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把财宝掘出来,其中绝对少不了他的好处。”宋定天过瘾的向她陈述。
“我今天亲自过去向他讨教,那个大呆子八成是关在铁牢里太久,脑筋关胡涂
了,竟反问我财宝会分他一份的承诺是不是当真的,我当然拼了老命点头,于
是他就乖乖透露了。”
聪明!朝云暗暗称赞心上人。这几日来宋定天已经渐次失去耐性,随时有可
能再度对囚犯动刑,闻人独傲掐准了这个契机,适时向他透露一点点消息,惹
得他整颗心痒痒的,这下子自然非继续对大捕头待之以上礼不可。
“闻人独傲怎么说?”她一副非常感兴趣的垂涎样。
“他说……”宋定天的脑筋立刻机灵的贼转起来。他干嘛把金银财宝的消息
和第三者分享?反正柳朝云只要继续守在他身边,将来他自然不会亏待她,而
如果她别有用心,打算分到一份“好康的”之后就溜之大吉,他又何必眼巴巴
的把财宝送到她手中?又不是赚金子太多了!
“说什么?”她连声催促丈夫别卖关子。
“他说财宝分成三处藏匿,其中一份埋在福建尚海附近。”其实闻人独傲所
说的省分是浙江,但他没必要让她知晓。“等我掘出第一份,他再告诉咱们其
他两份的下落。”
更聪明!朝云真想冲进大捕头怀里送他三记香吻。既然藏宝地点有三处,在
没有完全得知之前,宋定天连他的一根寒毛也不敢妄动。
“瞧瞧你,防人家防得这么紧,只不过问你一点儿消息,你就含含糊糊的,
还说下半辈子要和人家共富贵呢!”她跺跺金莲发娇嗔。
“既然咱们俩有缘结为夫妻,哪还用得着分什么彼此,线索无论由我或由你
掌握不都一样吗?”宋定天笑嘻嘻的走到她身后,双臂环住她软绵绵的娇躯。
“赶明儿我就组织一队硬底子的好手出马去挖掘黄金,等到第一处财宝起出来,
然后……”暧昧无比的笑声取代未说完的语意。
闻人独傲也常以相同的姿势拥抱她,但类似的举动由相异的人做出来,带给
她的感觉当然比也不能比。
“然后——”宋定天低头含住她的耳垂。“然后我立刻赶回来和你庆功罗!
这些日子以来,我尽是忙着探问黄金的埋藏线索,夜里实在冷落你了。”
朝云暂时忘记理会他的呼息喷在自己脸蛋上的可憎感,愣住了。
听他的言下之意,这趟自福建回返之后似乎打算和她圆房——
但这是不可能的!宋定天根本无法行夫妻间的亲密之实!
他究竟在玩弄什么玄虚?
她究竟听说过,在那方面有残疾的男子有其独特的解决方法,以太监为例,
他们会和心爱的女子结为“对食”,意思是两人不能真正行周公之礼,仅能做
出某种程度的亲密抚摸来“望梅止渴”,除此之外顶多互相对坐吃饭、共同生
活而已。莫非宋定天打算和她玩“对食”的游戏?
朝云极力咽下反胃的感觉。她不能想像自己的身体被大捕头以外的男子碰触,
即使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也不行,更何况而今的宋定天性格已与她当初倾心相
嫁的男人大大不相同,就算她的生命中从未出现闻人独傲这号人物,她也不认
为自己愿意回到现在的宋定天身边。
“天哥……”她正想不动声色的脱离他怀抱,转身的同时,突然不经意地抵
触到他腰下男性的部分。
倘若只是普普通通的接触也就罢了,然而她却感觉到一种在宋定天身上根本
不可能产生的异状。
他居然“有反应”!
简直可比天赐神迹。怎么会这样?朝云的脑中乱哄哄的混叫成一团。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的解答铁定会牵连出更多
不可思议的真相,她必须静下心来仔细找出症结所在!
“天哥,夜里伺候你是我身为妻子应尽的本分,”她强笑的推了他一把。
“不过你可得先把黄金捧到我面前来,否则人家才不依你呢!”
“好,好,那有什么问题!”宋定天欢悦得眉开眼笑。
至多一个月挖掘的时间,他便可以拥有惊人财富中的第一笔“头期款”,同
时还能占有眼前这个垂涎已久的大美女。人生在世,还有其他乐事比得上此刻
的志得意满吗?
“哈哈哈哈——”他仰首迸出无限张狂、无限尽兴的畅笑,脑海已经浮现柳
朝云偎在他怀中宛转承欢的销魂情景。
※※※
联络地牢和外部石洞的小甬道,再度响起细碎有致的脚步声。
达达的回音交织成熟悉的节拍,闻人独傲立刻从步履间听出来者的身份。
莫怪乎吴王夫差甘愿耗费万金为西施筑了一条“响履廊”,只为了倾聆美人
的金莲行进之际踩踏出来的乐音。真正的绝世佳人,即使最最微不足道的举动
也能攫住众人的注意力。
莲足停顿于铁门外,牢锁三两下便被高手中的高手打开。
“闻人!”娇唤和着暖柔的香风飘进他胸怀间。
他还来不及回应探监者的呼唤,软馥的唇已经主动附上他的渴切。
“你……怎么来……”他勉强在吻与吻的空档丢出问号。
“天哥组织了一队人马到福建掘宝……今天一大早起程……”换言之,家里
没大人。
朝云浑身的骨头酥麻酥麻的,模糊中感觉到蔽体衣衫一件一件的脱卸在地上。
闻人独傲拥着满怀的温香软玉,翻身滚落墙角的干草堆,烧烫的大手沿着她
腴腻的颈项一路滑下,覆上令人销魂蚀骨的酥胸……
朝云几乎承受不住他丰沛的激情,螓首无助的摇晃、偏转,恣意而迷醉的呻
吟声、娇喘声荡漾着整间囚室,而后从铁门的栏杆缝隙飘满了整座地牢……
缱绻过后——
闻人独傲终于把气息平匀下来,手掌无意识地在她裸背上滑动,品味着天下
第一诱惑的触感。
而后,他越想越觉得好笑。
他们俩此刻的情景完全符合野男女偷情的条件——男方等到女方的丈夫出门
后,立刻搂着她滚倒在稻草堆里亲热、交合。谁想像他闻人独傲也有沦为“奸
夫”的一天?
自从结识、进而爱上柳朝云后,他的形象一直受到严厉的考验。先是被匪徒
打得落荒而逃,其次有许多次必须仰赖她“美人救英雄”,如今甚至沦落到躲
在铁牢里偷情的下场,他几乎快忘怀从前威风八面的天下第一名捕是怎么模样
了。
偷情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还笑得出来!”朝云发现他唇角模糊的笑意,忍不住捏握起小粉拳抗议。
“人家都快急哭了,你还有兴致开开心心的笑。”
“怎么回事?宋定天怀疑你了?”他飘移的神情立刻贯注到她的指控上。
“还没,但那是迟早的事。”染上一层羞意的红颊埋回他颈窝,朝云嘀嘀咕
咕的话语仿佛蚊子叫似的。“人家……”
“什么?”闻人独傲没听见下半截话。
“人家……人家好像有孕了。”羞答答的回话传进他耳里。
刚开始,闻人独傲尚未反应过来,直觉的反应是:怀孕不错呀!既非什么难
以治疗的绝症,也用不着长期的吃药看病,只要找个有经验的妇道人家问清楚
孕妇守则,然后安心等满十个月,孩子自然就生下来了——慢着!
怀孕?这个字眼所代表的意义终于在他脑中产生作用。朝云有了身孕?
“是谁干的好事!”他失声大叫,只差没从地板跳穿了天花板。
随即赏了自己一记拳手。废话!弄大她肚子的家伙除了他之外别无第二号人
选。这代表什么?他要升格当小毛头的爹了?
闻人小毛头!天哪!
“你怎么会有孩子?不,我是说,怎么是你、不是我——不不,也不对,何
时发生的,我怎么没看见——不,我的意思是,你怀孕干嘛——又说错了!”
他彻彻底底的语无伦次。
朝云选择将他的反应视为诧讶和兴奋过度冲击之下所引发的疯狂。“还不都
是你做的好事!”她噘起丰润的菱唇娇嗔。虽然事态严重,心头却无可避免的
跃起闻人小宝宝的可爱模样。
闻人独傲的脑筋一旦从起初的极端震惊顺复过来,霎时考量到现实环境的问
题。倘若宋定天发现朝云怀孕的事实,他们母子俩立刻陷入迫切逼人的危机,
他必须确定她和小宝宝处境安全,才能放心去探索自己想查证的秘密。
“朝云,答应我,只要逮着机会,你立刻逃离此处。”他慎重的执起她的手。
凭朝云的机巧,他相信要她成功的逃开宋定天身边绝非难事。
“那你呢?”朝云忧心的美眸紧瞅着他。
“我不能走。”闻人独傲亲吻着她的眉心。“这座石洞似乎藏着某些古怪的
机密,我必须留下来将事情打探清楚再作打算。”
“可是我一离开,他们肯定会把火气全发在你身上,我担心他们会伤害你。”
她拼命摇头。
“他们伤不了我的。”闻人独傲安抚她。“相信我,你先逃到致虚那儿等我,
我保证尽快出去接你。”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她绝不会丢下他,自己敬且偷生。
“朝云,只要你留在宋定天触手可及的范围内,我就完完全全地受制于他,
你懂吗?”
这票神秘古怪的人物虽然伤不了他,却能控制她的行动和安危。而任何人只
要掌握了朝云,便等于控制了对付天下第一名捕的最佳武器,他无法在有所顾
忌的情况下和宋定天一伙人周旋到底。
“可是……”
“别再可是了!答应我你会设法逃离此处。”闻人独傲专断的制止她所有的
反驳。
柳大美人委屈的咬着下唇。
“可是人家真的很害怕,天哥和以前相较起来,已是彻头彻尾的改变了,连
我也捉摸不定他的下一步举动。”
她的说法牵动闻人独傲心头深处的某种联想。
“你的意思是,此刻的宋定天已不再像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