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高幕阳的脸微微一红,是因为被猜中了心思,但也同样担心她除了两个姐姐,还有谁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给她出难题。
“也不是太确定,还要等贝珂查清楚了真相之后才知道!”虽然确信十之七八是她,但依然还是没有明说,是怕高幕阳担心。
“那要不要让尹大人帮着一起查!”高幕阳担心的是不要是什么流匪作乱,那就影响到小舞的安危了。
“暂时先不要因为小事而打扰尹大人了!”报官自己固然轻松一些,但是恐怕那人早已经有了对策,是官府奈何不了的,那还不如她和贝珂自己动手来得更加大快人心一些呢。
烟染微笑着和拒绝了报官的提议,看了看自己身上湿了的衣裳道:“大哥,这边就麻烦你再看一会儿,看看还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我去食堂烤烤火把衣服烘干。”
“好!那你快去!”高幕阳懊恼的低责了自己一句,怎么忘记了她被雨淋了全身湿透了呢,居然还在这里跟她闲聊了这么久。
“嗯!“其实不用火烤,只要念个咒语身上就能全干了,当然,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是不能当着人面做的。烟染就只有假借着食堂有灶房,便这样找了个借口去将衣服烘干。
而果然没有出烟染的意料,凭着贝珂唤来小毛团(呃,好吧。是中毛团了)的追踪术,那人的气味就是消失在了周财主家的后门处。
“公主,你说,我们该怎么样整一整他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袭他们的公主,而且还差点害的一干无辜的人受伤,贝珂气愤填膺的道。
抱着毛团的手臂太过用力,差点没背过气去的家伙“呜呜”直叫唤。声音比以前粗了很多,倒是有点像青春发育期的男孩子变声的阶段。
一边挣扎,乌溜溜的大眼睛还在抗议:你下手也不知道轻一点啊!
“哎呀!对不住啊。小白,我没注意!”贝珂赶紧道歉,并将它放在了地上,还补充了一句,“你怎么越长越壮了。记得要减肥了!”
你才小白呢!你才要减肥呢!还没修炼到可以说话的程度的毛团斜了她一眼,趴在烟染脚边打滚撒娇。
“当然是要整的她知道什么是害怕!”啐!蛋蛋都是她的人了,居然还在妄想,那也要看她肯不肯了不是吗?
“那怎么整?”贝珂立即感兴趣问。
“附耳过来!”烟染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的大眼睛,两边转了转,朝着贝珂勾勾手指头。
毛团也立即竖起耳朵凝神细听,时不时还会发出一两声狗不狗虎不虎的低吼(伦家没听见过老虎叫。只有村里的几只大狗狗教过它)。
“公主,你这招不会太阴损了吧!”贝珂挤眉弄眼的看着烟染,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公主居然也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我又没有伤她性命,总好过她今天这一次举动,要是这么没有法力的话。那两只炮仗落下来还不知道伤了多少人,说不定正巧被炸得没命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呢!”烟染捏了捏小拳头,愤声道。
你说你就跟她玩玩阴招,抢抢她生意也就是了,她最多跟你来个正大光明的商斗。可这次偏偏触及了她的底线。差点就伤到了无辜之人的姓名,她如何能轻易的饶过她。
“嗯嗯!公主说的没错!我们就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基础上,再整的厉害一点!”贝珂连连点头。
精灵是最善良的种族,一般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是被逼急了,也会咬人两口以示还击的。
一场莫名其妙的大雨并没有浇熄大家的热情,宽敞的食堂内摆上了桌椅,一干妇女帮着择菜洗碗,徐成带着两个大厨和厂子招的几个厨子已经嘁嘁喳喳的开始炒菜。
换了衣服的工人和亲戚朋友们陆续的回转,尹大人回去换了常服接了尹夫人带着孩子也回了过来。
“夫人,我还说你是嫌弃我这厂子庙小,不愿意来呢?”烟染见到他们一家三口,立即迎了上去,并玩笑道。
“小舞妹子请吃饭,我哪里舍得不来!”尹夫人笑着道,“不来可是咱们的损失,不知得少吃多少稀罕的菜呢!”
“嘿嘿!夫人说的是,今儿我可是又教了徐大哥好几种新菜,到场的人都是评委!”烟染亲热的挽了尹夫人的手臂,带着他们往主桌走去。
主桌旁,愣子娘正和葛如花摆着碗筷,听见了烟染他们边走近边说笑的声音,立即回头打招呼:“小舞……”
可是,名字刚叫出口,却在见到烟染身边的人之后,一张笑脸顿时凝住,几乎只是瞬间的功夫,愣子娘扔下手里的筷子,转身就要走。
“姐姐?是姐姐吗?”尹夫人这一声出口,已经带着哽咽,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愣子娘逃跑,冲前几步就一把抓住了她。
姐姐?!
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不远处正帮忙招呼客人的楞子爹和愣子看见这么的骚动,因为关系到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娘,父子俩不约而同的跑了过来。
楞子爹显然是认识尹夫人的,在一见到她的脸之后,就惊呼了一声:“二小姐!”
这一声唤,包含了许多的东西,有惊喜,有羞愧,有担忧……
“这是怎么回事?”尹大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愣子娘和自己的夫人,众人亦是一头的雾水。
但烟染却大致猜到了一些什么,暗想着,难怪,她当初见到尹夫人的时候就觉得她面善呢,这姐妹俩站在一起,要是将钱大嫂好好的打扮一下的话,就能非常明显的看出两人的相象之处了。
“夫人,钱大嫂,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我们去门卫那里说吧!”为了不给别人太多揣测的机会,烟染一手拉了一人,前去门卫。
尹大人妇女和楞子爹父子自然也跟了过去。
关上门卫处的房门的一瞬间,尹夫人就紧紧的抱住愣子娘,痛哭出声道:“姐姐,你好狠的心,这一走就是走了十二年,你可知家里人是多么的担心你啊!”
愣子娘的手呆呆的垂落在身子两侧,指尖微动,似想要也回抱着个妹妹,却没有抬起手,只有两眼泛着泪花,却久久不曾落下。
屋子里,只有尹夫人的哭声,还有红儿小声的询问父亲,娘亲为什么要抱着别人哭的轻声对话。
尹夫人终于哭够了之后,这才红着眼睛轻轻的推开愣子娘一些些,但是双手却依旧抱着她的腰,好似害怕她会再次消失不见,又嗡着鼻子问道:“姐姐,你难道这些年一直都在落梁城吗?”
愣子娘微微点了点头,却不回答。
“姐姐,你还在怨我当初将你个钱大哥的事情告诉了娘,害的你们差点就没能在一起,是不是?”尹夫人出口的不剃是个惊雷。
愣子爹的高壮的身形不由的颤了颤,愣子娘亦是微微侧过了头,尹大人则仿佛明白了什么。
只见他略一沉吟,便对愣子娘道:“大姐,你们的事情,我之前曾听娴儿提过,当年你们不被岳父岳母认同而遭了责骂,然后又离家出走之后,娴儿就后悔了,她觉得你们身无分文的离开了家乡,都是她的错,以致于前几年每每到了五月,就会因为想起你们,觉得对不起你们而愧疚得总是一晚一晚的睡不着觉,直到有了红儿之后,才好些!”
尹大人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夫人,看着她眼睛红肿,真是有些心疼,但有些事情必须要解开双方的心结,不然就只能饮恨一辈子。
“其实,这么多年,岳丈和岳母也很挂念你们,曾不止一次的派人寻找你们,却是没有想到你们远离江南来了北方而力所不逮。当年的事情,岳丈和岳母虽然没有在咱们面前多说什么,但他们亦是知道后悔了。再怎么样,儿女在膝旁围绕,总是老人们最大的心愿。”
“姐姐,你要怪,就怪当时的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更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就害了你们!爹娘当初虽然是那样对待你们的,可他们心里却是最心疼你了。所以,当到了我说亲的年纪的时候,旁支的叔伯都说让我入赘一个上。门的女婿,让我继承家产。但爹爹怎么都不同意,他虽然没有说拿家产是要留给姐姐的,但他眼神中露出来的意思我却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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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夫人说着说着,眼泪又滑了下来:“姐姐,你就原谅爹娘,原谅我吧!最主要的就是要原谅我,若不是我多嘴,钱大哥一定会在闯出一番成就之后才去跟爹娘提亲的!都是我,害了你们!”
“不怪你,也不怪岳——你爹娘,是我没用,自己一无所成还连累了慧娘!”楞子爹这时候已经是满脸的羞愧,低着头不敢看人。
“达成,你胡说什么呢?要说怪,也只能怪我当初心高气傲,受不得爹娘的责骂,才不听你的劝,以死相逼让你带着我离开!”愣子娘终于说话了,但语气非常的平和,没有了往日的恩怨。
接着,她又抬手擦去尹夫人脸上的泪水道:“娴儿,姐姐也从来没有怪过你,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将我与达成之间的事情说出去。其实,说穿了,你也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利用?”尹夫人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似的叫道,“难道是三妹?可是,她还那么小!”
她记得她当日就是被庶出的三妹带到平常不大去的后花园去玩的,然后,那丫头说是忘记了带绢帕,让她现在后花园里等等她,她去去就回。
然后,她就百无聊赖的在园子里乱晃,结果就撞见了姐姐和当时不过是他们家蚕园中的长工的钱达成在一起私会。
当时年少气盛,又正是似懂非懂的年纪,再觉得钱达成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定是不安好心才勾引她最崇敬的姐姐,就不管不顾的不听姐姐的求告,将他们的事情捅到了父母面前。
而她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被逼自己还要小两岁的庶妹算计了?
“她年纪小,可有人年纪不小啊!”黄慧轻叹了一声,忽然就觉得这些年的压力一下子就没有了,不由的回想起当年的事情来。
他们家可是皇商,又是江南织造业的龙头老大,不说是富可敌国。至少也是富可倾城,最有经济头脑和智慧的长嫡女更是没有一个儿子的一家人的骄傲和希望,望女成凤的黄家二老自然是不会同意两人的私相授受。
责骂了一顿之后,将愣子娘。也就是黄慧关了软禁,又将钱达成驱赶出了黄家。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