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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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悦-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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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角力教官高大魁伟,膀圆腰粗,一出场的气势就能让人心生怯意。而邓训这身材。如临风玉树,美则美矣,但与教官的敦实厚重相比,完全是两个概念啊,还居然能与他不分伯仲?!

“你在怀疑?角力比的是技巧,不是蛮力。”

看着他越欺越近的脸。我急道:“放开我!”

“你不是说半日不见本官,十分想念么?”邓训的身子定在我面前一尺的位置,促狭笑道。

罢了。这美人计不是人人都有天赋施展的。我无奈道:“我回来,是想知道你今日是怎么给皇上汇报案情的?”

“自然是如实汇报。”

“那皇上怎么批示的?”

“一查到底。”

我皱眉道:“还要查?”

“还要查。”

“那既然案子没有结束,我也要继续参与破案。”

邓训摇头道:“不行。”

“我没有收到席广将军让我终止办案的通知,我还是此案的协办员。”

“我是牵头办案的官员,我有权决定协办人员的去留。”

“你不让我参与。我自己也会继续调查,直到查清刘荆携猫进殿之事。我才会返回营地!”

邓训看着我,眉间渐渐浮起一丝无奈:“悦儿,为何你总是让我为难呢?”

总是让他为难?我却不记得自己何时还曾让他为难过?

听他话语间的口气有些放软,我以为他被我的坚持打动了,鼻底却突然嗅到了一阵熟悉的幽香。要命,这是“闻风倒”!

在视线变得模糊之前,我清晰看见邓训的脸倾覆下来。这厮,是要非礼我……

待冬日疏淡的光影穿过花窗落在枕畔,将我唤醒时,我发现自己身着亵衣,盖着厚厚的锦被躺在床上。我心下一沉:难道我又和他行了夫妻之礼?

外裳整齐叠放在床头,屋里却没有邓训的身影。想起他用“闻风倒”逼我给他暖床,我便怒火中烧。

我当即翻身坐起,拿过外裳穿好,稍事梳整了头发,便冲出了门去。我在书房、院子里找了一大圈,也没看见邓训的身影。走到院门口,门房老张见了我,当即上前道:“李公子,你醒了?”

“你家大人呢?”

“大人昨夜子时便出门办案去了,他让我将这封信亲手交给你。”老张将一个竹筒递了给我。

邓训昨夜子时就已出门办案?我从围墙爬进院子就将近子时了,难道说他是在给我用了“闻风倒”后,就离开了?这厮肯定有问题!

我接过竹筒,拔下木塞,取出里面的信笺展开来,却是龙飞凤舞的几笔草书:“此案特殊,不便携你同行,回军营等我。听话。”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邓训的笔迹,走笔仓促潦草,字迹浓淡不均,明显是匆忙中未待墨汁调匀就仓促落笔了。

“等我”两字已经深深刺着了我的眼眸,那后面的“听话”二字,更是让我不悦:我为何要听你的话?你越是要这般偷偷摸摸的办案,我便越是要来监督案情进展!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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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桃之夭夭 第一零五章 密行昌邑

从山阳王府偷听来的话里,虽然得不出刘荆带猫进殿的理由,但凭王齐传话提醒刘荆要谨慎这事,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更何况,刘荆之前还提到了西北的战事,提到了羌王滇吾和窦固将军。

不难推断,邓训是去了山阳王封国所在的昌邑。

我有羽林骑的令符,可以无偿征用官驿的快马。但从洛阳到昌邑,路途遥远,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抵达昌邑最快也得五天。

邓训若是骑了他的朱雀去昌邑,那我就是怎么追也追不上他了。倒是刘荆说是今日携带家眷去往昌邑,路上车多人多,行程自然快不了,我不如直接尾随刘荆。若是能混进他的车队里,那就更方便探案了。

寻思之后,我去“四海汇”结清了房钱,带上包裹便去城外驿站征借马匹。没想到拿出羽林骑的令符借马也不是那么容易,那负责管理驿马的释长见我身着寻常服饰,且身材不如他往日见过的羽林骑高大魁伟,便怀疑起我的身份来。

我将包裹里羽林骑的甲衣和办案的标准配备翻给他看了,他仍然有些犹豫,皱眉道:“那个,你不会是偷了谁的包袱吧?”

“谁不想活了,敢偷羽林骑的东西?!”我怒道。

“公子,你,你确实长得太不像羽林军的兵爷了啊。要不这么着,你既然说你是弓箭手,你若站在这里,能将对面房顶那只灰鸽子射下来,我就把马给你牵来。”

我和释长站的位置,距离那只灰鸽子至少在一百步以上,这个距离让我用弓箭射击,并不是特别困难的。只是,我此刻身上只有袖箭。且不说袖箭不适合远距射击,最重要的还是我一共也只有十枚箭镞,若是随便射只鸽子就浪费了,遇到关键时刻又怎么办?

“你若是能替我找把弓箭来,别说是一只鸽子,一群鸽子也没问题。”寻思之后,我想用气势说服释长,便夸口道。

“哦?公子这般厉害?我这驿站里还真备有一把弓箭,我这就去给你拿来,你多射几只下来。我们中午好炖鸽子汤!”说罢,释长便转身走进了马厩旁的一间屋子。

看着释长拿着一把二石重弓提着箭囊走回来,我便感觉头皮发麻。若不是为了替国库节省银两。我直接就用银子租赁马匹了,也不必自讨苦吃啊。

在营地训练时,因我身型和体力原因,窦固将军网开一面,允许我从一石弓练起。半年多的时间。我的臂力也有了些长进,可以拉到一石半的重弓。这二石的弓,对我来说却是超负荷了。

但如今海口既已夸下,我又出示了羽林骑的令符,不真的射下几只鸽子来,还真是给羽林军抹黑了啊。我咬牙接过弓。只得硬着头皮搭箭挽弓。

或许这把弓箭搁置时间太长,弓弦上的牛筋有些回潮,我一咬牙竟然就拉开了弓弦。瞄准了房顶的鸽子。我正要松弦,那鸽子居然拍拍翅膀“哗啦”一声飞走了。

我转头看看释长,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想必是鸽子汤没有了着落,释长脸上也有些失望。却正在这时,那被我拉到极致的牛筋弓弦“啪”的一声就挣断了。断了的牛筋“嗖”一下就弹射到了释长的脸颊上,力度太大。生生将他的脸颊鞭出一道红印来。

“对不起啊,我没想这弓弦会断……”我忙忙道歉。

释长摸着脸看着我,竟是哭笑不得:“是我自找的,自找的。我这就给兵爷牵马去!”

看着释长捂脸走进马厩,我心里一阵侥幸:这鸽子飞得好!这弓弦断的好!

庆幸中,我听见马厩那边传来一阵对话。

“将那匹最快的河曲马牵出来!”

“那匹马不是释长你平日的坐骑么?你舍得让它去吃苦?!”

“今日这个兵爷忒厉害了,看他个子小,居然能把那张二石弓的弓弦给拉断了,真是人不可貌相……他提说要快马,我方才又为难了他,若是给的马又慢了,只怕他回头来找我生事……”

我捂着嘴忍不住想笑:今日这是什么好日子啊,这么适合出门远行!

片刻后,一匹毛色纯正皮毛光亮的棕色河曲马,便由那释长亲自送到了我的眼前。

我上下打量一番,夸赞道:“释长大人尽职尽责,将马匹照料得这么好,回头案子办完了,这军功里也少不得有你的功劳。”

“哪里,哪里,只要不影响办案就好!”那释长赔笑道。

在驿站带上干粮灌满水囊后,我便策马沿官道往昌邑行进了。

这马果然是匹好马,一路上马蹄翻腾,奔走如风,不到傍晚,我便在驿道转角处望见了前面的一队车马。从那驷马高车、旗幡云簇的队列上,我便认出这是山阳王刘荆的行仗。

和山阳王府里那些绢花缎树一样,刘荆的行仗也是如此的高调奢华。一路上视线被前面的林荫遮挡,我竟数不清这行队列中有多少车马,也推算不出来有多少侍卫和仆从。

我远远跟在行仗之后,一直在想应该怎么混进他们的队列而不被人识破。在山道上又行进了半个多时辰,便到了一处车马休息的驿站。待我策马走到驿站时,馆驿外的柱廊上便已竖起了客满的旗幡。

冬日本就寒凉,入夜后更是彻骨,一想着要露宿,我便有些胆怯。寻思一番,我决定赶到下一个驿站入住。

这一段通往东海的官道,因平日往来的郡国使臣、官商客旅较多,驿站分布得也比较多。借着这匹快马,在天黑之前,我便赶到了三十里外的另一处驿站入住。

出示令符让驿卒安排了住宿,去后院卸鞍落辔喂饱了马匹,我才到前堂要了热饭菜,选了个靠窗的僻静座椅吃起来。却刚吃了几口,门口便涌来一波嘲杂的人声。

透过窗棂缝隙。瞥见院中停放着的富丽马车,我便明白这是刘荆的随从们。想必是行仗中车马太多,上一个驿站接待不下,这才分流了一些过来。

驿长和驿卒们都忙碌起来,又是接待车马,又是安排食宿,驿站内一时竟比金市街里的“四海汇”客栈还要热闹。我边埋首吃饭,边寻思怎么混入他们之中打探消息。

“兵爷,有件事情想给你商量一下。”身边突然响起早先接待我的那名驿卒的声音。

“什么事儿?”我停箸问道。

驿卒愁眉道:“兵爷也看见了吧,方才进站的是山阳王的亲随和家丁们。驿站里客房不够,兵爷可否……”

这驿卒是要下逐客令?这天都擦黑了,我可没有精力再冒黑往下一个驿站跑了。我当即打断:“我此行是奉命办案。先前已经连续赶路两日,今日疲惫之极,只能留宿于此。”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能否委屈兵爷与人同寝一室。将就一夜?大家出门在外,这天寒地冻的,都互相体谅一下。”

我不过是羽林骑的普通兵士,也没有独宿驿馆的特权,驿卒提出的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只要不是让我为刘荆的亲随让出房间,我倒也能接受。我点头道:“这个没问题。只是我此行办理的案件特殊。我的身份不能告知别人。”

“这个请兵爷放心,你进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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