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多了就不怕了。”沐菲根本无惧炎煜话语中含着的怒气,用魁妙曾经回答过她的话闲闲的顶了回去。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有这么个奇葩师傅真是太好了,瞧这么精辟的话语都是出自她之口,想来大叔此刻的心境应该和她初闻这句答案时的心境一样吧。
“你看了很多次了吗。”奇怪的是,炎煜此刻的声音出奇的平静,无任何波澜起伏。
沐菲瞟了他一眼后,用脚尖去挑幽冥身上的衣服,打算将衣服挑开后继续看,没有听出炎煜的话外音,很随意的答:“当然了,一路走来见得多了,尤其是在迎湘阁,那里的花魁月瑶果真是国色天香媚骨风流,特别是床榻之术,啧啧。”
炎煜盯着一脸神往好似沉浸在美好回忆中的沐菲,暗暗做了决定,等到见到敖翼后,首先吩咐他将迎湘阁给平了,再把那个花魁月瑶给丢到乞丐窝里去!
殊不知他无心的嫉妒心作祟的举动,倒为他解决了一处隐藏的麻烦。
幽冥似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中他看到一个天仙似得美人儿主动投怀送抱,幽冥善武喜武总是钻研在武学之中,在收炎煜为徒前整日裹在层层浓雾中不已真面目示人,他练就的功夫与旁人不同,只用在浓烟似雾之中才能提升他的功力。
受炎家主所托,加之炎煜符合他的胃口,再加之他本身武力大成,脱去那层压迫的他终于以真面目示人,展示他的真性情。
于是,好不容易正常的他,总会做些比较正常的梦,比如像今日这样,借酒沉醉一回的他梦里有仙女下凡,盈盈浅笑着向他走来,顺便温柔的褪去他的衣衫。
女子都如此主动,他若再不懂得反击就显得矫情了。
于是他拿出属于男子的雄风,将女子一个反扑压倒在地,然后开始了生平第一吻——狼啃。
光啃不行啊,手也不能闲着,软香在怀,肤如脂玉,指尖轻颤,颠鸾倒凤间后背一痛,他好似被女子手握金钗给扎了一下。
突入起来的痛感使得他浑身几个颤抖过后,长长的呼出一口舒爽之气,身子一软,嘴角溢出满足的笑,压在身下的人工软垫之上,再次美美的陷入梦中。
魁妙终于悠悠转醒,入目便是一个娃娃圆脸的男子勾唇猥琐的笑着,与他鼻尖对鼻尖的躺着。
“啊~!”
沐菲用从出生至今最快的速度将脚从地上收回,将身子往后使劲的缩缩,打算减少存在感,顺便用两只小手堵住耳朵,希望能够减轻被高分贝刺穿耳膜的危机。
缭绕三尺在洞中回荡三圈的尖锐女音惊得洞顶碎石簇簇的往下掉,幽冥的身子卷着长衫呈抛物线崛地而起再狠狠撞在石壁之上,肚子前凸,脖子后仰小腿后勾成弓字形在空中定格一瞬间,重重的趴在地上,长衫飘落,将他的身子严严实实的遮住。
魁妙只着里衣咬牙切齿的从地上坐起来,一张白皙的圆脸此刻布满阴霾之色,如同地狱中来的罗刹,愤恨咆哮着:“该死的天杀的,敢吃老娘豆腐,老娘玩死你!”
炎煜惊骇与魁妙的突然发难,看到沐菲缩小身子躲在石床一角的举动又觉好笑,正打算上前查看下幽冥有没有被搞死,岂知,比之刚才还要嘹亮高亢的尖锐的叫声惊的他顿时停住了一切动作。
“啊!这都是些什么恶心的东西!敢在老娘身上留这些,老娘要把你扔到青楼里做男倌葵水涂满你的脸!”
魁妙正打算起身,忽觉身上的裙子凉凉的黏在腹部很是不适,下意识的伸手一抓,五个指尖上沾满了水渍,还有淡淡的白色,一股子腥臭味传来,游走在各大青楼间欣赏春宫大戏的魁妙瞬间明白这是何物,发出一连串的癫狂叫喊声。
“啊啊啊~!老娘和你拼了!”
炎煜的唇角抖了抖,顺便身体里也跟着恶寒,目露同情的瞅着身子僵直倒在地上无声无息看不清面色的幽冥,暗道:“师傅,不怪徒儿心狠,实则是母老虎太彪悍,徒儿不敢虎口拔牙。”
沐菲悄悄用手拉拉炎煜的衣角,小声道:“大叔,咱们快溜。”
炎煜很上道,在魁妙起身注意到他们之前,一揽沐菲的腰身飞身而起,二人挂与洞顶悬浮的藤条之上,从高至下毫无愧疚与担忧的俯视现场暴力。
魁妙恶狠狠的扑了上去,将盖在幽冥身上的长衫随意丢到一旁,满把拽住幽冥的头发狠狠的向后一拉,撕下自己沾染污渍的那片裙子布料,想也不想的全部塞到幽冥嘴中。
“咦,妙妙师傅哪有这样惩治人的,要是堵他嘴巴怕他叫出来,也应该撕那件长衫或者裙角啊,为啥撕腰间的布料呢,这样一会儿起来的时候不就曝光了嘛。”
沐菲很是不解,因为炎煜正揽着她,倒不怕掉下来,探着身子一直向下看。
炎煜有武力傍身,加之刚才匆忙间瞟了一眼,瞬间明白是何物,听到沐菲自言自语的话,抖着唇角不知如何解释。只是用力揽着她的腰,心中响起警铃,沐菲跟着下面那个疯女人真的好吗?
瞧那口无遮拦的话语,若全部交给他家菲儿了,这往后他该多遭罪啊。
上面二人的对话魁妙根本不去理会,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惩治手下这个浑身赤衤果的人,她看到了幽冥肩头的印记,知道是幽冥没错,这个十几年前在江湖中盛名远扬的男子,曾经是她一度崇拜的偶像,但依然无法抹平她内心的翻江倒海的滔天怒火。
手下动作毫不迟疑,出手狠辣,甚至于要将破烂的布料全部捣到幽冥的喉咙里。
幽冥终于被卡的幽幽转醒,第一感觉是全身酸痛骨头仿佛散了架,暗自嘀咕只在梦中潇洒一回没想到也这么的费体力。
第二感觉是喉咙有异物,有异味,卡的想难道,卡的想吐。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吐了。
吐了魁妙满手都是污秽物,恶心的魁妙反手几个挥洒,在幽冥脸上左右开弓,便拎着他的外套擦手边奔向洞中的泉水中,将手泡在水里狠狠的揉搓起来。
沐菲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想笑又觉得恶心,抿着嘴唇不知该说啥。就听到身旁的炎煜嗤笑起来。
“很好笑吗?”阴测测的女音突然开口问了句。
“很笑了。”炎煜笑的慵懒,声音里都是止不住的笑意:“你这师傅仿佛是幽冥的克星,为他量身定做的,天生一对儿啊!”
沐菲的脊背挺的笔直,浑身僵硬着从炎煜怀中扭动了下身子,打算挣脱而下。
“是吗?你要不要也试试。”阴测测的女音含了说不明道不清的幽寒之气,就似那地狱中的修罗打算找人索命般。
“菲儿,你太小,不要如此急切。”炎煜淡淡的瞥了眼怀里的沐菲,见她突然对自己露出一副好自为之的表情后,如同一条滑溜的鱼,从他怀中嗖的落下。
炎煜“啊”一声就要俯身下去接沐菲,却被一人挡住了去路。
“你还是操心下自己吧!”
魁妙如同索命的修罗骇着一张脸挡在了炎煜面前,袖袍一挥白色的粉末向他的面部扑了上来,随后不再理会他,直接俯身下地,在沐菲的身子接触地面的前一刻将她抱在怀中,瞬间出了山洞向崖上而去。
炎煜被沐菲惊了心神,见沐菲不仅没有落入地上,而是在空中突然起伏身上惊讶,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没见面,小丫头竟然学会了轻功,当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一时间竟有些怅然若失,异味飘来,他暗叫不好,想要掩鼻已经来不及,白色的粉末全数被他吸入鼻腔,身子一软,从空而落。
“谁不要命的在太岁爷爷头上动土!”幽冥被几个巴掌轮的找不到东西南北,很快反应过来,他被人偷袭了!
忍住恶心和恶臭气味,首要是先把脸给洗干净,他瞬间移动到泉水中,将身子侵泡在水里疯狂的洗起来。视线终于不再模糊,感觉到眼前似有人飞过,张开眼睛细看之际,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直直砸在他的头上,将他砸入水底。
师徒二人同时双眼发昏,倒在水中失去了知觉。
——
沐菲很是激动,没想到魁妙说的在实践中练习武力是很有效果的,本来只能悬浮二丈距离的她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都没有事情,不仅没有摔伤身体反而似充满了氢气缓缓上升,好不惬意。
只是她初次飞翔又是慌乱中所为,一时稳不住身体不知怎么操控方向,凑巧魁妙飞身而至将她揽入怀里,一个轻巧的转身飞出了山洞。
“妙,妙妙师傅。”沐菲很小声的唤着魁妙,黑珍珠似得大眼睛滴溜溜的四处瞅着,就是不敢停留在魁妙的脸上。
“徒儿有话是为师讲?”魁妙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有何波澜起伏。
“那个,师傅啊,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好吧,她承认她有些心虚,但是她也是受害者嘛,她也有中招嘛。
“收拾包袱,启程。”魁妙简洁明了的回答,听不出情绪。
沐菲很明智的选择闭上嘴巴,虽然魁妙的话语中听不出清晰的起伏,但是她的紧绷的身躯以及身体无意中散发出来的煞气告诉沐菲:师傅很不开心,心情非常不爽,她急需要发泄。
为了不成为发泄的靶子,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很快来到寒瀑鸣谷的断崖之上的木屋中,魁妙丢下一句:“速速收拾东西,天亮了启程”后便率先进屋不再搭理沐菲。
沐菲撇撇嘴,无奈的耸耸肩,梳洗换衣后拿了她的小包袱坐在门口的石头上等待。
半刻钟后,魁妙终于从房中走了出来,她换上了一件湖绿色的交领襦裙,外面套了一件松绿色的夹袄,盘起的头发被她打散垂在腰际,只在垂在脖颈处用个丝带简单的缠绕了几圈,乍一看,和沐菲的发型有些相似。
圆润的脸上不施粉黛,吹弹可破的肌肤,小巧精致的鼻子下是樱桃般粉嫩的薄唇,那双眼睛不算太大,却在长睫毛的映衬下隐约透出淡淡沧桑。
沐菲惊讶的站起身子,包袱掉在地上都不自知,好美啊,清丽脱俗的气质,温婉雅致的行为,当真是一代佳人淑女中的典范啊!
魁妙一甩长发,不知从哪里弄成一根草叶,衔在嘴里斜着眼睛走近沐菲,将她掉在地上的包袱拎起来往自己肩头一跨,去揉她的头发:“怎样,有没有觉得为师美若天仙惊为天人。”
沐菲无奈的翻白眼,好吧,她真的想多了。什么佳人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