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白已经走到门前,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笑。
“不是问,为什么会和晏北寒生气?”
他回过头,看着岳小舟狼狈的模样。
她颓然无力地坐地上倚靠墙面,上身只剩月白抹|胸蔽体,其余衣衫则零落地围绕着她。一张俏脸苍白如纸,雪|白|莹|润的香|肩脖颈上遍布红痕,乌发凌乱散落其上,旖旎诱|。红唇上血迹依然斑驳,甚至蹭到唇外,像是氤氲开的口脂。
这样的她绽开一个凄迷的笑意,遍布泪痕的脸上。
齐睿白再挪不开视线。
爱恨交织的折磨被怜惜侵蚀,他隔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哦?是什么?”
“送走叶子昀那天,她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可以问邵千帆。”
“以为真的关心她说了什么?”齐睿白根本不看邵千帆,一双黑瞳只落岳小舟身上。
岳小舟觉得最后一丝力气即将消散,眩晕感再次袭来,她必须抓紧时间,说出最关键的话,一击制胜。
“和晏北寒大闹一场的原因不是别的,是因为,齐睿白,是……”
她带着笑,彻底晕阙。
作者有话要说:心理素质不强,扛不住这么多打击。
其实真正的boss,一直是王爷啊……下一章会有他布的局大揭秘!这一章主要走剧情,就木有插进来!放心~小舟会想明白的~小晏会救她的~哼哼~邪恶怎么会战胜美好滴爱情呢~
☆、75素手翻覆雨上
梦里一切都变得漫长。
漂浮的影与她擦身而过,她想要拉住的最后都成了虚无。
绝望而又无助。
“小舟……”她听见爹爹的声音忽远忽近;想要回答;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好黑。四周浓浓都是暗沉的雾气,她什么也抓不住;看不到。
她是又死了吗?这次……再也回不去了吧……
一丝光亮渐渐晕染开来;先是星点;再是大片,岳小舟恍惚之间睁开眼,身上的疼痛立刻告诉她依旧活着的真相。
她马上又闭上眼睛。
不知道有没有监视她,又或者齐睿白就房间里;她需要时间理清思路,不如假装还沉睡最为稳妥。
脑海中的混乱渐渐散去;岳小舟躺床上;将一切同那匹报信快马联系起来。
皇上驾崩,齐睿轩离开三川想要控制局势,齐睿白显然是京中有所安排才稳坐三川,更迫不及待的想要稳固云谷三城势力以及夺取岳家。如果消息再迟一点来……恐怕就不是自己被劫持那么简单了。
岳小舟哭笑不得,不知道是否应该庆幸自己没有逃出狮口。
至于去船厂送叶子昀的事,她不认为这其中只有邵千帆一是齐睿白的棋子,她和晏北寒中转的库仓恐怕是唯一的漏洞,再加上之前岳家库仓存放贡品的事,何子屏想来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但这样说来,邵千帆是从河匪处回来才被齐睿白收入麾下的,否则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要是及时到了齐睿白耳中,死个十次八次也够了。
想到邵千帆,岳小舟心头忽然就烦乱起来,果然他云谷城的托辞只是个借口?还是他为了接近齐睿白复仇将自己出卖?
似乎这些都不再重要,与她同生共死过的男,她就当真的死了也好。
至于她好不容易稳住的齐睿白……
只能搏一搏当年的事叶子昀没有诓骗她了。
想起齐睿白魔怔的样子岳小舟就觉得浑身发冷,她一直小心行事却还是低估他的野心能力,如果弑父弑君这种事他都能做得出来,即便自己紧握住当年的纠葛,又是否真能保命,而且……还是两条命。
齐睿轩急于回帝京,岳小舟不知道这做法是对是错,可她心中隐隐有些怀疑,齐睿白将叶子昀的消息放出,是逼齐睿轩江山美之间作抉择的话,又何必乎他是陆路还是水路?或者叶子昀只是后招,他得知齐睿轩没有按照他的安排,便只好提前?
不,没有这么简单。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岳小舟觉得自己呼吸都快了起来,难道……这才是齐睿白的最终计划?他诡异的神情和超前的安排不是因为比别率先知道消息,而是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
要是这样,岳家还有希望!
可是终究齐睿轩才是最重要的角色,他如果不知道,自己明白的再清楚又能怎样?
难道坐以待毙?
晏北寒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被劫持的消息,但发觉自己失踪后,以他的智谋一定能想出是齐睿白所为,再加上联系不到齐睿轩,事情的一来二去他大概就会知晓,这样一来,自己也不算是孤军奋战。
想到晏北寒,想到岳家,岳小舟心底一下子堆满了希望和力量,头绪理清,现最重要的是联系外界,只要能抢齐睿白前,胜败还有一搏。
岳小舟缓缓睁开了眼,四肢虽然酸软但还能动,屋内干净整洁,陈设简单精致,她心中一动,这大概就是齐睿白的房间。
一个熟悉的背影闯入视线,岳小舟一愣,怎么是他?
“邝大?”她强撑起身体,本以为睁眼便会简单齐睿白,却没想到邝真予一个站桌子前像是思索什么。
“醒了啊,”邝真予急忙回过身,“喝点水?”
如果是邝真予,事情或许好办一些,不过齐睿白为什么要离开城守府?叶子昀的消息他已交代手下去传,那他自己是做什么?
岳小舟一面点头,一面心中暗想。邝真予将水送到她唇边,被她一滴不剩全都喝光。
“多谢。”她点头道。
“还需要什么?”
“……想找个大夫……齐睿白身边的就行。”岳小舟表明自己不是耍花样。
“不舒服?”邝真予有点犹豫。
岳小舟使出杀手锏,低垂下头,喏喏说道:“之前从马车上摔下来,不知道腹中的孩子受没受到影响……”
“孩……孩子?!”邝真予及其不冷静地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岳小舟。
“不知道?”岳小舟也假装惊讶,虽然她早料到齐睿白没有告诉任何,“以为齐睿白告诉了……”
岳小舟简单把之前的事说了一下,看着邝真予眉头越皱越紧,还不忘再补充,“之前叫大夫来给诊脉也是齐睿白的意思,不用担心,孩子没了他反而少个把柄,到时候更麻烦。”
邝真予忽然问道:“晏北寒知道这件事吗?”
岳小舟心中一沉,“只有齐睿白和知晓,还没有来得及回府……”
“大夫的事还能做主,”邝真予说道,“不过劝还是最好老实点,别再想像以前一样以为自己能螳臂当车。”
邝真予不笑的样子岳小舟几乎没见过,当然她也不会将他的话放心上,只点了点头。他是三川城城守,非紧急或皇命不能出城,难道,齐睿白已经离开三川?想着想着,岳小舟见他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住回头。
“其实刚刚并没有想是否应该叫大夫,”邝真予又露出了笑容,缓缓说道,“只是想,明明知道有身孕,王爷还……真是让有些意外。”
说完他便离开了。
岳小舟没时间揣摩他的心思,她再次躺平,闭上眼,只等大夫。
大夫还是那个大夫,见到岳小舟也没有意外,按照规矩搭绢诊脉,隔了好一会儿才说:“似乎……胎相不是很稳。”
岳小舟暗自苦笑,折腾这么一趟,能稳就怪了,她心里也不是不急,且也恰到好处的表露了出来,“那……该如何是好?”
“告诉些安胎调养的方法……”大夫未等说完,岳小舟故作难堪,瞥了站旁边的邝真予一眼。他笑了笑,懂了她的意思,转身离开房间。
大夫也是老大夫,没有少见多怪,嘱咐了一些安胎调养的方法,又让岳小舟安心,说会给她开药。
趁着邝真予不,岳小舟一把握住了大夫的手,泫然欲泣,“大夫,求帮帮!”
大夫吓得站了起来,连忙想要甩开她,却被岳小舟扣着胳膊扣的死死的,急道:“可不敢与府外的私相授受!使不得!使不得!”
岳小舟不敢说自己演技一流,但一想委屈的事,眼泪说来就来,哭得分外可怜,“并不是想让大夫涉险,而是实逼不得已!大夫,之所以受到王爷宠爱有了这个孩子,是因为有几分貌似岳家当家大小姐的缘故,可是王爷身边的随侍都是他从帝京带来的,其中还有王妃的侍女跟随,这孩子若是没有的庇护,是断断生不下来的!只求大夫能亲自蘀买药,亲自熬煮,不经别的手!别的绝不奢求!”
这谎话岳小舟自己都差点信了,大夫自然相当动容,仔细一想要是这孩子平安降生自然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更何况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于是便装作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计谋得逞,岳小舟忍住兴奋,哭得愈发伤心,大夫不断安慰她让她放宽心才能养好胎,这时门突然打开,齐睿白竟走了进来。
岳小舟的心瞬间便提到了嗓子眼,哭泣放虽自如,收却收不回去了。她是真心不想齐睿白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太过示弱,但他回来的时间实巧合。
而且大夫千万不要说漏了,否则齐睿白很容易就会想到她用这个心思来做什么。
大夫是城守府齐睿白从帝京带来的,他亲自去买安胎药,岳小舟不信不惹起疑,再加上,三川城最好的药铺正是常年给岳家诊脉,父亲的世交骆爷爷所开,岳小舟身体自小都是他打理,脉案特别,一看便知。
齐睿白只是问了大夫几句问题,丝毫没涉及抓药的事,直到大夫如获大赦走出房间,屋内只剩岳小舟和齐睿白两,她反倒松了口气。
但表面上,岳小舟还是泪雨涟涟,她索性不强忍着,也不顾是不是示弱,就当是博得同情,为之前的铺垫做延续。
她撒谎说自己和晏北寒吵架是因为齐睿白,刚好能对上邵千帆的证词,但愿齐睿白对她失去从前的感觉之后,会因为这句话有所触动,倒不是为了自己好过一点,而是能拖延时间。她不知道晏北寒会怎么安排,但至少对岳家下手的时间少一些,准备就更充裕一些。
齐睿白走到床边前,岳小舟心思已转了几个来回,比打出的哭膈还要多。
“没说完的话现可以说了。”齐睿白坐下后和她保持一定距离。
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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