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心协力对抗洪水和猛兽的事情,这首曲子原本应该是极为激昂的,可是吹曲子的人明显心中有事,那一首壮阔的曲子竟被他吹的比颂蝶还要悲伤几分。(颂蝶是风迎国的一首名曲,讲述的是一对相爱的恋人被活活拆散的事情)
燕雨辰踏着繁星而来,脚尖轻点那片片绿叶,循着声音前行,一个漂亮的凌空飞转,便已落在那吹笛人的面前,吹笛子是个约莫二十来岁的挺拔少年,正是燕雪辰。
燕雨辰的足尖落地,燕雪辰手中的笛子却及旧悠扬,曲风陡然一变,又变成了原本就应该极为壮阔的曲子。
燕雨辰的嘴角微扬,伸手摘下一片绿叶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那树叶的声音居然被他说的极为动听和悦耳,和笛声和在一起,竟是出奇的好听,为原本就已甚是壮阔的曲子平添了三分激昂。
一曲终罢,笛子从燕雪辰的唇边放下,燕雨辰手中的枫叶也缓缓落在了地上。
“我知道五哥一定会来的。”燕雪辰道。
“我以前就曾告诉过你,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燕雨辰缓缓的道,他往日里满是寒冰的声音,在这一刻竟也有了一丝暖意,那点点温暖如丝绸一般在空中缓缓滑过,原本微微有些紧张的气氛,竟在这一刻陡然间松懈了下来。
燕雪辰的嘴角微扬,他看着燕雨辰道:“我记得我以前也曾对五哥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众多都是我的哥哥,我唯一的哥哥。”
燕雨辰的眼里也有了一抹淡笑,他淡淡的道:“现在还是吗?”
“自然是!”燕雪辰回答的非常肯定。
燕雨辰轻轻点了点头后道:“京城外的那些兵马是怎么回事?”
“那是父皇的意思。”燕雪辰答道:“父皇病重的事情早已转开,父皇自然是需要做些准备的,皇子们个个看起来都甚是忠良,却不知道他们在背后会做下什么事情。”他的眼睛睫眨了一下后道:“这些话是父皇说,我只是学他的口气。”
燕雨辰的眸子里又有了一丝淡淡的寒气,他缓缓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小心一些自然是好的,必竟有二哥和三哥的事情在先。”燕雨辰缓缓的道:“所以我便听从了父皇的意思,拿着那块令牌去了一趟漠河。”
燕雨辰轻轻点了点头道:“你做的很对,只是你是否知道那块令牌只有皇帝才能拿?漠河的兵马也只有皇帝才能调集?”
燕雪辰微怔一下后道:“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燕雨辰问道。
“真的不知道。”燕雪辰的语气非常肯定。
燕雨辰却笑了,看了一眼天边的繁星后又道:“那你知不知道漠河那些守将一看到你手执着令牌去调动他们,在他们的心里你就已经是皇帝了呢?”
燕雪辰这一次是真的吓到了,他再欠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燕雨辰的眸子微微眯起来道:“看来你不知道的事情还真多!”
“五哥不信我说的话?”燕雪辰的眉头微微皱起来道。
燕雨辰的眸光一片暗淡,幽幽的道:“我真怀念以前的墨尘,因为他从来都不会骗人!”
燕雪辰的眼睛微微一眯,燕雨辰又缓缓的道:“你是皇族的子孙又岂会连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就算你真的不知道,依你往日里行事的风格,定会去查探一番漠河兵马的事情。你身边能人无数,夜之初又是蝴蝶帮的帮主,这样的消息你又岂会不知?”
燕雪辰苦笑一声,他熟知燕雨辰的性子,他若是认定的事情极难更改,而且燕雨辰说的也对,这件事情只要稍微查一下,就会知道其中真正的含义。刹那间,他似乎明白他又被皇帝摆了一道,因类他很清楚的记得,那一日皇帝将令牌交给他的情景:
皇帝低低的道:“你的手中并没有太多的兵马,九门提督也不见得能用,朕在漠河还有一些人马,你欲去调集一万过来应急,若是真的有什么闪失也好有人来照应你。”
燕雪辰想起皇帝之前对他说过的那个布局,便只道这些人马和上次在宫变的时候那些隐藏的暗卫一样,是皇帝的秘密人马,所以他并没有细细去查探其中的究竟,没料到那些人马的背后竟还有这样一层含义。他在心里道:“父皇,你为何要骗我?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让我和五哥骨肉相残?”
他百思不得其解,又不能反驳,当下只能轻声一叹。
燕雨辰见他不辩解,只道是他默认了,心里不禁又难过了几分,他浅浅的道:“为什么不解释?”
燕雪辰叹了口气道:“我解释了有用吗?五哥已经不信我了,说其它的都是多余的。”
燕雨辰的眸子里满是失望,他幽幽的道:“我以为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向我解释几句的,可是你……”
燕雪辰缓缓的道:“其实我也有些话想要问五哥,你在仁王府里安插那么多的眼线又是为何?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早已信不过我呢?”
“不是信不过你,是怕你出事。”燕雨辰缓缓答道:“以前习惯了日日保护你,所以总会弄一些人在你的身边照顾你,却已忘了,你早已经长大。”
燕雪辰冷笑道:“我知道五哥自小就有大志,心里一直盼着你能成大事,在我的心里也一直对五哥甚是敬重,没料到此时却找了这么一个烂的理由,让人如何去信?”
燕地辰的确不会相信燕雨辰的那句话,就好像燕雨辰不知道漠河的那些兵马就是象征皇权一般。
可是燕雨辰说的却是真的,因为燕雪辰以前一直都以痴傻示人,他早已习惯了照顾燕雪辰的生活,燕雪辰变聪明之后,有一段时间他将那些保护燕雪辰的暗卫撤了下来。可是夜之初上次出事之后,他便觉得仁王府时极不安全,所以就又安排了一些暗卫过去,而那一段时间燕雪辰又刚好寒毒发作,所以就一直将那些暗卫留在仁王府里。
燕雨辰长叹一声,他的关心和真话竟被燕雪辰想成了另一副光景,心里不禁对燕雪辰又失望了几分。或许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原本没有猜忌的时候,是什么离奇的事情都能信得过对方,可是心里一旦有了猜忌,真话也会变成托词,也会变成假话。
燕雪辰冷冷的看着燕雪辰,燕雨辰也冷冷的看着他,两人目光里都已经有几分刺骨的寒冷,而两人见到对方眸子里的寒冷时,心里都满是无奈和悲伤。
燕雨辰低低的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说的是真话。”他微微顿了一下后又道:“其实你若是真的想要那个位置的话,跟我说一声就好,用不着去抢的,我会帮你。”
“这句话我也想对五哥说。”燕雪辰淡淡的道:“只怕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
燕雨辰微微愣了一下,燕雪辰又道:“其实,你我兄弟之间根本就没有不能说的话,可是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相信对方的话呢?是因为心里有私心了吗?还是因为心里有了一些想法所以对对方起了防备之心?”
燕雨辰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燕雪辰又缓缓的道:“五哥以前也试探过我好几回,其实不用试探的,我从头到尾都对那个位置没有任何兴趣,所以我一直觉得很难过,若是有的选择,我更宁愿做一个什么都弄不清楚的傻子……”他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得破空声传来,他微微一惊,只见几枚暗器朝燕雨辰射了过去。
那区区几枚暗器又如何能伤得了燕雨辰,他的手轻轻一扬,便已将那些暗器接在手中。
紧接着便听到有人大声道:“仁王,你没事吧?”
燕雪辰的眸子顿时满是寒冰,燕雨辰却笑了,那人又道:“属下救驾来迟,还请王爷絮罪!”
燕雪辰怒道:“谁让你们跟过来的!”跟来的那人他并不认识,还觉得有些陌生,可是此时燕雪辰却有了掐死他的打算。
那副将愣了一下后道:“在进宫之后,属下的职责就是十二个时辰都跟在王爷的身边!”
燕雪辰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恨不得不掌将那个副将拍死,燕雨辰淡淡的道:“父皇培养这些侍卫当真是极为负责的,本王佩服到极至。”
那副将拦在燕雪辰的身边道:“王爷,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末将就可以了。”
燕雪辰怒极,一把拎起那个副将远远的扔了出去道:“滚!”
燕雨辰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淡淡的误伤,却只淡淡的道:“他们也只是尽职罢了,九弟就不用生气了,我现在只将这些事情当做是一个误会罢了。”
燕雪辰听出了他话里的失望和痛苦,而这些事情到这个份上,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了,他咬牙道:“不管五哥信还是不信,我从未想过想伤害五哥!”
燕雨辰的眼睛微微一眯,没有再说话,扭过头便缓缓消失在黑夜深处,只是在转过头的那一刻,他的泪水却已从眼角流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最亲最近的北北居然向他撒谎也就罢了,居然还对他起了杀念,又怎么不让他伤心?
兄弟反目,说的便是如此吗?
他原本想转身去南王府的,可是心里却觉得堵得慌,只觉得满腹的委屈没有地方倾诉,他的脚不由自主的向深溪小筑的方向走去。他却不知,他这一走,竟是让他后悔了好些年。
深溪小筑依旧灯火幽幽,那对老仆已经睡下,院子里只余两盏风灯在闪着浅淡的光华,一切如旧,不管京城里如何的风起云涌,这里却依旧一片安静。
他原以为他回到深溪小筑心里会舒服些,可是到达之后,只觉得心里更加难受,他的眸子时满是淡淡的伤痛,以前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九弟是个不祥的人,可是如今他才发现,原来那个不祥的人是他!
他最心爱的女人死在他的怀里,最亲爱的弟弟也对他起了杀念!而他又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他在以前他和宛若常坐的那棵桂花树下坐了下来,又有些想喝酒了,他想起上次来这深溪小筑时那个黑衣人对他说的话,他的嘴角微微一扬,失去了就失去了,再珍惜只怕也找不回来。而且心里越是在意的人和事,往往就是被伤的最深的那个人。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突然间只觉得心突然痛的厉害,只是那痛来的极快,很快就消失了,只是那抹痛消失之后,他只觉得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