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决绝夜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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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决绝夜伤歌-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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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酒医江湖盛名一世,到头来,竟被一个傅尔夜呼来喝去拿他一个大夫当神仙使。真不知道该谢谢傅尔夜看得起他这把老骨头,还是该生气他不尊来爱幼硬是把自己的一身老骨头都快累趴了。
而澜陵,跪在地上一直没有起来。直到傅尔夜走出门外不见了身影,他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傅尔夜一个人沿着石子小路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那一颗枫树便映入眼帘。他侧头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抬脚走到窗户下面轻轻推开窗。月光照进屋子,在地上投出一方光亮,床上那个身影,让他的心不自觉的有些刺痛。
还是来了,他从回到夜殿还来不及看她,便又听说她放走了郁言伤。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难道杀了她吗?杀了她,她就再也不会跑,不会再离开他了。可他,下不去手。他宁愿杀了自己,也不能杀了她。
为什么,千歌,到底为什么?!你一心一意的爱着郁言伤,即便跟我成了亲也还是要救他,跟他纠缠不清!岳千歌,岳千歌!你当真没有心,你若有心,怎会如此铁石心肠!对我的付出视而不见!还是,你根本是个死人。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傅尔夜的手,按在窗台上不自觉的用力,心一寸寸越揪越紧撕扯成团。手指掐进木头里深陷成一个掌印。
他傅尔夜,原来,真的有办不到的事。
他始终无法让她爱他。无法,让她心里的那个人变成自己。
澜倾为了郁言伤不惜性命背叛自己。
澜陵为了澜倾不惜帮助自己的情敌。
岳千歌为了郁言伤不惜委身于自己。
他们都说,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真的爱她,就给她自由,让她快乐。只要她开心,便是亲手将她推给别人也愿意。
是他们疯了,还是自己错了?
是不是只要他放了她,她便会想起自己,即便是心思一闪之间,即便是刹那的时间。让他不用费尽心机她就会想起自己,心甘情愿的想起自己?
可是,若她离开了。他要怎么度过这漫长的岁月,要怎么安抚胸膛里那一颗时刻躁动刺痛的心?
傅尔夜站在窗外看着床上的千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郁言伤!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郁言伤!如果,没了郁言伤。他们,就都会没有烦恼了。
傅尔夜眯了眼睛,合上窗户回到夜殿。一撩衣摆动作流利优雅的躺上金丝榻。
“来人,两天时间,任你们翻天覆地挖地三尺,把郁言伤给本殿抓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夜殿,又剩下傅尔夜一个人。他伸手抽出那根血红的玉笛,指尖摩擦着那一串小字。眼底流露的,是嗜血的残忍和决绝。
杀了郁言伤,只要杀了郁言伤。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了。


、萧瑟一生空慕蓝(一)

天色从东边开始亮起来,渐渐的晕染整个天空。太阳慢慢升起,照亮这个黑暗的世界。
傅尔夜歪在金丝榻上,眯着眼睛一夜未眠。脑海里只重复着一个讯息。
千歌放走了郁言伤。是她又放走了郁言伤。
酒医在夜店门外转着圈的不想进去,可不进去又不行。愁得一张老脸都又深了好些皱纹。没办法,他抓着酒葫芦灌了一口酒。颇为豪气的一脚踹开了夜殿大门。
傅尔夜从榻上侧头看向门外,狭长的凤眸挣开了一条缝隙。墨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流泻成一条黑色的瀑布。
酒医站在殿门口捏着衣角干笑了两声,傅尔夜眯着眼睛没有出声询问,也没有出声责骂。片刻后,酒医经不住了。
“那个。。。那个。。。我。。。我是来告诉殿主,季南。。。”酒医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半,傅尔夜听到季南两个字,暮然挣了眼睛直起身子。下了金丝榻便朝着季南的房间走去,越过门口的酒医,毫不理会他奇怪的表情。等到傅尔夜走的不见了人影,酒医才结结巴巴的说出下面的话。
“季南。。。季南醒了。”然后暮然觉醒,傅尔夜都已经跑了,他还站在这里干嘛?
季南的房间,傅尔夜推门而入。就看到一个背对着他的人盘膝坐在床上,看样子是在调息练功。
傅尔夜慢慢走过去,站在床前。看着那个背影没有出声,阳光越过窗户照在他月白色的衣袍上,莹莹微光。
“谁!”随着这一个低喝,床上的人已经幡然跃起劈手就朝着傅尔夜攻了过来。傅尔夜微微勾着唇见招拆招,最后,两个人还是不相上下、各占一方。
傅尔夜看着对面的季南,那眼睛里明显的陌生,皱起了眉头。
他试探的叫了一声:“季南。”
对面的人浓黑的眉毛皱起,保持着警惕的姿势一点没有松懈。
“你是谁,我不是季南。”
傅尔夜收了架势双手负在身后,侧身而立看了季南半晌。他微微挑眉:“你不是季南,那你是谁?”
对面的人皱了眉头,仿佛很是不解。但只是片刻,就把这个问题抛诸脑后,全神戒备的看着傅尔夜。
两厢僵持之下,酒医终于喘着粗气跑过来了。傅尔夜站着没有动,连回头都没有。看着对面的季南开了口。
“怎么回事。”
酒医还在撑着膝盖喘气,根本顾不上回答傅尔夜的话。直到片刻后傅尔夜等得不耐烦了,回头看他。他才直起腰,深深吸一口气对上傅尔夜黝黑的眸子,片刻后,又低下头。
“他虽是内伤外伤皆以痊愈,可他毕竟昏迷重伤了太久。可能,造成短暂性失忆。”酒医闷着头说完,半天了也没听到傅尔夜说话,他抬头,便掉进那一眼的愤怒里。
傅尔夜眯着眼睛看着酒医。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在我去神渊之前,把他医好。”
傅尔夜说完,抬脚越过酒医准备离开,却又停住脚步站在酒医身后。
“两天时间。”
等到傅尔夜走了,酒医才一屁股蹲在地上,两只手抓着一头可怜的花白头发发愁。
两天!两天啊!
这傅尔夜是越来越把他当神仙一样使了。
酒医蹲在地上,抬头看着对面的季南。一张脸顿时添了底气。
“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头子啊!”说完便站起身子拍拍屁股走了,瞬间,这里就只剩下季南一个人。
他刀削般的轮廓仿佛又深了几许,薄薄的唇低着头默念。
“季南,季南。。。这名字,很熟悉。”他抬头看这一院的景致,还有房间里的摆设,伸手抚上桌子上搁着的那一把剑。熟悉的感觉瞬间席卷他全身的神经。
“难道,我真的是住在这里的季南?”
傍晚的时候,酒医又一次来到了夜殿门外。这次省了之前在门外转来转去的时间,直接喝了一口酒砰的一声踹开了门。傅尔夜看着酒医勾了勾唇。
“我夜殿的大门,你踹的可还舒服?”
酒医呃了一声,决定先说正事,这次绝对不结巴了。
“我来是想跟殿主说,呃。。。。。。夫人醒了。”说完,他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傅尔夜是不是像上次一样,嗖的一声就不见了。可他等了半晌,眼睛都有些酸涩了。傅尔夜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您不去看看夫人?”
傅尔夜握着手心里在酒医进来时藏起来的发结,没有抬头。
“本殿记得,去清劫山之时跟你说过。在我回来的时候,你最好已经找到了医治她眼睛的办法,不知,你打算何时给夫人治眼睛?”
酒医砰的一声,身子僵硬了,彻底的爆发了。胸膛气鼓鼓的吸气再吸气,看样子,不大吼一通,是不能消气的。
傅尔夜侧脸看着门口的酒医,不说话。
在这杀人似的目光之下,酒医满腔的怨念终究无声无息的沉默了。
“夫人的眼疾,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实在没有办法,除非她自己解开心结。否则外力很难帮到她。”
傅尔夜转过头不再看酒医,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夜殿的大门重新关上,没有人看见傅尔夜眼里的痛,那种深入骨髓的煎熬,如跗骨之蛆,点点侵蚀他伤痕累累的心。
他多想她能够在他的羽翼之下快乐的生活,可是这么多年了。她在他的视线之下一日一日变得沉闷、清冷。一日一日对他更加抗拒和仇视。他却对于这种情况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天又一天。直到如今,他们之间再无挽回的余地。
手心里那一枚发结,像一团小小的火堆,温暖着他不经意间被她冻结的心。看得多了,靠的近了,却也会把他灼伤。就像现在,他不去看她。却忍不住为她、为自己,心痛成伤。
她可以恨他,恨多久都没关系。可他,却没想过她会恨到如此境地。
也许,是不是只有像他们说的,他放了她。她才能够好过一点,开心一点。
傅尔夜如此想着,思绪放空在脑海里。
当夜殿的大门今天第三次被踹开的时候,他忍不住看着门口站着的酒医黑了脸。
“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来挽救你即将被扔出去的命运。”
酒医看着傅尔夜满脸的怒气,这次却没有低下头。而是趾高气昂的朝前走了两步,挺了挺胸脯。
“我找到能够让季南恢复记忆的方法了。”
傅尔夜歪了歪脑袋,等着下文。酒医满脸皱纹的笑了笑。
“要让他恢复记忆,就得用他最在乎的东西来唤醒他沉睡的过去。殿主,你知道季南最在乎的是什么吗?只要知道了这个,就一定能够唤醒他的记忆。”
傅尔夜看着门口酒医兴奋的模样,转开了视线。
季南,他没有在乎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是主线之外的支线绝对不是凑字数绝对是有目标的请童鞋们相信俺的人品谢谢


、萧瑟一生空慕蓝(二)

季南这一辈子,从遇到傅尔夜开始。就注定了没有他自己的东西,一切都是为了傅尔夜。
他跟着傅尔夜,学武为他,吃饭睡觉甚至所有的喜好都只为了他能够更好的保护和服侍傅尔夜。可以说季南这辈子,没有自己。他只为了傅尔夜而活。
仿佛季南的生命里,在他遇见傅尔夜的那刻起,在他答应傅尔夜的爹从今往后跟随傅尔夜的那刻起。他就不在是季南,他只是傅尔夜的影子。
一个在黑暗里孤独的守望着傅尔夜的影子。
傅尔夜不自觉的皱起了眉,抚着腰间的玉佩出神。好似完全忘记了酒医这么个人还在一旁站着的事情。
他一把老骨头站的腿都酸了,无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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