿时大喊道:“君无稀…”她想,君无稀这样有名的人物,在北魏,应该也有人知道吧。
反正不管结果怎么样,荣落为了这三个字可真的是付出了代价的,那个女护卫见荣落说话,立刻反映了过来,点了她的哑穴。
然后荣落就彻底的完全没了自由了。
为首的护卫在安顿好马车之后想要去找卫萱,等待他的下一步吩咐,因为他放出去的信鸽一直没有再飞回来,所以他要去找殿下确认一下。
当天夜里楚文也得到了消息,连忙乐颠颠的来和君无稀报告,“王爷,有郡主的消息了,她在落霞镇的一家酒楼出现了,只是她带着维帽,看不到她的脸,但是她在酒楼说了一句话,属下们才能确认她的身份。”
“她说了什么?”这么多天了,君无稀的话语中终于带上了一丝柔和,不再是之前冷冰冰的模样了。
楚文笑道:“据酒楼内吃饭的人说,她在快上楼梯的时候喊了一句君无稀,然后就没说别的,属下猜想,定然是卫萱的人把郡主控制了,不然按郡主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想办法逃出来的…”
“这还用你说。”楚武听着楚文又开始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一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打断道。
“从这里到落霞镇要多久。”君无稀眉头紧锁,问道。
“大概一天的时间。”楚文算了算,道。
“我满现在就去落霞镇。”君无稀冷声道。
“可是王爷,您是中荣国的正使,怎么能随便离开。”楚武惊讶的说道。
君无稀其实冷冽,道:“无妨,明天早上的时候派人说一声,就说我们在落霞镇等他们。”
而来找卫萱的护卫此时也到了他们休息的营地。
“殿下,属下一行人已经到了落霞镇,殿下有什么吩咐?”属下一见到卫萱,就立刻道。
卫萱眉头紧锁,他并没有叫他们去落霞镇,那么…
“你立刻回去,明天一早就带人离开落霞镇,直接前往京城,把落儿送到林家。”卫萱立刻就察觉到了事情的始末,定然是有人半路拦截了他的信,然后偷梁换柱了,这惊险的时候,他顾不得惩罚这个侍卫,只快点吩咐道,毕竟,落儿的事情不能让君无稀知道。
“殿下,君无稀刚才领着几个护卫悄悄离开了营地。”卫萱吩咐的话语刚说完,外边又有人来报。
本来,卫萱见魏乃型都对荣落的死没有疑心,所以料定君无稀也被骗了过去,而且他当时的神色极为伤心,不似作假,所以,他也就没有多留意君无稀,却不想原来看起来不擅谋算的君无稀并不比他差,看来那个假消息定然是君无稀传递的,他这么晚了离开营地定然是收到了消息,想前往落霞镇救人。
卫萱寻思了片刻,立刻吩咐道:“立刻去通知四皇兄,拦住他。”
君无稀带领着楚文、楚武和另外几个护卫悄悄的离开了驻扎了营地,准备彻夜前往落霞镇,这样到了明天早上恰好就能进城。
可是一行人才刚离开不久,一队人马打着火把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北疆王半夜离开,是想去哪里呀?”卫萱依然是一袭紫色的长袍,嘴角带着流光似的微笑,风流无双,一双凤眸含着情意,微挑着眉,拦在了君无稀的面前。
“七皇子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又是干嘛?”君无稀冷冷的反问道。
“听说北疆王半夜离开,煊心里着急,特意替四皇兄拦下北疆王。”卫萱一句话又把君无稀和魏乃型扯到了一起。
“七皇子,无稀的自由好像不是你能干涉的。”君无稀冷冷的说出了事实,然后也不等卫萱再说话,直接动手,想要强闯过去。
现在卫萱前来阻拦定然是猜到了他想去落霞镇,此去落霞镇路途并不近,要是还在这里耽误时间,那么明天到达落霞镇的时间就更晚了,而发现了这件事的卫萱肯定早就命令属下带着落儿离开,那么他肯定会扑空,所以,他现在必须要立刻离开,不能再在这里和卫萱废话。
不然待会魏乃型到来,想要离开都不可能了。
可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马蹄声,一队人马立刻将君无稀团团围住,君无稀脸色深沉,眼眸幽深,爆发的怒气在心里徘徊,看来,他今晚注定是离开不了了。
荣落在那酒楼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被那女护卫扶着上了马车,待城门刚一开启,立刻就离开了落霞镇。
而楚文和楚武拼命策马来到落霞镇,再去那间酒楼询问的时候,得知一行人早已离开,楚文和楚武注定扑空。
这样一连过了五天,荣落终于到了北魏的都城。
北魏的都城城墙高大,城里的道路修道宽广,可以供四辆马车并驾齐驱。
街道上人流很多,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这些年来没有战事,看起来北魏也得到了休整,都城内人们安居乐业,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马车穿过闹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