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到了什么:“难道……那些谋杀试探,根本就是出自你之手?”
吴泽滔听言,哈哈大笑!他转身面向杜丸丸,抬手抚上了她的发,动作一如从前一般温柔,可说出的话却让人胆寒:“我若要杀你,只需这么轻轻一掌,还用得着费那许多功夫?”
杜丸丸的脑袋被他的手掌覆住,只觉寒意阵阵逼心,死死抿唇看他。吴泽滔眸中情绪复杂,开口却只是淡淡道了句:“一心要杀你的人,其实是柳小青。”
杜丸丸震惊万分:“柳小青?她干吗要杀我?”
吴泽滔勾唇一笑:“那就要说到,你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除了吴泽滔之外的另一个神秘人就是柳小青!谁猜对了?快来给我摸摸菊~
、真相(二)
柳小青家中。董景兴送走了小墩,让它去给贺初九传信,这才回到屋中,继续审问柳小青:“杜丸丸若不是教主,又是什么人?”
柳小青一声轻哼:“她是我师姐,也是大人的手下。别看她面上一派天真,行事却万分歹毒。我接到大人的指令,前来查探你,可后来……”
说到此处,她停顿片刻,扭头看入董景兴的眼,董景兴却别开了目光。柳小青苦涩一笑:“后来,我对你生了感情,渐渐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任务自然也毫无进展。大人没了耐心,便遣她前来,让她督促我完成使命。”
她行到茶几边,从暗箱中拿出一个布包,打开给董景兴看:“我师姐没有武功,却擅用毒用刑。她来到源城后,设计让我给你下毒,她再对你进行逼供。你若是受不了苦,全部说了出来,自然是好,若是硬气不肯说,她便打算杀了你,再寻出路。”
“她要伤害你,我自然不同意,可论级别她却在我之上。我不敢明着违背她的命令,只得假装应允,暗中将她骗至城外荒郊,一掌震碎了她的心脉。我以为她就这么死了,可真是祸害遗千年!人贩子周大那天正巧路过那里,将她救了回来,后来,又将她卖去了贺家村。”
董景兴一番回忆:“所以,那天你在我宅院门口见着她,以为她又回来找你麻烦,这才会与她交手。”
柳小青默然片刻:“我是怕她找你麻烦。你说她失忆了,但我担心她迟早会恢复记忆,于是一直在找机会诛杀她。可她成了穿云教教主,吴泽滔一直仔细护着她,想要杀她,谈何容易!”
“我曾经在街上直接动武,甚至不惜用上了天星沙,可吴泽滔却将她救了下来。后来我曾在酒楼毒杀她,眼看就要成功了,半路却跑出了个馋嘴的钟老爷!前些日子,我设法找来了南疆沙五,几句激将,忽悠他去挑战师姐。我特意选了吴泽滔不在的时候,还付钱请青楼里的姑娘帮忙拖住贺初九,却不料……贺初九竟然不怕半日醉!”
董景兴总算明白了始末,却又皱眉道:“可好端端的,吴泽滔为何要让杜丸丸做教主?”
话说到这里,柳小青已经不想再隐瞒什么。她甚至行到桌边,自己倒了杯茶饮下:“大人分给我的任务,是查探你身上有没有我们要的东西。吴泽滔的任务,也和我相差不了几许……”
穿云宫中。
杜丸丸听完吴泽滔的一番话,愣愣道了句:“所以说,我和柳小青一样,都是那人的细作?柳小青怕我伤害她的董大哥,所以才一直追杀我?”
吴泽滔一声轻哼:“初时她出手杀你,便是背叛了那人,可我却没法汇报。因为……娘亲被那人囚禁后,我曾经策划前去营救,却被她觉察了。被她握着这个把柄,即便知道她几番对你下手,我也不得不忍让三分……”
杜丸丸好容易闭上的嘴又傻傻张开了:“等等等等!你、你娘亲,不就是老教主么?她不是死了么?”
提到老教主杜华月,吴泽滔眼中似乎有情绪波动,可张口却轻飘飘道出了句:“呵,死不了,还有口气。”
杜丸丸愈发觉得头脑乱成浆糊了:“可是……你娘亲不是武功很高么,怎么也会被人囚禁?是谁囚禁了她?”
吴泽滔默然片刻:“丸丸啊丸丸,你难道没有发现,这半年来,只要是押镖上京城,我都定是会去?”
杜丸丸回忆半响,依稀记得的确是这样,遂点点头,却又不明白这事与老教主被囚禁有何关系。吴泽滔便又道:“娘亲这一世,都是为那人而活,为他倾心,为他生子,为他谋划,为他办事。他想篡位需要兵器,娘亲便帮他制造兵器,夹带在镖车里,运送去京城。”
“前些日子,贺初九爹爹贺捕快从教中偷走了一本账本,里面详细记录着兵器数量和去向,那人得知后大怒,一路追杀贺捕快不说,还将娘亲抓去了京城,关在他的天牢里。后来贺捕快进京途中被杀手杀死了,可账本却没了下落,那人又令我和柳小青加紧排查。柳小青负责盯住董景兴,我负责盯住贺初九。”
杜丸丸震惊扭头,看向坐在一旁地上打坐的少年。贺初九已经睁开了眼,此时直直看着吴泽滔,目光中有冷意,却也有掩饰不住的惊疑。很显然,他也没料到,事情说到最后,竟然会扯到他的身上。
吴泽滔一声轻笑,朝杜丸丸道:“很诧异?无错,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贺初九,而你,不过是我接近他的途径。我发现他娶了你,又从周大那得知你已经失忆,遂杀了周大,隐瞒你的过往,以教主身份迎你入教。你初到穿云山那日,我便想让贺初九加入穿云教,这样即使他持有账本,也不好向朝廷告发我们,因为他自己也难逃干系。却不料,被你阻止了。”
杜丸丸快被这一连串的异变弄晕了,痛苦拍了拍脑袋:“怪不得,怪不得……原来你一直在监视贺初九!那次厉云天调戏我,贺初九发怒想与他动手,你怕厉云天坏了你的计划,这才吹响了穿云笛,召他回教。”
吴泽滔便跟着笑眯眯敲了下她的脑袋:“就是这样。贺初九不肯入穿云教,我只能静观其变,所幸后来,我发现他是否加入穿云教,其实不重要。只要你在穿云教,他便没可能抛下你。这才是你能一直做教主的原因。”
杜丸丸半天没接话。她觉得似乎有些受伤:她以为她是教主,还因此产生了些历史使命感,对改造穿云教一腔热血,结果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源于一个阴谋。那么她所有的努力,岂不是一个笑话?
杜丸丸很是郁郁,吴泽滔陪她站了半响,最后却没说什么,只是行去了屋外:“丸丸,我们相识一场,我并不想伤害你们。这些天,你和贺初九就乖乖呆在穿云宫中,不要试图下山,我便保证你们的安全。”
杜丸丸这才敛了情绪,几步追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师、额吴护法,等等!我还有问题!”
吴泽滔停步转身,无奈而宠溺的表情一如当初:“说罢,还有什么问题?”
杜丸丸被那表情渗了下:“你、你为何会将这些秘密告诉我们?是因为你已经不需查探贺初九了么?那人是不是有了新的谋划?”
吴泽滔微挑眉:“丸丸,你向来爱瞎闹腾,我却一直觉得你聪明,现下看来,果然不错。”他微微颔首:“的确,那人失了账本,又迟迟找不回来,心浮气躁,不愿再等,于是命我行动。我以武林大会的名义将江湖高手召集来源城,便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为那人起事添一份助力。”
听了这许多剧变,再听到这个消息时,杜丸丸比她想象中更平静:“所以说,这场武林大会,也是那人的策划?”
吴泽滔点头轻笑:“丸丸,你真以为,那些名门大派会因为几件破兵器,就前来参加这‘武林大会’?自然是有他的人在暗中帮助。”
杜丸丸皱眉想了想:“可那些武林人士为何要听令于他?”
吴泽滔便探手入怀,摸出了一支碧绿玉笛。
杜丸丸低低惊呼:“穿云笛!你、你怎么知道我将它藏在哪里!”
吴泽滔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自然知道。你将假穿云笛抵押给了谷管家,便不好再带着真穿云笛外出,遂将它藏在了你床头的暗箱里。”他微微一笑:“我前些天就将它拿走了,你竟然一直没发现。”
男人将穿云笛拿在手上,爱恋抚过:“世人皆知穿云神功,却不知道穿云笛的另一个作用,便是催动蛊虫。”
杜丸丸脸色便是一白:“蛊虫?”她摸摸肚子,忽然觉得很想吐:“你、你给我们喂了虫子?!”
吴泽滔见她害怕,笑眯眯道:“对啊!”
杜丸丸脸都要绿了。吴泽滔却又吃吃笑了起来:“哎哟,你还当真了!那些蛊虫在穿云山后山养了十多年,珍贵至极,你又没武功,我为何要给你下蛊虫?”
杜丸丸立时一指屋门:“那你给初九下了?”
吴泽滔并不回答这问题,只是道:“蛊虫无法离开穿云山太长时间,所以我需要一场武林大会,将那些人引来源城。现下那些武林人士都已经中了蛊虫,往后只要我吹奏穿云笛,他们便会成为我的傀儡,只听我令行事。”
这句话吴泽滔说得轻柔而缓慢,杜丸丸却只觉头皮发麻。曾经这个男人温柔朝她笑的画面在脑中闪过,杜丸丸的话音便带上了些悲愤:“师兄!你是控制了这些人,可他们背后的师门山派呢?你这是在与整个武林为敌!都说虎毒不食子,你爹爹这般利用你,可曾考虑过你的处境?”
提到那人,吴泽滔神情便冷了下来。他慢条斯理道:“他并不知晓我是他儿子,而我……也不根本不想认他这个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咳,有亲说看晕了,于是作者菌再按时间顺序解释下事件线,已经看懂的亲可以跳过~
很久很久以前,穿云教教主杜华月与某男子一见倾心,于是和他生了个娃,便是吴泽滔。但他们的关系只有杜华月和吴泽滔两人知晓,其余人全部不知情。
后来该男子想篡位,杜华月便借着自己武林教派之便,为他制造兵器,以押镖为掩护,偷偷送去京城。杜华月制作了一账本,记录兵器的去向与数量。
半年多前,贺初九的爹爹贺捕快从穿云教偷走这账本,打算进京向朝廷告发,被某男子派杀手刺杀于路途,账本不知下落。
某男子怒,将杜华月抓来京城,关押在